你好,我的女神 - 第 28 章 (28)

定,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女兒。”

“好了,都冷靜一點。”這樣子下去真要吵起來了,寧子文站出來調節“湘怡,客人你帶回來的,你自己好好招待吧。”

“知道了,爸爸。”寧子文給了她這個臺階,她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轉頭就走了,留下伊蘭在原地生氣。

“子文,你就是太慣着女兒了,什麽都由着她,會出事的。”伊蘭對寧子文說話的口吻比對女兒溫和了不少。

“我知道你擔心女兒,但是你也不能那麽說她。湘怡從來都是性格要強的人,你說那些話傷她自尊,你說她會聽嗎?女兒長大了,要面子了,虧得你那些話只是在這裏說,要是再人前說,小心她真的翻臉。”

寧子文一番話,伊蘭也認識到自己是有些過激了。“那怎麽辦,難道就不管嗎?”

“女兒也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不該過多地幹涉。而且那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罵她說她,于事無補,只會把女兒越推越遠的。做父母的,應該是積極引導,讓她知道該走什麽樣的路,而不是簡單地立塊牌子禁止通行。”

——

寧湘怡之前說話中氣十足,一出房間,眼淚就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了。她可以忍受別人的誤解,可是她不能忍受最親近的人的指責。她可以堅若磐石,卻也不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伊蘭的話,真的傷到她了。

她的愛情沒有錯,伊蘭不看好,她一定會向她證明她錯了,自己才是對的。

至于林風清,媽媽不歡迎沒關系,她在乎。

眼不見為淨,怕伊蘭看林風清不順眼,寧湘怡沒有讓他住新樓,而是讓他住到老宅。而且出于反抗,她還刻意和他住一間房,只是分床而已。

這間房,是她和妹妹長大的地方,這裏承載了很多的記憶,她想要和他分享。老式的雕花木床,是爸媽的婚床,也是她成長的搖籃,她在這裏學會了爬,學會了站,從一個小嬰兒長成一個大姑娘,有太多的故事。

林風清也沒有睡過這種床,也覺得新鮮。但他很快發現自己蓋的是蠶絲被,而寧湘怡那邊的是紅綢被面的大棉被。“為什麽你蓋的和我的不一樣?”他隔空喊話

“怕你不習慣。”寧湘怡在對床回應。

“不要,我想和你一樣。”林風清幹脆耍起流氓,跑到了寧湘怡的床上。

本來不覺得有什麽,但想到媽媽的話,寧湘怡就覺得心裏膈應。“警告你,不許碰我。”

“好,我們蓋着棉被純聊天。”林風清已經鑽進了被窩抱住了他,昨天因為考慮到她受到了驚吓,他什麽也沒做,今天其實是想要的。但是她不願意,他不會強求。

“話說感覺你在家裏還挺有地位的嘛?我看你那些弟弟妹妹都很崇拜你。”

“那是,我從小就是他們的老大。”

……

“他們為什麽叫你小老虎,莫非你很兇,現在我看到的只是假象?”

“是啊,我就是小老虎,以後你要是背着我幹壞事小心我一掌拍死你。”

“小的不敢。”

……

“話說你爸媽對我的印象怎麽樣?沒有嫌棄吧?”

“馬馬虎虎啦。要想達到優秀,記得對我好一點。”

“肯定的,我摸着良心說話。”說着就把寧湘怡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上,讓她感受胸腔裏的跳動。

……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閑談了半夜。困得不行,寧湘怡背過去睡着了。

林風清輕輕地把她反過來,沒有醒,他竊喜。可是很快,他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

白天,她還交代他千萬不要說她出走被綁架的事。

他的女人很堅強,總喜歡什麽都自己扛。只有在睡夢裏,才會表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面。其實他好想說:說出來,凡事有我。

不用把委屈藏在心裏,我在在你身後替你遮風擋雨。

作者有話要說: 獻出超級大肥章,之後某豆更新可能會放慢了,給大家打個預防針。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覺得某豆寫了太多家裏的事,某豆也想過删掉,但感覺舍不得。畢竟一個家庭環境對于一個人的成長影響還是很大的,真正的愛情不能脫離兩個人在家庭中形成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而存在。

至于孫明美也不是一個路人甲,在後文也是還有大戲份的。

☆、金牌軍師

雖然伊蘭對于寧湘怡的這段感情并不看好,一個寒假,沒有少明示暗示寧湘怡放棄這段感情,但是寧湘怡一直不理會,不回應,伊蘭也拿她沒轍。只是這些事,她從未對林風清提起過,在他面前她永遠是嘻嘻哈哈,精力充沛的。

又到了開學的日子,天高皇帝遠,再沒人幹涉,寧湘怡樂得自在。果然,遠離父母求學,也是有一定好處的。

這天,她又照常來找林風清,卻發現他坐在書桌前,愁眉不展的樣子了。“怎麽了,我的領導,誰欠你錢了?”她繞到他身後,調皮地圈着他的脖子,随後幫他輕輕地揉按太陽穴。

“還不是想某個沒良心的想的。”林風清把電腦推到一邊,抓住她的手,順勢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整天忙得不見人影。”說着他報複性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小口。

“你屬狗的,還咬人。”寧湘怡捶他,“哼,我可是把有限的空餘時間都給你了,小雨都嫌棄我重色輕友了,你還不知足。哼,我走了,不理你了。”她作勢要起來,卻被林風清牢牢圈住,“你別走,我錯了,只是我不希望你太累了。不想你太辛苦,整天操心這,忙活那的。”他抓着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

“其實還好,做的時候會覺得有些累,但做成了真的很開心。有些事就是花點時間,還不算太累。”她攬着他的脖子,幾乎拿他當搖椅,在他懷裏不安分的亂晃。

林風清不客氣地在她臀上拍了一把,結果就是又招來了一頓粉拳。

打鬧過活,寧湘怡沒有忘記她所牽挂的事,伸手點開了電腦,去看屏幕上的內容。“咦,策劃案,領導要上工了啊。”她眼尖,一眼就看出了文檔的內容。

“是啊,領導也要辛苦工作,賺錢養家的,不然以後怎麽養活某個小壞蛋。看在我這麽辛苦的份上,你還不得對我好一點。”林風清又開始趁機賣慘。

“我一直都對你很好。看你智商不夠用的份上,寧老師大發慈悲的把智商借你一點,當然你不用感謝我,不然我會驕傲的。”面對某個厚臉皮的,寧湘怡也會适當無恥一下。她喜歡一切新鮮而富有挑戰性的東西,這種商業公司的策劃案她還沒有看過,借此機會,她想好好開開眼,看看傳說中大公司的商業運作。

只是看了幾行,她就沒往下拉了,轉過頭詢問林風清:“我可以看嗎?會不會洩露商業機密?”她的眼亮晶晶的,如閃亮的黑珍珠,自帶水潤的光澤,讓他難以抗拒。

“不會。”他把自己都送出去了,一個策劃案算什麽。

寧湘怡還真就認真真看了起來,時不時停頓一下,低頭凝視。

“看出什麽來了嗎?”林風清看她專注的小眼神,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瓜。

“方案是很細致,具有可行性,但是太普通了,感覺沒有什麽新意。”

沒想到居然還看出問題來了。“那你有什麽高見,說來聽聽。”他看這方案看了半天,中規中矩,雖然不會出錯,但的确覺得不夠好,想尋求突破但也不容易,他很願意看看寧湘怡有什麽鬼點子。

“競争黃金地段,建造高利用度的戶型,設計時尚的外觀,這些都是很實在的想法,但就是很實在所以太大衆了。其他地産商也能想到這些,想要出奇制勝很難的。”

“所以呢?”

“我覺得可以獨辟蹊徑。現在好賣的房子一種就是地段好,還有一種就是學區房。好的地段,大家都在搶。而學區房,如果小區能配套優質的教育資源,這樣的小區,無論在哪裏都會是搶手的。但是因為要發展教育也是不那麽容易的事,很多地産商不會在這方面做投資,所以這是一個可以突破的點。前期也許投入會比較大,但一旦成功,打響了招牌,效益可能會不可估量。當然,這也是一項有風險的投資。”

“的确,要辦好一個學校可不比辦一家公司容易。不過你說的有點意思,繼續。”

“還有就是我覺得可以發展特色房産,比如将古典園林和西式建築相結合,在小區的布局和外觀上做到創新。而且可以同時打科技牌,畢竟現在科技發展迅速,把一些新的科技運用進來,是很好的賣點,例如光伏發電,隔絕噪聲的材料,完善的安全警報系統,一些體現人文關懷的小設施,既考慮到實用性,又能照顧到購房者的心裏,建造成本可能會高些,但是随着大家生活水平的增高,要求的增多,一定會很有市場的。”

她說的的确不錯,這的确是現在很房産市場所欠缺的。

“不過啊,我覺得,一個企業要長遠發展,還是要拿質量說話的。現在為了尋求經濟利益,市場上偷工減料的太多了。或許能得一時之力,但長久來看,損失會比收獲的多。我覺得泰和要發展,還是要用質量來說話。泰和不是在沿海城市有很多項目嗎?每年的臺風就是一個機遇。”

“你是說?”

“每次臺風過後都有些小區被吹得七零八落,玻璃碎一地的。泰和有自己的建材公司和建築團隊,如果提高房屋質量,在臺風中毫發無損,這絕對是一個活廣告。”

在災難中看到機遇,不得不說寧湘怡頗有眼光。“看不出來,你還蠻有兩下子的,不從商可惜了。”

“那是,家族遺傳的。不過這些也只是一些粗略的想法,可行性如何,具體的實施方案怎麽設計,就看你們泰和團隊的了。”

“已經夠好了。湘怡,你真是我天降的貴人。”

“嘿嘿。”得到誇獎,寧湘怡自然很開心。“以後,我就在你的背後,做你的智囊團好不好?”

“好,你就是我的金牌軍師!”林風清拿額頭抵着她的小腦袋,互蹭,逗得她笑得花枝亂顫。

——

杜雨晨一個人站在花壇邊,百無聊賴地踢着小石子。她低頭看了看手機,時間又過去了十分鐘,某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正在她腦海裏閃過n種補償的手法之後,某人終于姍姍來遲。

寧湘怡一路小跑過來了。米灰色的中長款大衣,配着黑色短裙,駝色小短靴,脖子上還圍了塊棕色的大方格圍巾,邊緣是流蘇毛邊。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披散在肩頭,被風吹亂了,寧湘怡伸手理了理。“對不起,來晚了,讓你久等了。”她攏了攏頭發,甩到了身後。

杜雨晨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掃了掃,感嘆道:“啧啧,有男朋友的果然不一樣,真是越來越女人了。以前也不知道是誰老嫌別人出門磨蹭來着?”總算找到了機會損某人一下,杜雨晨可不會輕易放過。

“好好好,我錯了,你想吃什麽,我請客好不好?”寧湘怡趕緊摟了樓她的肩,讨好道。

“哼,重色輕友的家夥,別想這麽輕易就收買我!”杜雨晨拿出了自己的骨氣。

“怎麽會,他怎麽能取代你在我身邊的地位。”說完,她又附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杜雨晨原本繃着的臉瞬間喜笑顏開。節操這種東西,還是可以暫時放一放的。

兩個人相伴去了圖書館。

A大的圖書館堪稱文化寶庫,圖書之多,種類之豐富,死國內首屈一指的圖書館。不過這次寧湘怡沒有去找醫學專業的書,而是在建築行業流連,眼睛掃視着滿滿當當的書架,不一會就挑出了好幾本。身後的杜雨晨也抱了一小摞。

兩人找了個僻靜的靠窗的位置。杜雨晨把書放在桌上,揉揉自己發酸的肩膀,小聲抱怨道:“寧大小姐,你不是最近忙得昏天黑地嗎,怎麽有時間鑽研土木工程了?你要是閑得慌,我那裏還有好幾份工圖作業。”

“NO,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寧湘怡擺擺手,“不過,有些事我還是很樂意做的。活到老,學到老,我現在又有新目标了。”說着,她拉開椅子打開書本看了起來。

唉,愛情中的女人啊!杜雨晨搖搖頭。她心血來潮跑來看這些建築類的書,還不是為了林風清嗎?

天真!幼稚!

那些知識又怎麽是随便看幾本書就能知道的。知識都是需要積累的。

只是看着她專注的神情,她莫名地又有點感動和佩服。寧湘怡從來都是想做就做,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聽從自己心的聲音,這點她真的趕不上。而且湘怡從來都是淡定從容,面對別人的質疑,也不過莞爾一笑,仿佛只要她想做的就一定會成功。看上去很傻的行為,實際上卻是她在經營自己的愛情。

杜雨晨突然有些嫉妒林風清了,這輩子能遇上這樣的寧湘怡,希望他們能好好走下去。不然,她舉得她這個旁人都接受不了。

寧湘怡的意志和決心遠比杜雨晨想象的強大,她一坐就是一個下午。當杜雨晨做完了作業,還拿起一本書無聊地翻了一遍,她還在認真地看。看着她專心致志的模樣,杜雨晨也不好打擾她,自己無聊地看向窗外。

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看到了一個令她生厭的人。梁文靜正打扮得花枝招展,和其他幾個女生從校園的小道上經過。本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專業,可是自從上次她惡意诋毀寧湘怡之後,杜雨晨就一直看她不爽。平時交集不多,但幾次的相遇,對方都是夾槍帶棒的,讓杜雨晨非常反感。

這個學期開學,因為寧湘怡上個學期又考了第一,而且在學生會工作做得很好,很有機會成為下屆學生會主席,對方又開始在背後中傷了。

“哼。”杜雨晨不滿地把書扔在桌子上借此發洩。

“怎麽了?”寧湘怡一臉莫名地擡頭看她。

“看着蒼蠅飛過,不爽!”

寧湘怡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趕上梁文靜回頭,四目相對,對方狠狠剜了她一眼。寧湘怡卻是淡定地收回目光,氣定神閑道:“淡定,看到蒼蠅關外面就好了。”

“就是看她不順眼,樣樣不如你還要不自量力。到時候你真當了學生會主席還不知道她會在背後說你什麽壞話呢。”她看了一眼窗外,人已走遠,她突然想到什麽,湊到寧湘怡身邊擔心地問:“湘怡,你說她會不會耍陰招害你?”

“你啊,小說看多了吧,哪那麽多陰謀論。”寧湘怡不以為然。

只是不久,她的目光又落在了窗外,若有所思的模樣。

☆、禍不單行

這天,寧湘怡像往常一樣在教室自習。上課的內容她已經溫習鞏固過了,此時拿出了筆記本,把她之前關于林風清那些策劃案的零碎的想法整理寫在紙上。看着也許有些異想天開,但萬一實現了呢?

她正寫得起勁,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回頭一看,是一個男生。

她并不認識那個男生,但仔細一看又覺得有些眼熟。

那男生也顯然有些緊張,被她盯着看更是臉頰發燙一急說話就有些磕巴:“同學,我們見過的,我是杜雨晨同班的,叫周睿。”

他這一說,寧湘怡想起來了,去他們班做金工的時候見過。

“我記得,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們班長出事了。”

寧湘怡聽了周睿的的話急急忙忙往她的寝室趕。果然一進寝室就看見杜雨晨一個人蔫在桌前,只穿了淺粉的家居服,一條褲腿挽起至小腿肚,腳踩在拖鞋上,白皙的腳背上紅了一大片,幾個血泡觸目驚心。

“怎麽弄成這樣了?”路上的時候周睿就和她說杜雨晨燙傷了,但是沒有想到燙傷的這麽嚴重。

杜雨晨沒有想到寧湘怡怎麽就來了,她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所以之前故意不說的,此刻她把腳往桌子底下伸了伸。

“別藏了,我都看到了。”寧湘怡從旁邊拉過來一條椅子,直接在她身邊坐下,同時拍拍她的腿,示意她把腿伸出來。

杜雨晨還是糾結于之前那個問題,又問了一遍:“你怎麽知道的?”

“還不是你們班那些男生都擔心你這個女生,輾轉打聽,特地來找我的。”她從包裏拿出了自己帶來的燙傷膏。

“多嘴。”杜雨晨小聲抱怨了一句,但也并沒有生氣。

“這麽多人關心你還不好,你不知足,我還羨慕呢?別藏了,都起水泡破皮了,不好好處理一下,到時候留疤了夏天再穿不了涼鞋你可別哭。”

一句話說到杜雨晨的痛處,她配合地把腳伸出來,面露憂色,問:“真的會留疤嗎,會很明顯嗎?”

寧湘怡白了她一眼,開始輕柔地替她清理清理傷口。“現在知道怕了,之前怎麽不好好處理,燙傷了有好幾天了吧,就去個醫務室,也不好好去醫院看。”她拿生理鹽水替她清理傷口,用棉簽擦去黏着的死皮。

杜雨晨注意到寧湘怡臉上并沒有愁容,心裏知道她只是吓唬自己,并沒有那麽眼中,微微安心了些。

“疼!”寧湘怡擦去一塊死皮,疼得杜雨晨倒吸一口涼氣。

“忍着,一會就好。”

杜雨晨忍着,疼倒是在其次,只是不知道怎麽,看到寧湘怡專注的樣子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縱使關系再親密的朋友,始終有彼此不能訴說的東西。她是真的很羨慕寧湘婷,有這樣的姐姐。

寧湘怡弄完,才發現她眼淚汪汪的。“你哭什麽,我弄得沒那麽疼吧?”順手給她遞了張紙巾。

杜雨晨接過擦了擦眼睛。“你不問我是怎麽弄的嗎?”

“我聽說了,開水燙的。”至于杜雨晨父母來過的事,既然她都沒有和自己說過,寧湘怡也不會提。

“我爸爸和我後媽來過了,我燙傷就是那個女人弄的。”假惺惺地來看她說要幫她打熱水,不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嗎。杜雨晨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那個女人就知道在我爸爸面前裝柔弱,裝賢惠。我被燙了,爸爸居然還幫着她說話,說她也不是故意的,讓我不要計較,說她對我好。想到她的嘴臉我就覺得惡心。”對于這個破壞她家庭的女人,杜雨晨恨得牙癢癢。

寧湘怡聽了卻是不說話,杜雨晨的那個後媽她也是見過的,卻是是處事圓滑算是有手段的那種女人。越是這種人處事越小心,這麽拙劣的手段,不像是那個女人會做的。而且據她觀察,排開那個女人成為了第三者插足這件事之外,她對杜雨晨并不算太差,不至于會幹這種事,還是在學校裏。

“你不知道,她燙傷我的時候梁文靜也在邊上,在那裏幸災樂禍。”而且她爸爸替那個女人說話也被梁文靜看見了,家裏的笑話被不該看的人看了去,這簡直是對她自尊的一種侮辱。

“梁文靜也在?”寧湘怡聽周睿說過是在教室燙傷的,但不知道梁文靜也在。

“對,她也在。”想起那天的她他就生氣,“讨厭的人都湊一起了,說不定就是她故意挑的。”

“不至于吧。”寧湘怡覺得杜雨晨簡直有點神經過敏了,她後媽雖然有點心計但也不會知道她學校裏的事。雖然她明白杜雨晨讨厭那個女人,但過分揣測感覺還是不太好。“只是一個意外,你不要想太多。”

“怎麽不會,那女人惡毒得很。你怎麽也幫她說話?”杜雨晨又列舉了她的種種罪狀,因為寧湘怡不幫着她說話,連帶對寧湘怡的口吻也不太好。

寧湘怡聽了卻覺得腦瓜子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是不知道怎麽處理了。從感情上來說,她懂得杜雨晨對後媽的厭惡,懂她這種排斥心理;但從理性上來說,她并不贊同杜雨晨的想法和做法,因為從外人的角度杜家夫妻感情破裂她早就看清了,杜雨晨這樣每次在他爸爸面前和後媽鬧,只會讓她爸爸覺得她不懂事,覺得是黛寶把她教壞了,她明明是很在乎爸爸的,但這樣無形中讓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這種事,怎麽開口勸是個技術活。正當寧湘怡糾結怎麽說好。桌上的手機震了,是有短信發過來了。杜雨晨拾起手機一看,原本還是義憤填膺的她臉色瞬間緩和了下來。寧湘怡看不見屏幕上的內容,但看着杜雨晨微微上揚的嘴角,她好奇又困惑。她想不出能有什麽事能讓杜雨晨這麽高興。湘怡看着她一臉認真地回了短信,嘴角還帶了竊喜,心中疑雲更重。

但是她不說,她也不會問。

見她回完短信,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寧湘怡趁機扯開了話題,“好了,別想了,反正生活中眼不見為淨。你啊,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好好養病。”她幫她把那些藥品收拾好。

家庭的矛盾,真是難辦。

收拾的時候,她的餘光看見杜雨晨又在欣喜地回着短信,甚至有些忽略她的。

看着杜雨晨明明很開心的樣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寧湘怡有種不祥的預感。

——

此後,寧湘怡每天都會往杜雨晨那跑。在寧湘怡的照顧下,杜雨晨的傷算是漸漸好了,新生的皮膚取代了原有的破損,但寧湘怡自己的情況卻不妙。

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寧湘怡開始鬧肚子,折騰了幾天,人都瘦了一圈。而且發病幾乎是以她為中心的,她室友和班上玩得好的幾個男生都得了病。得病人數之多,連輔導員都驚動了。後來查出來是痢疾,鑒于他們最近有微生物的實驗課,只當是課上操作不當傳染了。大多數人治療之後都恢複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大家經過治療後都好轉了,寧湘怡卻是在那之後病情還是反反複複,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但查了查,平時她接觸的東西裏也沒有什麽可疑的傳染源。實在沒有頭緒,她索性從宿舍裏搬了出來,希望能有所改善。周末,寧湘怡懶懶地窩在我在被窩裏。往常的時候她應該已經起床了,但此刻她渾身乏力,只想靜靜躺着。

門外響起了開門聲,公寓的鑰匙寧湘婷和林風清都有,林風清有事不在北京,應該是湘婷來看她了。她從床上坐起來,等着妹妹開門進來,卻沒想到進來的卻是林風清。

“你怎麽回來了?”昨天打電話他還說要兩三天的。

“給你一個驚喜。真難得,今天你居然也睡懶覺。”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脫了外套,此刻他直接坐到床邊抱住了她。她穿了一身淺粉色的絲質睡衣,嬌嬌弱弱,竟有弱柳扶風之态。“你這麽穿也挺好看的,怎麽平時不見你這麽穿?”平時和他在一起都是穿着卡通睡衣,極少有這麽女人的一面。

但很快他就蹙起了眉,“怎麽瘦了這麽多?”寧湘怡并未和他說起生病的事,所以他還不知道。

“沒什麽,就是最近生病了。”寧湘怡說話有氣無力的,又躲進了被窩。

“怎麽精神這麽差?”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熱。

“沒什麽,就是胃腸道的小病,已經吃了藥了很快就好。”

林風清看她那個狀态就知道病情沒有她說的那麽輕松。“別騙我,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知道自己不說林風清是不可能作罷的,她索性一五一十地說了。

聽完她的話,林風清若有所思,問:“不會是有人故意害你吧?”

“不能吧。”寧湘怡的表情有幾分不自然,“我平時也沒得罪什麽人,誰會用這種手段對付我。”

“其實你不是沒想過對嗎?只是你不願意承認而已。”林風清在她身側躺下,虛虛地抱着她。

“你覺得這會是實驗室裏傳染來的嗎?以你做實驗的習慣,你覺得你有可能因操作不當感染細菌嗎?而且就算是偶然事件,為什麽一起感染的都是和你接觸密切的人?為什麽他們都好了,偏偏你還沒好?難道只是巧合嗎?”

“其實也不是都是密切接觸的人,還有幾個不太熟的也得了。”但寧湘怡說話的聲音卻輕了下去,她明白,這并不是巧合。

感染的幾個同學和寧湘怡并不是同一個實驗小組的,而且據寧湘怡對他們的了解,他們都是比較細致的人,不太可能會違反操作規定。而且他們上實驗課用的是非致病性大腸杆菌,而他們感染的是痢疾杆菌,這絕不是偶然。

但這種胃腸道疾病要傳播也是糞口途徑傳播,寧湘怡想不出來她的飲食和他們有什麽太多的交集。

“你說過了,食物,水源都沒有問題,病人還集中在你們班,這絕對是有人蓄意做的。你也說也有不熟的人患病,這種細菌,接觸到的人會感染,投放的人不小心是不是也會感染?這種拿細菌報複的手段,生物專業的學生應該是最有條件的。”他沒有明說是醫學專業,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是說,有人蓄意報複?”

“難道不是嗎?其實你已經有懷疑的人了對不對?”林風清躺在她身邊,輕輕地把她的頭發捋到腦後。

寧湘怡的眸色暗了下來,眉頭輕蹙:“不會的,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沒有做過什麽傷害她的事。”寧湘怡把前前後後的事聯系了一下,已經鎖定了一個目标。只是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同班的同學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有時候不一定要你做什麽,你太優秀,這就夠了。”

因為優秀,因為突出,難免會引來嫉妒。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人在看,謝謝你們的支持

☆、證據

又是一周一次的微生物實驗課,寧湘怡端着玻片在水池邊等待,時不時瞄上一眼手表。教室裏一共兩個水池,每個水池邊圍了不少人,都是等着脫染料的。寧湘怡無聊,順手就翻起了實驗室的記錄冊,目光落在了前兩周的值日生上。匆匆看過一眼,又合上放在了一邊。她又朝教室後方看了一眼,這一次,換上了幾個新的培養皿。那次課上,痢疾杆菌沒有拿來作為實驗材料,也是這麽放在後面供大家看。但寧湘怡留意到,那幾個舊皿并沒有完全清理掉,而是被摞了起來扔在了桌角。

趁大家都圍着水池,她過去看了一眼,幾個皿裏繁盛的菌落因為營養的枯竭而變得幹結。她沒有細看,而是拿起了邊上的一個密封培養瓶,上面的瓊脂有破損的痕跡——是被接菌環挑破的。

時間到了,她到水池邊沖洗。她在班裏人緣很好,大家見她來上課都不免關心她的病情。

“湘怡,你好點了嗎?你小心一點,可別又感染了。”隔壁寝室的女生問。

“好多了,我會小心的,謝謝。”

“話說還好這次老師說換了削弱毒性的,不然我都不敢做了,上次咱們班病了多少人。”另一個女生吐槽。

“話說上次傳染病簡直是學霸的災難,你看咱們班,生病的可都是學霸。”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诶,我們寝楊瑩瑩和湘怡是最先有症狀的。也是折騰了一晚上,只是一直挺着,後來才去的校醫室。”隔壁的女生繼續說,大家基本都弄好回位置上去了,只剩下三四個人還站在水池邊。

“原來楊瑩瑩也病那麽重,不過她還真是堅強,一點看不出來。”寧湘怡故意道。

“是啊。而且她生病了還堅持去微生物實驗室幫師姐做實驗,相當拼啊。”大學裏,總是存在着各種競争,每個人都渴望跑到別人前頭,或多或少也都有了一些小秘密。楊瑩瑩去微生物實驗室做實驗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她室友不說,寧湘怡還真不知道。

“是啊,瑩瑩真的好拼,什麽都跑在前頭。”踩着別人上去。

——

樓道裏,空無一人,幾個零落的腳步聲響在空曠的樓道裏。學生都去上課了,樓長正在查寝,而寧湘怡則作為學生會的代表,跟在樓長身後一同檢查。

“咔擦”,門鎖打開,寧湘怡跟在樓長身後進了隔壁寝室。雖然就在隔壁,但寧湘怡也就是大一的時候去過幾次,以後發現性格并不相合,極少串門,每次發東西也都是來去匆匆。

查寝涉及查繳違章電器,寧湘怡可以大大方方地查看她的東西,查看她書桌下的架板時,她挪開鞋盒看到了裏面的大試管,用的竟然還是鐵雙糖培養基,連帶她鑒定的步驟都省了,只一眼她就看出來了這就是她要找的。

“同學,你查得是不是太仔細了,你們學生真會藏東西。”樓長說。

“雖然我也是學生,但身為班幹部更要帶頭遵守校紀校規。嚴查違規電器也是為了大家好。”這話雖然有些違心,但好歹在學生會混了那麽久,寧湘怡這種套話還是說得很順的。

果然,樓長一聽十分贊許:“啊呀,每個同學要是都有你這樣理解,我們宿管的工作就方便很多了。”

寧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