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風清的口吻也變得強勢了起來。梁文靜的挑釁他一直看在眼裏,之前看寧湘怡可以搞定,他也就忍了,只是最近幾次實在是在挑戰他的底線。看心愛的人這麽被欺負,他要是再不做點什麽他就不是男人!
可是沒想到寧湘怡非但不感謝他,居然還指着他做得過分,想到這,他就覺得一股濁氣憋在心中窩火得很。
“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你也應該和我商量一下,或許可以處理得更好。而且,我和她之間的矛盾,我自己也已經想好了解決的辦法……”
“所以你這是怪我做的不對是嗎?和你商量一下,讓你處理,你又把我當什麽了?看着女朋友被欺負,難道還要躲在身後唯唯諾諾嗎?而且湘怡,身為一個男人,我也有自己的主見,對一些事我也有自己的主意。”每個男人在感情裏都會有想操縱全局的想法,只是因為對對方的尊重與否,收斂程度不同而已。
他其實早就發現寧湘怡性格強勢,只是出于尊重,他大多數時候都讓着,順着。
只是這次的事,他并不覺得自己的擅自主張有錯。
☆、對手
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寧湘怡的目光聚焦在電腦屏幕上,将打開的頁面一一查看,随後一個個退出。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天了,昨天算是一個小高峰,但沒有新料的湧現,之前的幾個網頁已經被她黑掉了,學校為了保護自身聲譽,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事情總算沒有發酵下去,并呈現了回落的姿态。
寧湘怡長舒一口氣,還好,沒有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網頁上沒有更多的後續報道,大多數照片也已經被和諧了,随着時間的流逝,這件事很快就被人所遺忘。
梁文靜,這是她給她留的最後一點顏面了。
她合上電腦,拿出了手機,打開收件箱,裏面并沒有他的信息。
那個男人還在和她怄氣。
其實她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但她還是覺得他采取那樣的手段不光彩,畢竟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她沒有說的是,她曾經黑進過梁文靜的電腦,盜取過她□□的聊天記錄,掌握的信息遠比林風清手中的多的多。那些事情她都知道,但那些說起來不過是個人的選擇而已,雖然作風她看不上,但那些畢竟是個人的隐私,她不想拿着這些去傷害一個人。
所以,盡管她手中有大量勁爆的自拍照和對話截圖,她依然沒有采取行動。
同學一場,她還是想留一點餘地的。
最後她說服了林風清,讓他不要插手這件事,他雖然妥協了,卻也和她杠上了。這兩天都不主動聯系她,也就是她主動聯系,他才勉強應兩句。打電話過去也是,說話不冷不熱的,端着腔調,真是小氣的男人!
感覺自己也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怎麽就傷到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了!
寧湘怡趴在桌上悶悶地想解決辦法,最後被杜雨晨一個電話叫了出去。反正一時也想不好,不如出去清醒一下,反正今天下午沒有課。
但當寧湘怡收拾好走出宿舍樓的時候,卻迎面撞上了梁文靜。
只見對方一臉憔悴,原本嬌美的臉上竟是濃濃的疲态,沒有精致的妝容,沒有精心搭配的衣服,看到這麽“粗糙”的梁文靜,寧湘怡頗不習慣。
真是冤家路窄,敢情這是風波過了,要上門算賬了?
心裏如是想,但寧湘怡的臉上還是禮貌的微笑:“梁同學,好久不見啊!”
“寧湘怡,我有話和你說。”她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昂,透着疲憊的沙啞。
“不好意思啊,我這趕着出門,有事改天再說。”她低頭看看表,幹脆利落地拒絕。
“不許走!”眼見寧湘怡要走,梁文靜急了,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略尖銳的聲音引得一旁的學生紛紛轉頭看向了這邊。“有些話,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寧湘怡看得出來她的心緒已經亂了,被壓抑的情緒急切地渴望釋放。要是不答應,估計她一定會纏着自己,寧湘怡幹脆答應了她。
兩個人一同走到了宿舍樓後一個僻靜的角落裏,四周空無一人。
梁文靜壓抑的情緒瞬間就爆發了出來,歇斯底裏地質問寧湘怡:“寧湘怡,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好狠的心,居然用這麽卑劣的手段來對付我。”
面對她的瘋狂,寧湘怡卻是不動如山,故作好奇地問:“那件事,那件事指的是哪件事?”她故意做了個思考的動作,摸着下巴恍然大悟道:“你指的不會是校園論壇上的□□吧?但那個照片不是打碼了嗎,而且不是說不知道女主角是誰嗎?同學你這麽激動,該不會……”她故作驚訝,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你閉嘴,寧湘怡,你不要假惺惺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是你做的對不對,你要報複我,想要逼死我對不對?”
“梁同學,你冷靜一點,不要被害妄想症了好不好?不要想着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作對,對不起,我沒空!”一句“我沒空”直接把梁文靜貶得連做她仇人的資格都沒有。
“另外網上那些事,真真假假,你自己心裏明白,如果真的不是你,你大可以不去理會,有人冤枉了你,你也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出來。而你卻在這裏跳腳,既然自己做的事,又憑什麽不敢承認呢?”寧湘怡全程沒承認也沒否認,卻是毫不留情地倒打梁文靜一耙。
“是你做的對不對?你為什麽這麽對我?你要逼死我對不對?”她似乎已經喪失了理智,直接上來拉扯寧湘怡的衣服。
寧湘怡也不是個軟包子,幹脆利落地避開了她的觸碰:“別發瘋了行不行,什麽叫做我逼你,那些事既然你做得出就得承擔得起。人生而為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你口口聲聲說我害你,我試問你,我寧湘怡做過什麽傷害你的事,你拿出證據來!要真是那樣,我當着全校同學的面給你道歉。”有些人還真是到死都不會反思一下自己。
“并沒有。你口口聲聲說我針對你,打擊你,但哪一次,不是你先挑事主動攻擊我的,你背後給我潑的髒水還少嗎?梁文靜告訴你,我不是說不計較,我只是念着同學一場,不想弄得太難看。”寧湘怡步步逼近,強大的氣場迫得梁文靜連連後退一下就沒了氣勢。
“你知道這是哪裏嗎?”寧湘怡的一句反問讓梁文靜摸不着頭腦。
“你不記得了,那我告訴我,這就是你毒害那些流浪貓的地方,你在貓糧裏下毒,你朝它們潑熱水。只是因為看不過我,你就做出什麽殘忍的舉動?”
果然,梁文靜聞言下意識地掃了掃周圍,只看見了樹下兩個空蕩蕩的貓窩。梁文靜沒想到她居然已經知道是自己做的了,心裏心虛,但還是強撐着膽子狡辯:“胡說八道,證據呢?”她明明做了防護的,監控不會拍到她的臉的。
而寧湘怡已經洞悉她心中所想,見招拆招。“是啊,你很聰明,你故意不是圍了圍巾,就是戴了口罩,就是想讓監控拍不到你的臉,卻沒想到你的鞋子把你暴露了吧!”話一說完,她就看見梁文靜的臉色不太好看。“你引以為傲的耐克限量款,沒想到會成為你的破綻吧。”
這下梁文靜被堵得說不出話,寧湘怡趁機反擊:“你口口聲聲說我害你,可是往我的咖啡裏下□□的又是誰呢?你大概不會想到那個時段只有你進過教室,監控把你拍了下來,更重要的是,我的筆記本當時字跡未幹,你在我的本子上留下了指紋。你說,我要是把這些證據,交給學校,交給警察,結果會怎麽樣?”
“你……”梁文靜瞪大了眼卻是說不出話,沒想到寧湘怡居然什麽都知道了,而她居然隐藏得這麽好,她終于意識到這是個可怕的對手,她在她的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我之所以不揭穿你,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因為同學一場,我不想彼此鬧得太難看。梁文靜,你最好看清楚,害了你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一切都是你自己在作繭自縛。”字字铿锵,發自肺腑。
梁文靜被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擡手捂住臉,眼淚自指縫中滑落。
寧湘怡見差不多了,也不想再糾纏,遠處有人路過,她也沒有再停留,轉身離開了。
梁文靜癱坐在草地上,一只錄音筆從袖子裏滑落。
她原先一直把錄音筆藏在袖間,她希望逼寧湘怡說竊取隐私陷害她的事。到時候她可以把錄音剪輯,翻将她一軍。卻沒想到寧湘怡非但說話滴水不漏,還把她的罪狀一一列舉出來。她做的那些事一旦被公布出來,她不但會被同學唾棄,還會被學校開除。
她錄下的是她自己的罪狀。
她真的不是她的對手。
害了你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一切都是你自己在作繭自縛……
寧湘怡的話在她的耳邊回響,也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
和梁文靜糾纏的後果,無疑就是——寧湘怡又遲到了!
所以一看到她,杜雨晨就毫不掩飾地甩了她一個大白眼,“诶,有家屬的果然不一樣,千呼萬喚始出來啊。”
“好啦好啦,我錯了,一會晚飯我請客。”寧湘怡趕緊上去攬住她的肩給她順毛。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可不許摳門。今天你必須陪我去吃哈根達斯的冰激淩火鍋。”
“沒問題。”寧湘怡滿口答應。
妹妹看着兩個人打鬧,忍不住笑:“好了,別鬧了,時間寶貴,到時候想要的沒買上,可別抱怨。”
三個女生,手牽手,一起走在商場裏,個個高挑,或氣場強大,或成熟溫婉,或甜美俏麗,走在商場裏亦是十分打眼,回頭率奇高。
寧湘婷向來喜歡逛街買東西,一進商場就感覺內心的小火山在噴湧,不知疲倦地再試衣服。
杜雨晨的家境比不上寧家,但是也算富裕,盡管爸媽離婚了,手裏的錢也是不少的。站在大牌面前,有些猶豫,但也還是不停地挑挑看看。試圖找一兩件合适的入手。
而寧湘怡走在她們中間,純粹就是個拎包的,偶爾充當一下錢包角色。
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是坐在店中的沙發上,擡擡手指個衣服,或是動動嘴皮評價一番,然後看着兩個女人忙忙去去。
一個人坐在那裏,她不禁想起了林風清,他買東西就和自己一樣幹脆利落,看上就買,絕不含糊,哪像那兩個家夥,磨磨蹭蹭。
只是他,不知道這回在家裏幹什麽呢?
看着那兩個女人還在鏡子前筆畫,它繞到了架子的另一側開始看男裝,店裏新出的幾款的領帶顏色搭配都很好看,加上做工細致,一拿起來就舍不得放下。
林風清的西裝也有不少,這個他戴上應該會好看的。
她忍不住拿着領帶在鏡子前比了比,還故意找了件黑色的女式的西裝外套穿着來看搭配,因為裏面穿着的是黑底白條紋的休閑版毛衣,搭着有點滑稽。估計某人看到了一定會嘲笑她的,她自己看着也忍不住笑了。
後來在一條深藍色和酒紅色的領帶間猶豫不決,寧湘怡幹脆把兩條都要了。只是轉頭打算讓店員包起來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又寫了一章,被自己感動到
☆、坑爹的禮物
寧湘怡轉過身,只見杜雨晨正在挑男士的皮帶,纖纖玉手在金屬的搭扣上劃過,眼角眉梢盡是溫柔。
據寧湘怡所知,因為二婚的關系,杜雨晨和父親鬧得很僵,幾乎每次見面都是橫眉冷對,他不可能還給他爸爸挑禮物。
所以,杜雨晨這是戀愛了?!
啧啧,戀愛了居然瞞着她,太不夠意思了!寧湘怡故意湊過去,趁她看得認真的時候,冒出一個小腦袋,“啧啧,也不知道誰家的運氣這麽好,遇上我們聰明美麗又賢良淑德的小雨姑娘了。”
杜雨晨沒想到她居然冒了出來,吓得趕緊松了手。“沒有的事,我不過随便看看而已,你可別亂想。”嘴裏在否認,但她的臉上卻爬上了紅暈,連帶耳朵都開始發燙。
這麽明顯居然還死不承認。寧湘怡順勢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壓低她的身子,小聲說:“偷偷告訴我,我不會笑話你的。”
“沒有的事,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就算沒有男朋友,難不成連看看也不行啊。你學壞了,越來越八卦了。”她拿手指戳着寧湘怡的胸骨說。“我去看看湘婷衣服換好了沒有。”說着,她便一扭頭跑了。
死鴨子嘴硬!寧湘怡腹诽。
她不禁看了看那些皮帶,都是商務款,做工精良,但是都偏成熟和正式。
難道她是看上了哪個大叔,怕自己笑話嗎?
自己明明很開明的好不好。
三個女人走出商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雖已入夜,但是各色燈光給外面的建築披上了一件絢爛的外衣,顏色的交織變換拼湊出動感又美麗的圖案。
大街上,人來人往,依舊熱鬧非凡。
女人們手挽着手,拎着自己大袋小袋的戰利品愉快地走在人群中。
寧湘婷買得最多,給自己買了兩套衣服,以及好幾件配飾。杜雨晨給自己買了一身衣服和幾個小件。寧湘怡東西最少,拎着兩個領帶就出來了。
“湘婷啊,你有沒有發現,某人可越來越會持家過日子了。”杜雨晨故意拿寧湘怡開涮。
“沒有啊,姐姐一直都是每一筆錢都是精打細算。”寧湘婷知道兩邊都不好得罪,保持中立。
“诶,果然是親妹妹。”妹妹沒有倒戈,她表示很欣慰。
杜雨晨也不放棄,“湘婷,你不覺得某人越來越精了嗎,守着個大金龜,那麽多錢不花,我看啊某人是要做葛朗臺啊?”
“啪”,話剛說完,杜雨晨就被寧湘怡一掌拍在背上,“太沒良心了,居然說我是葛朗臺,今晚的晚飯夜宵可都是我買單啊。”
“我這而不是說你摳,只是覺得你好歹也對自己好一點。你光給人家買東西,也不給自己買。”打鬧歸打鬧,姐妹之間,心還是向着的。
“是啊,姐姐,你自己怎麽不多買點。你不是投資股市還賺了一小筆嘛?”寧湘怡之前買的幾支股票,漲得都不錯。
“花錢不就圖個開心嗎,反正我也不缺什麽,這樣也挺好。”相對于給自己買東西,寧湘怡更熱衷給別人買禮物。
寧湘婷和杜雨晨聽了卻是覺得湘怡傻,她從來活得很精明,卻從來不知道對自己好一點。
——
公寓裏,林風清正在看英文的書籍。
書攤着,目光卻是飄忽不定,時不時就落在了一旁的手機上。屏幕依然亮着。
那個女人,他不聯系,她就不會主動聯系他嗎?
都是他平時太慣着她了,這次他一定要挫挫她的銳氣,逼她先低頭。
可是冷戰的日子總是很難熬,他這兩天試着和同學踢球,打游戲來轉移注意力,可是不知怎麽的,腦袋裏揮之不去都是她的影子。做這些事的時候,腦海裏總是浮現她在綠茵場上奔跑的聲音,或是把電腦鍵盤敲得如鋼琴般行雲流水的模樣。原來,她已經滲透到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點點滴滴裏都有她的影子。
這幾天沒有她的日子,生活一下變得索然無味。
已經過去三天了,那個女人還是不聯系自己。
他忍不住伸出了手,在觸碰到的瞬間卻又猶豫了,這是一場意志與意願的較量。
這次妥協了,以後不就被她吃得死死的了嗎?這事關男人的尊嚴。
不打,等她來找自己。可是她要是不聯系自己,難道就一直這麽等下去嗎?她那麽優秀,想要追求她的人不計其數,會不會被人找到機會趁虛而入?畢竟當初是自己追的她。
林風清的劍眉蹙起,這是個兩難的決定。
面子和女人,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女人比較重要。
終于決定打電話,正要伸出手之際,卻聽見客廳裏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毛豆,麻麻來看你了,有沒有想麻麻?”
他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聽一遍,确認沒有聽錯。他幾乎是立即站起沖了出去,起得匆忙帶翻了兩本書也沒有留意。
客廳裏,寧湘怡正抱着毛豆給它上藥,眉眼低垂,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愛。毛豆就是上次被救回來的那只小貓,它挺了過來,傷口已經好了很多。“毛豆乖,不要亂動,等給你上完了藥,獎勵給你一個罐頭。”她一手摁住她,另一手執了棉簽沾了藥膏輕輕往它身上抹。貓從來都是依從性很差的動物,但她表現得出奇得有耐心。
“你怎麽過來了,寧老師可是大忙人啊!”林風清手插在口袋裏,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他的目光卻一直膠着在寧湘怡身上,聲音裏隐隐透着幾分幽怨。
“我來看我兒子啊,身為麻麻不來看它,萬一被粑粑虐待了怎麽辦?”
她說得一臉自然,可是當林風清聽到她口中的“粑粑”、“麻麻”時,心裏卻不禁漏了一拍,他們彼此始終是緊緊聯系在一起的,她是在乎他的。
“我怎麽會虐待它,沒看到它被我養得長大了一截,傷口都好多了嗎?”林風清也在她身邊蹲下,她已經給他臺階了,他也不是個不識趣的。
“喵——”毛豆這時叫了一聲,仿佛是在回應他之前的話。寧湘怡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換好了藥,寧湘怡把貓放回了籠子,洗了手,把裝着領帶的禮盒袋遞給林風清。
“給我的?”林風清指了指自己。
“當然了,看你把毛豆照顧得這麽好的份上,身為麻麻當然要有所表示了。”她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笑嘻嘻地看着林風清,只字不提這兩天冷戰的事。
這是示好的信號,只是礙于面子,林風清還是端着一副架子。“行,東西我收下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他還是希望她能服一次軟。
只是寧湘怡并沒有按他的套路出牌,只是扁扁嘴,“沒有了。看來你這不歡迎我,那我走了。”說這話的時候,寧湘怡一直留意着林風清的表情,卻見他不為所動。
“好。”林風清扭過頭,裝高冷。
“我真走了。”她退了兩步,又說了一遍。
林風清依舊不為所動,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留下她的沖動,只是耳朵仔細留意着她的動靜。
只是他并沒有聽見她主動示好的話語,卻是聽見了門鎖打開再合上的聲音。他猛然轉身,屋子裏已經空無一人。
她走了,她居然真的走了。
“湘怡,別走!”他打開門追了出去,門口已經空無一人,她真走了。
“咚”他一拳打在了一旁的牆壁上,發出一陣悶響。
他只是想熬一熬她,卻不想真把她趕走了,他開始懊惱。
“別打了!”
“湘怡!”
林風清猛然回頭,只見寧湘怡從門後走了出來。“你沒走?”他欣喜。
寧湘怡并不回答,只是牽過了他的手,輕輕地揉了揉,“這麽打,不痛嗎?”明明不想她走,還裝,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湘怡,別走了。”他投降,他挽留。
“你不讓我走,我怎麽會走?”說完,她就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一句話,承認了自己的愛,也給了林風清臺階。
他是真的不如這個小女人。“湘怡,對不起,我們別鬧別扭了好不好?”他主動認錯。
“我們才沒有鬧別扭,我才沒有生你氣。其實,我很想你。”愛,就要勇敢。寧湘怡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心裏的話,雙頰微微泛紅。
“我也想你。”
心結被打開,林風清的臉上帶着輕松的笑容,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地拆開了寧湘怡給她買的禮物。
“喜歡嗎?”寧湘怡熱情給他戴上,随後像個渴望得到大人表揚的小孩子,瞪着一雙美眸,期待着他的肯定。
她挑的領帶做工精良,顏色穩重又不刻板,她打的結亦是飽滿有力,每一處都無可挑剔。其實只要是她送的,他又怎麽會不喜歡。
“還不錯。”他淡淡的說,但想着之前她站在自己跟前,認真地打着領帶,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輕顫,心上不由得一暖。“看你打得挺熟練嘛?”他不由得又在鏡子前照了照,她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那是,爸爸教的,他還誇我比媽媽聰明,說我一學就會。我還會好幾種打法,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可以給你打。”對于自己在乎的人,她從來都是掏心掏肺。
“你自己說的,可不許耍賴。”她倒是挺自覺的,林風清之前的不快也都一掃而空了。
“我從來不耍賴。”
不過很快,林風清注意到,還有另外一只袋子。“這裏面的東西也是給我的嗎?”他将袋子拿在手裏看了看。
“不是,這是小雨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她和林風清之間沒有什麽避諱的,她幹脆就讓他拆了,她也想知道裏面是什麽。
但當林風清打開裏面的東西,兩個人都傻眼了。
杜雨晨送的竟然是情!趣!內!衣!
白色的蕾絲內衣,大部分都只是薄薄的紗,只有關鍵部位略有遮擋。寧湘怡看了臉上臊得慌,連忙從林風清的手裏一把搶過,塞回盒子裏,“沒什麽好看的。”
林風清也是看得面紅耳赤。雖然寧湘怡和他已經發生了多次關系,但是房事上多是他在主導。而且寧湘怡雖然個性開朗,但在這方面還是比較傳統的。以至于有時候林風清也動過壞心思,想嘗試過新花樣,但最終都是放棄了。但今天這個意外,卻是把他埋在心底的那些小邪念釋放了出來,他的眸子變得幽深。
寧湘怡這時滿頭黑線,只覺得尴尬得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見林風清不說話,眼神似幽深的井水般讓人難以捉摸。她不禁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你不會以為是我故意買這個來勾引你的吧?”因為害羞,她不禁眼神亂瞟,看得越發像心虛的。“告訴你,沒有,絕對沒有。這是個意外,意外。”
寧湘怡默默在心底把杜雨晨罵了一百遍,果然是跟着那群悶騷的男人學壞了。
林風清還是不說話,屋子裏的氛圍很是尴尬,寧湘怡覺得自己還是走了好。“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學校了。”
沒等她邁開步,林風清已經搶先一步攔在了她跟前,眼神不禁看起來有些受傷。“你還是要走,你不是說不走了嗎?而且你從來不耍賴的。”
被自己的話打臉了,寧湘怡大囧,微垂着頭,面上一片糾結。
林風清輕輕地扳過她的身子,哄她:“湘怡,你是愛我的,對嗎?”
“嗯。”寧湘怡不知道他怎麽說這個了,畫風轉得有點快,她覺得自己的思維有點跟不上了。
“我還有三個月就要走了,到時候我們就要分開了,在這最後的時間多陪陪我好嗎?”他的聲音溫柔而具有磁性,哪怕前面是個陷阱,也能讓人無法抗拒地跳下去。
“我會的。”他一說,寧湘怡就心軟了。她愛他,她也很舍不得。
“在這幾個月裏,我希望能給你留下最深最美好的記憶。”深刻到在以後分別的日子裏再難忘懷。
……
寧湘怡最終還是被吃幹抹盡了,只是這一次和以往不同,因為帶着某種情感的宣洩,以至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更放得開,更激烈。
夜裏,寧湘怡已沉沉睡去。林風清溫柔地抱着她,把她壓向自己的胸口,這樣的親密,能幫他消除心裏的不安。
經過這件事,他看到了寧湘怡的沉穩和執着,她的主見很強,她不會成為別人擺布的布偶。這也意味着,如果有一天,她要結束,他攔不住。
她那麽優秀,他害怕那些即将到來的分別的日日夜夜,害怕橫生變故。
她的女人太強大,強大到并不需要依賴他。沒有他,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他怕。
因為害怕失去,他渴望全方面的占有,他希望她人生的那些空白,由他帶領着共同領略。
“湘怡,你說過的,我們不會分開的是不是?”
回應他的只有她綿長和緩的呼吸聲。
“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希望是最後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領導開始患得患失了
☆、友情與愛情
寧湘怡睜開眼,翻了個身,只覺得渾身酸軟。
她現在深刻地體會到XX真是個體力活。最近某人像被打了雞血一樣,感覺每天都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身為學醫的的職業病,她不禁有些擔心,他的腎還好嗎?不會有中醫那套腰膝酸軟什麽的吧。
今天是周末,她也不急着起床。此刻她和林風清是背對背躺着的,她轉了個身,微微撩起了一點被子,盯着他的後背。寬肩窄腰,每一處肌肉線條都恰到好處,她不禁拿他當模型,對着他認肌肉,從上往下,斜方肌、背闊肌、豎脊肌……其實他身材還是不錯的,趁他還在熟睡,她忍不住揩了幾把油。最後當她惡作劇似的戳了戳林風清的腰窩的時候,被林風清一個翻身抓了個正着。
“小壞蛋,一大早就開始動手動腳,是不是昨晚沒有把你喂飽。”說着他牽過她的纖纖葇夷,遞到嘴邊親了一口。
眼看着某人又有獸性大發的跡象,寧湘怡連忙抽回手:“不用了,你還是保護你的腰吧,年輕人要注意節制。”說着她還往旁邊挪了挪。
一聽見她說讓他保護腰,林風清的臉就沉了下來,不由分說地一把将她老了回來,帶着威脅的口吻說:“怎麽,你嫌棄我?”他搭在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另外一只手也不閑着,開始肆虐。
“沒有,只是防患于未然嘛!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還是希望下半輩子過得好一點的。”話一說出來,寧湘怡都被自己吓到了,都怪某人,她現在說話也越來越不忌諱了。
“這還差不多。”不過寧湘怡的話也提醒了他一件事,現在彼此都食髓知味,那些分別的日子裏,她會不會耐不住寂寞呢?
他停了手,只是手上又緊了緊,把她緊緊的圈在自己的懷裏,輕聲說:“湘怡,你真的希望我去留學嗎?”手下的肌膚光潔如玉,細嫩如嬰兒,讓人舍不得收手。只要她說不願意,他就不去了,考到北京來,和她在一起。
寧湘怡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問這個了,沒有細想,憑着本能說:“為什麽不希望你去?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男兒志在四方,你出去走走看看,挺好的。”愛一個人就應該成全他,而不是自私地去束縛。雖然心裏舍不得,但撒嬌打滾,又哭又鬧求人留下來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真的嗎?”林風清的眼中不免有些失落,她居然回答得那麽幹脆,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
“真的啊。”寧湘怡伸出小手,一邊掰手指一邊說:“你讀碩士的話差不多兩年,博士三年,差不多也就五年的時間,那個時候我也才畢業啊,也不算太久,剛剛好。”她一向想得樂觀,五年的時間,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想得開,林風清忍不住在她腦門上彈了一記腦瓜崩兒,“你還真是狠得下心。”三年他都受不了了,她這居然直接想六年以後的事了。
寧湘怡吃痛,揉了揉額角,“哪裏狠心了,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反正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的,我還等着你功成名就回來娶我的。”厚着臉皮說出這話,寧湘怡忍不住老臉一紅。
林風清的心卻是瞬間放松了下來,有這句話就足夠了。這個女人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說個話,弄得他的心跟過山車似的,上下翻騰。
她說她等着他功成名就回去娶她。“會的,到時候風風光光娶你過門,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好啊。”她抱着他的脖子“咯咯”地笑。
“還有,別忘了你說的。我還等着你把我設計的那個方案實現然後我從寧老師升級成寧校長。”
“好,但等你成了寧校長我依然是你領導。”
“遵命,領導。”
兩個人抵着額頭輕蹭,像兩個打鬧的孩子。
——
四月,轉眼就過去。
五一一過,時間仿佛發生了跳躍,一下子,離別似乎就近在咫尺了。
等這個學期結束,林風清就要告別這座城市,回A大了。
如果沒有遇見寧湘怡,他或許會潇灑地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可是這裏,有她,就有了牽挂。
所剩的時間不多了,林風清也開始像其他那些黏糊的情侶般,整天和寧湘怡形影不離。
籌辦學生活動,寧湘怡召開學生會議,他也在一旁旁聽,做記錄,提意見。
她寫活動策劃,他幫着修改完善。
她籌辦活動,他借場地,辦材料。
她排練節目,他端茶送水伺候在身邊。
本身有男朋友的陪伴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