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裝作不經意地拿出來了那個試管:“同學好認真啊,把實驗室的東西都帶回來了。”
樓長并不太認得這是什麽,只是憑經驗覺得大多數實驗室的東西都不安全,直接沒收了。
寧湘怡也并沒有多說什麽。
晚上同學們回寝室,就看見樓下一堆違章電器擺在桌上“示衆”。而那支大試管在一堆鍋子和熱得快之間格外搶眼,這棟樓住的基本是生物醫學專業的學生,不少人都認出來了。
“卧槽,誰把這玩意兒給帶回寝室了,不怕死的嗎?”
“我天,這是要逆天啊!”
衆人議論紛紛。
幾個臨床的女生更是覺得吓人,“不會咱們班那麽多人生病就是因為這個吧?”
“不會是有人故意吧?”
“太可怕了。”
有猜測就有人應和,而且腦洞就像雪球越滾越大。不過幾個小時時間,樓中已經有了好幾個版本的猜測,議論紛紛。
寧湘怡進宿舍樓的時候,就看見一群女生圍在那裏看,議論紛紛。
聲音很雜亂,但湘怡卻清楚的聽到一個人的名字,有人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很好!要的就是這樣。她并不急于把矛頭指向楊瑩瑩,動機、條件都有了,物證也算是有了,但她畢竟沒有證據百分之一百證明就是她做的。她現在捅出來,指不定還會被她反咬一口說自己栽贓嫁禍。現在,借樓長之手,讓這件事發酵,一方面,給她一個警告,如果她沉不住氣,自己跳出來了,可就不怪寧湘怡了;另一方面,讓大家做個見證,如果她非但不思悔改還變本加厲,到時候寧湘怡會考慮引爆今天埋下的這顆雷。
她也湊到跟前好奇地看了一眼,實則在留意大家的反應。
一切和她料想得差不多,她邁着輕快地步子上了樓。
不過一到四樓,她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原本樓道裏人來人往,但今天大家都默契地關上了門,只是上方窗戶透出些許光。走過,隐隐可以聽見裏面刻意壓低的讨論聲。
走到隔壁寝門口的時候,她刻意停留,裏面卻是死一般的寂靜。有人心虛了。
寧湘怡大步走了過去。
她從來都是這樣的人,你對她好,她感激在心;你發動攻擊,她絕不坐以待斃。
回到寝室,寧湘怡剛探出半個身子,就被小麗一把拽了進去。門在她身後被關上,思思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問:“湘怡,樓下的東西你看到了嗎?”
寧湘怡點點頭。
“湘怡,說不定上次是有人故意害你。”說着,小麗伸手指了指隔壁。
“別亂猜了。”寧湘怡把外套脫下來放到一邊,不甚在意道。
“別啊。”意識到自己嗓門大了,小麗趕忙壓低了聲音,“湘怡,你別這麽想,防人之心不可無,隔壁那位可和你暗中較勁好久了。搞不好,她真會對你做什麽,你小心啊。”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要和我較勁,我也不怕,我有反甲。”寧湘怡開玩笑道。
小麗不知道反甲是什麽,但看着寧湘怡絲毫不着急的模樣,她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手機在這時響起,寧湘怡走到了陽臺上接電話,借機避開了這個話題。
“湘怡,你在哪裏,我有重大發現,我知道是誰故意害你了。”手機裏傳來林風清振奮的聲音。
“哦?”所以他也是聽到了消息?但那明明就是她幹的。而且能傳到他那裏,知道的人肯定很多,他不會那麽傻拿這個跟自己邀功吧?難不成他有新發現?
果不其然,林風清的下一句,讓寧湘怡也覺得熱血沸騰。“湘怡,我找到人證了。”
動機,條件,物證都已俱全,而這人證無疑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宿舍人多嘴雜,有些話不方便在這說。而寧湘怡卻是迫不及待想知道內中詳情。
她挂了電話,拿起外套就又離開了寝室。“我出去趟,晚上不回來睡了。”話音剛落,寧湘怡已經一溜煙消失在了樓梯口,留下小麗站在門口嘆氣。
“我去,真是……真不愧是有夫之婦,三天兩頭夜不歸宿。诶,家屬一個電話,人都沒影了。”想到自己還是單身,小麗長嘆一聲。
“诶,你也別羨慕嫉妒恨了,來,洗洗睡吧。”思思扳過她的肩,把她推回寝室。
——
公寓裏,林風清挂了電話之後下樓買了個宵夜。寧湘怡上自習回來晚上一定會餓的,那麽瘦,該好好養一養了。
他買完東西剛進門,就聽見門鎖的響動聲。寧湘怡走了進來,外面冷,圍着厚厚圍巾,戴着帽子,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其實她平時冬天是不愛圍圍巾戴帽子的,因為這被林風清說過好幾次,所以這次她特地全副武裝來的。
“咦,你大晚上還加餐,不怕長膘嗎?”寧湘怡鼻子靈,一進來就聞到了食物的氣息。
“是啊,長春膘,好給你當肉墊子。”某人又開始調戲她,寧湘怡回了一個鬼臉。
她走到桌邊,打開餐盒看了看,一份皮蛋瘦肉粥,一對烤雞翅,香氣四溢,冒着騰騰熱氣,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但很快,她的臉上露出一點失望,小聲道:“可惜只有一人份的。”她的肚子也餓了,被這香味一勾引,咕咕地開始抗議。
“趁熱吃吧。”林風清扶着她的肩示意她坐下。
“可是我吃了,你怎麽辦?”
“本來就是給你買的。”他把包裝盒打開,把筷子勺子放好,連帶竹筷上的毛刺都刮了個幹淨。“來,我的大小姐,快吃吧。”
“你不餓嗎?”沒想到他準備得這麽周到,一個大少爺這麽纡尊降貴地伺候自己,寧湘怡覺得心裏暖暖的。
“不餓。”他把東西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可是我吃不了這麽多。”一個人吃獨食總是不太好的,她把雞翅給了林風清,自己喝粥,見他不接,又補了一句:“吃太多會胖的。”
胖?林風清上上下下把寧湘怡掃了好幾眼,她哪怕穿着冬裝都依舊是身段纖細,和胖根本不搭邊好不好。“胖點好,等長肥了以後別人就看不上了,就只能是我的了。”幾分玩笑幾分認真,倒是把寧湘怡逗笑了。“不過,你要是喂我的話,我不介意和你喝同一碗粥。”
“噢,原來你還嫌棄我。”寧湘怡嘟了嘟嘴,但還是把另外一個勺子打開了,給他喂了一口,林風清真就就着她的手吃了,沒有絲毫拿勺子的意思,一臉享受。
“懶死了。”寧湘怡嫌棄,但還是給他又喂了一口。
空空的胃有了食物的填充,瞬間有種溫飽的感覺,幸福感爆棚。不管是粥還是雞翅,都是寧湘怡喜歡的口味,寒冷的夜晚,一起分享的感覺總是特別溫暖。兩個人就這麽就着本不多地食物,你一口,我一口,像搶食的孩子。
吃得飽飽的,寧湘怡開始談正事了,“你說你找到了人證,她都知道些什麽?”
林風清知道寧湘怡餐後有吃水果的習慣,而且因為白天很少有時間吃零食,晚上不吃水果她幾乎是睡不着的,他就坐在沙發上給她削蘋果。“那個女孩叫林俐,是梁文靜班上的,她又一次無意間撞見了楊瑩瑩和梁文靜說悄悄話,說的就是要給你點教訓。話說你知道楊瑩瑩把細菌放哪了嗎?”
“書上吧。”她後來仔細回想過,那幾個感染的同學都借過她的書看筆記。
“還不算笨。現在你那頭證據也找得差不多了,林俐這邊我也說好了,該準備反擊了。”
“你怎麽知道我找到證據了?”寧湘怡本來還想得瑟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已經知道了,消息滿靈通的嘛。
“寧老師那麽機智的人,只要仔細一回想,怎麽可能找不到線索。”他的女人平時雖然嘻嘻哈哈,但心思可以比誰都缜密,這點他深信不疑。
“這話我愛聽。”
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寧湘怡,所有的皮毫無間斷地一圈削下,粗細厚薄均勻,堪稱完美。
“刀工見長嘛。”她不由得誇贊,只是怕弄濕手,并沒有接過,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享受他的伺候。
林風清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有樣學樣,雖然手有些發酸,但還是忍不住笑了。見她一口嚼得差不多,又遞上去讓她咬一口。他喜歡她偶爾的撒嬌耍賴。
“都準備妥當了,也該反擊了。有什麽你不方便做的,我來。”小小年紀就已經心思毒辣會對同學下手了,而且動的還是他的女人,林風清覺得有必要給她一個教訓。
寧湘怡卻是擺擺手示意不用,“暫時別動她,發酵還不到時候,我要等發酵到井噴的時候,那時輕輕一碰,砰——”那樣就真的是一擊致命。現在她還是希望她能改過的,畢竟同學一場,賬雖然要算,但她也不想逼得太絕。
“她再害你怎麽辦?”
“應該不會了,現在已經有人懷疑她了,她估計已經如履薄冰了,暫時不敢再有什麽動作的。”
話雖然這麽說,但林風清還是不放心。教訓還是要給的,只是這些事,由他來好了。
商量妥當,時間也差不多了,寧湘怡覺得自己該走了。卻不想剛從沙發上站起來,林風清長腿一伸,就把她絆倒了。長臂一撈,直接把她攬進了懷裏,壞壞地說:“吃了白食還想走,沒門。”
“好啊,你故意挖坑讓我跳。”寧湘怡已經可以料想到他接下來多半是要自己肉償了,這個人壞死了。雖然已經有過歡好的經歷,但想起來還是難免臉紅心跳。寧湘怡白嫩的臉頰上不一會就爬上了兩朵紅雲。
她的變化沒有逃過林風清的眼,順勢撫了撫她嬌嫩的臉頰,“喲,這小腦瓜在想什麽不健康的東西?”
看他嘲笑自己了,寧湘怡直接發力把人撲倒在沙發上一頓亂捶,兩人扭打到一起。最後林風清抓住了她的雙手,讓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着彼此狂亂的心跳。“最近你總是好忙,見你一面都難,想你了,留下來好不好?”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十分溫柔,烏黑的瞳仁深情款款,溢滿了期盼,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拉着寧湘怡直往下墜,難以拒絕。
她乖順地伏在他的身上,微不可及地說了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 效率有點低,但某豆還在的
☆、較量
種種猜測在沸沸揚揚傳了幾天之後漸漸平息,如巨獸肆虐一般後蟄伏地底,只等一個合适的時機重見天日。在那之後,楊瑩瑩據說在一次晚歸被幾個流氓騷擾了,搶走了錢包。很湊巧,但是是誰做的寧湘怡心裏也有數,并不多問。她把日記本合上,裏面記着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幾個知道蛛絲馬跡的關鍵人物她也記了下來,她更是找林俐談了談,并且錄了視頻,這樣等到需要的那一天,這些就都是證據。處理完畢,她痛快地伸了個懶腰。
窗外,春光一片大好,北京的初春依然濃結着寒意,但是這樣的藍天卻是極其少見。每每春天,都是多沙塵暴的時節,這樣好的天氣實在是少見,因此寝室的三個人都跑出去玩了。林風清也約了她去爬山,但是她還有事。
低頭看看手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她該去活動室參與學生會的集會了。
一般學生會都在秋季學期開學時間換屆,但是這次由于老主席在下半年要出國做交換生,這個學期有諸多事要準備,對于學生會的事有心無力,所以提前進行了換屆選舉。而寧湘怡人緣好,辦事能力強,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顏值高,是最大的熱門。
按照流程,每個人都要上去做競選的演講。寧湘怡本身對于當不當主席并不是太在乎,所以也沒有太刻意地準備,只是上臺随意說了說自己的體驗與感悟,以及對于後續學生工作的一些看法,從容不迫,娓娓道來,仿佛不是在競選,只是做一次簡單的交流。但是有些人,只往那一站,自帶氣場,從容的神态,自信的笑容,講臺便是她天然的舞臺。毫無刻意的痕跡,卻從每一處生活的細節引起大家的共鳴,當寧湘怡講演完畢的時候,掌聲雷動,不少新人都對這位傳奇的學姐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結果是毫無疑問的,總共八位候選人,寧湘怡以單人獲得全場2/3的票數當選院學生會下一屆主席。選舉結束的時候,幾位學生會老人紛紛對寧湘怡表示祝賀。
“湘怡,好好幹,相信你會做得比學姐更好。”老主席楊夢抱了抱寧湘怡,以示鼓勵。
“是啊,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前浪要被拍死在沙灘上了。以後學長也要跟你混了。”學生會宣傳部部長卓飛揚也表示了祝賀。
其他的幾個副主席部長也都表示了祝賀。
楊夢是真的很喜歡寧湘怡,把自己珍藏的寶貝也拿了出來,塞到了寧湘怡手中。湘怡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塊水晶徽章,裏面是A大附屬的X醫院的logo。“這是我們醫學院并進A大之前自己的logo,現在已經沒有了,留着做個紀念吧。”她們的這一屆是合校後的第一屆,還有這個這個舊logo,後面的學生都沒有了。她也是因為在學生會混,從以前的老主席那多拿了一塊。
這樣寶貴的東西,寧湘怡拿在手裏只覺得沉甸甸的。“謝謝夢姐。”
“好好幹!”楊夢又拍了拍她的肩。
“是啊,夢姐可是把珍藏的寶貝都獻出來了,湘怡你可別讓夢姐失望啊!”幾個老部員也叮囑了幾句。
從教學樓出來,寧湘怡只覺得神清氣爽。她捧着小盒子,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找林風清。天似乎更藍了,枝頭綻出的綠芽兒也是嫩得可愛,空氣中漂浮着淡淡的青草氣息。寧湘怡深吸一口氣,只覺得空氣似乎帶了甜味,沁到心底。她沒有騎車,蹦蹦跳跳地在校園裏走,如同一只歡脫的小鹿,連發梢都帶着愉悅。
只是選舉這種事,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楊瑩瑩也參加了這次的競選,但是與寧湘怡相比,她的票數少得可憐,幾乎都不能稱得上是寧湘怡的對手。她可以接受失敗,但是敗得這麽徹頭徹尾,她的心就如被人撒了一把沙子,磨得絲絲拉拉地疼。
可偏偏,這個時候,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又趾高氣昂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手裏還拿着那枚象征信任與責任的徽章。楊瑩瑩只覺得陽光刺眼,眯了眯眼。
寧湘怡走到這個路口,在等校車開過去,她好過馬路,沒想到居然撞見了楊瑩瑩,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而且她身邊還站着另一個她讨厭的人——梁文靜。
讨厭歸讨厭,但畢竟是一個班的同學,現在還沒有撕破臉,寧湘怡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她笑着和兩人打了招呼。
楊瑩瑩尴尬地笑了笑。在她看來,寧湘怡主動打招呼就是要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煞她威風。
“湘怡,恭喜啊。”她面上客套。
“不過是大家看得起我罷了。瑩瑩,你今天的表現也很出色。以後學生會的工作也還得你們多幫着我些。”寧湘怡一邊說,手裏一邊轉着那個小盒子。很是随意的一個動作,在對方的眼裏就是□□裸地挑釁,楊瑩瑩的嘴角沉了幾分。
一旁的梁文靜看見寧湘怡春風得意的樣子,心裏很不痛快。雖然她和寧湘怡不在同一個學院,但上個學期的社團活動裏,全校的比賽中,寧湘怡可沒少搶她風頭。連帶繪畫都被她壓過一頭,這對于一個美術生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而且更可惡的是,他們班有幾個同學更是成了寧湘怡的粉絲,把她奉為女神,作為努力的目标。以至于這個讨厭的名字,時時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前段時間,社團裏要請人教舞蹈,本來說請的她,她還特意準備了,結果最後卻換成了寧湘怡。她一氣之下退了舞蹈社,可是社裏的人卻連挽留都沒有,都圍着寧湘怡轉。她一直都沒有咽下這口氣,沒想到今天又碰見了,真是冤家路窄。
校車已經開過去,寧湘怡揮揮手準備道別,卻聽見梁文靜陰陽怪氣地說:“瑩瑩,其實你做的夠好了。只是某些人仗着自己長得好看又找了個有錢的男友,背地裏靠美色拉攏男生,靠金錢讨好女生罷了,至于能力,也就是吹吹而已,咱們不跟那些人一般見識。”
寧湘怡知道她這就是在罵自己,但她卻并沒有生氣,只是擡頭看了看天,驚呼道:“啊呀,這不過才是初春,怎麽就有蒼蠅在亂叫呢?”她轉過頭,故作好心道:“瑩瑩啊,下回看見蒼蠅在亂飛,一定要記得拍死,不然以後生蛆了可就麻煩了。”
話說完,她連個眼神都沒給梁文靜,只是對着楊瑩瑩頗有深意的一笑,随後扭頭就走了。
“寧湘怡,你!”她居然說自己是蒼蠅,梁文靜氣得直跺腳。
“不就是長了一張狐媚臉整天裝柔弱裝純情到處勾引男人嗎?以為榜上個富二代了不起啊,都被人玩爛了,指不定哪天就被踹了。”梁文靜被她氣得,也顧不上形象了,直接跳上馬路,對着寧湘怡的背影大罵,引得不少路過的同學側目。
“寧湘怡,你……”
“啊——”梁文靜還準備說些難聽的話發洩自己的不滿,卻不想背後突然竄出一輛自行車将她撞翻在地。初春的天,她只穿了個打底褲,配着短裙,膝蓋當場被磕破,流出了血。
“你,有沒有長眼睛……”梁文靜剛要回頭罵人,看到對方的臉,卻震驚了,竟然是林風清。
只見對方嬉笑着,理直氣壯地教育她:“啊呀同學,你有人行道不走怎麽非要在馬路上亂竄呢?小時候你媽媽沒教過你走路要走人行道嗎?”
“你……”梁文靜正要反駁,林風清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啊呀,年輕人,走路要看路的嗎?楊瑩瑩你也是學醫的,快帶你同學看看眼科吧,是不是眼睛不好,走路上都看不見車的。”
“同學,看你皮挺厚的,我車都被你撞得抖了,我要去修車了。當然,我寬宏大量,不會要你賠的。”說完,她腳一蹬,飛快地竄了出去,追寧湘怡去了,留下梁文靜和楊瑩瑩一臉懵逼。
這一對情侶TMD都是笑面虎,一個比一個無恥,真是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人回複了,總算有人響應某豆了,感動得淚牛滿面
☆、保護
“號外,號外!今天梁文靜出醜的事你們聽說了嗎?”小麗沖進寝室,呼哧亂喘道。她現在的心情,就好比得知自己高數沒有挂科的那一剎那。
“必須知道啊!”梁文靜出洋相的事早就在學校裏傳開了,思思聽到也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不由得想對寧湘怡這對情侶豎個大拇指,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啊。只是簡簡單單就讓別人吃了癟,這感覺真是太爽了。
“真沒有想到林先生居然這麽逗,把人撞了還把人訓了一通,偏偏還調不出錯來,實在太解氣了。”小麗豪邁地把書包往桌上一甩,留意到寧湘怡居然在寝室,她興奮地沖過去抱住她,使命搖,“湘怡你家林先生真是太帥了!”
“好了,把你的爪子拿開,我快被你搖散架了。”那件事寧湘怡早就知道了。那天林風清追上她了,把事情都和她說了。以前她就覺得林風清腹黑,現在越累越覺得,人家偶爾壞起來還蠻可愛的,有她的風範。聽到室友誇她,她面上裝高冷,但心裏還是喜滋滋的。心裏暗暗想着,要是把室友的誇獎告訴某人,某人應該會得寸進尺,尾巴都翹上天吧。想想,她不由得又笑了,但嘴上只是說:“低調低調!”
一旁的明飛也有點受不了小麗的大呼小叫了,拿着卷子對着小麗的和思思的腦門就是一頓拍,“小聲點,隔牆有耳。”她伸手指了指隔壁,“別給湘怡招黑。”
小麗摸着腦門吐了吐舌頭,但心裏還是很痛快!
——
梁文靜聽說她出醜的事傳開了,簡直氣得肺都要炸了。偏偏好多人都還站寧湘怡那邊,誇她聰明什麽的,還說林風清男人,這讓她對寧湘怡更是恨得牙癢癢。此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只是這次,她沒有再孤軍奮戰,而是決定尋找盟友。楊瑩瑩不知道怎麽了,最近莫名地有點消沉,對寧湘怡也有意躲避,她想找她合計,對方都興致缺缺,于是,她還是決定自己動手,這次,她一定要扳回一局。
畢竟一個人要享受多大的榮譽,就要承擔起多大的責任。
她寧湘怡雖然每次都能占上風,但是她難道就完美無瑕嗎?
有多少人崇拜她,同時就會有多少人讨厭她。
還有林風清,處處幫着她,他是她的後盾,但同時也是她的弱點。
這次,她一定要扳回一局。
——
公告欄前,圍了不少人。
學生會的新一屆選舉結果公布了,引來好多人圍觀,梁文靜也在這些人裏面。她鄙夷地掃了一眼寧湘怡的名字,随後開始留意起了周邊人的言論。
“哇,主席果然是寧湘怡诶。感覺她好厲害啊!”
“是啊,成績是班裏第一,還唱歌、跳舞、繪畫、書法樣樣精通,簡直是才女。”
“對啊,去年繪畫比賽,把不少美術學院的都比下去了,真的超級厲害。”
聽到這,梁文靜不禁皺了皺眉,簡直是一群腦殘!
不過終歸是有人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怎麽又是寧湘怡,感覺大家是不是太捧她了,感覺她能力也就一般般,比較會來事倒是真的。”一個微胖的女生仰頭看了看那張名單,臉上流露出幾分不屑。
“誰讓人家長得好看啊,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啊。人家還有個有錢的男朋友,像我們這個姿色平平的,只能自己努力了。”另外一個面部長了幾點小雀斑的女生眼中也透着幾分不爽利,只是目光之中卻又透着幾分豔羨。有些人與生俱來的,就是有些人夢寐以求的。
其他有幾個不喜歡寧湘怡的學生也議論紛紛。
梁文靜找了個話頭,趁機插了進去:“其實吧,我覺得寧湘怡雖然成績也好,能力也不錯,但是吧,做這個學生會主席也是不合适的。”這一回,梁文靜不直接損她,決定來個欲抑先揚。“學生會主席怎麽也得是個個人作風好的吧,寧湘怡現在就和男朋友同居了,整天夜不歸宿,作風實在是……”大學裏男女同居這種事,放在明面上來講,總歸是不太光彩的。總歸,梁文靜話剛說完,旁邊的人表情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而且他那個男朋友,不過是個交換生而已,一個外校人而已,對我們學校的事管得是不是太多了,好多活動都要插一腳。”林風清連着兩年在元旦晚會上大出風頭,不滿的人還是有的。
“是啊,他們兩個的确太高調了。”當即便有人應和,梁文靜的臉上浮現得逞的壞笑。
寧湘怡,就算你成為了學生會主席,我也不會叫你好過。
只是梁文靜的竊喜,很快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
“梁同學,看來你對我很是關注啊,我們不住一棟樓,你卻連我回不回寝室都知道?”梁文靜猛然回頭,看見寧湘怡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臉上帶着虛假的笑,從她的笑裏,她看到了威脅。
這種說壞話當場被抓包,縱使梁文靜之前想過很多遇見寧湘怡時的臺詞,此時也是語塞,一時竟無言以為。而且一旁的林風清的眼神冰冷刺骨,看得她發毛。
“是啊,擔任學生會的主席,的确是同學們厚愛了,我自愧不如。畢竟醫學的課程那麽緊,要擠出時間也是着實不易,哪像梁同學有大把空閑的時光可以為學生會盡心盡力,連帶隔着幾棟樓的同學的作息都知道,在下實在是佩服!”她故意把“佩服”二字咬的極重,微微眯起的笑眼滿滿的挑釁。擺明了在說梁文靜吃飽了撐的整天說人閑話,一下子弄得她的處境十分尴尬。
小麗早就看不慣梁文靜了,立馬幫腔:“是啊,湘怡明明每晚都回來的,只是上自習回來的晚了而已。某些人說起污蔑的話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思想龌龊的人總是看人也龌龊。”
此時原本就擁護寧湘怡的人也趁機反擊,一下子形勢翻轉,梁文靜被衆人圍在當中格外尴尬。
寧湘怡也不會就這麽放過她:“A大本來就是個包容性很大的學校,學校設置交換生名額,就是為了促進本校與其他高校的交流共同進步。活動的本質,也是大家各顯神通,圖個歡樂。梁同學居然連這都要說事未免心胸狹窄了一點吧。而且這貌似也是我醫學院的事,和美術學院不搭邊吧。”天天挑她刺兒,她也就忍了,但這回把林風清也給扯進來了,簡直就是她自取其辱。
“我至少也是本校的,關心下本校的事情有什麽不對。而且你也說了A大極具包容性,身為本校學生,關心一下其他學院怎麽了?”梁文靜憋出了一句話,本以為是個不錯的反擊,但接下來寧湘怡的話又把她氣得夠嗆。
“哦,這樣啊。果然不愧是專業選得好,有大把的時光。我們這種苦逼兮兮的專業,整天都忙着實習,自己都自顧不暇,真是沒法有梁同學這樣的胸襟去關注其他學院的事。诶,誰讓我們這種是看分數的專業,不好好學習不行啊。”美術學院有不少都是藝術特招生,錄取分數比其他專業要低,因此正分考進來的,或多或少是有些看不起特長生的。寧湘怡這一句,無意戳了她的傷疤。
“啊呀,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去上自習了。”寧湘怡報之以一笑,随後幹脆利落地拉着林風清離開,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眼中的嘲諷。
梁文靜落荒而逃,那些議論随着主角的離開漸漸散場。
寧湘怡沒有回頭去看,只是緊緊拉着林風清的手往前走。她的愛光明正大,坦坦蕩蕩,她不怕被人說。
林風清跟在她身後,只看見她堅毅果敢的側臉,帶着動人心魄的美。手上傳來她的溫度,他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一個小女人保護。只是不得不說,這種被在乎的感覺,真的讓他沉溺其中。
“湘怡,”他停住了腳步,“你別生氣,梁文靜那種心胸狹窄的女人,總會為她的尖酸刻薄吃苦頭的。”
卻不想寧湘怡一扭頭卻是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仿佛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那個女人蠢死了,我才不會把她放心上。”她這樣在背後說人壞話,只會讓人更反感她而已,偷雞不成蝕把米,蠢!寧湘怡才不會把她當成對手,不夠一個瞎蹦跶的跳梁小醜而已。她臉上露出痞痞的微笑:“哼,和我鬥,太嫩了!”
林風清沒有想到她情緒變化倒是挺快,他還擔心她真的生氣了。他伸手刮刮她的臉頰,“我還以為你真的生氣了。”那個女人說的話還真是不好聽。
“哼,她不配!”寧湘怡又拉過林風清的手,“走啦,去晚了,我在自習室的寶座要被占了,快跑!”說完,她就拽起林風清一溜小跑,直奔圖書館。
——
夜裏,林風清坐在書桌前,桌面上零零散散擺着許多偷拍來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嬌俏甜美,依偎在一個略有些年紀的男人懷裏,親昵非常。幾份資料夾在在照片之中,林風清修長的手指在紙上劃過,輕輕扣了幾下,仿佛是宣告死亡的鐘聲,在靜寂的夜,十分突兀。他的嘴角泛起冷笑,眼神也變得陰鸷,與平時溫潤如玉的他,判若兩人。
以前,有個女人玩弄她的感情,處處設計他。
現在,有個女人不知死活地想要損壞他的寶貝。
以前的他,太過天真,但是人都會成長的,這一次他會好好保護她愛的人。
哼,既然某人認為寧湘怡傍上了有錢的男友就開始胡作非為,他不做點什麽,還真就對不起某人扣的這個帽子了。
“我就是要等事情發酵,等到井噴的時候,一擊致命。”
他的眼前不僅浮現某個人自信而又拽拽的話,狡黠又認真的笑容。
他的目光變得柔和,這次,讓他保護她。
作者有話要說: 貌似校園撕逼事件寫得多了點,不過應該還有兩三章就結束了,女主會手撕對手。
☆、虐貓
學校裏每天都有新的的故事發生,也總有一些人一些事會成為過往,漸漸被人遺忘。寧湘怡和梁文靜的恩恩怨怨在連着幾天成為同學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之後,也漸漸被人遺忘。女生間的矛盾,爆發起來似乎遠沒有男生間的激烈,但要釋懷起來,卻更難。
在那之後,寧湘怡和梁文靜沒有再正面交鋒,只是即便是遠遠地看着,兩人目光所及,也是刀光劍影。
寧湘怡純粹把她當笑話看,偶爾貓戲耗子般捉弄幾下,之後就把她抛在腦後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有太多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