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抵拎着早餐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趙梓泷不知道是睡冷了還是嫌光線太亮,她整個人蜷在被子裏縮成一團,長長的頭發淩亂的散在被子上,只露出一個光潔的額頭。
葉抵看了看時間,走上前去,輕輕推了推被子裏的那一團,說道:“快起來,吃早餐了。”趙梓泷回籠覺睡的正香,被葉抵這麽一叫,迷迷糊糊的把蒙在臉上的被子扯了下來,卻仍是沒起身,望着此時站在自己床邊的葉抵,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忽然憶起昨夜發生的一切,頓時臉如火燒,不知所措起來。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面對葉抵,時隔一年,趙梓覺得尴尬極了,于是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等到趙梓泷從衛生間收拾完出來,葉抵早已在餐桌旁,趙梓泷硬着頭皮坐在對面,吃起早飯來。葉抵先于趙梓泷吃完,說道:“我一會有事要先回A市。”
“奧。”
“你的號碼剛我已經存上,我的號碼沒變,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嗯。”
“那我就先走了,你的手腕記得塗藥。”
“奧。”直到葉抵關門發出的砰的一聲,趙梓泷才放下手中的勺子,對着剛才吃的正香的早餐,卻是再也毫無胃口。這時電話響了起來,趙梓泷接起,就聽那邊李小漫比平日低八度的聲音傳來:“你又跟葉抵睡了吧?”
趙梓泷張口欲答,不料卻亂了節奏,被自己的唾沫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電話裏的李小漫都快樂抽了,歡脫興奮的問道:“不是吧趙梓泷,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
趙梓泷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捋順了一點呼吸說道:“當,當然沒有。”
“得了,我還不了解你,說話一結巴,準是有貓膩。”
“沒有,我就是在同事的婚禮上遇到他了。”
“真沒有?”
“嗯。”
“那你可得保持清醒革命頭腦和革命意識,戰争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少來。你跟你那游戲男怎麽樣了?”
“嗨,分了呗,距離産生美,我從剛開始就知道,我們倆不會長久的。”
“李大漫,你如果真的像你自己說的那麽清楚,那天你為什麽要讓他留宿在你家沙發上。”
“我的事電話裏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你什麽時候回來?”
“下個月吧。”
“那就下個月見面再說吧,我挂了,正給我媽遛狗呢。”
趙梓泷放下電話,坐在餐桌前發了會呆,然後起身,走去收拾有些狼藉的屋子。
等到沈藍出現在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午休的時候,沈藍跟同事們寒暄完,便直奔趙梓泷那,說道:“我這次和馬徽回A市跟葉抵一起吃飯了,他還問起你了呢,你對他感覺怎麽樣,我婚禮的時候看你倆有戲,要不要我給你牽線啊?”
“你這才處理出去幾天啊,就幹起保媒拉纖的勾當了。”
沈藍輕推了一下趙梓泷,說道:“我說認真的呢,馬徽跟葉抵大學時就認識,葉抵家裏條件不錯,葉抵的爸爸是A市很有名的建築設計師,他媽媽也是A市橋梁設計院的高級工程師。”
“那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梓泷,葉抵這幾年在A市混的也不錯,也有屬于自己的事業,我想說,別因為自己的年輕揮霍太多,到頭來什麽都抓不住。”
趙梓泷:……
這天下班,趙梓泷剛到家就接到葉抵的電話,這是上次葉抵離開後打來的第一個電話。趙梓泷接通電話,葉抵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要去B市出差,明天去你那找你。”
趙梓泷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安下的臨時據點,就要變成葉抵葉大爺的行宮別苑,急忙說道:“對不起,這幾天出差,我,我人現在不在B市。”
聽筒那邊一陣沉寂,隐約夾雜信號偶爾不穩的沙沙聲,葉抵幾不可聞的輕嘆了口氣,說道:“你什麽時候回去?”
“還不一定呢,到時候,我,我回去了給你打電話。”說着急忙挂斷了電話。趙梓泷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細細思量,終于給自己理出了頭緒:決不能再跟葉抵保持以前的關系。基于此上,一切思緒都開闊了起來。
在趙梓泷躲在自己的殼裏悠然自得的幾天後,一個禮拜五的傍晚,趙梓泷樂呵呵的拎着剛從超市采購回來的戰略儲備,準備開始她的happy周末時,突然發現,自己的單元門前面立着個熟悉的身影。趙梓泷心裏一驚,快速的閃進了小區的灌木叢裏,透過樹叢仔細一看,果然正是葉抵。
趙梓泷猶豫了一下,悄悄的拎着自己那一袋“儲備”沿着灌木叢小徑,貓着腰離開。
在自己唯一的可去的朋友家新婚馬氏夫婦家和自家小區旁邊的旅店,趙梓泷選擇了後者,畢竟做一個閃閃發亮的電燈泡還是需要勇氣的……
趙梓泷躺在旅店的床上,望着手機閃閃發亮的屏幕,停了一下,然後挂斷。周六一大早,趙梓泷退了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小窩。直到周一,葉抵倒是再也沒出現在樓下。
不過接下來的一周裏,趙梓泷過的相當豐富精彩。先是原本已經敲定的一個設計方案被全稿推翻,趙梓泷作為初步設計當然不能幸免于難,于是他們一組的哀嚎着加了三天的班趕出的第二套方案,誰知金主仍然不滿意結果又被退回,等到第三套方案再次被退回的時候,大家突然開始覺得問題也許不是出在設計方案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