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徽終于在一個下午約了葉抵見面在B市的一個餐館裏見了面。
“葉大爺,求放過。”馬徽一見葉抵邊替他倒酒邊說道。
“你又抽什麽瘋。”葉抵顯然不為所動。
“明人不說暗話。葉抵,我老婆已經連加一個星期的班了,你好歹體諒一下我們新婚夫妻,剛結婚我就一個人獨守空房,這滋味不好過啊。”馬徽哀嚎道。
“你老婆加班,你應該去找你老婆的領導,跟我說有什麽用。”
“葉抵,咱倆這麽多年你跟我這兒遮遮掩掩的可就沒意思了啊。你跟趙梓泷有什麽恩怨我不管,可別牽連我老婆啊。就趙梓泷她們接的那個設計,是你的吧?”
葉抵沉默了一會,從煙盒裏抽出了一根,點燃,吸了一口,伴随着吐出的袅袅煙霧,說道:“不是我的,是我之前一項目的甲方,恰巧在她們那。”
“葉抵,咱倆認識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麽不理智,用這麽幼稚卑劣的手段,對一個人。從我們婚禮上,你們倆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們肯定不是第一次見。說說吧。”
“呵呵,說什麽呢,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一年的時間,剛開始的時候,我周末都像傻子一樣,開車回到郊區的那所公寓裏,坐在沙發上發呆,幻想着沒準兒什麽時候又會有人敲門,然後我一開門,就看見她可憐兮兮的站在那兒,不安的望着我。明明想問我要鑰匙,卻又不肯開口。”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這樣,你把她約出來,好好談談,本來是件挺好的事兒,為什麽非得整的那麽不共戴天呢?”
“她現在又開始躲着我了,跟大學那會兒一樣,我不逼她,她是不會主動出現跟我見面的……
趙梓泷此刻是非常的,焦慮。自從組長欲說還休的“談話”之後。下班之後,整個人也沒什麽精神,看到了一臉八卦湊過來的沈藍,趙梓泷趕緊說道:“咱們已經加了一星期的班兒了,好不容易今天早下班,你該回家安撫一下家屬了啊。”
沈藍一臉悻悻說道:“別以為你這樣就能躲過去,看我周一再收拾你。”然後拎着包,匆匆忙忙的下樓去了。
不得不說,李小漫有時候還是很萬能的,在趙梓泷回到家裏絮絮叨叨的跟她說了自己這一星期以來的遭遇之後,她還能如此淡定的說道:“其實上次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葉抵剛走吧。”
“你怎麽知道?”
“猜的呗,你一面對葉抵,就會出現各種特定的狀态,統稱,葉抵綜合症。”
“切,你少諷刺我,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說真的,梓泷,難道這些溫暖就足以讓你忘記當初離開時的決絕麽?”
“……沒有。”
“那就理智一點,勇敢一點,見面說清楚吧,跟他見一面,讓彼此都甘心。然後就好好生活,準備相親吧。”李小漫不無傷感的說道。
趙梓泷本來也很哀傷,但是聽到相親這個詞,從李小漫嘴裏說出來,以這種方式,怎麽都覺得喜感非常,連那點還為來得及露面的小情緒,都悄悄的散去。
“好吧,相親”趙梓泷還沒來得及說完下半句,就聽到電話裏傳來不尋常的嬌嗔,以及閨蜜那氣震山河的貌似嬌羞的喊聲:
“我說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別趴在我脖子旁邊。”
“人家不要了啦。”
“哥們兒你還能再嬌羞點麽。”
“只要三爺想要,奴家什麽都能給。”
“別鬧了,我正打電話呢……
趙梓泷識相的匆匆挂斷電話,無奈的笑笑,并且突然發現,自己的生活,似乎也并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糕。
約見葉抵的計劃很快被提到日程,在周末的傍晚,趙梓泷就跟葉抵見了面。
趙梓泷搭車來到館子的時候,葉抵顯然已經到了半天,坐在那悠然自得的吸着煙。望着推門而入的她。
“菜我都已經點好了,你看看還有什麽要吃的。”葉抵問道。
“不用了,差不多夠了。”趙梓泷發現自己每次面對葉抵,渾身都那麽不自在,和莫名的緊張感,即使是最親密的時刻,這種感覺都沒有消去。
天知道這種緊張感在那種時刻給葉抵帶來什麽樣的滋味,對,也只有天和葉抵知道。
二人坐在包間裏,面對着面,在等待菜還沒有上來的當口,趙梓泷無聊的戳着桌上的桌布,一副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
葉抵望着眼前的趙梓泷,那種最初的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果然,這丫頭還是一點都沒變,關鍵的時候,還是那麽被動,那麽喜歡裝鴕鳥。
“你就不想跟我說點什麽?不想跟我解釋點什麽。”葉抵挑眉問道。
趙梓泷面對葉抵一副惡人先告狀的嘴臉,在心裏問候了一下葉家長輩,嘴裏卻說道:“我,我真的是出差去了。”平日裏巧舌如簧的趙梓泷,每次對着葉抵就是這副慫樣子,趙梓泷鄙視自己一萬次。
“你後來也沒再給我打電話。”
趙梓泷心說明明是你卑鄙無恥無理取鬧,害老娘加了一個星期的班,嘴上卻是說:“那幾天比較忙,加班了,你不都知道麽。”
葉抵看着眼前面紅耳赤小心翼翼将了自己一軍的小丫頭,臉上笑容更甚,故意逗弄道:“看來還是你自己大學四年專業掌握的不夠好啊,要不怎麽能讓人有機可乘呢。”
趙梓泷以退為進,說道:“是啊是啊,“師兄”教訓的是呢。”
然後餐桌上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葉抵看着眼前耳根微紅的趙梓泷,心裏責怪了一下自己,說道:“在新公司工作的怎麽樣,不準備再回A市了?”
趙梓泷卻是所問非所答的說道:“其實,其實有一次我曾經周三的時候去找過你的,結果開門的是冉顏學姐,當時我覺得特別尴尬,就沒進去,然後冉顏學姐就帶我出去吃了點東西。然後我就再也不敢在非周末的時候去公寓了。”
葉抵望着眼前的人低着頭卻又有些倔強固執的戳着桌布,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