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知秋只覺得這種感覺有些要人性命, 沸騰的血液叫嚣着‘把他吞了,把他啃得一點渣也不剩。’然而,還殘剩的理智及時讓他懸崖勒馬,不能再繼續發瘋下去。何況這種地方,謝逸風如何也受不住,那日僅僅是不小心蹭進去,他便發燒又喝悶酒,真的做下去,指不定會成什麽結果。
他只好克制自己, 與之親吻。
濡濕的舌頭交纏,令人心怦怦地跳,感覺如此強烈, 快要将人淹沒。
不時,謝逸風再也撐不下去, 他只覺得寒知秋全身都散發着危險,要把他淹沒掉。他臉紅心跳, 明白再不把人推開,今天就要把自己交代在這裏。于是一巴掌拍在寒知秋屁股上。
忘情親吻的寒知秋有些清醒,戀戀不舍放開他,又是無辜又是委屈。
謝逸風喘着氣,将口水擦掉, 臊的不知說什麽好。
寒知秋低頭蹭他鼻子,親了一口,才把他抱起來坐着。
謝逸風說:“光天化日之下, 你也不害臊!”他這個21世紀男人都害臊,他就不?
寒知秋擰着的眉頭稍稍得到舒展,聞言後眼角有些暈紅,內眼角裏還有可見殘留的猩紅。精神與靈魂上的沖擊怎能不讓他抛棄禮數與矜持?“嗯。”
“歇夠了就走。”謝逸風也不想繼續在這膩膩歪歪,畢竟是在水瓢仙尊的土地上。他可不想某天水瓢仙尊對他說:你們是有多難耐啊!随地打野|戰。
……
謝逸風最是懶得禦劍,從前禦劍摔了跟頭,也就怕了。也好在寒知秋不嫌棄把他帶着,如果讓他站後面他可能會更快活一點!直面迎來的風與雲也就罷了,背部一直暖烘烘的,時不時有溫熱呼吸落在脖頸間,分不清寒知秋是故意還是無意的。
也不知行了多久,天色漸黑,前方也無村莊城鎮,謝逸風問:“連夜趕路還是停下來歇歇再走?”
寒知秋摟着謝逸風的腰,下颚抵着他的肩膀,懶懶看了下方一眼,見有一人家,說:“歇歇再走。”
穩穩落下後,寒知秋收起劍,借着灰暗月光看着人家的栅欄。
謝逸風說:“不太富裕,我看擠不出房間給我們睡。”
寒知秋道:“那便走吧!”
謝逸風點頭,不巧還沒轉身肚子就開始呱呱叫,斜睨一眼寒知秋,不見他‘遇見傻逼’的表情,才笑道:“措不及防,餓了。”
寒知秋拉住他直接躍進栅欄裏進了別人的院子,就跟進自家院子一樣,不見絲毫不妥。
謝逸風輕聲問:“你進別人家院子幹嘛?”
寒知秋面無表情拉着他往廚房去,進去後,從納戒裏取出一顆夜明珠放在桌上,才說道:“做飯。”
“做飯?”謝逸風一邊摸着夜明珠一邊質疑正要大幹一場的寒知秋,“你還會做飯?別把人家的房子燒了,我可賠不起。”
寒知秋站在這裏有些格格不入,就是那番仙風道骨也讓人覺得他更适合‘啥也不吃’。他人是不會餓着謝逸風的,脫掉寬大的外袍,面無表情盯着豬肉、鴨肉、雞肉、雞蛋以及蔬菜。
謝逸風自愧自己不會做飯,煮個面還是會的。見寒知秋那麽熟稔,竟有幾分說不出的震驚,取過乳白色外袍,猥瑣的嗅了一下,帶着屬于寒知秋的味道。也就是這麽近,才發覺上面帶着點清淡的藥味……
“謝逸風。”寒知秋本想問謝逸風吃什麽,他給他做,不料看見他抱着自己的外袍在嗅,心裏咯噔一下,臉頰有些發燙。謝逸風怎可以……
謝逸風茫然看去,“幹嘛?”
睫毛形成的陰影掩蓋寒知秋眼裏一點躁動,他本就被刺激的不知該說什麽好,稍作緩和,又覺沒必要說,索性問:“吃雞嗎?”
謝逸風:“随……你做的我都吃。”
寒知秋轉身埋頭做飯。
這家人也不在家,家中也沒有燈火,看上去并不富足,也談不上富足。
謝逸風右手食指一下沒一下敲着痕跡斑斑的桌面,眼睛盯着寒知秋。
寒知秋的雞剛剛被丢入鍋裏,謝逸風站起身抱着他的腰。
寒知秋微驚,微微停下手裏動作,又才繼續且姜片。
“寒知秋。”
“嗯。”
“你為什麽喜歡我?”
“……”
……
滿桌子全是肉,宮保雞丁,麻辣鴨子,酸菜魚,麻婆豆腐,還有白菜。
謝逸風咽下口水,拿了筷子趕緊刨飯。
寒知秋已有多年不曾吃飯,若非謝逸風出現,他還不知世上有這玩意存在。拿着筷子端坐,一粒米也不往嘴裏送,仿佛看不夠謝逸風。
“……”謝逸風困惑,“看我做什麽?我很快吃完。”
寒知秋:“不急。”
謝逸風哭笑不得,“萬一人家回來了怎麽辦?咋們搞完事情得早點跑。”
寒知秋握着筷子道:“有銀子。”
謝逸風:“哦!”
‘啪’的一聲。
謝逸風看向寒知秋手裏的筷子,再看他本人,“你折人家筷子幹嘛?跟你有仇?”
寒知秋扔掉筷子,一言不發。
謝逸風:“……”
此時此刻,再也不需要寒知秋坦白他的目的,謝逸風心裏也明白個大概,覺得好笑,悶頭吃飯。
耳邊又傳來啪啪啪的聲音,連着十聲之後,謝逸風才擡頭好笑的看着用折筷子表示不滿的寒知秋,“得,你是爺,我順着你。”說着,端着碗坐到他身邊,給他喂了一塊香嫩的瘦肉。
寒知秋蹙着的眉頭得到舒展,神色卻沒有明顯的喜悅和受寵若驚,依舊是一貫的鎮定冷酷,活活要把謝逸風凍了。
瘦肉的香氣竄到鼻內,帶着淡淡的青椒味,如此平凡之物,寒知秋頓覺好吃,卻繞過瘦肉親了謝逸風一嘴,才吃肉。
這種戀愛模式,謝逸風也分不清對不對,偶爾也會想進展的太快,仿佛方才相識轉身就牽手親吻。可是,兩個男人談戀愛,沒必要搞那麽多事情吧!有感覺就在一起,覺得還行就湊合,覺得湊合的過就過日子,覺得這日子過的下去就白頭偕老了。
吃着寒知秋喂的魚肉,謝逸風還有幾分成就感,至少這男人還知道寵人,雖然他不太喜歡這樣的寵,可總比單身狗圍觀好呀!
滿桌子飯菜,謝逸風吃不完,盡量往肚子裏裝了不少。走時,桌上還剩一些殘羹,又見寒知秋放下夜明珠和兩錠銀子,才安然離去。
又連着趕路,終于遇見城鎮,城內開滿海棠花,別有洞天。
寒知秋道:“這是姑蘇裏春。”
謝逸風抱着肚子笑道:“你對這裏很熟悉?要不明天在這停停,反正也不急着趕路。”
寒知秋道:“好。”
寒知秋帶着謝逸風去打尖,謝逸風站在一邊,怎麽看怎麽覺得像是約泡開房一樣。
店小二說:“還剩一個單間,不過是上等房。”他掃視了一眼二人的着裝,對寒知秋這身打扮有些熟悉,一眼就認出是哪裏的人,忙道:“二位是清歌門的神仙吧!您一定是那位仙尊。”
謝逸風站一邊笑道:“他可不包辦相親接生。”
店小二:“……”
寒知秋靜靜看了一眼笑的雲淡風輕的謝逸風,回頭對店小二說:“開房。”
店小二有幾分尴尬,這搭讪搭的不太行,偷看一眼謝逸風,覺得這兩人怪怪的。
謝逸風淡淡說道:“小哥挺俊秀的!怎麽在這當夥計?”暴殄天物啊!難道古代的工作也這麽難找?
店小二說:“這我的店,我是這兒的老板。”
“這不是青樓吧!”
寒知秋、店小二:“……”
……
簡單洗漱後,謝逸風站在桌面喝茶,寒知秋正在沐浴,店小二剛送來熱茶,忍不住問:“唉!你們兩是道侶吧!”
謝逸風斜睨他一眼,點頭說:“我們有夫夫相嗎?”
店小二呵呵的笑,沒把謝逸風當客人,說:“看不出來……不過,你好矮!”
“……”尼瑪,身高很重要嗎?從前他一米八,現在也有一米七八左右啊!寒知秋也才一米九一而已。
店小二又說:“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前兩天住進來的兩位客官,說不是道侶卻勝似道侶,那師弟粘死了,師兄老是發火。只是不知道咋滴,他師兄不見了,師弟都在這等三天三夜了,明兒就是第四天了。他人也不走,也不找人。你說奇怪不奇怪?”
“奇怪!”謝逸風笑道:“你沒問他他師兄去哪了?”
店小二:“他也不知道啊!”
謝逸風:“那就遭了。可能師兄太煩他,把他撂這了。”
”可不是嗎?“店小二給他倒茶,放下後說:“得,不說了,早睡。”
謝逸風點頭。
店小二一走,謝逸風端着茶杯往裏面走,靠在簾子外的柱子上問:“洗完沒?我睡了。”
“就快了。”
謝逸風轉身回去,爬到床上,這床不大不小,拉過被子往身上一蓋。
寒知秋往床上一趟,就側着身子扯了被子,謝逸風吃驚。
寒知秋從納戒中取出一張淡藍色被子蓋上,才摟着謝逸風說:“這才幹淨。”
謝逸風汗顏,轉身背靠着他的胸膛,眯着眼說:“你帶了多少東西上路?”
寒知秋道:“也不多。”
謝逸風覺得還這個‘也不多’是很多,朝後伸手拍拍他的臉,“睡吧!”
夜裏謝逸風是被什麽東西弄醒的,總覺得有什麽在臉上蹭,半睜開眼才覺是大半夜不睡覺搞偷襲的寒知秋,沒辦法的湊上去吻住他的嘴巴,伸出舌頭跟他一番交融。
親了一會兒,謝逸風又要睡,寒知秋戀戀不舍偷一下。
謝逸風再度醒來,發覺寒知秋的手很不老實再摸他屁股下面的肉,癢癢的又撩心窩子,他閃避開卻更往他懷裏去,撞上不改撞的東西。
“寒知秋,已經很晚了。”
“不急趕路。”
“那你也別摸我啊!我還要睡覺呢!”
“你有感覺麽?”
“……”感覺想把你閹割了。
寒知秋目光赤露盯着他看,毫無睡意。
男人的目光像一把火,能把黑暗裏點點星火引燃,甚至燃燒月下百裏草原。謝逸風終究妥協,翻身壓到他身上,低頭就親,邊親邊扯。
“你肯定沒有經驗,要不……”等真把火燒大了,謝逸風又開始退縮,畢竟他不可能在上面,痛的是他,寒知秋沒有經驗他或許會痛的死去活來。
寒知秋呼吸不均,臉頰暈紅,有些急躁的從納戒裏拿出一本書,又弄了夜明珠照明。
謝逸風頓時:“……”這他媽事先就計劃好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的車啊!請看的時候不要吃東西,也不要喝水,嗆了我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