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風寒知秋 - 第 15 章 ☆、弟子心悅一個人2

油綠色洞府內,寒知秋雙手負背走在狹小道路上,四周有諸多奇花異草,穿過小道,進了小房屋,屋內有個白發老人正撥弄星盤,聽到聲音,他說:“我說小師弟啊!你怎麽又來了?最近很閑嘛!”

寒知秋上前挨着坐下,“算出什麽了嗎?”

此人正是宋雪青師父菩提老祖,傳聞中閉關不出的那個老頭兒。

“次次都開門見山……”菩提老祖抱怨,“要以後你找到道侶,指不定也直接上。你看我這星盤,不行了不行了,你趕緊再給我找一個,不然我怎麽追蹤魔祖的動向啊!”

寒知秋随意看了一眼并不算破舊的玉質星盤,淡淡道:“魔祖現在何處?”

菩提老祖:“在魔界鎮魔塔裏待着……不過啊!我看這星盤上有所異樣,許是有魔界之人進了清歌門,你可得當心啊!掌門師兄追尋魔宗的輪回人去了,也不知有沒有什麽結果?”

寒知秋:“清歌內确有魔修。”

菩提老祖哦了聲,将星盤推開,站起身走了幾步,神情略有幾分沉重,“魔宗也無蹤跡……真是麻煩吶!”

寒知秋不語。

菩提老祖看他,返回去坐下,“雪青怎樣?我可聽說你把他關起來了,怎麽着?想篡位?”

寒知秋:“不屑于。”

“哈哈哈!”菩提老祖想起什麽,跳起來跑進屋子裏面,捧出一塊紫色心形石頭,紫光不斷跳動,“這是什麽?”

寒知秋眉頭微皺,“師兄,你動我靈石作何?”

菩提老祖笑道:“作何?前幾天,你的靈石忽然亮了,你說還能怎麽了?”

前幾天的事情寒知秋自然知道,因為謝逸風他這顆靈石亮了,知道的人都清楚為什麽?

菩提老祖将靈石遞給他,“既然亮了,許是你緣分到了,送給那姑娘。”

寒知秋接過靈石揣入袖中,巍然不動幾百年的靈石亮了,他還有些震驚恍惚,不可置信,說:“他是男的。”

連靈石都亮了……紫薇君預言成真。

“……”菩提老祖斜睨他,随即笑了,“只要不是我家雪青,你愛誰就誰。”

寒知秋不茍言笑,菩提老祖覺得自己不太稱職,于是端端正正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清歌門并未有規矩不能搞斷袖,縱觀修真界百門,男男道侶也不少。小師弟多年不曾心動,浩瀾山離際峰主也入不了你眼,想必這一次是真的了。那人長得如何?好看麽?”

寒知秋認真道:“好看,就是有點矮。”還有……他并不接受。

“……”菩提老祖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忍着沒怼他幾句,只安慰道:“年齡身高不是問題,矮了也好,床上合拍……”

于是,菩提老祖非常認真将身高差的好處給寒知秋講述了一遍,那是色的色黃的黃,旖旎萬千總之沒壞處。

等他說完,寒知秋也有幾分反應,他卻并不覺得可恥,反而順從了這種感覺。

扯完身高差,寒知秋問他:“我去藏書閣尋找有關于謝逸風的資料,為何不存在?”

菩提老祖想了想,才記起來,說:“謝逸風,不是那個三無廢柴嘛!怎麽了?你找他的資料幹嘛?”

寒知秋:“我摸過他的根骨,并不差,卻一直不能修煉,為何?”

“這個……我記得,謝逸風是師父留下來的,他老人家并沒說緣由,只讓我們把他養在清歌門,別讓他修煉。”菩提老祖擰眉,“至于為什麽,誰也不清楚?師父遠在冰河,要不你去問問。”

寒知秋正色,“如我要讓他修仙呢?”

菩提老祖看他,“去冰河問問。”

焚寂峰的天氣日日晴朗,謝逸風每天跟着韓淼出去叉魚,然後在河裏嘻哈一會兒。夜間他們躺在樹上的木屋裏,開着露天窗就能瞧見觸手可得的星河明月。

謝逸風翻來覆去睡不着,睜開眼後,又見韓淼跟八爪魚似的趴在身上,沒好氣的把他挪開。

韓淼臉紅的跟番茄似的,不着痕跡翻身過去。

天亮後,謝逸風起來時,韓淼披頭散發的坐在床頭,目光散漫。

“你這是怎麽了?”謝逸風問他,擡手揉揉雙眼,又伸手摸摸韓淼腦袋,“昨晚沒睡好?”

被謝逸風大手蹂|躏的韓淼貓撲到他身上,又把謝逸風摁下去。

謝逸風覺得焚寂峰的日子勝過山下的日子,自由自在,沒有拘束,沒有該死的劇情任務,倘若能一直在這裏,他願意去試試雷劫。

“謝謝,”韓淼從水裏鑽出來,手裏捧着一條魚,大神朝蹲在河邊洗衣服的謝逸風喊。

謝逸風搓着韓淼的襯褲,也沒留意到韓淼的聲音,搓着搓着覺得□□處有些滑膩,同樣身為男人的他肯定知道那是什麽玩意,頓時覺得好笑,想回頭取笑韓淼時,措不及防被韓淼撲進河裏去。

水花四濺中,韓淼摟着謝逸風不松手,直直把他往水裏扯。

“三水,你——幹——嘛?”

韓淼把人扯進水裏,謝逸風不停掙紮,顯然十分痛苦,朦胧中看着韓淼,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謝謝,如果我是女孩子,你會喜歡我嗎?”韓淼抓着謝逸風的肩膀,在他耳邊說。

謝逸風只覺難受,他也沒法回答這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只顧着四肢亂撲騰,轉而是上一輩子沉在浴缸裏那一幕,頓時睜大眼睛。

我已經……死了!!!

我……???

一直以來,謝逸風還抱着重回21世紀的念頭與期望,他在等宋雪青黑化,再等跑完劇本,這一切結束,他就能返回。

然而,所有的期望,在此刻化作灰燼,消失在冰涼河水之中。

韓淼在耳邊說什麽,他沒有聽進去,唯一知道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實——21世紀裏,再也沒有謝逸風。

意識混沌後,謝逸風生無可戀的閉上眼睛,一片死亡冰涼裏,有個人在身邊。

——

寒知秋拿着靈石在手中把玩,目光嚴正,在威嚴之下,是一個複雜的人。

如何将靈石處理?

該将它打造成什麽?

思索半日,起身離開房間,剛剛出門,藍馨瑤來了。

“仙尊,”藍馨瑤說,“弟子已用盡所有辦法,都沒能找出撿走書本之人。弟子愚鈍。”

寒知秋握着靈石目視前方高峰,哪裏正是焚寂峰。

“不必再查。”

藍馨瑤微驚,“仙尊?”

寒知秋:“清歌門內混入魔修,此人修為高深,隐藏極好。”

“魔修入清歌作何?”藍馨瑤驚道,“此屆弟子都是嚴格考察的,鎮靈石不可能察覺不出魔修。”

也正是因此,才可見對方深不可測,寒知秋沉默片刻才說道:“此事宣揚不得,你姑且以查《練氣小紮》為由,暗自用鎮靈石重查新弟子。”

藍馨瑤道:“是。”

寒知秋道:“本尊前去冰河,近日,你與曲有琴代理政務。”

……

寒知秋路過前院時,見唐小樓一個人蹲在萬步階上,手裏拿着一株凡心草,聽他嘀咕道:“小謝,如果你在,會不會聽我跟你抱怨最近所發生的事情?我很煩躁,不知如何是好?

“我曾以為修仙就能改變自己的命,看到清歌門招生,高興的好幾天睡不着。背井離鄉,只為了有個容身之所,靠自己的努力有一席之地,我不想做救苦救難的英雄,那不屬于的。

“人的想象和期望是一望無際的沙漠裏的海市蜃樓,那麽虛幻脆弱。我所經歷的,與期待相差太多了。”

唐小樓目光茫然,唯一那點焦點是盯着手裏的凡心草,仿佛是疲憊不堪的旅途者,在生命盡頭看着前方一點綠洲。

他站起來往下面走,帶着厭倦。

寒知秋看了幾眼,不再停留,禦劍離去。

趕到冰河時,天已經黑了,寒知秋在寒雪飄飄的冰河裏行走。

越往前,雪越大。

“蓬英。”空闊的雪天裏傳來蒼老的男聲。

寒知秋止步,微微行禮,畢恭畢敬道:“師父,蓬英前來叨擾。”

“你已多年未曾來過了。《破天邪劍》可已練成?”

這是寒知秋二十年前修煉的劍術,今年方才突破練成,只是他為人低調,修煉時也未告知衆人,至今知道他練了的人屈指可數。

而這套劍術與魔宗有關,否則,以他的本事,斷是不可能練的。

“已經練成。”

忽而,一陣寒風卷過,一個白發白衣老頭在寒知秋面前站立,他相貌俊美,看似三十出頭,氣質冷峻。

“《破天邪劍》已練成,看來魔宗當年未曾選錯人,唯有你能突破幾千年來無人能辦到的事。”清光尊者很是欣慰,“如此一來,仙道難毀。”

寒知秋面無表情道:“仙道猶在,與天齊壽。魔道難複,必将伏誅。”

清光尊者道:“最後十年,萬事小心。”

寒知秋道:“知。”

清光尊者道:“你今日來此有事?”

寒知秋道:“紫薇星君算得一卦,道我命中之人來已。弟子此次折回清歌,與他幾日相處,并未生出厭惡,想必,是真到了。故此,弟子欲渡他成仙,與我禦劍天下。”

清光尊者好些片刻的凝視,竟是不敢相信寒知秋會有這種念頭,問:“當真要渡他成仙?”寒知秋‘嗯’了聲,清光尊者又問:“讓他潛心修行便可。”

寒知秋看向自己的師父,一字一句說:“他叫謝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