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風急匆匆趕到宋雪青的房間,花钰楓見他來拉着他手臂說:“雲澤君傷勢很嚴重,這都天黑了,也沒法出去找大夫。你有沒有帶什麽丹藥什麽的?啊?”
謝逸風走時走的匆忙,就找姑蘇蘇要了追蹤器,怎會有機會去找丹藥帶着?何況,原劇情中宋雪青也确實受傷,卻并不是很嚴重,怎麽輪到他的時候,看起來這麽嚴重。
“我沒有。”謝逸風掙開他去床邊看了一眼,他唇色烏黑,露在外面的脖頸上還有躺着鮮血的傷口,像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劃出來的,他看向花钰楓,問:“他脖子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花钰楓:“被南荒門所傷,他救的那個修士毫發無損,雲澤君卻……除了脖子,其餘地方也還有傷口,幾乎全身是傷。”
謝逸風皺眉,心跳不穩拽緊雙拳,明知他會受傷,當時怎未帶一些丹藥過來,這……
花钰楓咋舌,“衡秋派的清濁君臨走前幫他渡了一些靈氣,護住他的金丹。但南荒門的毒還在。”
“這裏有大夫嗎?”謝逸風并不在意這些事情,目前最緊要的就是找一個大夫過來。
“有,往北邊住着一個老藥師,不過,天黑後的桐華鎮非常危險,他興許不會過來。”
謝逸風咬牙,道:“我去找他,有勞你幫我照看他一點。”
“喂!”花钰楓擰眉,“你不能出去,不知道夜晚的桐華鎮非常危險嗎?昨夜都有人死了。我看你還不如莫記年,出去準的死。”
謝逸風直視他的雙眼,堅定的說道:“雲澤君對我十分重要,他不能出事。”
音落,他人朝外面跑去,屋內的花钰楓五官有些扭曲,想想在南荒之地,宋雪青親他的事情,就明白了,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謝逸風半路遇上莫記年,找他要回鬥篷,也不給解釋,回房找出玄劍立馬禦劍從院內的天井離開。
今晚的月色有些慘淡,烏雲半掩一輪圓月,街道上有無數鬼魅之影穿來穿去,更有低低的哭聲。
謝逸風回頭看了一眼客棧,見有幾只小妖獸正在攻擊客棧的屏障。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他還不會知道,宋雪青為化解與藍馨瑤之間的間隙做了多大努力,這麽兇險的地方也要來。
他冒死去找老藥師,就當做還情吧!
離客棧越遠,周圍越是奇怪,謝逸風留意四周動靜,察覺出有什麽東西在黑暗中窺探他,想這種地方的鬼東西都能吃人,不由得有些畏懼。
他是個普通人,并不适應這個世界的設定,也沒有宋雪青那般高的修為,獨自穿梭在黑夜裏,不怕才怪。
而就在此刻,前方忽然出現一個白衣人,像是恐怖片一樣,謝逸風吓的身子一歪,直直從劍上摔下去。
等他擡頭,那個白衣人已經不見了蹤跡,謝逸風萬分恐懼,感情遇上恐怖片了,呼吸粗重的抓起玄劍,拉緊鬥篷繼續往前。
走了幾百步,沒有再遇見剛才那個白衣人,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個白衣人面目猙獰在他身後跟着,卻遲遲不敢靠近。
一直跟随到拐角處,一只小野獸忽然從黑暗裏朝謝逸風撲去,謝逸風當下閃開方才沒被傷到,他一回頭也就看見那個白衣人,目光一頓,他不知這個非人非鬼的東西一直跟着他,簡直可怕!
不等他多加思索,小野獸張口朝他吐了一個火球,謝逸風拔劍刺破,因為溜之大吉,他的速度非常快,哪怕不能打敗小野獸,卻還是能跑的。
小野獸的攻擊速度非常的快,謝逸風逐漸有些應接不暇,幹脆朝北邊飛奔。
一路過去,快要被折磨死,剛剛喘過氣,就被一只龐然大物擋住了去路,它完全不給謝逸風機會就開始放大招,弄的謝逸風十分狼狽。
逃也逃不掉,最後還被它捏在掌中動彈不得,簡直死的心情都有了。
他想着他要是這樣死了,宋雪青怎麽辦?花钰楓和莫記年會把他送回清歌門嗎?
越想越擔憂,可他就是個廢柴,也不是個隐藏的神,想要爆發也是癡心妄想。
望着金色眼睛的怪獸,謝逸風蹙着眉,而怪獸将他拿近一點看,像是在打量他到底是什麽東西。
拿近又拿遠,又拿近,謝逸風懷疑他是不是近視,看不清他是個人。
怪獸的呼吸有些腐臭,還有點大,像風似的,盯着謝逸風看了許久,出乎謝逸風的意料将他輕手放下,不等謝逸風反應轉身走了。
“這……”什麽情況?
即便看過《窮途修真》的謝逸風也有些不解了,難道這只怪獸怕他身上這件鬥篷嗎?還是怎麽了
想想覺得很費解,幹脆就不想,繼續去找老藥師。
終于找到一間茅草屋的時候,謝逸風确定裏面住着的人肯定是老藥師,理理衣袍前去敲門。
老藥師遲遲不肯開門,屋內也沒有動靜,思及宋雪青的情況,他已經不能在這麽等了,輕手推開門,撲面而來一股濃郁的藥草味。
“前輩。”
謝逸風叫了幾聲,依舊不見老藥師的身影,小心謹慎在狹小屋內走了一圈,依舊不見他人,心中困惑。
“前輩,您在嗎?晚輩師兄被南荒門所傷,能否請前輩伸以援手,他日晚輩必定重謝。”
他的聲音在狹小的屋內回響,一縷縷風從縫隙之間吹進來,将滿屋子白霧弄散。
“前輩,前輩,您在嗎?”謝逸風有些心急。
不聞回答,謝逸風知道他不在,可宋雪青如今危在旦夕,他只得在屋內翻找,從幾個瓶瓶罐罐裏翻出幾顆丹藥,他也不知如何用,盡數揣好。
等要走時,又在身上摸了一下,找出一大堆靈石放在桌上就走了。
“全部給他吃嗎?”花钰楓看着丹藥犯愁,藥是拿回來了,可是怎麽個吃呢?
謝逸風看了看,選出一顆藍色的丹藥,按照普通設定,藍色丹藥幾乎是解藥。“試試這個。”
花钰楓口吃,“試試,”随即他爆發了起來,吼道:“藥怎麽能試試?萬一死人了怎麽辦?”
謝逸風被他吼的一愣,反問:“那你知道是那一顆嗎?就用這個藍色的。”
花钰楓:“……”
“給他吃下去,連夜回清歌門。”
——
清歌門中。
“這事屬實?”藍馨瑤不可質疑看着手中的《練氣小劄》。
弟子道:“這書是在張師弟房中發覺,應該不假。而且近日他也說自己在練氣,不曾提及是練什麽,我只當他遇到前輩,不料竟是在練《練氣小劄》……更未曾想到,這本《練氣小劄》要了他的性命。”
藍馨瑤翻開書本,從頭看到尾,看第二遍時在第三節上面停留,“還有何人知道此事?”
“就我們院裏幾個,素日與張師弟交情好,怎麽了?這本《練氣小劄》有問題麽?”
藍馨瑤擰眉,将書本放在桌上,揮手讓他下去,等人離開後起身拿着書出去找到唐小樓。
“馨瑤師姐。”唐小樓正在’一問三不知‘溫習,忽然見到藍馨瑤很是吃驚。
藍馨瑤将書拿給他,“雲澤君給你的《練氣小劄》可是這本書?看清楚。”
唐小樓困惑不解,看了她一眼,将書拿去翻看,“是這本書……怎麽……怎麽了?”
藍馨瑤:“你确定是這本書?”
唐小樓點頭,“第一節是由雲澤君親自傳授,學了半月之久,這與記憶之中一模一樣。”
藍馨瑤将書拿回,握緊說道:“這本書你當沒見過,知道嗎?若有人問起,就說這并不是雲澤君給你的那本。”
藍馨瑤本就頗有英氣,此番威嚴倒讓唐小樓無所适從,愣愣的點頭答應,聽她說:“你記着我與你說的話。”
唐小樓拼命的點頭,目送藍馨瑤離開,轉身坐下,嘀咕了幾句,從書本之中取出凡心草握在手中把玩。
走出‘一問三不知’,藍馨瑤若有所思回頭看去,暗道:唐小樓若是指認這本書乃師兄所贈,怕是……菩提老祖也護不住。
而屋內的唐小樓心煩得很,收起凡心草,翻開書本準備認真溫習,卻發現看不進去,此刻蘇夢零沖進來喊道:“唐小樓出大事了。”
“怎麽了?”唐小樓興趣缺缺的問。
蘇夢零坐在書桌上說:“雲澤君給你的那本《練氣小劄》找到了,知道在誰那嗎?”
藍馨瑤才走不久,唐小樓心有餘悸,搖頭不想聽。
蘇夢零:“在姓張的小子那,就是經常罵你克爹娘的那個人……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那小子沒福氣,死了。”
唐小樓正思忖這本書為何在姓張的那,又聞他人死了,當即大驚,“怎麽回事?你別……他怎麽死了?”
“這就是關鍵之處了,”蘇夢零道:“與他一個屋的賴澤說他是練《練氣小劄》而死的。”
唐小樓背脊一寒,震震的望着他。
“現在想想,幸好你沒繼續練下去,要不然死的就是你了。”蘇夢零松了一口氣,又說:“但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你勢必要被牽扯進去,到時候該怎麽說就怎麽說,最好把謝逸風抖出來,像他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就該早點滾出去。還有啊!事關雲澤君,有些話要揣度一下,聽到了嗎?”
唐小樓點頭,可算是明白藍馨瑤為何忽然找他了。
——
藍馨瑤心知此事重大,思忖後去請菩提老祖,卻不料吃了閉門羹,只得在外等候。
清歌門中上下無人不在傳《練氣小劄》一事,見着唐小樓就恭喜他‘死裏逃生’,唐小樓憨憨一笑,提不起什麽高興。聽聞他們議論雲澤君,心中是萬般糾結,思來想去,近日無怨往日無仇,想不通他為何要害自己。
門中宗老皆不在,能主持大局的宋雪青陷入風波流言之中,就算是回來也輪不到他來主持,藍馨瑤折回後讓人趕緊去找宋雪青,以及通知掌門回門。
次日午時,謝逸風在莫記年與花钰楓的幫助下,帶着昏迷不醒的宋雪青折回清歌門,一路沒遇見弟子,匆匆進了梨花殿,姑蘇蘇欲言又止。
花钰楓交代一些事情後與莫記年離開,謝逸風謝過後,姑蘇蘇把他叫到一邊,焦急說道:“你們怎麽才回來?公子他怎麽了?”
謝逸風:“受傷了,馨瑤師姐在嗎?”
姑蘇蘇點頭,謝逸風讓她趕緊去找藍馨瑤過來。
回房後放好玄劍,看了宋雪青一眼,暗暗思忖‘玩刀子泥煤’真夠狠的,把男配往死裏虐啊!
藍馨瑤一進來就問謝逸風情況,他簡單說了一下,藍馨瑤看了一眼,起身去找人過來。
不消片刻,梨花殿外圍了不少人,蘇夢零與唐小樓跟着藍馨瑤和一位老先生走了進來,在一邊張望。
老先生看了幾眼,問謝逸風給他吃過什麽,他如實回答,在桐華鎮買了不少丹藥給他吃,似乎都沒效果。老先生說:“南荒之地極其兇煞,尤其是入口……雲澤君這怕是兇多吉少。“
謝逸風擔憂,說:“老前輩,你仔細瞧瞧,指不定還有辦法,真這麽放棄了?”
藍馨瑤:“是啊!前輩,請你務必要留住師兄。”
老先生摸汗,又仔細給他瞧,眉頭一會兒蹙着一會兒展開,謝逸風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眉飛色舞’了。
沉吟之後,老先生看向藍馨瑤,又回頭定神診治。
一邊的蘇夢零看的出奇,外面也有弟子湧進來圍觀,姑蘇蘇攔不住只得如此,大多沒喧嘩只想瞧瞧雲澤君這是怎麽了。
“藍公子,我問你一句話。”老先生氣定的問。
藍馨瑤點頭。
“我記得雲澤君常年體寒,今日我再看時,他這毛病怎麽沒了?”
藍馨瑤:“菩提老祖曾傳授師兄一道心法,許是這道心法起了作用。“
老先生搖頭,掖好被褥,起身踱步,沉吟道:“我看這更像是吃了華靈草……對了,雲澤君這情況須得去請後山那位仙尊。”
唐小樓:“……”
蘇夢零:“……”
藍馨瑤安排謝逸風去後山找人,他只看了一眼蓄勢待發的蘇夢零就走了,這事情他無能為力。
等人一走,老先生又追問了幾句,蘇夢零忽然醒悟,說道:“馨瑤師姐,我有話要說。”
“何事?”藍馨瑤看了一眼宋雪青,示意他出去說。
“就在這說吧!”蘇夢零不顧唐小樓反對摁住他的肩膀,他還是個少年模樣,聲音尖而細,聲音頓時傳入每個人耳中,“雲澤君是不是吃了華靈草?老先生。”
老先生不解,卻還是很肯定的點頭,藍馨瑤困惑,外人亦是困惑。
“那我就說一件事情,可能會傷害雲澤君,但這件事情必須說出來公之于衆。”蘇夢零道:“唐小樓出自蓮雲,與雲澤君算是老鄉,他們天生體寒,這事我想大家都知道。而唐小樓體寒嚴重,不得不尋求華靈草化解寒氣,否則日後修煉必定受阻。
我跟唐小樓一道來的清歌門,他家裏窮,爹娘又沒了,一路上我都幫他,知道他情況後就留意了一下,打聽到東岚山生有華靈草,我就讓他去東岚山采。都知東岚山兇險,又有妖獸被困于其中,沒什麽本事的唐小樓冒死找回難得的華靈草,結果……
結果剛剛下山就被清歌門弟子搶了去,還将他打傷,險些無法參與武考。如今雲澤君莫名其妙的被診出吃了華靈草,那麽,他那株是否就是唐小樓的。“
滿堂震驚,鴉雀無聲。
“我家公子不會做這種事。”姑蘇蘇第一個回應,漲紅了臉說。
藍馨瑤擰眉,直視蘇夢零,“蘇夢零,說這話可要有憑有據。唐小樓,你當日所見的那人,你看清了沒有?”
不少人一臉啞然紛紛低聲議論。
唐小樓很為難,避開藍馨瑤過于冰冷嚴肅的視線,他想就這麽算了,蘇夢零卻讓他說,他只好如實說了。
“不會吧!雲澤君會用‘搶’的?”
“我以為雲澤君……”
……
藍馨瑤知曉這事瞞不下去,當即捏了一把汗,那蘇夢零又說:“還有一事,近日鬧得沸沸揚揚,《練氣小劄》馨瑤師姐還記得吧!當初被謝逸風偷了,結果被姓張的那小子撿到,他不安好心自己偷着練,結果暴斃……《練氣小劄》是雲澤君給唐小樓的。
現在兩件事情總和一起來,雲澤君是不是看不順眼唐小樓?想讓他離開清歌門?馨瑤師姐,這兩件事是不是該請一位宗老出來主持公道。搶華靈草後又送《練氣小劄》,這什麽意思?“
“夢零,別說了。”唐小樓心知此事重大,這要真的鬧大,宋雪青必定會被重罰甚至被驅逐。
蘇夢零喝道:“為什麽不說?我是為你讨公道,如果不是謝逸風偷了《練氣小劄》,暴斃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了?嗯?”
老先生如何料到華靈草扯出這麽一攤事情來,當即也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信宋雪青了,擰着眉頭望着藍馨瑤。
藍馨瑤雙手緊握,道:“衆人立刻退出梨花殿,不得在此逗留,倘若有人借此滋事,我必按門規處置。”
“師姐,這事情難道就這麽算了嗎?不應該說清楚嗎?”有人問。
藍馨瑤:“我已書信掌門,請他回門主持此事。不管事情真與假,且等雲澤君醒來再定論。姑蘇蘇,讓他們全部出去……蘇夢零你也走,唐小樓留下。”
衆人不滿退去,蘇夢零走時讓唐小樓實話實說,唐小樓硬着頭皮答應,屋內靜下,三人去了隔壁坐下。
唐小樓局促,看老先生也不是看藍馨瑤也不是,最後絞着手低頭。
“唐小樓,這裏只有我們三人,你老實說,搶你華靈草的那人到底是何人?”此刻的藍馨瑤站在一個小掌門的位置上,不偏不倚,她深深知道這件事情的影響有多大。
唐小樓道:“那人蒙着臉,身影與雲澤君極為相似……師姐,我……”
藍馨瑤打斷他的話,道:“可以了,你先在梨花殿待着。謝逸風怎麽還不回來?”
“那老頭兒神出鬼沒,除了菩提老祖能請動他,希望他看在菩提老祖的面上前來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噠!看文辛苦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