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劇情,謝逸風本不該随同宋雪青前往南荒之地,而謝逸風卻有屬于自己的想法,一邊黑化宋雪青和打壓唐小樓,一邊陪同他們二人,為以後鋪路。
追逐半日,謝逸風方才在追蹤符的指導下趕到南荒之地的入口桐華鎮落,南荒之地為《窮途修真》中藏匿名劍、寶物以及靈物最大最多之所,不少人想要名劍都會冒險涉入其中。
《練氣小劄》丢失,宋雪青因此與藍馨瑤産生口角之争,心中難免會難安,毅然決定冒險取一把上古名劍當做賠禮給男主唐小樓。
當時謝逸風看到這劇情,評論說:“宋雪青就是個愛情傻叉!”現在輪到他來經歷,覺得宋雪青所為也沒錯,換做是他,他也會想辦法化解與藍馨瑤之間的間隙,想必這就是愛情。
作為南荒之地入口之地的桐華鎮可謂極其繁華,并不是個窮困之地,每日都有不少修士前來打尖住店,吃飯買藥,自然也有人買棺材的。
走了半條街,謝逸風就聽了好幾句讓他心塞的話。
“這位公子,要不要置一副上好紅木棺材帶進去?”
“買‘起死回生’丹咯!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啊!吃一顆起死回生丹,保你活着出來咯!”
“入南荒之地前,要不要寫一封遺書交代後事?我看你一個人來,要不我找人進去幫你收屍再給您送回去?也不貴。”
諸如此類,簡直讓謝逸風刷新三觀,快步穿越‘魔音穿腦’的街道,找到一家浩然正氣客棧,拿靈石換了房間,上樓後站在樓道上大喊:“宋雪青,你在不在?在就吱一聲。”
讓他一間一間挨着去敲門,他還真沒那麽蠢,可這一聲沒少引起人注意,可能是‘宋雪青’這三個字太有名氣了,個個都用異樣目光好奇打量他。
宋雪青本在屋內歇息,也在思索與藍馨瑤之間的事情。是什麽讓他們緩緩在疏離呢?他對這份感情一直都很珍惜,從不亵渎,為何會演變成此番模樣?逸風又是如何了?如此不被人待見,連她也這番警惕。
心思千轉百回間,宋雪青心覺絲絲苦悶,一邊是情深師弟,一邊是紅顏不可訴的師妹……糾結間,忽然聽見謝逸風的聲音,內心一震,暗想他為何跟來了,這地方不似清歌門,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起身打開門朝下看去,剛好看見他人站在二樓樓道上。一時間,責備他也不是,驅趕他也不是,竟也有點滴喜悅,覺得師弟待他果然是好的,不曾有假。
受了無數白眼和目光,謝逸風才見斜對面樓道上的宋雪青,他人依舊白衣若雪,風華卓絕。
“唉!我來幫忙收屍的,雲澤君要不要多給點靈石?”
宋雪青失笑,暗想屆時也不知是誰為誰收屍?躍然到他身邊,彈指一點,笑道:“謝師弟何時會開此番玩笑了?”
謝逸風抱劍依着柱子,一挑下颔,仿佛之前的争吵早就煙消雲散,誰都沒當真。
“就在此刻。”謝逸風拿胳膊撞了他一下,輕挑眉頭說:“不生我氣了?”
宋雪青搖頭,又問:“我為何要置你氣?好了,一路辛苦,餓嗎?”
謝逸風搖頭,宋雪青帶他去自己房間,聊了一會兒,謝逸風去自己房間沐浴。到了夜晚宋雪青給他買了一些吃的,又給他一件白色鬥篷。
穿着鬥篷,謝逸風說不出什麽心情,既有對他的一番愧疚,又有對自己的一番無可奈何,人是天性就有自私,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是個生意人,自然也沒那麽好心,真要讓自己遭雷劈改變宋雪青的命運。
但他也非忘恩負義之人,受了宋雪青半點好就會湧泉相報,就比如這次随他來南荒之地。也許有些傷害命中注定,但有些情意會地久天長。
“謝謝大師兄!”謝逸風将他送到門口。
宋雪青回頭有些不放心的說:“我今夜陪你吧!桐華鎮的夜晚不□□穩。”
謝逸風微驚,暗暗直叫要不得要不得,我不搞基,也不跟男人一起睡。而且上次同睡實在是不太美好,宋雪青好意他還不知怎麽謝絕,遍抱着門框手指扣木門,低頭不語,略顯不好意思。
宋雪青只當他不好意思,轉身去拿東西,謝逸風知道他下決心的事情不會更改,只得先上床躺着。
“你安心睡吧!我看着。”宋雪青顯然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徑直在桌前坐下。
謝逸風問了他好幾句,見他真不打算睡就自己睡了。
等謝逸風呼吸穩定,宋雪青側頭去看,目光十分柔和。
夜半被一陣喧嘩吵醒,宋雪青人也不在,想來未必是南荒之地的妖獸跑出來作惡了,穿上鞋子披上鬥篷就追出去,卻在拐角處遇見宋雪青。
“你?”
宋雪青看了他一眼,拉着他進屋,掩好門說:“不要離開這家客棧,南荒之地的小妖獸就跟你一樣喜歡四處亂跑,外面有些亂,有幾個修士夜半出門被抓了。你莫要再跑了。”
謝逸風對他這個比喻一點也不喜歡,原主喜歡亂跑,他可安靜的很吶!就是擔心出事才出去看看的。暗嘆一聲,點頭躺回床上。
還不知謝逸風心思的宋雪青在桌旁坐下,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落入茶杯之中的聲音分外好聽,一縷月光也恰好落在他臉上。
謝逸風本想讓他上床睡覺,側頭一望,俊氣的宋雪青在月下倒j茶的畫面,宛若一副畫卷在眼前緩緩展開,讓他這個糙漢心思蕩漾,分不清是真是假。
氣氛沒由來的好,流轉在彼此之間的暧昧悄無聲息的蔓延,分明沒有人刻意去營造,偏偏從一舉一動、一絲一毫中生出。
似是留意到一道目光,宋雪青手持茶杯側首看去,笑意清淺的眼眸對上謝逸風那雙星光明明滅滅的眼,他勾起嘴角微笑,細聲問:“怕我離開嗎?”
糙漢謝頓覺自己失态,随即反應了過來,拍拍身邊的空位,揚聲說:“來這睡覺。”
他那樣子像是一個大爺,催促小娘子睡覺一樣,幾分戲谑幾分挑逗都把握的很好,看似有些輕浮卻不至于下作。
宋雪青笑出了聲,這樣的師弟真是有趣,知不知他這樣如似一位風客呢?暗想自己仿佛想錯了,暗暗責備自己一句,又才對他說:“我看着你。”
“……”這話說得謝逸風這張老臉都要紅了,怎麽都覺得自己在他心裏是個完全沒用的人吶!雖然他是個廢柴,但好歹還是個粗壯的漢子吧!睡個覺完全不需要人把門的。
他側身摸了一把臉,擦掉所有不屬于他的‘一絲絲善感’,“多謝雪青師兄,晚安!”
宋雪青笑而不語,側頭看了一眼窗外月光,放下茶杯後,拂去袖口上的草屑。
——
出門時外面不少人議論昨夜之事,死裏逃生的修士見着宋雪青頓時感激涕零的握着他道謝,他那師兄謝了宋雪青,又将那修士拖到一邊訓斥,訓斥完後罰他面壁思過。
謝逸風對宋雪青說:“他真聽話!”
宋雪青笑而不語,回頭讓他走,天亮就該與其他門派的弟子一塊打開南荒之地進入取劍,黃昏時,無論成功與否再齊心協力出來。
這種團結合作無需任人組織,自覺的就會齊心協力,這就是當一個利益關系所有人時,這些人都會心照不宣的彙聚。
南荒之地的入口十裏範圍是一片荒蕪人跡之所,枯草都沒一根,謝逸風幫不上什麽忙就跟在宋雪青身後。
親眼見百來人圍在一起将斑斓色彩的光注入到頭頂一片黑色旋渦中,不時,四周陰風四起,衆人面色凝重。
荒漠泥沙呼嘯而來,謝逸風戴着鬥帽遮住鼻口,卻還是被嗆的直咳嗽。耳邊傳來另一人的咳嗽聲,他抽空看去,正是那個被罵的修士,他似乎比自己還要狼狽,謝逸風搖頭伸手将他抓過來護在鬥篷裏。
“謝謝……”小修士眼淚鼻涕一把流,白嫩的臉上沾了不少泥沙。
謝逸風搖頭,等這風越來越來,眼下也越來越黑,有什麽刺耳的聲音從哪旋渦傳來。
“是魔雀。”小修士面露驚慌,“被魔雀抓傷吃點丹藥就沒事了,但若是遇上魔獸和妖獸就不好了。”
謝逸風看了一眼烏黑一片的天空,暗暗捏汗,再看向擋在前方挺拔的宋雪青,頓覺踏實了些許。
“師弟。”眼見旋渦開啓一點縫隙,透明綠光從其中射出,衆人神情松懈了些許,宋雪青伸手去抓謝逸風,小修士見此,連忙跑回去,抓着訓斥他的那人。
随着縫隙逐漸拉大,綠光照綠每個人的臉孔,映出每個人眼中的喜悅,而一開頭出來的是一群黑壓壓的東西,嘶鳴聲很刺耳,一半人抽手獵殺魔雀,一班人繼續開天。
四周色彩斑斓,就跟酒吧一樣,謝逸風看了一眼,拽着宋雪青的手也沒松開。
“開了。”也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旋渦陡然成了射出一道不同于起初的藍色光源,将每個人吸入其中。
眼前伸手不見五指,謝逸風确定宋雪青還在,等眼前豁然開朗時,所呈現的就是藍色荒漠世界,頭頂三個太陽,一半明月星河,簡直就是兩個天。
“這就是南荒之地?”謝逸風站穩後忍不住吃驚,太陽與月同在,這代表什麽。
宋雪青将鬥篷給他系好,說:“這就是南荒之地,日月同在,因此才更為兇險。我們朝月那邊去。“
謝逸風點頭。
謝逸風以為月是星河,等跨進去才發現月下猶如白晝,還有些許清冷的風拂過臉頰,側頭看看宋雪青,他雙眼含笑看着前方,留意到他的目光側頭看來,謝逸風抱劍說:“你來之前了解過?”
“師父說‘三思而行’。”
“呆子。”謝逸風頭次說人呆子,頭次恍恍惚惚就給了宋雪青。
呆子宋伸手,謝逸風會意就躲開,卻不料宋雪青跟小屁孩似的直接用劍柄戳他後背,兩就這樣躲躲閃閃朝着深處走去。
“師兄,你幹嘛戳我呀?”謝逸風小跑了一會兒,有些氣喘,止步回身問他。
宋雪青今日真的是很難得這麽放縱,謝逸風都快都快要刷新對他的看法了,但他可是個27歲的老男人啊!哪有那麽好的精神陪他嬉鬧?
宋雪青輕笑道:“誰讓你躲了?”
“你戳我我當然要躲。”謝逸風無語。
……
月下白晝,越靠近深處,逐漸浮現小叢林,并不茂密,反而很整齊,像是一位園林設計師精心設計而出。
這一切在謝逸風眼中卻沒那麽簡單,相信宋雪青也發現了,停下打鬧,互視一眼。
“師兄,你覺得這種排列像什麽?”
“像某種陣法。”
“……?那我們怎麽走?”
“先去別的地方看看。“
謝逸風點頭,二人于叢林走了一遍,也不再嬉笑打鬧,走了一圈下來發覺繞回了原地方。
見此情況,都知須得經過這個陣型,謝逸風對陣法一點了解都沒有,宋雪青讓他在旁邊等候,他進去闖。
“諸事謹慎,實在不行,就算了,莫要強求。”謝逸風囑托道。
宋雪青點頭,幫他披好鬥篷,叮囑道:“好好待在這裏,等我回來,切記不要亂跑。”音落,在謝逸風避開前食指刮了他的鼻頭,轉身提劍毫不猶豫沖入叢林之中。
謝逸風還沒來得及感謝就不見了他的蹤影,只見眼前井然有序的叢林頓時旋轉起來,泛出的綠光将之籠住,最後消失。
“這什麽情況?”沒見過這場景的謝逸風大驚,抱劍走到荒漠,伸手也沒碰到任何東西。“宋雪青,宋雪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他這聲音沒引起宋雪青的回應,反倒引來一只豹型妖獸,還好不大,呲牙咧嘴那樣卻足以讓謝逸風‘花容失色’,脫口而出一句‘握草’,拔出劍警惕望着它。
這東西可不像是溫順的東西,那雙充滿血腥的雙眼足以表明它想吃人,對象還是只學會‘溜之大吉’的謝逸風。
一、二、三、
謝逸風默數三聲,掉頭就跑,‘溜之大吉’之術他學的非常好,只是眨眼睛就不知到了什麽地方,回頭一看依舊是一片荒漠,不遠處有個人影佝偻前行。
呼了口氣,謝逸風收起劍,朝那人奔去,見是那個小修士,笑道:“小兄弟,好巧!”
小修士望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說:“累……累死我了。”說完,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玄劍杵在泥沙中。
謝逸風蹲下詢問:“就你一個人,你那師兄呢?跟丢了?”
小修士點頭,瞬間雙眼濕潤,哽咽說:“丢了……丢……我跟丢了。”
眼看他要哭,謝逸風忙的拍他兩下肩膀,安慰道:“沒事,這不是還有我嘛!起來,咱們去找他們,指不定也進了法陣。”
“嗯……”小修士紅着臉順着他站起來,問他名字後又說:“我叫莫記年,南寒‘思慕派’弟子。”
謝逸風點點頭,取出追蹤器去找宋雪青,路上遇見妖獸,莫記年能應付得了,如今不再是一人的謝逸風跑不得,只得咬牙跟妖獸打起來。
獵殺三只後,一只龐然大物拔地而起,從他身上掉下不少黑黢黢的小老鼠,莫記年失色,“哇~~~這是魔鼠啊!咱們要死了。”
魔鼠身影若魅,一旦沾地立馬化作黑霧穿梭,謝逸風揪着莫記年拔腿就跑,張嘴喊道:“宋雪青你在不在啊?怎麽辦?”
莫記年:“跑不過它們的,能招出符火嗎?燒死它們啊!”
謝逸風:“我只會溜之大吉。”
莫記年:“……”
真的無路可逃,謝逸風只得停下,莫記年咬牙,舞劍在地上亂畫。等他收劍,地上立馬浮出金色五角星外圍着圓圈,謝逸風疑惑,莫記年又一劍劈下去,生生将金色屏障劃開,下一刻化作萬把箭矢朝魔鼠梭去。
謝逸風:“……”
“看能殺死多少。”莫記年多半是拼死一搏。
謝逸風只得信他,兩人見魔鼠化作烏有,松了一口氣。
然而魔鼠上萬,哪有那麽容易解決,下一波再度襲來,莫記年大驚失色,跳腳起來。
謝逸風忽然記起鬥篷,讓莫記年看能看出什麽不,結果他什麽都沒看出來,謝逸風心塞。
帶着人繼續逃竄,直到追蹤符再度亮起,謝逸風才轉了方向去找宋雪青。
前方烏雲滾滾,狂風大作,咆哮聲震天。
“魔神獸……魔神獸出現了。”莫記年卻步。
謝逸風張望一眼,追蹤器朝着那個方向,宋雪青肯定也在那,這魔神獸出現,也不知道他一個人能否應付的過來。
“你就在這,別動。”謝逸風脫下鬥篷給他披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但我相信宋雪青。保重!”
莫記年:“你去哪?”
謝逸風沒回答他,禦劍逆風前去,狂風之前行步難,時而泥沙沖進了雙眼,謝逸風苦不叫跌,最後雙手握劍稍稍拔劍出鞘,一道青光立馬浮現将他人罩住,耳邊風聲沒了,阻力也輕了不少。
暗道這玄劍真是好東西,張眼搜索一番,才見一只巨型黑色面目猙獰魔獸紮根在土裏,從嘴裏不斷噴出黑光,一團團朝宋雪青而去,還有另一個人,他看不清是誰,猜想定是一同進來的某某。
“宋雪青,你有沒有事?”謝逸風喊道。
肅然的宋雪青絲毫沒留意到謝逸風的存在,與那人交彙一個眼神,兵分兩路,一人前一人後。
結果這魔神獸跟有讀心術似的,頓時旋轉身體,從身體中迸發出兩條黢黑觸角朝他們揮去,宋雪青翻身一躍躲過,那人側身一閃。
似乎都知魔神獸有讀心術,兩人犯難,勉強先應付再想辦法。
謝逸風看着着急,魔神獸體積太大,動作絲毫不遲鈍,可謂敏捷的很。咬牙觀察一番,挪步上前,雙眼移到魔神獸下方,暗想魔神獸一直在與他們二人争鬥,未必護得住下方,倘若……
這麽想着,謝逸風當機立斷,持劍朝它下方劈去,玄劍随了人就有了靈性,無需謝逸風念什麽口訣,自然爆發出威力裹着青光朝魔神獸下|身飛去。
‘轟’
天地間轟然一聲震天響,将宋雪青、謝逸風、以及莫記年他師兄花钰楓全震飛出去,狼狽摔在泥沙中,謝逸風經不起這麽一摔,當即頭暈腦脹眼前漆黑一片。
“師兄師兄……”安然無恙的莫記年哭喪般撲上前,将他師兄撲倒,“師兄,我以為你死了。”
花钰楓黑着臉吼道:“不死也要被你咒死,滾。”
莫記年絲毫不松懈,哭哭啼啼道:“我不我不,我要師兄。”
許是無可奈何,花钰楓只管皺着眉頭黑着臉,不發一語坐起身讓他抱着。
另一方面的宋雪青起來後發覺謝逸風倒在一邊渾然不動,頓時惶恐,上前将他抱起來輕聲呼叫,叫了好幾次謝逸風才有點意識。
“師弟。”宋雪青未覺自己聲音有些發抖,帶着點沙啞,握住他的手腕,力大的指尖泛白,一縷紫光從他手上往謝逸風手腕力蔓延。
随着靈力的灌入,謝逸風緩緩睜開雙眼,虛弱而倔強一笑,“累……”
花钰楓見此,趕緊從莫記年懷裏掏出一顆丹藥給宋雪青送去,讓他給謝逸風喂下。
謝逸風咽不下去,宋雪青只得取出來咬碎再渡給謝逸風,動作十分流暢并沒有一絲猶豫,像是演戲過好幾百遍。
莫記年:“……”
“互相吃口水?!”
莫記年:“哦!!!”
這要是謝逸風清醒的很,非要大吐特吐一番,只是他現在意識混沌,周身雖然逐漸緩和,他人卻沒什麽精力。
“要是沒用,出去把那買藥的殺了。”花钰楓有些尴尬的掉過頭,惡狠狠的說。
莫記年畏懼的說:“師兄,殺人是不好的。”說完,就吃了一記地瓜。
“要你多嘴,閉上。”
“哦!”
放開謝逸風冰涼的唇,分開時有一絲銀絲連着他們倆,仿佛依依不舍。
宋雪青毫不覺得此行為不正常,一心只挂念他可否有事,想來此地不能久留,立馬将人抱起,對他們說:“還是盡快離開這裏為好,時辰也快了。”
花钰楓點頭,拽着莫記年離開,找到來時的路,彙聚在一起的人不如來時的多,大家心知肚明,只管合力啓開南荒之地盡快離開,若等天黑,誰也別想活着。
宋雪青托莫記年幫他照看謝逸風,投入他們的隊伍。
——
在一處奢華房間內,物件擺設皆為上等,哪怕是矮桌上插着海棠花枝的瓷淨瓶也是價值千金之物。淡淡熏香飄散,時有幾片血色海棠從落地窗飛入,拂過薄薄淡紫輕紗,滿屋飛揚。
穿過珠簾,內有一長榻,榻上男子淺紫衣袍,頭戴精致華美高冠。男子五官立體,又是非常冷峻,哪怕是此刻正撐着頭打盹,眉宇間的威嚴莊重氣勢依舊不改。
忽而,垂眸男子睜開雙眼,竟是一道淩厲寒光射出,隐約泛着紫色。男子端坐身子,回憶夢中所見那人,眉頭一擰,化作一縷白光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男子已到深山孤島上,島上薄霧如輕紗掩着連天水中木屋,岸上遍地開滿粉色紫薇花,紛紛揚揚猶如雨下。他雙手負背如踩雲般穿過紫薇林,到了岸邊,直接在水面行走,水面上竟無半點漣漪。
行至木屋上,裏間走出一位手持書卷的銀發男子,其面容是說不出的陰美,一襲白衣左肩上疊着粉色紫薇花。
“蓬英。”紫薇君含笑點頭問好。
寒知秋啓唇道:“紫薇君,我來有一事相問。”
紫薇君合起書本,折身往屋內走去、
二人在小桌旁坐下,紫薇君問:“容我猜猜,你想問什麽?”
寒知秋不語。
紫薇君緩緩道:“問你尋了百年的那個人?”
寒知秋并不震驚,直言道:“方才夢中,我與那人水乳交融。氤氲之中看不清他的長相,唯有他那雙眼睛特別攝人心魂,此時我也記得是什麽樣。”
紫薇君擒笑道:“那便是你等了百年的那個人了,該不會出錯。”
寒知秋停頓片刻,說道:“我不知他如今在那個方位,你替我找找。”
從百年前得知那人将至,他便在等候,倒也懷疑此事純屬捏造,卻信得過紫薇君,也就放在心上。素日他清心寡欲,從不思索行歡之事,便不會出現不恥的夢境。今日忽然出現,定然是與那人相關的。為了不錯過,他連忙趕過來。
紫薇君對寒知秋眼底那點急切有些興趣,不急不緩道:“我曾記得,當年告訴你會有一人成為你的羁絆,甚至會阻礙你成仙時,你說了荒唐二字。今時,你怎不覺這個夢荒唐?”
寒知秋面不改色,冷酷道:“我也信了。”
紫薇君輕笑,又才說;“你回清歌門一趟,遇見的第一人便是。”眼見寒知秋要走,立刻說:“此時時機不對,你且再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