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別和我說話 - 第 11 章 (番外二)牽連

“不,我不同意!”斯內普猛地站起來,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硬邦邦的木材傳出沉悶的一聲嘆息,深棕漆色則不如斯內普臉色黑。

鄧布利多不緊不慢地擡了擡眼鏡的邊框,聳了聳肩頭。

“西弗勒斯,為什麽不同意?”

“這孩子需要的是退學,她的行為如此惡劣,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麽教育好她的希望。”

“西弗勒斯,塔·埃法是個剛入學兩個月的新生,也并沒有做什麽嚴重違反校規,必須開除的行為。”

“阿不思,我們對于錯誤行為的容忍度似乎并不一樣。”斯內普緊緊蹙眉,厲聲說,“也許哪天她也在禁閉室裏給你畫一幅……一幅圖,你就能感同身受了。”

該死的小丫頭,不僅僅亂塗亂畫,還不知道在畫圖的墨水裏摻雜了什麽材料,不論用什麽消除咒都沒法清除那些可怕的線條。斯內普甚至不顧一切地打算幹脆毀了那面牆,卻沒想到禁閉室裏早就有各種古老咒語護體,任何魔咒都沒辦法破壞房間構造。

“可塔·埃法說,她并不是畫的某個校內的人,她只是不了解關禁閉的處罰規則,忍不住随手塗鴉,對此她已經道歉了。不過她說這種墨水要二十年左右才能消散,我看就在那面牆上安上個書架遮擋住——這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鄧布利多慢吞吞地道。

她說什麽就能信什麽嗎?斯內普暗暗嘆息,他畢竟也是個接觸過食死徒的人,關于這世間人心的變幻莫測深有了解。在他看來,這個叫做塔·埃法的女孩可不像她外表那樣稚嫩。一貫精明能幹的鄧布利多也不會看不出來,他實在不明白鄧布利多這種明顯裝瞎、刻意偏袒的護着這個女孩是為了什麽。

能夠被鄧布利多特殊對待的人極少,難道……斯內普腦海裏閃過無數畫面,每一幅都曾經是他最深刻的記憶猶新,他心底發冷。

這個女孩和那個孩子,難道有什麽關聯?

那個孩子,還有好幾年才會入學……他時刻都在數日子,他很清楚。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的呼喚把斯內普從思考中召回,“我想我們都應該寬容一點,畢竟每個人都可能會犯錯,也許有些甚至是大錯——但是知錯能改,就是好事。”

斯內普抽動了一下嘴角,他讀出了鄧布利多的話外音。

關于塔·埃法的事情告一段落,斯內普原本打算開除她,卻不得不在鄧布利多面前屈服。

鄧布利多似乎找了塔·埃法單獨談話,內容雖然無從得知,但是教授們明顯感到塔·埃法安靜了一陣子。她上課不再有特殊的表現,這讓她很快淹沒在了拉文克勞那群聰明的腦花裏。

可是,那是對其他教授的安靜與順從。

斯內普開始發現在課堂之外的私人時間,屬于他私人的地窖有了意外之客。

那發現是從一瓶傾倒在操作室大平桌上的吐真劑開始的。斯內普始終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操作失手過,也不記得最近有使用吐真劑的行為。因此,藥水明明應該是放在儲藏室裏,而不該是在另一個房間的桌子上流淌得到處都是。

而且,這樣明顯的動作,不就是在張揚自己來過嗎?

斯內普決定找個機會,逮到破壞者。

這個機會來得絲毫不費功夫。大概三天後一個無課的下午,斯內普假裝離開地窖,随即悄然折返,對自己用了一個幻身咒。

臨近晚飯時間,正當斯內普感到今天将要一無所獲時,門被人推開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塔·埃法。

塔·埃法進門後,首先環顧了一圈教室。此刻,沒有人在這裏逗留。斯內普的地窖素來都是如此——光線不足,再加上一股子魔藥材料混雜的氣息,讓人倍感壓抑,更別提這種環境背後,還隐藏着一個比環境更陰沉的男人了。

她圍繞着教室內靠牆的那一圈書架走了一圈,那上面都是些老舊的教材和魔藥瓶、學生遺留的物品和筆記。她仔細地端詳,彎腰挨着一排排細看,似乎是在圖書室一樣。接着,她聳了聳肩,似乎确實沒什麽吸引到她的地方了。她挺直身子,甩了甩腦袋,帶動垂在腰際的長發舞動,像是一抹亮麗的色彩點綴在這個灰黑色調的房間。

“教授,別躲在那兒了,我知道你用了幻身咒。”

斯內普心裏一沉。

他坐在講臺上,從她進來時便一直極為細致地觀察着她,不知道她是怎麽發現自己的,畢竟他沒有感到她的目光在講臺上過多停留。

塔·埃法輕輕地笑起來,斯內普在猜疑不安之中起身,現形。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因為……所以嘛,我不告訴你。”塔·埃法吐吐舌頭。

“那麽,”斯內普蹙眉,不想再多做糾纏,轉換了一個話題,“你為什麽又在這兒?塔·埃法?”

“你終于記得我的名字了,斯內普教授。”塔·埃法說,“我在這兒也沒什麽好解釋的,我只是回來找找我上課時遺落的東西而已。”

斯內普抽動了一下嘴角,他當然不相信這個女孩的說辭。“哦,理由充分。那你找到了嗎?”

“沒有,我也不知道放在什麽地方了,也許我應該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或許……”斯內普走近幾步,低頭望着面前眼神靈動的女孩,“你丢的東西,是一大瓶吐真劑?”

“吐真劑是什麽?”塔·埃法搖搖頭道,“我好像沒學過這個東西,是一種魔藥嗎?”

斯內普深吸一口氣,他還真沒有證據證明塔·埃法與那瓶被人挪動浪費的吐真劑有直接的關系,這孩子繼續裝傻,他毫無辦法。

兩個人陷入了一種無聲的沉默。接着,斯內普一聲長嘆,揮了揮手道,“行了,找不到東西,你也該走了,回你的拉文克勞去,等着吃晚飯。”他知道,自己和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小孩子較真,也沒有任何意義。

可塔·埃法卻沒有動,她凝望着斯內普,輕聲道:“教授,我想請求你一件事。”

“什麽?”

“再去到校長那裏,請求他開除我,行嗎?”女孩一字一頓,說出一段令人吃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