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別和我說話 - 第 56 章 (番外二十四)用力

塔·埃法張嘴,鼻子抽動了幾下。“阿——切!”她捂住嘴,拼命抽紙巾。

斯內普在廚房裏泡茶,聽見客廳裏的聲音,無聲地笑了笑。他鎮定心神,略一思索,在茶裏添加了幾種抵抗感冒的魔藥,這些魔藥基本沒有異味,喝起來不會難受。

他端着茶盤走到客廳沙發前的時候,塔·埃法身上裹着薄毯,昂頭看着他。“我感冒了。”她下了結論,同時有點憤憤不平地瞪眼,“好奇怪,你怎麽沒有?”

斯內普把茶杯遞過去,看着她一口氣喝了半杯茶。熱騰的水蒸氣撲在她的臉頰上,映照得她的臉上顯出一片紅暈。

她現在穿着的是他的舊襯衣,趁着他進廚房的時間,她去浴室裏洗澡,換下了原本濕透的衣服。只是這襯衣有些大了,袖子長了一截,皺皺巴巴的疊在關節處。其餘的部分,斯內普不得不承認很想看——卻看不到,因為她把毯子裹得死死的。

斯內普自己則是從容不迫地走到卧室去換了一套衣服。他們現在穿着一樣款式的襯衣,坐在了同一張沙發上。濕衣服被搭在椅背,靠着壁爐,伴随着木材噼裏啪啦的灼燒聲,借燃燒的火苗一點點變幹。

塔·埃法吹了幾口氣,把剩下的半盞茶喝完,然後認真地看着斯內普說:“該你去洗個澡了。”

斯內普愣了愣,點頭。他進屋後就在折騰着做魔藥,雖然換了衣服,但身上還有未幹的雨痕。

“我去做菜,廚房裏有吃的嗎?”塔·埃法慢慢松掉身上的毯子,站起來。斯內普立即側頭,把目光別向他處。

塔·埃法有些失落,她邁了三兩步快走,故作輕松地走進廚房。不管有沒有吃的,她總得表明自己想做點什麽吧。

“我去洗澡。”斯內普的聲音在背後。“你把衣服穿好,別又着涼!”

腳步聲在樓梯上消失了。

吃飯的時候,房間裏一直很安靜。蜘蛛尾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住人,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麽能夠吃的,去外面買也已經來不及。塔·埃法在廚房裏搗鼓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出半袋子面粉,用廚房裏還剩下的那些材料做了一些烤餅。

窗外傳來雨滴拍打玻璃的聲音,一場連綿的雨,似乎永遠也沒有停止的意思。塔·埃法喝着熱茶,咀嚼着被自己烤得有點幹的餅皮,不時用餘光偷瞟對面坐着的斯內普。斯內普吃得很慢,一聲不吭。只在偶爾擡頭時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目光,然後微微一笑。

像是在做夢。塔·埃法用掌心捂住茶杯的杯壁,剛剛才倒進去的茶傳着滾燙的溫度,灼烤着她的皮膚。但這卻讓她一瞬間滿足,因為她知道,這很像夢,但卻并不是夢。

這是事實,是當下新的一分一秒。她坐在蜘蛛尾巷,吃東西喝茶,在房間裏烤火,惹得渾身暖暖的。而最重要的是,她和他在一起。

“在想什麽?突然笑得這麽開心?”斯內普吃完面前盤子裏的那份食物,拍拍手上的碎屑。

“沒什麽。”塔·埃法窘迫地縮了縮身子,靠到椅背上,感覺背部酸痛起來。

“一會兒想做什麽?”斯內普沉吟着說,“我們找點事情來做。”

其實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很好了——塔·埃法在心裏默念。

沉默了一會兒,她還是擡頭笑着說:“嗯,我還真有很想做的事。”

壁爐裏的木材繼續燃燒,投射出來的暖紅色光暈穿過沙發上的人影,印在了遠處的牆壁上。人影靠得很近,兩顆腦袋幾乎貼在一起。

塔·埃法手裏捧着一本《高階魔藥入門》,正在翻看。斯內普坐在一旁,為了湊近看清楚她手指尖指着的那些配方,不得不側着身子與她靠得越來越近。塔·埃法剛開始還一本正經地東指西畫,到後來只是一邊偷笑一邊盯着書頁一聲不吭,不時随意翻動幾頁,壓根不去在意書上寫了什麽。

她像一只詭計多端的小貓,靜悄悄地布局,然後順利地鑽進了主人的懷抱。他們開始更為親密地依偎在一起。她扭頭去看他的眼睛時,會用臉頰擦過他的下巴。他洗完澡後剛剃過胡須,下巴上全是硬茬,刺得她的皮膚癢乎乎的。但這種接觸卻又真實得讓她很開心。終于,在他認真地開口解釋書上的一個提問時,她的感性戰勝了理性,徹底暴露了自己的欲望。她翹起小嘴,往他的脖頸處胡亂而輕柔地貼上一吻,像是蓋上了一個印章——這是她的所有物,從現在開始,到之後的所有時間,并且一定會直到永遠。

斯內普發出一聲詫異的□□,急促而慌亂。

“看書!”他說得着急,抓住了塔·埃法攥着的書本,猛地往後掀了幾頁,書頁發出沙沙的翻動聲,伴着兩個人都開始悄然加重的呼吸頻率。

塔·埃法将整個身子朝向斯內普,騰出拿書的手,撫上了他的脖頸。手指輕觸,拇指肚摁的力度比剛才的那一吻更輕柔,卻惹得他渾身一顫。

“塔塔。”他只是叫着她的名字,用他的那雙黑色的眼睛凝視進她的眼裏,然後悄悄地鑽進她的心室。在這一刻,雖然他自己弄不清情況,但他大概想偷走她的心。在這一刻,他當然也不知道,自己早已辦到。

“西弗勒斯。”作為回敬,她也叫他的名字,聲若蚊鳴。

斯內普擡起手——現在,沒人再管那本《高階魔藥入門》了,它正順着絨毯的紋路緩緩地往地上滑落——他用手攥住她在他脖頸上調皮地輕觸的手指。

“別再亂動了,好不好?”他提議,語調有些無奈。

他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他知道自己開始想要些什麽,但他不願意放縱自己繼續想下去,至少在他獲得對方同意之前。

塔·埃法從斯內普的掌心裏抽回自己的手指。“哦。”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咬唇,沒有看他的眼睛,而是半合上眼皮,眯着眼專心盯住他的脖頸。他的左耳下方約兩英寸的位置,有一顆淡黑色的淺痣,像是撒到那裏的一滴墨水,漫不經心。

他們的親密好像毫無阻礙,似乎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彼此那麽熟悉對方的氣息和動作。沒有任何的隔閡,而是一杯可可太妃糖,越攪拌越香醇。

真奇怪,明明今天早上的時候,或者說在更早之前的某一刻,心已經掉到了地上碎成幾塊裂片。可只要他再次走過來,對着自己輕輕一笑,就可以讓她自己動手揀起地上的心,可以讓她相信時光已經倒流,倒流到他與她相見的第一面,那時候她第一次喜歡上他,那麽純粹。

塔·埃法在心裏嘲笑自己,她愛得那麽多,如果有一天這顆縫補過的心再次落地,一定會碎成無數的細片,細到再也揀不起來。她真不知道,如果到了那一天,自己會怎麽樣。

可是她覺得,一定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她不會讓他有機會再離開自己,說她自私也好,卑鄙也好,她願意付出一切去換取他的愛。

除非——她自己不再愛他。

但不會有那一天的,怎麽可能呢?

塔·埃法胡思亂想了很多,忽然感覺到面頰上涼涼的,回過神來時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流下了兩行淚。淚珠滾落到鼻翼旁,順着溝線墜到嘴角。她嘗了嘗,帶着淡淡的澀味。

斯內普怔怔的望着她,看着那雙透徹清明的藍眼睛裏湧出淚水。她為什麽哭,他實在理不出頭緒。害怕嗎?他們是不是靠得太近,她其實并不适應?

他悄然地往後挪着身子,體貼地想要為她留出一點距離和空間。卻沒料到她用手背輕輕擦去自己的眼淚,然後快速地撐起上半身,再度靠過來,昂着頭用力地将自己的唇湊到他的唇上。

他們接吻,帶着她口腔裏殘存的淚珠味道,苦澀而溫熱。

斯內普發出一聲沉重的□□,比剛才更使勁地擁住她,從容地奪過了主動權。

他們膩在沙發上,他逐漸往前,将她壓到了身下。

塔·埃法面上的淚痕被戀人仔細地吻着,濕濕熱熱的觸感讓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她沒想過,也絕對想不到,面前這個黑眸黑發的男人,也會有狂野的一面。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胸前撫過,他的吻逐漸從面部落到了她的脖頸和前胸敞開的地方,并且用舌尖小心翼翼而又精準的探索起更深處——本來襯衣就大了許多,而她在裏面只穿了文胸。

“塔塔,塔塔,塔塔,塔塔……”他呢喃着叫她的名字,用她從未聽過的那種磁性嗓音。“你好美……”他會說情話,而且說得那麽動聽。

塔·埃法覺得自己像一根木柴,被丢進了壁爐裏,逃不出去,只有盡力的燃燒自己。她已忘了自己剛才想過一些什麽,又為什麽哭。她伸出手,開始胡亂的摸着他的衣服,她感覺他也渾身滾燙,并且每一塊皮膚都在大聲喘息。

“我們去卧室。”她的話音一落,連自己也吓了一跳。

斯內普略微停頓了一下動作,用他高挺的鼻尖對着她的鼻尖,用他的雙眼看向她的雙眼。他從她的瞳影中看見自己的臉,還有自己的表情。

他微微地笑着,卻又有些躊躇。

“你确定?”他問。

塔·埃法用力地點頭,鼻尖下掃,撞到了他的下巴,鼻尖上昂,擦過了他眉心的蹙痕。

然後沒等她回過神來喘氣,她已經感覺身下一空,天旋地轉。

她被打橫抱起。

塔·埃法仰躺在斯內普卧室的床上,渾身發顫,感覺自己胸前的紐扣正被解開。她自己的雙手則手心朝下,攥緊床單。

斯內普坐在她的身邊,一邊解着自己襯衣上的紐扣,一邊解着她的。她姣好的身形逐漸展現在他的面前,乳白色的文胸覆着她高聳的雙峰,而弧形的腰際在昏暗的燈下發出聖潔的光芒。

她像是一位聖女,那麽美好。

他脫下自己的上衣,卻并沒有立即完全去除她的,只是認真地上下掃視着衣扣全解後她敞開的身子,然後看向她的面頰位置——她緋紅的臉部,一雙含羞的眼睛,散落在身下、細長的金色秀發。

“我愛你,西弗勒斯。”她的雙只手緊繃着,攥得像兩塊石頭,聲音也是。

斯內普被此情此景感動了,他幾乎不敢再去觸碰她。

他真的配得上她嗎?

可沒等他再去仔細分析這一切,她已經先主動出擊了——她似乎一直如此。她張了張嘴,繼續說:“我愛你。”然後,她的一只手伸出來,撫上了他已經□□的胸膛。

斯內普渾身再次劇烈一抖,他的理智就像一根反複被拉扯的細線,終于徹底繃斷。

他壓到了她的身上,動作粗魯地卸掉她最後的幾道屏障。伴随着她的輕聲尖叫,也同樣去除了他自己的。

他們□□相見,毫無保留。所有的俗世煩雜在這一刻似乎都被抛到了九霄雲外。屋外的大雨還在繼續,房間裏彌漫的冷空氣很快被情侶之間熾熱的氣息所驅散。

他們都是新手,卻又都有着男女之間最簡單的聰慧直覺。

斯內普從她的脖頸處往下,細吻到她的雙峰頂端,又下移到她最私密的地方。他感覺身下的人驚慌着想要躲避,立即加深了力度,在那裏輕輕舔咬、更加用力。

塔·埃法□□着,用手去輕推他的腦袋,卻毫無用處。她感覺羞恥,又覺得緊張。更多的是害怕和期待——她知道會發生什麽,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可真的當這一刻來臨,她卻又突然覺得傷感。

她得到的他,會不會是全部?

她看着他擡起頭來,重新上移到她的眼前,輕吻她的唇。她回應着,卻又突然想要推開他——這不對,應該先問清楚,他愛她嗎?她是不是他唯一的愛人?

她什麽都不知道,完全只是橫沖直撞。

她動了動唇,形狀在說着她心裏正想說出的話:“你愛我嗎?是唯一只愛我嗎?”卻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響,已覺得身下傳來熾熱而撕裂的疼痛。

他擁有了她,她徹底完全的一切。

從此以後,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只為他而活。

他在不停抽動并且喘息着抒發身體幸福感的時候,卻并沒有發現,身下的女孩圓睜着含淚的雙眼,永遠地忘記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