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
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是鳥見紗幸在探查四天寶寺網球部時受到的第二波沖擊的始作俑者。
他們始終堅持着搞笑網球,致力于讓搞笑與網球完美融合在一起,被大衆所接受。
鳥見紗幸:……賽場又不是綜藝節目。
但能有這樣天才的創想,兩人的智力和實力也是不容置疑的。
據傳,金色小春的IQ高達200,最愛看愛因斯坦的書,收集的數據比乾的還要準确,是實實在在的高智商人類。他的搭檔一氏則擅長模仿,其精準度堪比仁王雅治。
潛入網球部的第一天,鳥見便被攔住小春攔住。他靠近些,細細地從上而下打量她。她正以為自己的計劃被勘破了,卻聽見他扶扶眼鏡,語氣誇張地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鴿子呢?”
“什麽——”
他的手在黑發少女的頭後揮揮,瞬間變出了一只白色的鴿子,小小一團,被窩在手心,綠豆大小的眼中是絕望和無奈。
而下一秒,他手中的鴿子卻變成了一頂爆炸頭假發,紅綠藍三色混雜,戴上的瞬間,頭圍增大了兩倍。
鳥見紗幸繃緊了唇角。默念不能笑。
他身後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小春,你果然在這兒——”
“啊!你又背着我搞外遇。”帶着發帶的少年浮誇地驚嘆道。在鳥見紗幸無語之時,小春也棒讀着道:“人家沒有啦,最愛你了裕次。”
鳥見紗幸揉揉胳膊,驅散雞皮疙瘩。
等他們又黏黏膩膩了許久,一氏才注意到她,驚訝道:“诶,你還在啊?”然後恍然大悟地以馬步形式攔在小春面前,表情十分決絕,“我不會允許你插足我們的感情的!”
有病吧。
小春捏着衣角,滿臉扭捏,眼中憧憬的亮光似乎能穿透鏡片。他雙手交握看向一氏,“裕次,我好感動~”
“小春~”
“裕次~”
“停停停停。”鳥見沖進兩人間,強硬地将其分開,“可以了。”
“她一看就是來刺探情報的。”小春道。
她本身也沒有掩飾吧。
一氏卻左手錘右手,一臉恍然,“啊,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來看白石訓練的女生。真是受歡迎呢,藏之介。”
“那是白石的後援會啦——好像叫什麽‘聖經黃金右手獨角仙毒草的天選之子白白石’”
“很有格調的名字呢,不管怎麽說還是好羨慕。”
小春也點點頭。
……夠了啊。
所以在場下時就被認出來了。
“是那天‘聖經黃金右手獨角仙毒草的天選之子白白石’的女生嗎?”小春湊到少女面前問。
在鳥見無奈地點點頭後,他又善解人意地把白石拖過來,說:“這裏有你的粉絲哦。”還拍拍她的肩膀,說:“照片和簽名都可以,只要裝作要哭的樣子看着白石,他不會拒絕的。”
“怎麽了?”白石一臉懵逼地看看小春,又看看黑發少女。
“那、那個,”鳥見把心一橫,盡量讓瞪大的眼睛看起來濕潤,“可以簽名嗎——”
可是手慌亂地在包裏掏了半天,也沒找見一片紙和一根筆。
臉頰因尴尬泛上淺紅,鳥見紗幸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了,只能感受着愈發冰凍的氣氛。
少年綁着繃帶的手掩住唇,洩出一聲淺笑。見少女望來,他連忙擺擺手表示沒有惡意,“沒關系,我有筆。”
然後他拉出包裏收到的宣傳單——帶着“名古屋餐館”、“爆炒鱿魚”、“8折”等字眼。他熟練地“唰唰”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遞給鳥見,再比賽開始前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鳥見盯着那張花花綠綠的宣傳單看了許久,還是疊得整整齊齊,塞進了包裏。
虎杖和伏黑沒有和這麽麻煩的對手比過賽。其他對手要麽正常、要麽兇惡,最極端的也不過是罵上幾句,但他們——
伏黑發出一球,明明瞄準的是空氣,卻突然鑽出個人影,用頭去接,然後大叫一聲,“啊,我的頭。”
伏黑睜大了眼,剛準備暫停比賽,他卻又站了起來,頭上多了一頂金色的爆炸頭假發,“謝謝你,小帥哥,你一球送了我個新發型呢。”
伏黑惠面無表情,不想說話。
順平卻遲疑道:“是一直裝在口袋的嗎?不會很重嗎……”
一氏卻嚴肅地擺擺手指,“不是哦。”
“是這位伏黑同學的禮物。”
伏黑惠:累了.jpg
雖然插科打诨,但四天寶寺的這一對搭檔手下卻絲毫沒有停歇,這種搞笑網球反而是他們轉移對手注意力的手段——在人怔忪之時給予致命一擊——雖然簡單但的确有效。
可是,在順平和伏黑這裏,他們還是沒能拿下勝利。
力量型擊球手往往有健碩的肌肉,在青學的河村隆身上這種特征已經足夠明顯,可是面對像山一樣的石田銀,他也略遜一籌。
石田完美地符合大家對佛祖的想象。他沒有一根頭發,面上平淡無表情,常做着雙手合十的動作,假如再閉上眼盤腿坐下,就讓人深感肅穆,不覺想要頂禮膜拜。
不動峰的石田鐵是他的弟弟,所掌握的波動球力量不及他的一半,卻已經達到了橫掃賽場的地步。可想而知,他的哥哥是多麽令人恐懼的存在。
鳥見紗幸安排了虎杖出戰。畢竟在所有角色中,只有虎杖的身體素質可以與他一戰,不然被打斷了肋骨、打折了手臂就得不償失了。
可沒想到,虎杖剛上場,就被波動球打飛了。
“他的絕招是108式波動球。”乾的分析聲似乎還在耳邊回響,“如果只是力量上的對抗,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那時她盯着那張潦草記錄着石田銀五圍的紙半晌,垂下眸子沉思。
力量6,精神力5,技術和精神力都是2,而速度是1。
鳥見紗幸有了想法。或許可以一試。
虎杖的手傳來灼痛,但他的腳下不停,像是攀爬山崖的蜘蛛俠,腳不沾地地在場內飛奔着變化路線以遮掩球路。
只有接住,才能擊出波動球。既然這樣,那就讓他接不到——很簡單的邏輯,卻足夠有效。
只要是從虎杖手中發出的球,石田都因來不及趕到落點而錯過,但與此同時,他的波動球也不斷消耗着虎杖的手臂力量。
過度使用了,酸痛的肌肉瘋狂叫嚣着。
可是不能停下,還不能停下。
汗水流進眼裏的刺痛感讓他清醒地意識到還正在比賽中,極速奔跑才能有如今的比分,但這對他來說負擔有些太重,因此,虎杖喘着粗氣,狼狽不堪。
結果是好的,僅僅一分之差,7:6,他艱難地拿到了勝利。
伴随着膝蓋和地面的碰撞聲,一滴血液從指尖滴落,将藍綠色的場地染紅。
“那,那個黑色卷毛,皮膚也有點黑的人是誰啊?我感覺他有點面熟。”鳥見紗幸磨挲着面頰的一小塊皮膚,問道。
“你應該是在這個視頻裏見過他。”乾點擊播放鍵,黃色頭發的少年就出現在視頻中,他的發頂平整,眉心一點紅。是橘桔平。
“這是他在九州時期的比賽。九州雙雄。”
這個詞讓鳥見想起了些東西,九州雙雄,一人眼睛受傷離開賽場,一人心懷愧疚再也不握球拍。就是千歲和橘。
鳥見問道:“千歲是治好了眼睛嗎?”
乾點點頭,“他治好後,橘才在不動峰又回到了賽場上。”
她盯着教練席上姿勢懶散随意的渡邊,陷入了沉思。這時候把千歲叫來是為了什麽?
沿着他的視線看去,才意識到——原來是為了五條悟。
千歲像雲,身上總籠着層漂泊修行者的氣質,好像他會随時為了追逐什麽而逝去蹤影。
他因右眼受傷而銷聲匿跡,又被“無我之門”吸引,返回賽場尋求真谛。而看到他的網球時,鳥見才徹底明白了渡邊的計策——
千歲已經掌握了“無我”的第二道門——才氣煥發之極限。
“23球。”他微翹嘴角,輕念。
23球之後,果然,黃色小球落在了狗卷的腳邊。
“這就是‘才氣煥發的極限’嗎?”鳥見紗幸不由驚嘆。能準确判斷出得分所需的回球數,這無疑需要強大的腦力支持、計算和經驗。
更需要強大的實力。
而對千歲來說,這一切都具備着。再加上他右眼幾乎看不清卻還是堅持探求真理的堅定之心,第二道門當然會為他開啓。
但是這對五條并不管用。
白發少年不過眯了眯眼,直直地向千歲看過去,他便感受到巨大的威壓。
千歲穩穩心神,遙遙對上蒼藍色的眼眸,計算着需要多少球才能從他手上得分。
沒有反應。再一次,還是沒有。
先是疑惑,随後冰冷的恐懼便緊緊裹住他的心髒,收縮、像繩子一般勒緊。他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
沒有辦法計算。從這個人手上得分需要的回球數是無限。
白發少年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思緒,嘴角挂起惡劣的笑容。語氣輕佻道:“算出來了嗎?這也太慢了吧……你快輸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