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果然還是要靠實驗說話，光是猜測根本沒辦法确定原因。’思索一番之後，竹笙還是沒能想通其中的原由。因為不管是探索也好冥想也好，她都沒有察覺到異常，一切都跟往常一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原因隐藏在裏面，她也發現不了。
雖然冥想增強精神力是西幻小說的基礎設定，可她前幾晚也不是沒有進行過冥想，真有效果也不能等到現在。當然，也或許是像發展根系一樣，由量變引起了質變。
所以竹笙就更需要用實驗證明。
現在她也不急着狩獵了，比起賭博一般的狩獵，還是一夜暴富更得她心。
‘正好計劃要去平原那邊觀察食草類魔獸，這次就幹脆實驗一下。先将根系延伸到極限，然後再用精神力觀察平原上的食草魔獸，既可以記錄情報，又能實驗我的想法。’
确定好計劃之後，深埋地底的根系就應聲而動，沿着山脈的走向朝着平原進發。
之前說過，竹笙紮根的地方位于一個峽谷，峽谷旁邊是高大險峻的山峰，而從峽谷出去，就是一處廣袤的平原。如果忽略平原上詭異的色彩和動植物，那也是一片水草豐茂的沃土。
可惜曼達娜山脈裏不存在淨土，這裏哪怕是一滴雨水，都攜帶着致命的劇毒。
原本這裏的情況沒有那麽糟糕的，幾百年前人類的冒險者們還是這裏的常客。水平參差不齊的冒險者可沒有精良的護具，但他們同樣能在山脈裏進出，就說明以前這裏的情況沒有那麽糟糕。
只是當人類無法從曼達娜山脈獲得利潤，漸漸将之隔離後，才發展得這麽嚴重。
竹笙不清楚背後的故事，她意識清醒後面對的就是無比艱苦的環境，要不是仰仗着生命之樹的身體，她根本活不過頭一分鐘。
不過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勤勞務實的種花兔子會實現自己的心願，将這裏發展成世外挑源。
閑話到此為止，竹笙正在努力地發展着自己的根系，想要織出一個巨大的監控網。
平原上的土壤比森林中要濕潤松軟，植物的根系更容易紮根，她的根系自然也生長地十分順利。而且由于養分比較豐富，平原植物紮根的深度都比較淺，她還能往上走幾米。
花了大半天時間将根系網絡鋪好後，竹笙就開始辦正事。
一夜之後翻倍暴增的精神力瞬間展開，将根系所到之處全部包圍進去。在這個範圍內，所有生物的足跡都盡在她的掌控之下，鑽土的蟲子、滑落的露珠、進食的魔獸…一切的一切都像超高清紀錄片一樣。
即使不是第一次體驗，竹笙也忍不住驚嘆，‘簡直就像盲人第一次看清世界一樣，習慣之後都不想再用肉眼去觀察了。沒想到在這方面都還能體驗一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感嘆歸感嘆，她也沒有忘記正事。
游蕩在山谷附近食草魔獸種類不多，粗略分類一下只有3種。
一種是地底穴居獸，外形酷似地球上的星鼻鼹鼠，眼睛已經退化得差不多，主要依靠嗅覺器官生存。竹笙暫且将這種魔獸命名為星爪鼹鼠，因為對方的星星鼻子看起來可比星鼻鼹鼠危險多了。
武裝到牙齒就是對星爪鼹鼠的最佳形容。
地球上的星鼻鼹鼠有着粉粉嫩嫩又柔軟的鼻子，但星爪鼹鼠的鼻子不僅有堅硬的外骨骼，上面還塗着劇毒。竹笙敢肯定，要是不小心被這個小家夥劃傷，都來不及呼救。
除了鼻子，小家夥的身上也滿是堅硬銳利的毫毛，就像豪豬的背刺一樣。它的爪子也十分銳利，輕輕一碰就能将岩石抓碎，旁邊的其他食草魔獸都不敢輕易靠近它們。
‘警惕性好高，而且嗅覺太過發達，一點不對勁都能嗅出來，看來星爪鼹鼠不适合當做獵物。’
仔細研究過後，竹笙果斷放棄了星爪鼹鼠這種獵物，它簡直比地衣植物和魔鬼荊棘還難搞。相比之下，還是另外兩種生物看起來更容易得手。
生活在她狩獵範圍之內的生物，除了在地底活動的星爪鼹鼠，剩下的兩種都是地上魔獸。
一種形似地球上的野兔，四條腿老長，跑起來飛快，不過它體內的晶核波動比星爪鼹鼠都低，一開始就沒被竹笙看中。還有一種有點像梅花鹿，區別是它頭上沒有鹿角，光禿禿的，而且尾巴也很長，像馬尾巴。
由于這種鹿一樣的生物有着極好的彈跳力，竹笙決定将之命名為‘麝鹿’。
別問理由，問就是射鹿不好聽。
‘看起來這附近應該就是麝鹿的栖息地了，稍大型的食草魔獸都不往這裏靠近，兔子和鼹鼠能生活在這裏也是因為習性不同吧。’畢竟前者的主食是樹葉，而後兩者的主食是地上的草葉和根莖。
‘可是有點奇怪啊。’
着重觀察麝鹿們一會兒之後，竹笙就發現了疑點，‘種群之間有領地劃分很正常，但為什麽那些肉食性魔獸都不來這邊埋伏狩獵？連路過都要特意繞一圈，仿佛麝鹿們十分恐怖一樣。’
如果是等級低的肉食性魔獸她還能理解，但那些繞路的魔獸裏面，明顯有許多等級比麝鹿高。從晶核能量波動來看，麝鹿估摸着只是中級魔獸，不是會讓狩獵者望而卻步的存在。
這就叫竹笙想不通了。
‘這裏面絕對有什麽我不了解的問題，在研究清楚之前，不能輕易下手。’
能被她狩獵的只有這三種魔獸，可兩種被排除，一種她不敢下手，最後辛苦忙碌一番，竹笙竟然只有傻乎乎看着的份。
‘……’不不不，空手而歸可不是她的風格。
着急發展的竹笙沒有耐心慢慢研究情報，看着平原上優哉游哉游蕩的麝鹿，她眼睛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魔獸們都躲着麝鹿不肯靠近，我可以動手忽悠它們過來啊。制作一點致幻類毒素，誘使鼹鼠或者兔子對麝鹿下手，不就能得到具體情報了嘛。它們目标很小，還不會驚動麝鹿群，真是完美的計劃。’
雙手一拍，竹笙心裏的小人得意地揚起腦袋。
‘就挑那只距離最近的星爪鼹鼠好了，它的攻擊力比野兔強，實驗效果應該會更好。’
精神力橫掃過自己占領下來的領地，竹笙沒費多大功夫就挑選出了合适的小白鼠。
那是一只把巢穴出口開在麝鹿群邊上的星爪鼹鼠，它的同類都十分謹慎地将家安在了遠離麝鹿的地方，不敢将任何一個出口安置在麝鹿群附近。可偏偏這只小家夥特立獨行，在麝鹿群附近瘋狂打洞不說，還故意将好幾個出口安排在鹿群附近。
看起來是想假借鹿群的威懾力，來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
反正大家都是草食魔獸，不存在狩獵一說，只要小鼹鼠在行動的時候注意點，就能活得比自己的同類滋潤。
‘真是一只有想法的鼹鼠。’竹笙為小鼹鼠的聰明頭腦感到驚訝，有這樣的腦子，它未來說不定會成為統領星爪鼹鼠的王。就是可惜被她選中，不要說未來了，怕是生命都會終結在今天。
竹笙并不會為此感到難過，自然界的法則她已經領悟地很徹底。如果不抓住一切機會向上生長，未來面臨這種情況的就會是她。
磅礴的精神力收束到小鼹鼠身上，将它的一舉一動都納入監視。
等到一個合适的時機，它就将成為實驗品，為竹笙揭開麝鹿的秘密。
在等待的過程中，致幻劑被成功制造出來，為了方便，這次還是汽化成了氣體。儲存着致幻劑的根系提早埋伏小鼹鼠附近，被盯上的試驗品還在在洞穴裏忙碌，對即将到來的災難一無所知。
耐心等待了好一會兒，竹笙才等到那個最佳時機。
當鼹鼠從距離麝鹿最近的地洞出口探出腦袋時，提前轉移到那裏的噴管瞬間噴出一道毒煙。
考慮到星爪鼹鼠的生物特性，竹笙特地将致幻劑弄得無色無味，中招的獵物直到最後也不會知道是誰下的黑手。
一擊得手之後，她就果斷收起根系，躲在暗處用精神力監控事情發展。
經過昨晚的跳躍式升級後，竹笙制造毒素的能力也得到了加強，現在由她提純過的毒素，中級魔獸之下所向披靡。還只是初級魔獸的星爪鼹鼠自然也沒辦法抵抗，猝不及防吸入致幻劑之後，小小的鼹鼠就如竹笙預想的那樣，瘋狂地沖向不遠處的麝鹿。
而她剛開始就說過，星爪鼹鼠的速度十分迅速，全力沖刺之下麝鹿完全沒有躲避的機會。
“嘶——”
仿若蛇鳴的叫聲劃破天空，将周圍的魔獸驚得四處逃竄。
‘嗚哇，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看着自己一手締造的結果，竹笙小人不忍直視般地便宜開視線，那血刺呼啦的傷口看得人幻肢痛。她差點沒忍住收回精神力，可是不行，她還要密切關注後續發展。
星爪鼹鼠的攻擊還在繼續，麝鹿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而對方似乎很久沒有受到攻擊，導致一時間都拿不出有效的反擊來。
眼看事情偏離預想的軌道，竹笙皺了皺眉，指揮着自己的根莖沖到地面将鼹鼠拉回來。
她是想探究麝鹿身上的秘密，可不是想看到以命換命的戰鬥。
救回星爪鼹鼠之後，竹笙立馬将致幻劑的解藥注入瘋狂掙紮的小家夥體內，然後在它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撤回地底深處。
‘接下來，就只需要耐心觀察了。’觀察實驗的雙方會出現什麽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