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夏末[女A男O] - 第 7 章 一卷··第七章··生厭

第一卷··活着   第七章··生厭

随着煙霧的消散,喪屍們全像是被麻醉了一般停滞不動了。

車廂傾側,沒有爆開的安全氣囊并沒有保護好自己,安夏磕在方向盤上的額角霎時被鮮血迷漫了眼眸。

“操!那是個Omega!”

Omega的信息素随着空氣立刻鑽入了尹樂樂的鼻中,她捂着鼻子矮身滑到了座位上。

只見那些停滞了幾秒的喪屍們在被信息素刺|激過後,更加瘋狂的想要破開中巴車廂。

陸沨言在暈了幾秒之後随即轉醒,她将安夏從駕駛位上拉了出來,險險避開了窗外那些喪屍的爪子。車窗玻璃爆開的那一瞬在她頸上劃開了一道不淺的傷口,捂着脖子想要再去叫醒其他人,卻見身後兩步之遠的沈博士被玻璃碎片直穿胸膛。他的表情還停留在死前的那刻,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就在她還怔然的瞬間,沈博士的屍體被窗口探進的喪屍給拉了出去,随即那些怪物争先恐後的順着那窗口爬了進來。

“林将,這玩意兒太多了!”駕駛室上的刑之顏看着不遠處被喪屍重圍的中巴車,冷汗直下。

林司慕戲谑的一勾唇角:“這就怕了?”她将手中的突擊步拉開保險上了膛,“來比一比,擊倒數少的給多的那個洗一個月的衣服怎麽樣?”

“嘿,林将你要決定這麽賭,小爺我可是沒在怕的。來吧!”刑之顏從駕駛室退開的瞬間尹樂樂立刻接上。只見他随着林司慕一齊攀上車頂沖着那群喪屍就開啓了點射。

擠進車廂內的喪屍越來越多,陸沨言艱難的從另一個同伴的屍體下抽出一把手|槍奮力反擊。安夏恍惚了片刻終是清醒了過來,額角的血糊了他滿頭滿臉。其餘的同伴已經死的死傷的傷,還尚有餘息的卻已經無力反抗喪屍們的群攻,只能在他們的眼皮下被啃噬殆盡。慘叫聲伴着喪屍的興奮的低吼和骨肉被咀嚼的聲音一下下的撞擊着安夏的鼓膜。

這一瞬,狹窄的車廂仿佛就同人間煉獄一般。

“27個,速戰速決!車內好像還有幸存者。”林司慕趴在車頂換上一把狙|擊|步,透過瞄準鏡觀察着車內的情況。

“21…林将,裝備不一樣這還怎麽比!我也要狙|擊|步!”話語的間隙,刑之顏又擡槍迅速的點射掉了一具正奮力想爬進車廂內的喪屍。

“槍法不行就不要怪裝備,樂樂準備貼近!現在以營救群衆為首,擊殺喪屍為次。最後保護好自身安全!”

“收到!”

尹樂樂鳴起車笛,踩下油門就沖着那屍群而去。高大堅固的裝甲車瞬間就将喪屍們卷入車底,殘肢遍地。

“這裏是B市安全區特殊作戰大隊第五搜救小隊,重複一遍,這裏是B市安全區特殊作戰大隊第五搜救小隊。請幸存群衆保護好自身安全等待營救。”透過裝甲車的擴音器,尹樂樂及時警示道。

“去你|媽|的等待營救!老娘都不夠給這群畜生塞牙縫的!早點不來幹什麽吃的!”陸沨言破口大罵,手中的手|槍已經打盡了最後一發子彈。

安夏也早已丢棄了沖|鋒|槍,他緊握刺刀劈砍着一具具想要貼近的喪屍。

有了搜救小隊在外的火力壓制,車內也被二人清掉了大部分喪屍,安夏一個輕巧的躍起撞開了中巴車頂的天窗。

“快!上來!”他沖着還在下方與喪屍纏鬥陸沨言伸手欲将其拉上來,誰料她反手先抛來一個銀色的手提箱。

與此同時搜救小隊的裝甲車碾着屍群貼了上來,車頂趴着的林司慕與刑之顏向着安夏抛來一根手腕粗細的繩索。

“我是隸屬B區特殊作戰搜救小隊的林司慕中将,短波電訊就是你們發出的?”林司慕一腳踏在裝甲車翻開的鐵窗板上,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誰料車內的情況并不待他們再言,陸沨言的肩膀被一只喪屍抓個正着。那尖利的爪子直接穿透了肉|體,她疼的大叫一聲,冷汗順着頭發豆大如雨的簌簌滴落。

情急之下,安夏将手中的銀色手提箱直接甩到了林司慕的懷中,只留下了“血清”二字就立刻重新跳回了車廂。

兩車貼近,暫時失去了火力壓制的喪屍們又如蟲蟻一般密密麻麻的圍擠進車廂。

安夏動作敏捷的躲過背後喪屍向他張開的嘴,格刀一擋反轉刀鋒瞬間将之削下半個頭顱。

刑之顏探頭望去:“不行!太多了!這樣下去就連我們自己都要出不去了!”

他的話語未落,林司慕轉手就将手提箱和狙擊步塞進他的懷中。又從他手中拿過突|擊|步長腿一伸一個跨步就躍到了對面中巴車頂。

“收好箱子,江陽宇上來配合你繼續火力壓制!我就不信還收拾不了這群畜生!”林司慕低垂槍口将幾只還欲往車內爬進的喪屍槍槍爆頭之後,矮下身子如魚一般靈活的滑進車廂。

“哎!我真是操了!”刑之顏換下手中的狙|擊|步抄起沖|鋒|槍就對着周遭的屍群猛然開槍。

車廂內的血腥氣彌漫,對于林司慕這種一線下來的人倒是司空見慣,可比血腥氣還要濃厚的是這裏兩個Omega身上的信息素。

林司慕擡手捂着鼻子,眉角忍不住的跳,直覺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這味道太濃了。

真是要了命了。

安夏一把擒住又一只向他撲來的喪屍,手部動作利落的折斷它的脖頸。回身卻見陸沨言垂着被咬傷那側的手臂,為了躲避喪屍的撲咬已經抵在了車窗邊,外面那些怪物正探起身伸長着爪子想要把她扯出去。身後的林司慕擡起槍想要擊殺陸沨言面前的那些喪屍,卻被随後撲來的喪屍弄得分|身|乏術。只見安夏抓起頭上方的行李架,一個挺身淩空越過屍群穩穩地落在陸沨言身前,他擡手毫不猶豫的刀鋒閃着冷光破空直劈上離自己最近的那喪屍頭上。

驚變就在這時突來,失血過多的陸沨言再也堅持不住的向着身後的車窗外跌落。

安夏只覺眼前一花,眨眼間就見陸沨言的身影就被屍群淹沒了。這一切都快到來不及聽及她最後的聲音。

在他的認知中,即使是個Omega,陸沨言也從來不是躲在旁人身後強言性別分異的那一類。她聰明、機智、勇敢、果斷,在末世中為了人類最後的希望和同僚的生存認真的努力的求生着。在她的身上,安夏第一次看到了人性對于生命的垂憐和愛惜。如果不是性別的的囹圄,以她的性格必然還能有更大的作為。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細看一眼,為了營救他們恰巧趕來的林司慕。那是她戀慕了多年的一道明光。

“脈搏30,收縮壓75,舒張壓持續下降!”一行醫護人員推着病床向着醫護觀察室急速奔去,那床上躺着的青年一身髒污不堪的血垢,緊閉雙眸面色蒼白的猶如一個即将破碎的玩偶。

“好歹是救回來了一個。”滿身槍火味的刑之顏目送着被推進去的安夏,暗嘆了一口氣。“哎!頭兒,你怎麽流鼻血了?”

林司慕後知後覺的趕忙捂着鼻子,面色不虞不發一言的沖回了自己的單人宿舍。

回程的一路上都抱着安夏的她,整身上下都沾滿了那Omega濃郁的信息素。一股子讓人生厭的月桂香。

煩躁的搓着作訓服,林司慕直到現在還是眉角直跳。剛紮完抑制劑的手臂還在隐隐作痛,身體裏一股無名火讓她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末了摔下衣服,下樓圍着作訓場開始跑圈去了。

“你說這大半夜的林将不休息,好好的跑什麽圈,難不成是覺得我們今天沒有完美的執行營救任務憋着火等待秋後問斬?”尹樂樂啃着不知從哪個食堂阿姨手裏騙來的蘋果。她這小姑娘哪哪都好,就是挺愛吃。天天恃美而驕的用美色诓騙所有能給予她美食的上到食堂阿姨下到生活區剛會說話的小孩子。

刑之顏一巴掌拍在尹樂樂的頭上:“我看八成是被今天救回來的那個Omega的信息素給沖到了,那味真是太大了。這絕對是個好生養的主,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身上就破個小傷口那信息素就能引來十裏八鄉喪屍的主。我回宿舍可是上上下下洗了好幾遍衣服,才把那味給洗掉。”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江陽宇跟他們一道趴在作訓場邊的臺子上:“咱林将不是Beta來着嘛!怎麽反應還會這麽大?”

“一看你小子上學那會生理課就沒認真聽過。”尹樂樂拿着蘋果核就丢在他的腦袋上。

江陽宇嘿嘿一樂抱頭一縮敏捷的躲過這一波“物理”攻擊:“不過話說那個Omega可真厲害,一點也不像我見過的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Omega。那刺刀快的我真的是頭回見!太厲害了!”

“确實作為一個Omega,他這般身手真是太少見了。”刑之顏在一旁不可置否道。

與此同時的觀察室內,安夏突然睜開了眼眸。眼前一片模糊的光,他驟然緊繃了起來,警惕的從病床上坐起身。

“別擔心,你這是撞到了頭血塊壓迫神經。失明只是暫時的,等血塊自行消散就能複明了。”一旁正在調試輸液器的護士出聲安撫道。

安夏一把扯掉針頭推開那護士跌跌撞撞的從病床上翻身落地,随即摸索着沖出了隔離樓。

“快攔着他!”護士緊追其後,可奈他逃離的速度太快,急忙的喚着站崗的軍士。

紛嚷聲驚動了作訓場上的林司慕幾人,月光下的安夏敏捷如豹僅通過耳力的辨別躲閃着身後向他追來的那些人。

林司慕不耐煩的“啧”了一聲,只見她的身影在幾秒之內就出現在了安夏身前。對待這類具有反抗意圖的同胞們她從來不曾手軟過。

安夏來不及頓下的腳步被林司慕的長腿一絆,就在他即将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只覺被兜手一攬雙腳就離了地,他竟然被人直接給扛在了肩上。根本就沒察覺到此人是何時怎麽突然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心中警鈴大響目不能視的他此刻更為的焦躁。一個扭身盤腿瞬間騎在了身下之人的肩膀上,安夏不由分說的以肘為擊直劈那人的面首可謂是下了狠力。

“卧|槽!這也太牛|逼了吧!”一旁偷偷圍觀的江陽宇發出贊嘆的聲音。

“來讓我們賭一賭這Omega能不能在林将手下過掉五招。”尹樂樂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公然在三人間開啓了賭博活動。

林司慕以掌防守在面前抵下了這記重擊,她一個前摔将安夏壓在身下。陡然背部着地後腦撞擊到了地面,安夏只覺腦袋被撞到之後痛到炸裂,一時間竟然有些卸了力。林司慕找準時機使力掰開他絞死的雙腿,誰料安夏一個就地翻身重新将之騎在了身下速度快到就在眨眼之間。他跨坐在林司慕的脖子上,拳頭生風直沖着她的臉就揮去。

胯|下之辱豈能受之。

惱怒之意霎時直沖上腦子,林司慕憑借着手長腳長的優勢,反手揪着他的後衣領将之用力的往後甩開,而安夏就着她的力道一個翻躍穩穩地落在了兩步開外。他微微側着頭,想要從風聲中捕獲對方的行蹤。林司慕沒有再給安夏反應的時機,她脫下作訓背心外的長衫絞成條狀長步一跨閃身向他而去,安夏後撤一步想要擡手格擋眼看就要被直取破綻。誰料他竟一個矮身僅錯開了幾厘米就避過了想要絞在他雙手上的衣服,随即反手一摟她的膝部将林司慕直接抱摔在地。場面瞬間就變換了過來。

被當頭一摔的林司慕瞬間開始懷疑起了人生,已經好多年沒有人能在她的手下過完五招還能再将自己狠狠摔在地上了。腦中現下只充斥着戰鬥的本能,她立刻發力将身上的安夏掀翻下去,也顧不得他的身體是否還能承受這一擊,在摁住對方的雙腕之後以掌做刀劈向他的後脖頸。而安夏略一側頭,掌風擦着他的臉頰落下還帶下了那雙眸前綁着的紗布。

月光下,視力無處着落的眸子裏那雙黑色眼瞳劇烈的顫抖着,林司慕望着那雙瞳一時之間竟然停滞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