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在被愛之前 - 第 33 章 無條件服從我就是你的職責 (1)

五個小時過去了,在樓下等待安雅雅的司機強哥一直沒有見安雅雅下樓,他着急又糾結着要不要打個電話,安雅雅說好的上去一會就下來的,結果五個小時過去了。

強哥忍不住還是拿出手機撥打了安雅雅的號碼,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聽,意識到不對勁,強哥連忙從車上下來,快速關上車門,一邊沖向大廈,一邊重播着安雅雅的手機。

強哥之前幫安雅雅調查了向智慧的家庭地址,所以他知道向智慧的家住那裏。

沖上向智慧家門口的時候,強哥喘着氣息,低頭看了一眼地面,在門縫之下,隐隐流淌出來一灘血跡。

強哥驚慌失措,用盡力氣拍打門,“開門,雅雅小姐,你在裏面嗎?”

拍門都沒有回應,而地上一灘血已經證明了裏面出事,強哥後退一步,伸腳一蹬,砰……

一聲巨響震耳欲聾,門猛地松動,但還沒有打開。被驚震聲吓醒的向智慧,頭昏腦脹,脖子後面隐隐作痛,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一幕把她吓得魂飛魄散,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啊啊啊……”

她的尖叫聲驚動了門外的強哥,踢門聲更加強勁,兩下三下,砰……

巨響的門聲把先向智慧吓得臉色煞白,因為太過錯愕她沒有辦法反應過來,她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滿身是血的安雅雅蒼白的臉蛋,清澈的眼眸已經變得渾濁。

強哥看到向智慧的時候,她手中的刀子掉落,乒乓的一聲,淚水模糊了向智慧的視線,驚恐伴随着傷心像一只魔手,緊緊掐着她的心髒,淚如雨下,“雅雅……”

“雅雅小姐?”強哥臉色鐵青,沖過去,往安雅雅身邊蹲下,把她扶起抱在懷抱。

癱軟的屍體已經冰涼,沒了溫度,滿身都是血,不瞑目的眼眸沒有了焦距,強哥痛苦的緊緊抱着自家最喜愛的雅雅小姐,痛苦嚎叫,“雅雅小姐……”

“雅雅?”向智慧往後踉跄了一步,低頭看着自己刺目猩紅的雙手,全身都是安雅雅的鮮血,還有地上的刀子為什麽會在她手中的,痛心疾首,她踉跄的往後退,顫抖着指尖,看着安雅雅,淚流不止。

她沒有殺人,她沒有殺安雅雅,到底是誰嫁禍給她的?

安雅雅的死對她的打擊遠遠比嫁禍這件事打擊要打,她雙腳一軟,癱瘓在地上,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地面上。

救護車的聲音,警車的聲音,在陰涼的天空回蕩,在這冰冷的傍晚飄揚。

這個夜,是向智慧這輩子最焦心的一夜,她腳上铐着鏈子,呆滞的目光看着陰暗的房間,這裏空蕩,肮髒,陰涼,隐隐的散發出黴臭的味道。

她縮着身子在角落裏頭顫抖,已經被提問了一天一夜,不停的折磨着她,看着鐵欄杆外面,向智慧眯着眸子,悲痛的神色依舊存在。

她心裏隐隐痛着,一想到安雅雅的死,她就恨得牙癢癢。

安雅雅是無辜的,她這麽可愛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麽要殺她?想殺她向智慧直接沖着她來就好,一刀下來一了百了,為什麽要大費周章把可憐的安雅雅殺了然後嫁禍于她?

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心痛,此刻想到安以浩失去他的寶貝妹妹,該多傷心,多痛苦?

這個男人看似疏離高冷,但是何等重情重義,他是不是躲在某個角落喊着要殺死她向智慧為妹妹報仇了呢?他是不是抱着妹妹的遺體哭得死去活來,撕心裂肺了呢?

忍不住傷心的淚水,向智慧不敢想象了,任由淚水把她的臉打濕,往肮髒的地板上滴落。

每一滴淚都是包含着她對安雅雅的悲傷,她向智慧大仇未報,不想死,倘若真的是死了那也無所謂,反正她活着就是痛苦的折磨。

但是此刻她求生欲望很強,她是不是清白無所謂,但是她一定要找出殺安雅雅的兇手,事情太不簡單了。

安月麗若想讓她死,直接買兇殺手,割喉的應該是她。而不是安家的人,很顯然不是安月麗……

想她坐牢,還想殺安雅雅,一箭雙雕的事情,到底是誰?

向智慧把頭壓倒膝蓋上。發抖的身子緊緊抱着雙腿,在陰暗的房間裏沒入了悲傷中……

第三天。

她已經被第n次提審,每一次她都說同樣一句話,“我沒有殺人,安雅雅離開我家的時候,洛小瓷可以證明一切,證明我的清白,我們兩都在一起看着安雅雅離開的。”

可這一天的提審,警察拍桌怒斥,“還想狡辯,洛小瓷已經交代清楚,她離開的時候,安雅雅還在你家裏。”

向智慧猛地一顫,不敢置信,緊緊攥着拳頭,咬牙切齒,“不可能,洛小瓷不會說謊的,我們在一起,我們在一起看着安雅雅離開我家的。”

“電梯的監控裏面只有洛小瓷離開的身影,根本就沒有死者,而你說的洛小瓷,我們已經跟她錄下口供,跟你說的有十分大的出入。老實交代吧,你的殺人動機和過程。”

向智慧淚水模糊了視線,苦澀一笑,低頭冷冷的諷刺的笑着。

她不相信,她打死都不相信洛小瓷要這樣陷害她,他們這些年的友誼,那患難扶持的日子,都是假的嗎?

深呼吸一口氣,向智慧覺得人心真的很恐怖,她沒了希望,絕望的緩緩道,“讓我如實交代可以,但我要見兩個人。”

“你要見誰?”警察問道。

“洛小瓷,安以浩。”

警察沉默了片刻,深思熟慮後,嚴肅道,“洛小瓷可以讓你見,但是死者的哥哥,他如果願意的話會來見你,但我不敢保證。”

向智慧低下了頭,不作聲。

下午就安排了見面。

沒有警察在場,可是因為有監控錄像在牢房的審訊室裏面,洛小瓷進去後,見到憔悴的向智慧,臉色瞬間煞白,淚水洋溢在眼眶。

向智慧緩緩擡頭,對視上洛小瓷淚汪汪的眼眸,她凝視着洛小瓷一動不動,眼神陰冷淩厲,她沒有失控,沒有憤怒,而是很平靜的看着她,看到她眼底深處,欣慰的是她還是原來的洛小瓷。

她沒有變,她還是那麽的清明如鏡,她的淚水說明了一切,她悲痛欲絕的樣子說明了一切。

她洛小瓷一定有苦衷……

洛小瓷往向智慧前面坐下,低下了頭擦眼淚,雙手在顫抖。

向智慧抿着淺笑,苦澀的問道,“小瓷,洛洛還好嗎?”

洛小瓷搖搖頭,淚水來得更加猛烈,打着啞語,只有她跟向智慧才明白的話,“不好,很不好,小慧……我愛我兒子,他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我……”

“我懂了。”向智慧打斷她的話,怕她說多了警察會懷疑。

向智慧知道洛洛被綁架,而那麽巧的也是當天,那麽綁架洛洛的兇手應該是殺了安雅雅來陷害她的是同一個人。

洛小瓷被威脅了,她向智慧的命哪裏可以跟洛洛比?她明白了,她也理解,不過欣慰的是洛小瓷跟這件事沒有關系,她也是受害者。

“小瓷……”

“嗯?”洛小瓷緊張的仰頭看着向智慧。

“有沒有去看過安雅雅?”向智慧悲涼的聲音透着每一個字都那麽的用力。

洛小瓷知道她問的是安以浩,因為雅雅已經不在了,最痛的人應該是安以浩,她心裏一直有這個男人。

洛小瓷深呼吸一口氣,低下頭,“雅雅今天出殡了,我來見你之前去你一趟殡儀館,在哪裏看到了安以浩,他……”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洛小瓷覺得心裏特難受,“聽說安老爺子進了醫院,在醫院保命呢,安以浩的母親好幾次哭暈過去,而那個男人他看起來……很不好……”

向智慧聽得都心疼,眼眶紅了。想了片刻又問,“洛洛的事情,你能不能找安以浩,他或許也想知道是誰殺了雅雅的。”

洛小瓷低頭嘆息一聲,她現在做假口供,要是等水落石出那天,她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至于輕重她不知道,但她此刻是緩兵之計,她不怕自己坐牢,假口供的刑罰比死罪輕多了。

只要洛洛平安救出來,,她一定會向警方自首假口供的事情,救出向智慧的。

“我前天已經去找過安以浩,我說的話不知道他信不信,但是小慧……”洛小瓷欲言又止,眼神卻在述說:等她救出洛洛,再來跟警察坦白,我會救你的。

向智慧淺淺一笑,似乎心有靈犀,“謝謝你,小瓷。”

洛小瓷苦澀的擦着眼淚,“不要說謝謝,安以浩他不一定會相信我。”

向智慧當然知道安以浩不會相信她,她拿着殺人的刀子,雙手沾滿了雅雅的鮮血,她恨安月麗,恨安家,有足夠的殺人動機,有殺人的證據,還有她的說辭被洛小瓷這樣一推翻,就更加說明她極其的像是在掩飾真相。

洛小瓷走了,向智慧也被關在看守所裏面。

等待起訴,等待判罪,等待死神向她招手。

在鐵窗裏面,她什麽也做不了,安雅雅出殡後,安以浩都沒有來找她,向智慧知道這個男人心裏很痛很痛,痛得恨不得殺了她吧,怎麽又來看她呢。 –

三天,像過了一輩子那麽漫長。

向智慧每天都想着安雅雅的死,這麽多的漏洞,警方怎麽會找不到兇手?第一現場明顯不是她家,走廊和房間也沒有監控,電梯應該有監控。

向智慧縮着身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閉上眼睛靠在牆壁,沉思着,這些天她一直在想洛洛的綁架案,雅雅的死亡,還有洛小瓷被人威脅……

這麽周全的計劃,對方到底是誰?

安月麗和沉航那兩個人應該有這樣的心思,沒有這樣的頭腦,安雅雅遇害是不是可以排除他們兩人,那會是誰,而且還知道洛小瓷有兒子,精心準備了這一場陷害。

砰砰。

監獄的鐵門被獄警敲響,向智慧睜開眼睛,看着外面。

“向智慧,出來。”

又要提審了嗎?能不能歇歇,這樣千遍萬遍的問,又能問出什麽?她沒有殺人是不會承認的。

拖着懶惰的腳步,向智慧跟着獄警出了倉。一直走向審問室。

相隔了一層鐵欄杆,向智慧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的時候,臉色微微一沉,身子瞬間僵住。

她沒有了反應,深深凝視着那個憔悴悲蒼的男人,他俊逸的臉上看起來滄桑了幾分,深邃的眼眸高深卻隐藏不住的傷悲,目光淩厲,沒有了溫度,冰冷得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往向智慧的心髒刺着。

向智慧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她沒有內疚,堅定的目光赤裸裸的與他對視,緩緩走向欄杆前面的座位坐下。

她沒有勇氣開口,已經很就很久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了,再見卻是在鐵欄杆相隔的監獄,是以殺死他妹妹的兇手出現在他面前。

安以浩雙手插着西裝褲袋,即便滄桑,看起來也依舊高貴非凡,他眼神冷得滲人,卻率先打破了沉默,緩緩的開口,“向智慧,監獄裏面沒有飯吃嗎?才幾天就把你瘦成什麽樣了。”

他的話想千斤墜一樣突如其來,壓倒向智慧心裏難受的快要瘋掉,眼眶突然一紅,濕潤了。

該死的男人,現在不是應該對着她喊打喊殺嗎?不是應該指着她的鼻子,狠狠的瞪着她說要為妹妹報仇嗎?

為什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來關心她是不是瘦了?

喉嚨突然被火燒着一樣火烈難受,忍不住的淚在眼眶翻滾,忍不住的痛讓她呼吸困難,沒有辦法對視這個男人了,向智慧把臉轉到一邊,看着右邊的牆壁,一直在強忍着自己懦弱的淚水。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強大的向智慧,是無堅不摧,無所不能,即便是死也毫不畏懼的鐵人,可每次在這個男人面前,就那麽的不堪一擊,每一次心房最柔軟地方都被觸碰到,她在他面前就沒有辦法強悍。

把淚花慢慢淡去,向智慧擠着僵硬的微笑,轉臉看着安以浩,“警察說我殺了你妹妹。”

安以浩嚴峻的臉色看不出來什麽表情,但語氣溫和了幾分,“那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殺了雅雅?”

向智慧抿着下唇,搖搖頭,“不是,我沒有殺雅雅,如果是安月麗或者沉航,我可能會殺了她們,但是我沒有傷害雅雅。”

安以浩眼眶突然紅了,卻揚起笑意,不過笑得比哭還要悲傷,“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你,你即便否認也是要判刑的。殺人是死罪……”

“我知道。”

“向智慧,放棄報仇吧,無論是沉航還是安月麗。”

“不可能。”向智慧斬釘截鐵。

安以浩深呼吸一口氣,仰頭把通紅的眼眸看向了天花板,沉默了好幾秒,穩定情緒後,緩緩問道,“如果有一天,你非得要報仇,死的将會是我,你是選我活着還是選報仇?”

“我的仇恨與你無關。”向智慧冷漠的聲音淡淡的傳來,不想正視男人悲切的目光。

安以浩突然失控的低吼一句:“你的仇恨也與雅雅無關,可是她還是死了。”

向智慧身體猛地一顫,不知道安以浩這句話是不是已經判了她死刑,是不是已經認為她就是殺人兇手。

她沉默了,該說的已經說完。

安以浩深呼吸一口氣,鄭重的再問一次,“到底選我還是選繼續報仇?”

“選報仇。”她無情的一句話,再一次重創安以浩的心。

即便雅雅死了,或者他以後也會死,這個女人都這麽決心的要報仇,多麽諷刺的是他明知道這個女人不愛自己,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出寫愚昧的話。

“你這種女人,注定孤獨終老。”

氣流壓迫得兩人都難受,對視的眼眸是濕潤,是通紅,卻是無情又無奈。孤獨終老?多麽可怕的一個詞,向智慧覺得報仇後,她就了無牽挂,能不能老死還是個問題呢。

安以浩轉了身,緩緩離開。

看着男人的背影,向智慧深深凝視着,或許這輩子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她想對這個男人說句:安以浩,謝謝你讓我知道了愛情的滋味。

跟着獄警回到牢裏,向智慧屁股都還沒有坐下來,突然又來了兩個警察帶着獄警過來,門一開。

對方威風凜凜的嚴肅開口:“向智慧,你可以回家了。”

向智慧猛地一顫,愣住了,已經沒有了神韻的大眼睛眨了眨,錯愕的看着警察,很想脫口而出來一句:警官,你開什麽國際玩笑?

當然,警官可沒有時間跟一個嫌疑犯開玩笑,她退下獄服走出看守所的大門,看到了外面的風景,感受到了陽光的暖兮,她真的不是做夢,她出來了。

警官給她走最後的一句話是:“你可以先走,但你還沒有擺脫嫌疑的身份,警方傳呼,你要随叫随到。”

她不但會随叫随到,她還要親手查明雅雅的死亡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但是這樣就出來了,她還是覺得像做夢,有點不太可能。

大門廣場外,迎面而來的是白藕,白洛,還有洛小瓷。

白藕滿臉淚水,沖過來一把抱着向智慧的哭了起來,“你這個丫頭,吓死姐姐了。”

“姐,別哭了。”向智慧推開白藕的身子,溫柔的擦拭着她臉蛋上的淚花,“你們怎麽會在這裏的?”

白藕壓抑不住激動的淚水,“這幾天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真以為你這丫頭做了什麽傻事呢,是小瓷說你要出來的。”

向智慧疑惑的看着在白藕後面諾諾低頭的洛小瓷,她愧疚的沒有顏臉去面對向智慧,不敢看她一眼。向智慧看看洛小瓷,再看看白洛,疑惑着問,“白洛,是不是你們把我救出來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白洛疑惑着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們連想見你一面的機會都沒有,警察那麽可嚴格了,但是小瓷今天通知我們過來的。”

向智慧走向洛小瓷,緩緩握着洛小瓷的手,揉着她的手心,“小瓷,到底怎麽一回事?”

“是安以浩,他幫你的。”

安以浩三個字猛地一下,又在向智慧平靜的心湖激起千層波瀾。她愣是沒有了反應,安以浩在z市的財力勢力的确不容小觑,可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到底信不信她沒有殺雅雅?

聽到這個名字,白洛疑惑着問道,“安以浩是誰?”

白藕蹙眉,“弟,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他是……”

欲言又止,白藕的話說到一半沒了,白洛揚起不屑的笑意,目光閃爍了一下,“哦,想起來了。我這個人對那些無關重要的人名經常忘記。”

說完,白洛走到向智慧身邊,伸手寵溺地摸摸她的頭,低頭平視她,“丫頭,你看你多狼狽,多憔悴,回家哥給你煮好吃的,好好泡個澡,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嗯!”向智慧擠着僵硬的微笑,看着洛小瓷的臉色,心裏還想着安以浩和洛洛的事情。

從洛小瓷的臉色來看,很顯然洛洛還在綁匪手裏,她沒有報警是因為不知道對方是誰,到底有什麽目的,生怕傷害她的孩子,她現在看起來那麽的無助。 –

砰!

一聲巨響,花瓶從臺面上被狠狠的掃下地面,四分五裂到處都是瓷瓦的碎片,鮮花散落一地,清水流淌。

靠在病床上的安家老爺子氣得雙手顫抖,臉色鐵青,喘不過氣來。

安月麗和沉航站在床沿邊上,咬牙切齒的模樣繼續說道,“向智慧明明就是兇手,表弟卻用關系把她弄出來了,說什麽證據不足,還有疑點之類的,他自己親自擔保的,外公,以浩他真的瘋了。”

老爺子氣得胸膛起伏,緊咬着牙,“以浩呢?”

“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為雅雅的事情也夠傷心的,應該去陪他媽媽了。”安月麗扁着嘴,欲哭的表情繼續,“我們雅雅真的太可憐了,那麽可愛善良,從來沒有得罪人,竟然被向智慧這個惡毒的女人殺了,想起來都心疼。”

老爺子忍不住眼眶又紅了,無力的躺下了,抱住枕頭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我的乖孫女呀……”

老人哽咽的聲音悲慘欲絕。

安月麗還覺得不夠力度,繼續補充一句,“外公,你不能讓以浩這樣胡來的,他被那個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不分黑白了。”

“我的雅雅嗚嗚……”

老人只顧着哭泣,因為好多天了,哭得他眼淚都幹枯,因為激動過頭而搶救了好幾次。

看着老爺子,沉航沒有上去安慰,而是低聲下氣的在安月麗身邊像個鹌鹑,諾諾的說,“老婆,別讓外公生氣了,他身體受不了的。”

安月麗白了沉航一眼,撇着嘴,低聲呢喃:“你懂個屁,給我老實呆着。”

自從上次出軌視頻被向智慧播放出來後,沉航在安家連最後那一丁點的地位也沒有了,在安月麗面前,只剩是奴隸那般的傀儡老公,安月麗一句話,他又乖乖的縮了頭沒有作聲。 –

十二月的天,很冷,北風輕輕劃過臉頰,都是刺骨的痛。

站在半山腰上,向智慧一身黑色外套衣褲,黑發飄逸披肩,手裏捧着一束可愛的小黃菊,看着前面墓碑上的照片,這個女孩燦爛的微笑永遠定格在這一刻了。

站了良久,天突然飄起了小雪,輕如毛,美如花,白色的雪花漫天飛舞,在凄凄切切的山腰上更添幾分悲涼。

這個城市不算靠北,很少會下雪。

向智慧仰頭看着天空,看着飄落下來的小雪,低聲喃喃着,“雅雅小姐,你是不是也感受到我現在的心情,我知道你死的很冤,如果你在天有靈,請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你的,我向智慧用生命擔保,一定要為你報仇。”

閉上眼睛,雪花飄落在向智慧的臉蛋上,溫熱的臉蛋把缥缈的雪花慢慢溫融化,化成水,化成淚……

“雅雅喜歡百合花,下次來就給她送百合吧。”

突然一道醇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磁性的嗓音很熟悉,是安以浩的聲音,向智慧猛地回頭,看到安以浩手捧一束嬌美的百合花站在她後面,他的眼神低垂,深沉的目光凝視着墓碑上的照片,他充滿了溫柔的視線炙熱,凝視着已經過世的妹妹,他的深邃柔情讓向智慧心裏隐隐扯着痛。

安以浩上前與她并肩,站了幾秒後,他把百合花放到墓碑前面,向智慧也把小黃菊放下,低聲喃喃,“那我下次就帶百合花過來。”

男人滄桑的俊臉看似很疲憊,他這些時日應該很不好過吧。

他沉默不語,向智慧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要救我出來?”

“我沒有救你,我只是在找殺雅雅的兇手。”安以浩淡漠的語氣顯得沒有力氣。

“你相信不是我殺了雅雅小姐的是吧?”

向智慧的問題他又一次沉默了,她緊張的歪頭看着男人,“安以浩,你是不是有什麽證據?還有我朋友的兒子洛洛現在怎麽樣了?小瓷她不敢報警,怕綁匪撕票,她現在很無助,你可不可以幫幫她?”

安以浩臉色沉寂,沒有回應向智慧的話,轉身離開,向智慧連忙跟上他的腳步,“安以浩,你幫幫小瓷吧,洛洛就是她的命,比生命更重要。”

“綁匪和那個孩子都失蹤了,你都放出來,孩子還沒有音訊,估計已經遇害。”安以浩邊走邊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向智慧猛地剎住腳步,臉色煞白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安以浩走了幾步,見她沒有跟上來,轉身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溫和的語氣安慰道,“但是一天沒有那個孩子的壞消息,都還有希望,不用這麽擔心。”

向智慧弱弱的擡頭,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這個剛毅俊逸的男人,心裏糾結了好長時間,迫不得已才說,“你能不能最後一次幫幫我?”

安以浩蹙眉,沉默着沒有問她什麽事情,等待着她開口。

“安月麗憑着安家的勢力,在z城裏,我根本沒有立足的機會,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份可以賺錢的工作?”

雖然真的厚臉皮到家了,但向智慧還是把請求說了出來,因為她不想離開這個城市,她現在沒有工作,沒有錢,連生存都難,說什麽報仇。

她如果去白藕姐公司上班,安月麗會直接攻擊白藕的公司,到時候只會連累姐姐,唯一能躲過安月麗的打擊,那就只有安以浩的庇護。

安以浩聽到這個請求,還是忍不住嘴角輕輕上揚,勾住一抹苦澀又輕蔑的冷笑,她向智慧這麽傲嬌的一個女生,視錢財如糞土,視他如草芥,今天竟然一連兩次對他提出幫忙?

幫忙找到洛小瓷的孩子,這件事他已經在追查了,可是找工作?

這個女人最适合什麽工作?安以浩冷冷一笑,高冷的轉身,留下一句話,“你跟我來。”

目前,養活自己,不要當白藕姐姐家裏的蛀米大蟲才是最重要的。二話不說,向智慧跟上安以浩的腳步,走向未知的未來。 –

安以浩的豪華別墅內。

奢靡的裝潢,氣派的客廳,向智慧站在了沙發前面,看着安以浩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俊逸的臉異常沉冷,孤寂的目光透着絲絲高深不明的情素。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把她帶回家想要給她安排什麽工作。

“你……”向智慧緩緩開了口,“能給我找份工作嗎?”

“想做什麽?”安以浩反問。

向智慧想了想,自己會做的也就是文職工作,總不能出去當銷售員吧,再說了,她要是做銷售員,安月麗也會跟着她的屁股後面打擊報複的,會被趕盡殺絕。

當然有安以浩撐腰,應該沒有那麽容易被打倒。

“你們公司可以嗎?”

安以浩冷冷一笑,搖了搖頭。

去他公司不行?那也難怪,之前做了錯事,利用他謀取一下商業利益,造成的損失不大,但她始終利用過他,對安皇集團和深大兩家企業做了不好的事情。

“那你能給我什麽工作?”

安以浩雙手攤到沙發上,看着向智慧的眼眸,突然喊了一聲,“阿姨,你過來。”

聽到聲音的傭人從廚房出來,唯唯諾諾的并肩向智慧,跟安以浩鞠躬,“先生,有什麽吩咐?”

“從明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了,把你的工作交給這個女人。”

向智慧和阿姨兩人頓時一蒙,錯愕的看着安以浩,阿姨不敢說什麽,但臉色相當不好,安以浩看出阿姨的不悅,不緊不慢的補充,“我會賠償你一筆退休金,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把該做的都交給這個女人吧。”

阿姨頓時和顏悅色,“謝謝先生,謝謝。”

向智慧臉色倒是越發的暗沉,疑惑着問,“你要我做你家的傭人?”

“也不止是傭人,你無條件服從于我,這就是你的職責。”

向智慧嗤之以鼻。

安以浩甩甩手讓阿姨先下去,阿姨走後,安以浩從沙發上站起來,緩緩走到向智慧身邊,雙手插入褲袋,眯着邪魅又極度危險到眸子,淡淡的說,“你不是想要工作嗎?”

向智慧雙手握拳,輕咬着下唇沉默了片刻,深思熟慮之後覺得還是不可以,不可以留在安以浩身邊,“謝謝你了,我不需要你給我的這份工作。”

說完,她決意轉身走向門口。

安以浩疏離淡漠的聲音緩緩傳來,“你是怕在我身邊呆着,會愛上我。”

向智慧猛地一僵,頓住腳步,臉色微微一沉,眸子散發着悲涼的光芒,可笑的不是她怕,而是已經愛上卻不能相愛,住在一個屋檐之下,時間長了,她不知道會衍生出什麽情感來。

怕到時候割舍不了。

看着向智慧的背影,安以浩倨傲的聲音冰冷,“年薪五百萬,負責我的起居飲食和工作上的助手,我知道你受過訓練,警惕性很強,一般人你是可以對付的,順便做我的司機兼保镖。”

向智慧覺得很可笑,轉身看着他,生氣地用唇舌頂了一下唇角,歪頭看窗戶那頭平複心情,片刻又看向他,“你的意思就是五百萬,要我做你的24小時貼身奴隸?”

安以浩眸色微微一沉,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場,年薪五百萬對向智慧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他知道她在介意什麽,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給你三個條件,再加年薪五百萬。”

“什麽條件?”向智慧疑惑着問。

“第一我來找到罪犯,洗脫你殺雅雅的嫌疑。第二不會阻止你想要報仇的心。還有……”

“還有什麽?”

安以浩苦澀一笑,“還有第三,我們的關系只是上司與下屬,不會再有任何感情糾葛。”

不會再有任何的感情糾葛?這應該才是最難的吧,他真的可以做到嗎?畢竟兩人是談過戀愛,即便再短的感情,也是前男女朋友呢。

看着向智慧糾結的神色,安以浩飒然走來,站到她面前,低頭看着她嬌小的身子,目光定格在她的臉蛋上,帶着諷刺的口吻,“如何,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根本不想賺我五百萬?”

五百萬,安以浩答應救洛小瓷的兒子,還幫她洗脫嫌疑為雅雅報仇,而且他說不阻止她向安月麗報仇,這些都是那麽的吸引她,讓她十分心動卻害怕,她向智慧真的是沒有信心做到嗎?

向智慧低聲呢喃,“你确定真的可以跟我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系?”

安以浩嘴角輕輕上揚,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女人,你想太多了,我是一個即将結婚的男人,能跟你有什麽瓜葛。”

即将結婚的男人幾個字突然砰的一下,狠狠擊中了向智慧的心,記起來雅雅出事那天,就是過來找她,讓她阻止她哥哥的相親,說她哥哥要跟別的女人結婚。

心裏悶得難受,向智慧還是僞裝着無所謂,輕描淡寫的問:“雅雅剛入土為安,你這就要結婚了?”

“這些事情不是你操心的範圍,現在去給煮飯吧。”說着,安以浩轉身走向書房。

他剛剛走了幾步,向智慧在背後突然叫到,“口說無憑,我要立合同,把你所說的條件都寫進去。”

“真的是麻煩的女人。”冷冷一噴,男人的腳步邁開,繼續往裏面走。 –

書房內。

天立恭敬的站在安以浩身邊,沙發上還坐着一個邪魅懶散的喬宇霖,天立臉色相當不好,沉着臉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倒是喬宇霖笑得邪魅,“天立要失業了,今天就一個黑苦瓜的臉,哈哈……”

“boss,你真的要向智慧那個小丫頭接手我的工作嗎?”天立恨不得掀桌子。

“嗯,你的工作都交給她,你升職了,所以不需要在我身邊做特助。”

“什麽職位?”喬宇霖好奇的問。

安以浩看看天立,再看看喬宇霖,揚起邪魅的冷笑,指着喬宇霖,“你的上司。”

喬宇霖臉色頓時一黑,這次變成天立笑逐顏開,頗為滿意的對喬宇霖炫耀,“我是你的上司,那就是總經理了對吧。”

喬宇霖白了對面的兩人一眼,身體往沙發一側,疊起腿,一邊身體靠在沙發上,幽怨的目光看着窗戶外面,不想說話了,一副本寶寶生氣的模樣。

讀書時期他無論成績,品德,體育,各方面都是三個人裏面最厲害,最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