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懾四方
神翎的原形巨大,容絨一只手根本抓不住。
于是,趕在對方還未完全幻形之前,容絨就瘋狂地往他身上撒粉末。
就這樣,一只三寸長的小蛇,不,是龍,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容絨興奮地一把将其抓在手裏,大笑道:“哈哈,龍的尾巴不知可不可以拿來泡酒?想必神農應該喜歡。”
東方黎粟聽到這話,險些像東方濁飏一樣,直接給容絨跪下。
好在,他的救兵終于到了….
東方黎粟隔着老遠看到東方璟的身影,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可算是來了!
見救兵馬上就到,他這才敢上前攔住容絨準備動刀子的手,“容絨,璟來了,你要不等等,看看璟怎麽說?”
容絨順着東方黎粟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了東方璟,不僅如此,他身後還跟着臻嵘和臻音。
臻嵘察覺到空氣中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面色焦急地對東方璟說道:“我們快點,晚了恐怕要出事。”
東方璟擔心容絨的安危,直接運用靈力,朝湖邊飛來,臻嵘和臻音自然連忙跟上。
但等他們來到湖邊才發現,确實出事了,但出事的人不是容絨,而是神翎。
臻嵘原本見容絨沒事,還十分慶幸,但等他看清楚容絨手裏抓着的小龍,臉色驟然一變。
自己的父親,臻嵘當然認得出來,就算體型有所不同,但一個人的氣息不會輕易改變。
東方璟等人也很快察覺到了當下有些詭異的情形,頓時一個個呆若木雞,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容絨見東方璟臉色不好,以為自己給他闖禍了,将小龍随手往地上一丢,還用腳扒拉了兩下,想将其藏到桌子底下。
最後見藏不住,表情尴尬地說道:“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嗎?”
見大家還是不說話,容絨也知道自己這麽說有點牽強,于是開始狡辯:
“我也不想的,是他自己非要撞上來,我就輕輕反抗了一下下,誰知就變成了這樣,我是無辜的….”
東方黎粟:….你先把刀子收起來再說這話,可能比較可信。
下一秒,就看到容絨悄悄把刀子遞給了炙女。
炙女一點都不害怕,仿若珍寶一般,雙手将寶刀捧在手心,覺得這是夫人對她的重視。
這可是差一點割了神翎大人尾巴的神刀啊!她要将它供起來!
東方璟終于回過神來,只要容絨沒事,其他的….算了,都不重要。
他走上前攬住容絨的肩膀,轉身對臻嵘說道:“天君,不好意思,我家夫人年輕不懂事,有點頑皮,還請見諒。”
臻嵘小心翼翼地将“父親”從地上撿起,見他奄奄一息的模樣,立刻往其體內輸送靈力。
聽到東方璟的話,臻嵘頓感無語,這特麽是“有點頑皮”?
但事有輕重緩急,他現在沒心思去計較別的,只想趕緊将父親恢複人形。
只是,無論他輸入多少靈力,父親始終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一點不見好轉。
臻嵘又急又怒,質問容絨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做了什麽?”
東方璟擋住臻嵘的目光,低頭看着容絨,柔聲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他們會突然闖進來,你沒受傷吧?”
周圍衆人聞言,有種想翻白眼的沖動,就她那活潑亂跳的模樣,哪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真正受傷的人,被打出了原形,就在那躺着,生死未蔔呢!
容絨搖了搖頭,湊近小聲問道:“我是不是給你闖禍了?”
東方璟摸摸容絨的頭發,溫柔道:“一點小事,沒關系。”
“喂!你們兩個到底有完沒完?!”臻嵘終于看不下去了。
他爹都快死了,哪裏還見得了這個,大聲吼道:“容絨,你是不是又弄了什麽毒,快把解藥拿出來!”
“臻嵘,這裏是青丘,哪怕你是天君,也請注意一下說話的語氣,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東方璟态度強硬,直面硬杠。
臻嵘臉色陰沉,蹙眉反問道:“怎麽?東方璟,難不成青丘還想與整個神族為敵?”
“如果你非要這麽想,我也不否認!”東方璟毫不畏懼,直視臻嵘的眼睛。
“好了好了,你們這是幹什麽,都是誤會,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東方黎粟見狀,趕緊站出來當和事佬。
“是啊,這裏面肯定是有什麽誤會,哥你先別急。”臻音也适時站出來勸道。
她剛與赤山竑密音傳話,大概了解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随後來到容絨面前,像多年未見的好朋友一樣,跟對方打招呼:
“容絨,好久不見,看樣子,你的實力又更上一層樓,恭喜你。”
容絨對臻音的感情有點微妙,畢竟她們曾相濡以沫共同生活了一萬多年。
說是朋友,也行;說是敵人,也算。
但歸根結底,兩人之間并沒有什麽不可調和的深仇大恨。
伸手不打笑臉人,容絨願意給臻音幾分面子,淡笑道:“确實好久不見,你知道的,我是神農人,修煉速度一向比較快。”
潛臺詞就是,我現在比你,以及你們,都要厲害,所以,別惹我!
“容絨,我欠你一個道歉,也欠你一句謝謝。”臻音看向容絨,十分真誠地說道。
“你放心,這次我和臻嵘過來沒有惡意,原本我們是想來阻止父親找你麻煩,現在看來….你可能并不需要。”
“既然話已說開,璟,要不還是讓容絨先幫神翎恢複人形,畢竟是曾經的天君,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不妥?”東方黎粟再次見縫插針。
現在,他已充分掌握求容絨辦事的訣竅,那就是找東方璟做中間人,效果絕對立竿見影。
東方璟看了一眼旁邊的赤山竑,理解東方黎粟的顧慮,轉頭問容絨:“絨,可以嗎?”
“當然可以。”
東方黎粟眼裏閃過一抹了然,他就知道,只要東方璟開口,容絨肯定會答應。
容絨大方拿出解藥,也是一包粉末,只是顏色與剛才的有所不同。
解藥撒在神翎身上不過一刻鐘,他便恢複了人形。
只見神翎不着/寸/縷地坐在地上,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明顯被氣得不輕,但又打不過….
臻嵘面露尴尬,趕緊伺候父親穿上衣裳,神翎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見。
尤其是看到赤山竑臉上的嘲笑,神翎被氣得差點當場去世。
神翎突然意識到,自從碰到容絨,他就從沒在對方手上讨到過便宜。
不僅被騙走了金蟬子,還接連被毒倒兩次,這回更是直接被打出了原形。
活了這麽多年,神翎從沒像今天這般狼狽過,還是在宿敵赤山竑面前。
早知如此,就該讓赤山竑先動手,他也想看看赤山竑被人打出原形的模樣。
赤山竑當然不會如他所願,既然已經知道容絨的實力今非昔比,他怎麽可能還傻乎乎地直接往上莽。
果斷選擇站在一旁看戲,好像一個偶然路過的路人甲。
臻嵘見父親沒事,知道他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便想盡快離開靜靜。
于是跟東方黎粟說道:“外公,既然狐王的接任大典在即,那我就先不回無上神宮了,待參加完大典再走。”
“好好好。”東方黎粟哪有什麽不答應的。
臻音見狀,表示自己和赤山竑也會留下來參加大典。
神魔兩族近二十年來的關系已有所好轉,而且,臻音不僅是魔君,也是東方黎粟的親外孫女。
她想留下來參加狐王接任大典,沒人會說什麽,東方黎粟欣然應允。
赤山竑對此沒發表任何意見,一切都聽女兒臻音的安排。
待臻嵘臻音他們全部離開後,東方黎粟也趕緊帶着東方濁飏,以及東方禦離開了。
至于東方禦的狀态,東方濁飏根本不敢向容絨讨要解藥。
畢竟他不像神翎,有個當天君的兒子撐腰,萬一容絨突然發火,又要割他和東方禦的尾巴怎麽辦?
所以,還是先走為妙,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保住尾巴為上。
待所有人走後,炙女終于放開約束,迫不及待地将剛才容絨的壯舉,說給東方璟聽。
“公子,你是不知道,就連族長都被夫人給吓一跳,從今往後,神魔兩族恐怕再也不敢找夫人的麻煩了。”
東方璟開心地将容絨抱進懷裏,欣慰道:“絨,太好了,今後你再也無需擔心,我剛見赤山竑對你也十分忌憚。”
“我看他是害怕被夫人打出原形,吓傻了都。”炙女在旁十分自豪地哈哈大笑。
容絨嘚瑟道:“我以前還覺得神翎和赤山竑很厲害,現在看來,也就那樣,我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修為,心裏便有了底氣。”
“嗯嗯,我家絨絨最厲害了!”
東方璟一邊說一邊牽着容絨來到桌邊坐下,然後大手一揮,桌上就出現了三盤精致的糕點。
有容絨點名要吃的蓮花糕,還有容絨平時愛吃的桃酥和鮮花餅。
容絨一樣吃了一塊,然後一把樓過東方璟的脖子,坐在他懷裏,感嘆道:
“璟,跟你在一起,我好開心,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再也沒人能把我們分開了。”
東方璟抱緊容絨的腰,不讓她掉下去,湊近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是,再沒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炙女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裏有點多餘,于是悄悄離遠了些。
另一邊,東方黎粟回到自己的狐貍洞,看着身後一臉苦相的兒子,嘆了口氣。
“濁飏,你今天也親眼看到了,容絨連神翎的尾巴都敢割,東方銘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父親,那禦這個樣子怎麽辦?”東方濁飏将可憐兮兮的小狐貍往東方黎粟面前推了推。
“先放我這裏,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解開,實在不行,我再去找璟要解藥。”
“父親,還有一事….就是我和禦的尾巴….”
東方黎粟見他這幅慫樣就來氣,罵道:“放心,只要你們不去招惹容絨,她就不會再惦記你們的尾巴,以後切記離她遠點。”
不用東方黎粟說,東方濁飏也肯定會離容絨那個煞星遠遠的。
此時此刻,臻嵘和神翎也在讨論容絨。
“父親,容絨最擅制毒,她這次既然選擇光明正大地回來,肯定會有所準備,你以後還是別去找她了。
我已為父親尋了各種天材地寶,還有容絨之前寫給我們的那味藥,只要假以時日,父親你的傷肯定會痊愈的。”
神翎沉凝許久,艱難說道:“知道了,不過,容絨這次并非用毒将我逼出原形。
實際一開始我就被她壓制得無法反抗,那個粉末只是縮小了我的原形而已。”
“什麽?!難道….”
“沒錯,不得不承認,容絨現在的修為比我高,而且是….高很多。”
臻嵘面色沉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但父親之前的慘狀歷歷在目….
一時間,父子倆誰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沉默良久,神翎突然開口:“天後之位一直空懸也不太好,你之前說過想娶容絨為妻,我現在同意了,你抓緊時間去辦。”
“啊?”臻嵘以為自己幻聽,“父親,現在容絨已經跟東方璟成婚了,我….”
“他們倆的婚事還未上青丘族譜,私相授受,做不得數。
總之,你盡力去試一試,若是成了,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成,你也沒什麽損失。”
臻嵘聞言,若有所思,眼神諱莫如深,雙手下意識握拳,終究是沒有反駁神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