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風寒知秋 - 第 61 章 ☆、努力耕耘耕耕耕6

“三道亂發生之際, 魔宗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嗎?如果有,他隐瞞沒有輪回的事可以追溯到當年。但如果沒有,他又是為何要隐瞞?三道亂時,為鎮壓魔祖殺非道,魔宗是不是以身為塔,以金丹維持塔身?肉身沒了,換副身體就好了,但金丹沒了,魔宗又是如何活到現在?以端華的能力他維持不了魔宗的性命, 只有一種可能。”

謝逸風說完,睜眼看了一眼寒知秋,見他凝神望着前方, 若有所思。

謝逸風所說無不揭露泯清風有所隐瞞,具體隐瞞了什麽, 寒知秋也猜不到。但謝逸風的分析也讓他有所覺醒,不住握緊雙手, 道:“他讓我挖取蓮十四的雙目後,雙目一直由他保管。蓮十四身為魔界聖物,聚斂幾千年的魔能,身體的每一部位都有用。那雙眼能窺見我們所不能窺見的東西,魔能之大, 乃是他身上最強的一部分。”

“他會不會事先就準備好了後續?”謝逸風說。

寒知秋低頭,撫摸謝逸風的頭,“有可能。自三道亂後, 我們一直找不到他半點蹤跡,許是用蓮十四的雙目避開所有人的耳目,讓我們誤以為他身死後入了輪回道。”

謝逸風又說:“千機燈也是他藏起來的。”

寒知秋點點頭,“他能将你從你的世界帶回來,全憑千機燈。”說着,他的手附上謝逸風的腹部,緊緊貼着,能感覺到千機燈雄厚的靈力。但願千機燈能護他平安。

“這是一件神器的寶貝!”謝逸風噙笑拍拍腹部上的手,後知後覺像是夫妻倆在拍肚子裏的寶寶,不禁惡汗,推開寒知秋的手。

寒知秋又把手放上去。

謝逸風推開。

“讓我摸摸又不會懷孕!”寒知秋委屈。自己的媳婦摸一摸又怎麽了?他還能上呢。

謝逸風就是覺得那個舉動很奇怪,立即從他身上爬起坐端正,懶懶地說:“你倒是讓我懷啊!”

謝逸風也不害臊,随口說了出來。不過提到了這裏,謝逸風還沒問過寒知秋想不想要小孩傳宗接代,他正要問,一雙手纏上了腰部。

“說不定努力耕耘就能懷上。”寒知秋嘴角微揚,扣緊懷中的男人,語氣暧昧,還有丁點放|蕩。

就算時時刻刻耕耘,也懷不上!

又不是21世紀,老子還能委屈一下,砸錢去代孕給你生!!

累死你個老家夥!!

謝逸風吐槽病又犯了,斜睨一眼要幹大事的寒知秋,提示道:“我屁股還疼呢,少來!!”

不久前,兩人在小屋內翻過雲覆過雨,寒知秋一做就要把錯過的補回來,讓謝逸風非常頭疼,都有點怕了。慶幸他是男人,要是女人,早把寒知秋閹了。

寒知秋說:“我們試試,眼下無事,尋點開心的事。”

他将謝逸風撈到懷裏,隔着衣物揉捏不可描述。

“……”

死種馬!小心精盡人亡!

fuck!

一場激情過後,謝逸風精神矍铄躺在寒知秋的衣上,白花花的兩腿晃啊晃。

玄龜海島不會有魔修過來,這裏是仙者的地盤,謝逸風很放心不會遭遇意外。

寒知秋去了一趟魔都,找了點膏藥,回來時謝逸風穿着他的衣裳靠着銀樹哼歌,雖然不知他哼的是什麽,起碼說明他心情還不錯,并沒有發火。

“喂!寒寒,我問你一件事。”謝逸風往他身上一倒,自己露出屁股,海風吹的兩坨肉發涼。不過算是合法夫夫了,露屁股給他看沒啥。

寒知秋認真地給謝逸風上藥,應了一聲。

謝逸風說:“有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現在就我們倆人,你老實說了。”

“好。”

“你……”謝逸風覺得有點矯情,可要是不問的話,心裏又不舒坦。

“我什麽?”寒知秋放下手中事,專心聽。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可別說你只為了順從天命。”謝逸風給他一個拳頭,警示意味十足。

寒知秋要敢說慌,今天就算菊花殘他也要把他打趴下唱《認錯》。

有關于這個問題,在很久之前,兩人鬧了矛盾,才導致後面一系列的事發生。

後來重逢,寒知秋率先坦白,謝逸風也給了承諾。而某些細節似乎還未提及。

寒知秋還當他會問什麽大事,聞言是這,先是一驚,随之認真仔細地思考。

謝逸風斜睨他。

銀樹上的星點緩緩落下,海上明月皎潔。

“在焚寂峰的時候。”

寒知秋說。焚寂峰的日子絕對是他與謝逸風處的最輕松最快樂的,他是韓淼,謝逸風是在焚寂峰受罰的罪人。當時焚寂峰內只有他們兩,他也是在那時開始了解謝逸風的,從天命到感情上的轉機。

本來他不打算告訴謝逸風韓淼就是他,那時的陪同完全是出于主動了解謝逸風,因為那時候他們之間需要一個機會單獨相處。

謝逸風緊随着說:“我是在出焚寂峰那天。沒有人來接我,只有你。”

他毫不隐瞞說出了起因,那時候,他還披着人渣的皮囊,誰都不待見他。可離開焚寂峰時,寒知秋來接他了,雖然那時候寒知秋沒有多說,只把他領回了東臨瑤池。

只憑這一點,才讓他改變留在21世紀的決定。

兩人互看一眼,相視一笑。

這就足夠了。

日上三竿時,謝逸風才醒來,寒知秋抱着他一直沒動。

“累不累?把我放地上就行了,抱着幹嘛?”謝逸風從他臂彎裏出去,這壓了幾個時辰,估計要麻透了。

寒知秋說:“能抱着就不放下。”

“矯情!”

洗把臉後,二人商議折回魔都監視泯清風的行蹤,經過一個小時的讨論,打算先去吃頓飯再說。

泯清風撐着頭獨坐正陽殿上,一切魔奴均在殿外等候,個個神色緊張。端華來時有些不解,也沒問出什麽,便輕手推開門扉。

空蕩蕩的正陽殿上,矗立着一個鼎,鼎上懸浮一顆黑色琉璃球,散發出魔氣,不停地轉動。

“宗主。”端華喊了聲。

泯清風慢慢直起上半身,看了看端華。

端華察覺到異樣,試探道:“宗主,可是在煩惱聖主之事。”

泯清風垂垂眼睫,也只有在端華面前他才敢顯露自己的疲倦,他說:“端華,魔都我是待不下去了。”

端華微驚。

“黑鐵蓮化形,窺我神識,握住我的把柄。”泯清風喃喃,還有昨夜偷聽的人至今還沒有下落,如若他出去亂說,對他無疑是雪上加霜。

端華道:“宗主之意,屬下明白些許。聖主若是威脅宗主,你先答應便是,端華為你想一套脫身之法,定不讓他威脅到你。”

泯清風道:“時間倉促,我等不得。”

端華焦慮,“可是不等,宗主如何脫身?”

泯清風道:“我心中已有一計,只是還欠東風助我一臂之力。”

端華凝視泯清風。

“黑鐵蓮化形是遲早之事,天生魔物,心無善念,與殺非道無二。”泯清風站起身,漫步走下臺階,越想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冷淡的笑,“他要化形,要統治魔界,我真能将諸仙心血讓他為所欲為。”

泯清風身攜淡淡蓮香,涼涼的。

他走到鼎前,将手神到琉璃球上,白皙手指頓時被薄薄黑氣訊繞。

“魔界之祖早有預料,于上古神戰場留下一書……欲攻之,必先毀其雙目。”泯清風微微一笑,收回手。

纖長指上覆蓋着黑氣,朦胧一片,模糊了手指輪廓。

“功德劍是最合适的刑劍,劍修是最合适的劊子手。”

“宗主的東風是指蓬英仙尊?”端華不可置信。

泯清風垂眼,睜開眼後,目光陰晴不定,他說:“我讓蓬英蘊養黑鐵蓮,助他化形,就為讓黑鐵蓮感激蓬英,放松對他的戒備。否則,我……怎麽舍得。”

最後一點端華聽不清,很模糊。

“一個天生魔頭,連做好人的機會都沒,生來就是被殺的。”

端華頓了頓,問:“宗主想好如何說服蓬英仙尊了嗎?他已有多年不參與世事了。”

泯清風肯定道:“他一定會答應。”

暗中的寒知秋臉色如霜,握緊袖中雙手。

為免被發現,寒知秋将謝逸風暫時縮小很多,此刻從寒知秋衣領中冒出腦袋,看了看寒知秋。他們猜的果然沒錯,泯清風接下來應該會對重光出手,将罪推給蓮十四,讓蓮十四替他背鍋。

而同時,有件事,對寒知秋來說打擊真的很大。

原來他被泯清風利用了。

謝逸風努力爬上寒知秋的肩膀,踮起腳丫子,摸摸寒知秋的耳朵。本來他想摸摸他的臉,卻夠不着,“寒寒。”

寒知秋偏頭看他,一個不小心,直接把小小一點的謝逸風甩了出去。

謝逸風小的可憐,一被甩,是一根頭發絲都沒抓住,就落入鼎中。

當然,他隐了形。

鼎內黑黢黢一團,謝逸風摔了個狗啃泥,差點将門牙嗑掉,以後說話漏風,喝湯漏水。

是想摔死我嗎?

謝逸風爬起來,擡頭一看,出口距他很遠,爬是爬不出去了。但若禦劍,肯定會被發現。

渾然不知鼎中多了一人的泯清風繼續說:“将重光尊者請至相思海,我有事與他協商。”

端華領命,便走了。

沒等多久,泯清風換了一身行頭掐了傳送訣離開正陽殿。

他人一走,寒知秋立即趕到鼎旁,卻沒現身。

“謝謝!”

謝逸風說:“你把我撈上去啊!這裏面太黑了!好像還有什麽東西。”

寒知秋響起謝逸風嚣張的時候,依着鼎邊,說:“你以前不挺嚣張的嗎?欺負唐小樓的時候,可沒怕過。”

謝逸風哪料到這時候寒知秋還要提過去的醜事,當即跺腳,奈何他人太小,根本弄不出動靜,反而覺得腳下踩着什麽東西,軟軟的。這讓他有些怕了。

“裏面有東西,你撈我上去。”

寒知秋本想繼續逗他幾下,這會兒也覺察到鼎中不對,伸手去撈謝逸風,但由于太黑,他沒撈着謝逸風,倒是把他掀了幾個跟頭,摔的頭暈眼花。

“寒知秋!有蛇!!”

謝逸風怕狗怕鬼怕蛇,也有密集症,不過他最怕的還是蛇。

腳下的觸感,和蛇吐蛇信子的聲音他很熟悉,仔細一辨別,險些摔一屁股蹲。

寒知秋聞言,也顧不得會不會被發現,直接一腳将鼎踢破。

咚的一聲巨響。

一條大蟒蛇盤踞于地板,謝逸風蹲在蛇頭。

“吓死我了!”謝逸風站起身,朝寒知秋跳去。

只是他還沒跳過去,就随着巨蟒升高。

黑色鱗片,鋒銳毒牙,深邃青眼。

這條蛇足有十多米長。

“你別動!”寒知秋說。

這蛇他沒見過,也還沒聽說泯清風有養蛇的喜好。

謝逸風戰戰兢兢,不敢低頭看腳下之物,這絕對是他來到這個世上最害怕的時刻。目視寒知秋在下面,他想自己弱點,就可以又叫又哭,以此宣洩內心的恐懼。但顯然他不是,所以他只能像在姑蘇裏春被魔獸抓住時,不喊不鬧。

“你把他放下來,別傷害他。”寒知秋時刻注意着巨蟒頭頂上的謝逸風,就怕這蛇一時控制不住把人吞肚子裏去。

巨蟒張開獠牙,口吐黑氣,長長蛇信子一伸一收。

“你是何人?為何打攪我療傷?”巨蟒開口。

聽聲音,是成年男子,渾厚有力。

寒知秋道:“我是寒知秋,仙者。”

巨蟒蛇眸一沉,緩緩低頭逼近寒知秋,似是要确定什麽。

“小心它!”眼看巨蟒的蛇信子離寒知秋的臉越來越近,謝逸風的心就控制不住噗動噗動地跳。如果巨蟒張嘴,絕對能一口把寒知秋的腦袋咬下來,血淋漓的場景他不想看見。

也不知為何,巨蟒動作突然停下,翻動雙眼往上看,卻沒瞟見頭上的人。

就是此刻,寒知秋兩指為劍,直抵巨蟒下颚。

巨蟒反應迅速,一甩頭躲開。

謝逸風又被甩了出去,這次直接落在琉璃球上,整個人八爪魚似的抱住冰涼的球體。他擡頭去看寒知秋,卻感覺到一股涼涼氣流順着四肢往身體鑽,低頭一看,正是黑氣一絲絲往他身體跑。

琉璃球遠看無異,近看,裏面有零星萬千,精彩萬分。

謝逸風無暇顧及琉璃球好不好看,他慌張擡起四肢,想要避開涼飕飕的黑氣。避開是避開了,人卻摔在了地板上。

這邊的寒知秋正與巨蟒纏鬥,他一指要刺入巨蟒頭頂,巨蟒忽地一蛇尾甩來,将他掀飛。

“寒寒加油!”謝逸風吶喊助威。

如果不是怕蛇,他會幫忙,但他……只能當拉拉隊了!

幾番争鬥後,寒知秋一指劃破巨蟒後背,烏黑血液噴他一身。

“有沒有搞錯?老子才醒,就遭‘背後一擊’。”巨蟒狂吼,往地板上一趟,挺直。

寒知秋穩穩落地。

謝逸風朝他跑去,站到他腳邊。如果寒知秋擡腳踩他一下,他肯定稀巴爛。

寒知秋彎身将謝逸風捧起,以指腹輕輕撫摸。謝逸風乖順地由他撫摸,等他摸夠了,才說:“趕緊走,萬一有人進來看見了。”

現在是在時間軌中,是在很多年前,一旦他們不小心改變了什麽,後來的事也一定會改變。他并不想這樣。

寒知秋點點頭,看了一眼挺在血泊之中的巨蟒,轉身離去。

而就在他們走後不久,巨蟒翻過身,犀利眼眸射出兩道金光。

過去的事有條不紊進行着,那日正陽殿一戰後,寒知秋帶着謝逸風先離開了魔都,去一個小小魔鎮停下了腳步。

如今的三道,仙者混跡妖道魔道,魔者混跡仙道妖道,妖道混跡魔道仙道,在小小嫣紅鎮,街頭就有修仙者,也有妖者。

而在嫣紅鎮的唯一一家客棧內,真的是魚龍混雜,啥都有。

謝逸風上下樓都與寒知秋一道,寸步不離,讓老板注意了很久。不過,他們倆完全沒覺察到來自單身狗的兇狠目光。

這天午休時,謝逸風迷迷糊糊就被系統叫醒。

系統-666:[謝謝!你不是深知男主的女人碰不得嗎?]

謝逸風覺得莫名其妙,[我哪敢去碰啊?自家這位吃醋不說,還要得罪男主。]

男主前期苦逼,後期大幸運,那是他能惹的。

系統-666:[這次你碰的不是男主的女人,是他兄弟。]

謝逸風險些一口血嗆死自己,[什麽?玩意?]

系統-666:[老實交代,你有沒有認真看《窮途修真》?]

說到這個,謝逸風覺得自己真是另類,他看《窮途修真》就為看宋雪青如何黑化,還真對男主的逆襲人生沒興趣,于是他坦白從寬了。

系統-666:[強烈跟你安利《窮途修真》。]

謝逸風:[出什麽事了,你說就是。我哪有精力再看一遍《窮途修真》?除非作者又動了筆。]

系統-666:[作者沒動筆,他要動筆,你肯定慘死!]

謝逸風糾正:[不是我慘死,是之前的謝逸風慘死。]

系統-666:[有件事還沒告訴你,現在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我怕你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唉!看你這麽辛苦,就告訴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起可以猜謝逸風的真實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