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衆人重新踏上了旅程,坐着幾條小船順流而下,路過巨大的亞茍拉斯巨像,在湖邊駐足。
“為什麽在這裏停下?”富江拎起裙子走上岸,問道。
“東岸有半獸人在巡邏。”阿拉貢低聲說,“我們只能趁着夜色渡湖。”
“但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萊戈拉斯也上了岸,對阿拉貢說。
“我也是。”富江眨眨眼睛,說道,“應該擔心的不是東岸,‘富江’回到了魔多,索倫一定知道你們已經穿過了摩瑞亞,不會輕易罷休的。”
“先把火堆升起來,”阿拉貢囑咐富江,“不管怎麽說都應該養精蓄銳。”
“嗯,好的。”富江拎起裙子去撿樹枝了。
富江稍微走遠一點,看到了佛羅多一個人站在石像邊上發呆:“佛羅多?你可不太應該一個人到處亂跑。”
“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佛羅多說着,臉上的表情帶着不安。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這種事情我曾經經歷過無數次。”富江摸摸佛羅多的卷發,“就算你不相信身邊的人,也要試着相信自己,跟着感覺走,你不會做錯的。”
“富江……如果……”佛羅多試探着開口,“如果魔戒落到了索倫手裏……我是說,如果我們沒有毀掉魔戒,會怎麽樣?”
“你是知道我之前有多慘的。”富江說,“如果你沒有毀掉魔戒,大家都會變得這麽慘。”
“你自己想想吧,但是別跑的太遠。”富江微笑着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
突然她變了臉色,一把把佛羅多護在了身後。
“怎麽了?”佛羅多沒搞清楚現狀。
“看你的劍。”富江淡淡地說。
佛羅多拔出短劍,果然,這把精靈鑄造的靈器正散發着幽藍色的光芒,警示着它的主人有半獸人在附近。
“跑,佛羅多。”富江反手從腰上的刀鞘裏拔出長刀,像只母獅子一樣低聲咆哮,“跑!”
佛羅多看了富江一眼,拔腿就跑。他知道目前最緊要的是護住魔戒,其他的不管什麽事都要先放一放。
半獸人的軍隊開始追了上來,富江雙手拿着兩把長刀迎了上去,清澈的劍戟聲在森林裏響起。遠處一個臉上印着白色掌印的半獸人遠遠地搭弓,箭尖直指富江。
富江輕巧地從一個半獸人身邊閃過,把他擋在了自己面前,弓箭命中了那個半獸人,而富江則是像只母豹一樣弓起了身子,朝着臉上有着白色掌印的半獸人攻去。
半獸人咆哮着,手上的弓箭被丢到一邊,他抽出腰間別着的刀,和富江打到了一起。富江現在雖然沒有大腦的幫助,但勝在不怕死,即使是致命傷,長好也是分分鐘的事,相比之下半獸人就不是那麽有優勢了。
遠處萊戈拉斯的弓箭支援也已經到了,阿拉貢努力地向富江這邊移動,富江身後是浴血奮戰的波羅莫。他被白掌半獸人的弓箭射中身體,完全是憑着意志在硬撐。
然而富江和阿拉貢全都被半獸人攔住,沒辦法對他施以援手。
突然遠處的半獸人大聲喊叫了幾聲,随後半獸人如同潮水一樣退去了。
“波羅莫!”阿拉貢立刻俯身查看波羅莫的情況。
“阿拉貢,他們已經抓到那幾個小霍比特人了。”富江聽懂了半獸人嘶啞的喊叫,扭頭和阿拉貢說。
“我曾經想要搶走過魔戒……”波羅莫的嘴角不斷湧出血液,“我很抱歉……但是我願意追随你,我的兄弟,我的……國王。”
阿拉貢握住了波羅莫的手,把他的寶劍交給了他。
波羅莫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別管他了!”富江一把把裙子的下擺撕掉,“佛羅多被他們帶走了!”
“去追!他們軍隊肯定沒有我們快。”阿拉貢放下波羅莫的屍體,做出了決斷,個人飛快地朝着半獸人離開的方向跑過去,只有矮人金靂落在後面,努力地想跟上那三個長腿的步伐。
“他們的行軍速度加快了。”阿拉貢把耳朵貼在地面上,傾聽着半獸人軍隊的足跡,“應該是聞到了我們的氣味。”
“快點,金靂!”富江招呼落在隊伍最末尾的矮人。
“我們已經跑了三天了,”金靂氣喘籲籲地說,“沒有食物,沒有休息,周圍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還剩下不到一天的腳程了,”阿拉貢安慰金靂,“加把勁,他們應該還活着。”
“羅瑞安胸針……”富江從泥土裏撿起那個綠葉形狀的胸針,“他們一定還活着,他們要把小霍比特人帶到艾辛格!”
穿過無盡的平原,遠處終于可以看見半獸人行進的軍隊,太陽即将升起,也許他們救出小霍比特人的機會來了。
遠處遠遠地跑過一隊騎兵。萊戈拉斯拉着富江躲在了岩石後,而阿拉貢在這些騎兵靠近的時候認出了他們是洛汗的骁騎軍,于是站出來,大聲喊道:“洛汗的勇士們,從骁騎國帶來了什麽信息嗎?!”
已經遠去的騎兵隊又折返,把四個人團團圍在中間,長矛轉着圈抵住了四個人。領頭的統帥是一個英武不凡的年輕人:“兩個人類,一個矮人,一個精靈,來到裏德馬克有何貴幹?”
“先說出你的名字,然後我再告訴你我是誰。”富江的手指點着淚痣,眼波流轉看向了領頭的年輕人。
一把刀搭在了她的脖子上:“別以為你是國王寵信的女人我就不會砍掉你的頭!”
萊戈拉斯被激怒,拉起弓箭對準了威脅富江的年輕人:“你還沒出手我就會殺了你。”
“好了,萊戈拉斯。”阿拉貢示意萊戈拉斯放下弓箭,“我是阿拉貢,阿拉岡之子,這是金靂,格瑞恩之子,這是萊戈拉斯,來自幽暗密林的精靈。我們是洛汗和骠騎王希優頓的朋友……你剛剛……為什麽說她是國王寵信的女人?”
“希優頓已經敵我不分了,甚至六親不認。”年輕人摘下了頭盔,周圍的将士也都放下了長矛,“那個女人受薩魯曼的命令蠱惑了國王,我們都發誓效忠于洛汗,因此而遭到驅逐。”
“是另一個富江。”富江低聲說。
“而薩魯曼的間諜……”年輕人看向了阿拉貢,“無處不在。”
“我們不是間諜。”阿拉貢解釋,“我們向西追蹤一群強獸人,他們抓走了我的朋友,兩個小霍比特人。”
“強獸人已經死了,昨晚我們殲滅了他們。”年輕人說。
“應該有兩個霍比特人的,他們身材矮小,像個孩子。”阿拉貢問。
“我們沒留活口。”年輕人說,指着遠遠升起的白煙,“屍體堆起來燒了。”
“這些馬交給你們,”年輕人交給萊戈拉斯兩匹馬,“希望他們能給你們帶來好運,而不是像他們前一個主人那樣。”
“他們逃進了法貢森林。”富江查看着泥土,說道。
“這裏的空氣很厚重……”幾個人緩步走進森林中,萊戈拉斯突然說。他聽到了樹林的低語,“精靈教會了他們開口說話……”
“這片森林充滿了回憶……和憤怒。”富江聽着風中傳來的低語,說道。
“會說話的樹?”金靂嘟囔。
“萊戈拉斯,你聽到了什麽?”阿拉貢問。
“白袍巫師要來了……”萊戈拉斯說。
“別讓他念咒……”富江叮囑衆人,“在他開口之前控制住他!”
然而白光閃過的一瞬間,萊戈拉斯的箭矢被彈開,而阿拉貢和富江手中的刀劍瞬間變得像是一塊火紅的烙鐵,富江忍不住送開了手。
然而出現的并不是富江想象的薩魯曼,而是一個慈祥和藹的陌生老人。
“這不可能!”阿拉貢喜出望外,“甘道夫!可是你明明掉下去了!”
“從最深的洞穴道最高的山峰,穿過烈焰和深水,我與魔茍斯的炎魔殊死搏鬥,我給了他致命一擊。”甘道夫慈祥地笑着,娓娓道來,“鬥轉星移,每一天都像一年那麽長,我獲得了新生,來完成我未盡的使命。”
“未盡的使命?”富江歪了歪頭,“什麽使命?”
“薩魯曼本來該完成的使命。”甘道夫拄着魔杖走到富江面前,“把魔多趕回陰影世界裏。”
衆人離開陰森的森林時,外面的陽光正好。甘道夫打了一聲呼哨,一匹俊秀的白馬從遠處跑來。
“米亞拉斯的神駒。”萊戈拉斯認出了這匹馬。
萊戈拉斯把富江扶上了馬背,随後自己也翻身上馬,三匹不同顏色的馬匹在平原上飛奔,朝着洛汗國的城邦。
洛汗的城邦開始出現在富江眼前,在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也曾游歷過這個國家,那時的洛汗人們粗犷熱情,待人友善。然而現在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城邦裏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悲戚的神情,到處彌漫着低落的氛圍。
“墓地也不過如此了。”富江低聲說。
馬匹走過城鎮,一直走到宮殿前停了下來,衆人翻身下馬,卻被禁衛軍攔在了門外。
然而當禁衛軍看到富江的時候,卻全都見了鬼一樣驚恐地單膝下跪:“富江大人,小的有眼無珠有失遠迎……但是您什麽時候出王宮的?”
富江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