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
九月已經悄然來臨,已是秋天,但并不是深秋,沒有秋風蕭瑟的讓人們出不來門。
上次采訪的事情還是有些熱度,還出現了一些cp粉頭,用采訪時的視頻為他們剪視頻,傅予用小號刷到過視頻,cp團還有名字,叫“須臾之間,許予之間”
雖然熱度還是有但是也不高,兩個人也沒有繼續關注。
《洛陽月影》彩排兩個月,大家之後的時間自然是休假,傅予之前醉酒講的那句“想天天見到你。”
彭許也聽進去了,他每天認真的訓練,這樣可以換來和傅予一個見面機會。
這天下午,傅予在家呆不下去了,她出門找了一輛計程車,帶她去鎮上,她來到茶館,那個熟悉的茶香讓傅予走進去,還是老樣子,相聲快板,竹椅,茶杯一樣都沒有變。
她還是坐在了那個和彭許再一次見面的位置上,她放下包,這次她還是點了大紅袍,她望着對面的椅子,可能是越愛的人越想見卻見不到,傅予不再想彭許,她是來這享受生活的。
她捧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旁邊就有一個男孩子走過來說:“可以坐這嗎?”
傅予是個溫柔的老好人,她條件反射的說了一句:“你坐吧。”
那位男孩子坐在她的對面,傅予沒有擡頭,她繼續喝着茶,用耳朵聽着北城老相聲,男孩子最先開口:“你在想什麽”
傅予本沒有心情回答,她擡眸一看回答道: “我想一個人。”
就在她看了那個男孩子一眼時,傅予突然笑起來,因為坐在對面的是彭許,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長袖襯衫,他還剪了頭發,把他好看的額頭露了出來,彭許問道:“所以你在想誰。”
傅予笑的很燦爛,她說:“ 我在想你。”
傅予又皺眉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來這的,跟蹤我”
彭許拿起手中的一打紙說道:“葉臣今天他也來了,看到你來茶館,他就打電話告訴我。”
彭許把手中的紙平均分成兩份,一份遞給傅予,一份自己留着,傅予接過看了一眼标題“機動車科目一模拟考試題。”
傅予揚揚手中的試卷問道:“阿許,我有駕照,這個我應該不用做吧”
彭許在傅予面前放下一支黑筆說:“我知道啊,但是你上一次送我回家的時候,有些地方操作的不對,你科目一考多少啊當年”
傅予直接擺爛的倚着椅子說道:“ 當年高考完就去考了,我考了98,之後就去學科目二和科目三,這些我早就忘了。”
彭許手搭在桌子上說:“ 那再做一次,加深印象,我陪你一起做。”
傅予正準備拿筆,她問到:“不是,你當時考多少啊,阿許。”
“當時考了100,所以你那晚沒有打方向燈我一眼能看出來。”
傅予一聲慘叫,說:“別人男朋友都是幫女朋友,女孩子什麽都不用做的,我是第一次見女朋友還要和男朋友一起的。”
彭許敲了傅予的腦袋說:“好啦,今天我是特意來看你的,限時一小時,寫完我們互改對方的”
傅予也不再□□,她拿起筆開始認真讀着每一道題,畢竟有100道,每一道說不準就有陷阱,兩人坐在茶館就這麽安靜的寫上一個小時,彭許定的鬧鐘響了
彭許合上筆蓋,他看見傅予還沒有寫完,彭許坐到她身邊,說:“今天破例給你十分鐘。”
傅予笑笑,過了五分鐘她把卷子雙手捧上交給彭許:“ 我好啦,這次我肯定能考過你。”
彭許把答案和試卷交給傅予,還遞給她一支紅筆,兩人不急不慢的改着答案,100道題,全是選擇題,五個五個對着改很快也不會出錯,傅予看到彭許的字母寫的很好看。
是大家熟知的标準英文字體,她改完了,彭許是100分,彭許摸摸傅予的頭說:“看來你輸了,98啊。”
傅予拿起試卷,看着錯的兩道題,正在疑惑她自言自語說道:“開車時打電話難道不是扣一分嗎?”
彭許慢慢靠近她說:“我看看,這題啊,開車時打電話是要扣三分,不避讓校車也是要扣三分。”
傅予又歪頭問道:“那哪些是扣一分的啊?”
彭許用手指指着另一道題說:“這些情況都是,沒系安全帶,不按規定倒車,掉頭都是扣一分。”
這一剎那,傅予感覺到眼前的彭許像是高中時期的那個彭許,在給她講題目,傅予問道:“阿許,你高中的時候給女孩子講過題目嗎?”
彭許笑道:“沒有,我有時會被老師叫上去講題目給大家聽。”
傅予抿唇一笑,滿意的點點頭說:“那你是今天是第一次講題給女孩子聽”
“嗯,好了,把這兩道題訂正一下,已經5點了,我送你回家”
秋天天色還是和夏天一樣,沒有晚的那麽晚,傅予和他走在街上,傅予問道:“阿許,你是不是要調去國家隊了。”
确實,過幾天國家隊要來選人了,彭許點點頭說:“過幾天要來選人。”
傅予收起笑容:“那你最近好好訓練,不用擔心我。”
彭許看向傅予問道:“小予,國家隊訓練比預備隊還要緊,我怕後面幾個月見不到你。”
傅予問道:“那國家隊訓練是不是也在訓練營啊,只是不在同一個訓練營啊,我可以去看你啊。”
彭許一驚,沒有回答,傅予問道:“難道家屬來找人也不行。”
“沒有,可以。”
——02
傅予的手機電話鈴聲響起,是夏明眸打來的電話,她接起電話,夏明眸先開口說:“小予,睡了嗎”
傅予笑道:“現在還不過六點,怎麽啦,我可沒那麽早睡。”
“小予,我要走了,你和彭許好好的啊,不要吵架。”
傅予停住腳步,收起笑容問道:“明眸,你不對勁,你現在在哪?”
“這不重要了,小予照顧好自己。”
夏明眸挂斷電話,傅予急了,她對彭許喊道:“阿許,明眸不對勁,她說了很奇怪的話,怎麽辦?”
彭許撫摸着傅予的頭發說:“別慌,你打開她微信,有些會顯示所在地。”
傅予迅速的劃手機屏幕,她找到了:“她在機場,首都機場,快,快走。”
傅予在路上攔下一輛計程車,這是她十年的好朋友,傅予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機場。
夏明眸已經起身要去檢票口,傅予迷失方向,她在機場胡亂跑着,她看到夏明眸的背影喊道:“明眸!夏明眸!”
夏明眸轉過身,傅予跑向前握着她的手說:“你要去哪啊你想不辭而別,連我這個好朋友也不要了。”
“小予,我要為我自己活一次,我不想要靠着家庭。”
“你到底去哪?”
“維也納,我去聯合國,我上交了聯合國申請,聯合國同意了,我要去沙國,獻一份力量。”
傅予流出眼淚,她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夏明眸,哭着說:“沙國現在在打仗,你去會死的,沙國不缺你一個,不要去。”
檢票口那的人員喊道:“女士,麻煩快一點。”
夏明眸松開傅予的手,擦去傅予臉頰上的淚水,她又轉向彭許說道:“彭許,照顧好小予,要是我回來看你把小予怎麽樣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彭許把傅予摟進懷中說:“好,去做你想做的。”
夏明眸走到檢票口,傅予想要沖進去,彭許攔住她說:“小予讓她去吧,她想自己做一回夏明眸。”
傅予又哭了,她喊到:“明眸你要回來,活着回來。”
夏明眸轉身向她招了手,之後無影無蹤,傅予還是呆在那個晚上冰冷的機場,她很是傷心,十幾年的好朋友冒生命危險去沙國,傅予抱進彭許懷中嘶啞的說道:“ 阿許我不想回家,家裏沒有人太冷清了。”
彭許牽着她的手說:“我帶你回家。”
傅予回家的路上魂不守舍,到了彭許家之後,彭許在書房,把傅予帶到卧室她也沒有很快的睡覺,她一直抱腿坐在床邊,中途彭許進來看過她一次。
看見她還沒有睡,彭許走過去,單膝跪在她面前,彭許沒有責備,而是溫柔的問她:“怎麽還不睡啊?”
傅予再也撐不住了,她兩眼泛紅對彭許說:“我沒有把明眸留住,我最好的朋友沒有留住。”
彭許不知道怎麽安慰:“沒事沒事,小予,我還在”
傅予抱緊彭許,不再哭,她深呼一口氣,擦去眼淚,彭許這是問道:“現在要睡了嗎”
傅予搖搖頭,彭許坐在她的旁邊,傅予的頭往他肩上靠,傅予說道:“我們學校的玉蘭花應該掉了吧。”
彭許說:“小予,人生有很多路,夏明眸只是選擇了一條她适合的,她想要的路。”
傅予看向彭許說:“當年,學校的玉蘭花開的很漂亮,但長在很高的樹上,明眸每天放學都會在那等上半個小時,因為我當時下課和她說了一句玉蘭花好美,她就每天等有一朵花從樹上掉下來。”
她繼續說道:“有一天,真有一朵花掉了,她把這朵花送給了我,我問她為什麽偏偏要送給我。”
“那她說了什麽?”
她用哭腔說着:“她當時說,因為我是她的好朋友,玉蘭花的花語就是友誼長存。”
傅予又哭了出來,她抱緊彭許,說:“阿許,我想睡覺了。”
彭許站起來,幫傅予攤開被子,傅予躺在床上,彭許在他額頭前吻了她,是個晚安吻,彭許說道:“做個好夢,夢見明眸”。傅予慢慢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