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室外天氣炎熱,汗流浃背的魏平解圍說:“杏子,東西裝好了,我們快回去吧,我都快烤糊了。”
梅杏子迎合道:“好嘞,芳莉姐,我們先走了,拜拜。”
三人麻利地拖着袋子,快步往家走去,好像後面有洪水猛獸似的。
遠遠的甩開了陽芳莉,施致遠大口喘氣說:“停下,快停下,累死我了。”
梅杏子轉身去小店買了雪糕說:“吃點雪糕緩緩。剛還得多謝魏平哥,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麽脫身呢。”
魏平:“談不上謝,我也不想在太陽底下聽她說廢話。”
施致遠:“這天太熱了。杏子,一條雪糕可不夠啊。”
梅杏子:“吃完還買,不着急。”
施致遠:“杏子,你以後遠着點陽芳莉,小心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梅杏子:“我又不是蠢。”
魏平沉思一會說:“陽芳莉究竟知不知道上次杏子打劉大偉的事,要是知道,現在還邀請杏子上她家,不就擺明是場鴻門宴嗎?”
沒那個美國時間去了解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梅杏子不感興趣:“我哪知道她知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想去她家的。”
施致遠往壞處想,補充說:“有可能是劉大偉讓她做的,等你上門就來一場關門打狗的戲碼。”
梅杏子:“表哥我是屬狗,但你這個表達方式聽得我想先打你。”梅杏子洩憤大口咬雪糕,痛快!
三人忙活了幾天,直到将昔河村的報紙都收集完。梅杏子為了犒勞大家,請大家去吃一頓。
餐廳裏,有點摳門的梅杏子大方的說:“感謝表哥和魏平哥的幫忙,這餐我請大家,随便點不用客氣。”
魏平開心說:“今天你要大出血了,我不客氣了。”
施致遠:“正好我餓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聽到他們點餐的時候,嘴巴說個不停,梅杏子臉上笑嘻嘻心裏卻在滴血,照這樣吃下去,一兩天白幹了。
魏平他們點完,遞菜單給梅杏子,說:“杏子,我們點好了,到你了。”
點了一大桌子菜,梅杏子搖頭擺手說:“你們點的就夠吃了,我不用點。”
魏平笑着說:“還記得我跟你講的嚴監生的故事嗎?做人最緊要是要開心,錢賺了就是用來花的,花完了再賺就是動力。”
施致遠拿個杯奶茶給梅杏子說:“來杏子喝奶茶,吃好喝好,身體健康。”
梅杏子大口大口的喝,打個飽嗝說:“服了你們,沒吃完誰也不準走。”吃得差不多了,梅杏子讓服務員過來買單,服務員說已經買過了。
驚訝的梅杏子看着他們,說:“說好了是我請客的。”
施致遠說:“我們心領了,我們胃口大,我們吃得多手裏又不是沒錢,還能占你這個小學生的便宜。”
不用自己花錢啊,梅杏子頓時感覺心情有點愉悅,說:“唉,那多不好意思啊,你們幫我還請我吃飯。”
魏平:“不要搞得那麽客氣,大家都是親戚朋友,別搞那麽虛的。”
梅杏子疑惑不解的看着施致遠,施致遠說:“魏平外公跟我家同姓,也姓施,昔河村的施氏一族幾百年前就是一家,到了我跟魏平這一代,都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兄弟,對吧魏平。”
魏平:“一點都沒錯,我們是兄弟,是損友,是同學,是……施致遠我們是兄弟,那剛才的吃飯錢你是不是要還我。”
施致遠假裝聽不懂的樣子,說:“好兄弟,不分你我,你的錢不就是我的。”
魏平:“那你的錢是不是就是我的,你別跑。”
施致遠:“你說什麽我聽不見,我媽找我回家吃飯了。”施致遠轉頭快跑,魏平後面追着。
天氣熱動一下都會出汗,梅杏子不想追這兩人,只能在後面喊:“別跑了,剛吃飽飯不能跑。”
施致遠說:“沒事的,跑幾步我肚子又空了。”梅杏子:“那你們也得等等我呀。”
回到家剛好趕上吃飯,梅家靜說:“快洗手吃飯。”施致遠摸着肚子說:“一路走回來,我都餓了。”
看着施致遠津津有味的吃着,剛在餐廳大吃特吃的施致遠,跟這個是同一人嗎?
她怎麽就沒有這種大大的胃,望着美味卻吃不下。
梅杏子問:“表哥,你是不是有兩個胃,不是剛在餐廳吃過了嗎?”
施致遠:“是吃了,但又餓了,不得再吃。”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年輕人吃了很快就餓了。
梅杏子:“表哥,你胃口真好。”施致遠:“我就是吃得飽睡得着,羨慕吧?”
梅杏子豎起大姆指:“為了你的厚臉皮。”羨慕你臉皮厚。
梅家靜:“我剛去接了電話,你們兩個在讨論什麽?”
施致遠:“杏子說你做飯好吃,還能再吃一碗飯。”桌子底下梅杏子大力踩施致遠,讓你多嘴。本來在餐廳就飽了,回來還要吃,梅杏子表示吃不下。
梅杏子施展話題轉移之術,問:“姑丈這幾天在忙什麽呢?怎麽不見他一起吃飯。”
梅家靜:“村裏祠堂出了點事,你姑丈去辦了,留飯給你姑丈就行,事情辦好了就會回來吃飯的。”
施致遠說:“不年不節祠堂能有什麽事?爸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民老師,什麽事族長處理不了,要找爸。”
梅家靜嘆了口氣說:“祠堂也要拆了,吃飯,菜都要涼了。”
祠堂文化源遠流長,通過祠堂祭祀,使族人常瞻仰先祖儀容,喚起家族團結。依靠血緣關系的紐帶,維護和鞏固家族權利和地位。
祠堂是家族或宗族權利和經濟文化的象征和标志,它在我國幾千年的封建統治中,國家統治集團起着核心作用,宗族地域集團及家族血緣組織也起到了一定的歷史作用,他們在對封建法制的輔助和補充,維護封建統治的穩定起着重要作用,也長期起到所謂治國安邦的社會作用,所以它仍然是歷代統治者一種輔助統治。(百度)
祠堂文化對南越影響深遠,祠堂拆建的事情比個人的拆遷重要得多。
經過幾天努力收報紙,梅杏子還是不放心,決定出門再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溫伯觀察梅杏子三人幾天了,專門收報紙,其它的不收。溫伯見梅杏子今天只有一個人,以為結束收報紙了,心裏還有點遺憾。
梅杏子看溫伯都點面熟,前幾天收報紙的時候在附近轉悠的。梅杏子問:“大爺,你是不是有舊報紙要賣?”
溫伯問:“多少錢一斤?”
梅杏子:“童叟無欺一概四毛。”
溫伯搖搖頭說:“太便宜了,我家有很多舊報紙,五毛你全收。”
貴了一毛錢,要是五十斤就是五塊錢,就是半斤多豬肉。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簡直就是在割她的肉啊。
梅杏子不肯退讓,說:“五毛我就沒錢賺了,白做工,不收。”
溫伯勸說:“薄利多銷,你就少賺一點。我看你這幾天收了不少,賺了不少錢吧。我這單就少賺點行不行?”
梅杏子:“阿伯不是賺多賺少的問題,又苦又累還沒錢賺,我也不能虧本啊。”
溫伯:“我那不但有舊報紙,還有舊書,你要收就一起收?”
梅杏子又不想錯過報紙,于是忍痛說:“舊書不值錢的,三毛一斤,本來我是不收舊書的,這樣吧全部都是四毛錢,你看行不行?”
溫伯心裏計較一番,其它收買佬報紙就是四毛,舊書三毛。現在梅杏子收舊書四毛,有賺了。溫伯開心地說:“行,都在我家。”
報紙舊得發黃,摸起來滿手都是塵。梅杏子看了一眼,說:“阿伯你的報紙未免太舊了吧,一九八一年的報紙都有,怎麽留到現在才賣?”
溫伯說:“我老太婆以前愛讀書看報,我這個人偏偏看書就打瞌睡,她在的時候不喜歡我去碰。現在她走了,我就不住這裏了,現在不是要拆遷,正好清理一下。”
梅杏子:“原來如此,怪不得都是上世紀的報紙。阿伯這些東西你都稱過了吧?”
精明的溫伯說:“我已經稱過了,你要不要再稱?”稱過重量自己心裏有數,才叫收買佬過來收走。
梅杏子:“不用了,我相信你。”梅杏子準備先搬一點,再叫上施致遠過來。
溫伯家就在河邊,從大門進來去梅家靜家就要路過這裏。梅杏子拖着蛇皮袋出門,正好就遇上陶愛姜。
陶愛姜征征的看着梅杏子,問道:“杏子你在做什麽?”
梅杏子:“回頭再說,幫我搬東西。”沒功夫解釋。
溫伯說:“我想起來了,家裏還有輛買菜的小推車,借給你們運報紙。”
梅杏子笑着說:“謝謝了阿伯,我們用完了就還回來。”
溫伯:“那你們快點,我一會要走了。”
小推車被梅杏子塞滿了舊報紙舊書,把手上還綁了蛇皮袋,幸好小推車夠結實,溫伯看着小推車心疼。
梅杏子不敢再往上加料,手上再拖一個袋子,讓陶愛姜推着車回去。
陶愛姜看梅杏子拖着手都紅了,說:“杏子,要不我們換過來吧,你來推車。”
梅杏子:“我拖慣了,你沒用過不知道怎麽使勁,趕緊走吧等着還車。”
一路走走停停,趕緊卸了貨,搽搽汗喝水潤潤喉嚨又接着去裝貨。
搬完,陶愛姜覺得自己累癱了,看梅杏子沒什麽不适,陶愛姜說:“杏子,你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會。”
梅杏子說:“我還不累,我要去還車,你在大姑家休息一下吧。”陶愛姜:“我也不累,我跟你去吧。”
梅杏子:“真的不累,看你樣子好像有些疲憊。累了就說出來,我又不會笑話你。”
陶愛姜跳起來拍拍胸口說:“一點也不累,我還能接着幹活。”
梅杏子拍陶愛姜肩膀說:“走吧。”陶愛姜在梅杏子身後,對着太陽照照手掌,吹吹手掌,還有點疼。
梅杏子推着車已經走遠了,陶愛姜後知後覺,喊道:“杏子,不要丢下我。”
陽光照耀下梅杏子停下腳步,回過頭笑着說:“我等你。”
陶愛姜心裏樂開了花高高興興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