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商人拿起藥劑瓶仔細打量着，他查看着藥水的顏色，重量，晃了晃藥劑，看了看有沒有沉澱。
“看起來一模一樣，小姐，您介意我試一試效果嗎？”商人詢問道。
“當然不介意。”珍妮矜持地點點頭。
商人從藥水中倒出一點，他叫來屋外照看牲口的仆役，讓他喝了下去。
那仆役仔細感受了一會兒身體的變化，朝着商人興奮地說：“老爺，我感覺好極了，一下子就變得精神極了。”他反反複複地重複着幾個形容詞，把這藥稱作是神藥，珍妮聽到這人這樣誇贊藥效，底氣足了不少。
“這位小姐，您這藥太神奇啦。”商人恭維道，“您這藥水是從哪裏來的？可否有它的配方，您放心，我們都是正經地商人，只要您願意把配方賣給我，您想要什麽都可以，您看這些珍貴的貨物，這些值錢的寶石，這些健壯的牲畜。只要您松一松口，它們就都是您的啦。”
珍妮不悅地皺起了眉毛：“您這樣說就是把我當成了不懂事的孩子糊弄。這藥劑有多珍貴你和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也明明白白地把它的來處告訴你，這藥劑不是我制作的，是一位隐居的巫師，她空閑無事時研究出來，熬出幾鍋，交給我來售賣。畢竟這種效果的藥水只有巫師才有能力制作。您如果沒有誠意，我們就不必再談了。”
商人并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了，他使了個眼色，叫仆役從門後搬出來一小箱金幣，“美麗的小姐，我怎麽會輕看您呢？只要您願意帶路引薦，叫我和那位巫師見上一面，那麽這些金幣就全是您的啦，這些錢足夠您買上一棟房子，雇上幾個女傭，舒舒服服地度過下半輩子。”
珍妮冷笑道：“巫師的意願哪裏是我能改變的？如果她認為有必要，就會讓你見到她，我懷着誠意來和您商量生意，您卻一味地糊弄我，要是如此的話我現在就離開，去找別的商會。”
商人當即轉換了說辭，他說道：“這位小姐，商業正是這麽一回事啊，要是那種沒有能力的，與其勞心勞力倒不如拿一筆錢快活一輩子，您是個有能力的聰明人，您願不願意将藥劑交給我們商會代為售賣呢？我們商會資本雄厚，遍布各地，我們的商路從東邊的港口一直延伸到西邊的沙漠，您有多少貨物我們都能一口吃下。”
珍妮将剩下的藥劑全部攤到商人面前，商人眼睛都不眨的全部收下，裝了一大袋子金幣，有手掌那麽大的錢袋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整個兒遞給了珍妮。他熱情地對着珍妮說：“歡迎您随時前來售賣藥水，美麗的小姐，我随時在此恭候您的到來。”
商人叫仆役抱出來一個盒子，親切又體貼地說：“初次見面，這是我給小姐的一點禮物，您快收下吧，不要推辭。小姐是個聰明又爽快的合作對象，我正希望能和小姐一直合作下去呢！”
珍妮矜持地點點頭，帶着笑意感謝了商人的禮物，叫騎士捧着盒子和錢袋離開了商鋪，回到了最近居住的屋子裏。
在他們走後商人興奮地摸了摸藥水瓶，他喃喃道：“我要發財啦，這時候趕得正好，伯爵老爺買了大堆的糧食，恐怕不久就要打仗了，這正是大發一筆的好時機！不枉我聽到了風聲就往這裏趕，總算賭贏了一場！”
仆役低聲詢問道：“那咱們為什麽不把那姑娘扣下逼問呢？哪怕拿不到配方能找到藥劑師也好哇，那小姑娘一旦找了其他的商會，做不成獨門生意，那咱們可就掙不上錢啦！”
“你這蠢東西，這小女孩什麽都不是，不過是個傀儡。你看看她穿的衣服，雖然新卻是棉布料子，綴得蕾絲不僅老氣甚至還勾絲，渾身上下一件首飾都沒有，手上還有繭子。這女孩頂多是個村姑，這幾日才富起來。何況，你看看這些藥水都在些什麽人手裏？強盜，小偷，那姑娘上過通緝令都不稀奇。”商人說。
他繼續推斷着：“那兩個小孩都沒什麽可說的，兩個小偷小摸的窮鬼，被藥劑師選中，推到前面來，可疑的是那個騎士，那可能才是真正做主的人。不過那藥劑師恐怕也沒什麽力量，連個正經的仆人都沒有，叫兩個小鬼出來辦事。”
他沉思了一會，說：“你找幾個人，盯一盯他們幾個，看他們去了哪裏。一定要注意，不要被發現了。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麽了，神神道道的東西越來越多，從前的時候這東西靈不靈總得打個問號，現在嘛……”
他住了口，不再說話。隔了一會，又指派到：“傳封信回本部，帶着這些藥水一起，要總部備一份厚厚的禮物，給女人的珠寶首飾和給巫師的水銀硫黃都備一份，準備好了咱們探到地點就上門拜訪。再往城堡裏使使力氣，恐怕以後咱們要在這裏長幹啦，探探這位領主是個什麽脾氣，據說這裏的領主是個女人，呵，這地方可真是邪門。”
珍妮回到屋子裏打開了盒子，裏面裝着商人為她展示過的綢緞和一枚小小的紅寶石戒指，銀質的戒托上鑲着一顆深紅的寶石。她伸出手，輕柔地摸了摸水一樣光滑的布料，最後還是收起盒子，帶着金幣一起回到了安娜那裏複命。
安娜正在屋裏翻來覆去地讀那兩本兌換出來的書呢，她正無聊地随意翻着頁，黑貓就輕聲提醒道：“有人來了。”
安娜把書收起來，準備好招待客人。随後，珍妮捧着一個大盒子走了進來。
“大人，您的藥劑我都已經賣光了，這次我還和商隊頭領接上了頭，他對我保證，有多少藥劑他們都能全部賣出去。您看，這些是他們買藥水付的錢，這些是他們賄賂我的錢。”珍妮說。“我一點都沒留，我對您忠心耿耿，只會收您給我的錢。他們還想要見您呢，您要是有意願我就帶他們過來。”
安娜說：“東西你留着吧，我不是吝啬的主人，只要你好好為我辦事，我就絕不會虧待你，我說過将藥水的生意交給你，就絕不會再把這事情交給別人。”
她眼睛看了一下騎士，繼續說道：“這次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了？”
珍妮便開始為騎士表功，說他英勇善戰，道德高尚，勇于挑戰，以一敵百也凜然不懼，又說他冷靜自持，財寶在前也絕不動心，真是個既有武力又有操守的絕佳的騎士範本啊。
可惜這樣的騎士卻沒有托付忠誠的主君，每日風餐露宿，偶爾還會被守衛驅趕，雖然英勇卻無法得到與之相配的榮譽。這可真是一件大大的遺憾事。
安娜聽得仔細，大致拼湊出了珍妮的經歷，不由得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随後借坡下驢，表達了一番對這事的感慨和對騎士這樣人才的渴望。
總之，這樣煩瑣的套話我就不寫了，反正是兩個人合起夥來把騎士拉進了夥。騎士反而對這兩個人感激極了呢！
安娜對着騎士說：“既然你已經幫珍妮辦了這件事，那就是為我效過勞了。只要你對我發誓效忠，我就會成為你的領主，保護你的安全，維護你的利益，安置你的家人，為你提供金錢和榮譽。你願意嗎？”
騎士興奮地大吼道：“我願意！”門外落的鳥都被驚得飛了起來。
于是安娜兌換出了一把劍，在騎士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完成了儀式。
安娜這時也接到了系統的通知
【恭喜您，獲得外部員工】
安娜收到了消息，心總算落回了肚子裏。她囑咐騎士之後保護好珍妮，聽從珍妮的指揮，和她一起維持藥劑的銷路。
又去囑咐珍妮，“要是你只想要掙一些錢財，那麽你就只管把藥水運給商會。我不會把藥劑賣給別人，你這樣做運上幾次就能攢出一大筆身家了，不過你要是想擁有更龐大的財富和權力，就得冒更大的風險，耗費更多的心力。可若是你問我這樣疲倦勞累能不能一定成功，我也只能告訴你，也許你辛苦一生還不如來回運貨賺得多呢。”
至于買藥水的金幣，她和之前一樣，拿走了一半，大約估摸了一下外界的購買力，從自己拿走的部分裏分出十枚遞給騎士，又兌換出一個護符，和騎士說道：“這些金幣是你的年金，以後每年我都會給你十枚金幣。這護符你一定要收好，如果你受到了致命傷，它能将你傳送到我這裏來救你一命，如果你被囚禁了，撕碎它，它也能将你傳送回來。”
安娜對着珍妮和騎士說道：“但是你們的活動範圍不要離開這幾座城市，這護符也有起效的距離，離得太遠我也救不了你。”
總算囑咐完這許多事情，珍妮和騎士吃力地抱着箱子走了。
安娜送走他們後才發現伊麗莎白正在旅館裏，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說：“最近在我的領地上鬧得亂七八糟的藥劑是你在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