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風……,你是來找我算賬的?”
陸昊風眸色深沉的看着她,眼睛裏就像看死物一樣沒有溫度。
他沒有說話,倒是白水岚像是猜到了一樣,冷冷的自嘲,“是了,你一定是來找我算賬的,我姐她就是命好,有那麽多人喜歡她,不像我,到處惹人厭!”
陸昊風的眸子徹骨冰寒,一眼掃過去,讓白水岚的骨子裏都透着冷。
在他眼裏,白水岚連給白木岚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更沒有資格跟她相提并論,現在她大言不慚的在她面前賣慘,他根本一點都不屑。
“姐夫,你就饒了我吧,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那麽計較幹什麽?你看,姐姐又沒受什麽傷,她就是受了一點驚吓,等我出去我跟她好好道歉,我給他賠不是,我給她付醫藥費,讓我怎麽樣都行,你就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我這麽年輕,你們忍心我大好的年華就在監獄裏渡過嗎?”
她如此不要臉的求他,可沒見對面的男人那張肅寒的臉上有一絲松動,白水岚心知自己的下場,不由搖搖頭,她完了,媽媽不在,這次又犯了這麽大的錯,沒人能救她了。
陸昊風始終沒有說話,只是透着灰白煙霧的臉,一雙冷眸像看小醜一樣看着她。
白水岚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哈哈大笑起來,“你也拿我沒辦法是不是?盡管你想打我,罵我,可是我是個女人,你不屑動手,可怎麽辦呢,我打了姐姐,還差點弄花了她的臉,身為她的老公,又怎麽能不為她報仇呢?
陸昊風,說吧,你打算怎麽對付我。”
看着她難得冷靜,難得有自知之明的樣子,陸昊風長長籲了一口氣,“不知道廖麗芳聽到你被判刑的消息會不會露面。”
對面的白水岚眸子動了動,忽而又笑出了聲,“原來你想把我媽扯下水,那可要你失望了,我媽她可不傻,不會在這樣的節骨眼自投羅網的。”
她是不傻,可是不可能在唯一的女兒審判的時候也不露面吧,晾她再狠的心也不能接受永遠見不到女兒。
陸昊風冷冷一笑,“劫持人質的綁架罪,處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律師,放心,一定會讓你在監獄對人生有更深刻的理解的。”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要盡可能多的給她判刑了?白水岚咬了咬牙,不會的,她不會那麽慘的,媽媽和那個人不會讓她在這裏待久的。
陸昊風的臉上寒意更甚,其實當他沖進集裝箱,看到白木岚被她死死鉗制的時候,他恨不得一刀把她了結了,可是法治社會,理智還是壓下了他的沖動,當他抱起白木岚的那一刻,看着她後背上的青紫,他真想用自己的方式讓她也嘗一嘗。
現在,進監獄了又如何,他同樣有別的方法讓她痛苦。
臨出門之前,他笑着丢下一句話,“放心,我會送你媽來陪你的。”
看着他忽然的笑,白水岚感覺陣陣發涼,他是不是有了媽媽的消息?他是不是找到了她?
關上審訊室的門,陸昊風低聲對旁邊的人吩咐,“替我好好‘照顧’她,留條命就行。”
警察局門外,陸昊風迎着冷風斜靠在白色的賓利前,他剛剛抽了兩根煙,身上有些煙味,他需要讓風吹散,畢竟,這樣的味道她不喜歡。
……
已經是淩晨兩點多,當陸昊風再次回到醫院,發現白木岚還是他走之前的模樣。
淩亂的頭發如海草披散在白色的枕頭上,她的眉頭微蹙,好像是夢見了什麽不好的東西,神色間有點害怕。
脫下西裝外套,陸昊風擡手放在了微皺的眉心,順着眉骨輕輕拂去,白木岚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他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口,這才悄悄上床,披着外套依偎在她旁邊。
屋裏屋外都靜悄悄地,淩晨兩點半的醫院,除了住院部外樓還閃爍的霓虹燈,整個城市都陷入黑暗。
……
早上醒來的時候,白木岚第一眼就看到了陸昊風。
他沒有蓋被子,就披着一件外套,歪在她的旁邊,他的眼睛閉着,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神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白木岚皺了皺眉,不對,她昨晚明明是躺在床的左邊睡得,怎麽感覺一覺睡醒換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