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垂頭喪氣的從交通局離開,逼不得已敲開了縣長趙鑫的辦公室,他把來意那麽一說,趙鑫頭都沒擡,就按下了辦公室秘書的電話,“怎麽什麽人都放進來,修橋鋪路那是交通局的事,往我這跑什麽!”
電話裏的秘書連忙點頭哈腰,“縣長,他是夫人高中同學的愛人,夫人說讓您幫襯着點。”
趙鑫氣的一把撂下電話,從桌面上随便撕下一張白紙,拿起黑色的水筆在上面刷刷寫上一串號碼,然後朝辦公桌前一推,不客氣的瞥了他一眼,“要結工程款,你去找他。”
陳勇不是沒有聽到他剛才的話,硬着頭皮上前,把號碼拿在手裏那麽瞟一眼,差點沒背過來氣,這明明就是交通局張國泰的號碼!
“縣長,你們不能這樣啊,修這麽大一座大橋,三分之二的錢都是我墊付的,我連家底都被掏空了,現在大橋完工,按照合同,你們地把尾款結了啊,我底下還有幾十個民工等着拿工資過年呢!”
劇本正在拍攝包工頭陳勇去跟交通局局長張國泰結款,可是張國泰踢皮球,把這事又踢到了縣長趙鑫那裏,因為縣長剛駁回了他想給自己一個農村親戚的家鄉鋪路的申請。
陳勇并不知道他們的糾葛,只是當初說好了的他先墊付,然後工程一結束就結工程款,誰能料到現在全都不認賬了呢。
趙鑫懶得說話,一想到錢他就氣的想拍桌,他兒子趙明剛剛才貪了人家一百萬,為了還這個人情,他剛剛把建設新城鎮的項目批給了對方,害得之前跟交通局定好的工程全部都取消了,這個時候來跟他要錢,他哪裏有?
“這是交通局的事,你們去找張國泰。”
陳勇被縣長毫不留情地趕了出來,他拿着趙鑫寫的條子,無力的蹲在地上哀嚎。
工程款下不來,他手底下的民工兄弟們,連個年都過不好,而且李大華家的兒子被車撞了,沒錢醫治,醫生說最後的可能只能是高位截肢,而他自己為了接下這個項目,把家裏的房子都賣了,再不給錢,他們一家就能去大街上要飯了,可是政府的人相互踢皮球,就是不認賬,他該怎麽辦?
“咔!很好,小圓圓準備下一場!”
白木岚扭頭看向秦京媛,她一般都是素顏出鏡,今天因為有些生病,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好在剛才化妝師特意給她上了點妝,才掩蓋了臉上的那點病态。
秦京媛要拍的是陳勇死後,她去陳勇家家訪的場景。@&@!
微涼的小雨後,空氣相對往日更冷了起來。
秦京媛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找到了陳勇的家裏,一個老小區,是陳勇老丈人留下的房子。
自陳勇突然去世,家庭破産,陳勇妻子從他曾經的工友那裏了解到情況以後,到政府前後找了幾次,都沒有得到工程款,實在沒辦法只能帶着孩子先回娘家。
現在陳勇死了,連政府的那些相關人員都死了,欠他們的工程款更是沒有着落了。
她只能草草辦了陳勇的喪事,然後繼續想辦法。*&)
秦京媛頭發裏藏好隐形的攝像頭,輕輕敲開陳勇的家門,“錢想在家嗎?”
錢想就是陳勇的妻子,她從裏面打開門,就見一身工作服打扮的武麗站在門口,“你好,我是政府辦的趙秘書,新上任的縣長派我來了解一下彩虹大橋的的工程問題。”
錢想去相關單位跑了許多趟都沒有頭緒,猛然來了個相關人員,立刻高興地把人迎了進來,“找秘書,請先喝水。”
秦京媛接過她遞來的水杯,輕輕抿了口,然後輕咳一聲,微笑着看着她,“可以先了解一下工程問題嗎,我還有事,等着回去彙報呢。”
錢想便安靜的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我敢保證,彩虹大橋絕對不會有任何質量問題,關乎百姓的性命問題,你就是給陳勇一百個膽,他也不敢……而且,新橋連接老城區,我們自己都是要經常來來往往的啊,怎麽可能會在是豆腐渣工程,交通局以這個理由拒絕結清工程款就是推卸責任!”
秦京媛蹙眉,嘴巴一張,還沒想說話,就猛地咳了起來,“咳咳咳……”
“咔咔咔!小圓圓怎麽了?生病了嗎?”
秦京媛咳紅了眼,擡眼看向李家豪,捂着嘴巴斷斷續續的道:“李導,抱歉……有點咳嗽。”
“那這場先不拍了,你先休息兩天,等好了再拍!”李家豪關掉監控器,拿起劇本,思量着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