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岚立刻換上讨好的笑,殷勤的給陸昊風喂飯,“我剛才在樓下看到院子的槐花都開了,遠遠聞着,沁人心脾的香,下午帶你去看看。”
陸昊風寡淡的掃了她一眼,臉上看不出來情緒,只是面無表情的把她送到嘴邊的菜全吃了。
就因為親了她一下,把他一個人扔在上面半天。
沒良心的。
還知道回來。
現在需要利用他了,才能軟着聲音跟他說話。
“嗯。”聲音極其敷衍。
白木岚拿眼在李媽的身上淡淡一掃,然後偏過頭,沖他笑,“陸昊風,你什麽時候回去啊?”
男人的臉如雲翳般迅速低沉,厚重的壓抑感頃刻将她淹沒。
她是有多不想呆在他身邊?
陸昊風不說話了,只是垂着眸靜靜的看着她,一動不動。
白木岚頓時就怕了。
這男人平素很少生氣,很多時候,他都極其能包容。
只是這一次……
莫不是他誤會她嫌棄他了?
她擡眸,對上他黑的滴墨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是趕你回去,我只是覺得,京都的醫療比S市的更先進,它們對你的康複更有幫助。”
白木岚的話一出,空氣中低沉的溫度果然回升了幾分。
陸昊風冷着一張臉,沉聲道:“過兩天就走。”原本就不能呆長,更何況,手上的工作也不允許他拖太長時間。
白木岚聽他這樣說,心裏忽然有種莫名的情緒。
他回了京都,她在S市,天南地北,好像從來沒有交集過一樣,又回到了原點。
罷了,這不正是她希望的嗎?
既然如此,那就趁着他在的時候,盡量不惹他生氣吧。
“那這兩天我都陪着你。”白木岚誠摯的說。
陸昊風垂眸看着她妥協,神色又恢複到平素的平淡。
午飯過後,白木岚真的如她所說,帶着男人來到了早上她發現的地方。
住院部的側面,種着一排的槐樹,含苞待放的槐花,一支支像在跳着芭蕾的小姑娘,清新又高雅,一陣清風吹過,幽香随風蕩漾,走在樹蔭下,別提心情有多歡暢了。
“陸昊風,你喜歡嗎?”她折下一枝槐花,插進男人胸前的口袋,揚着臉,沒心沒肺的笑。
仿佛剛才她從不曾惹過人生氣。
陸昊風輕輕地捏出白色的槐花,送到自己鼻下嗅了嗅,沁人心脾的香。
他不動聲色地把槐花重新放回自己胸前的口袋,仍舊無動于衷的說:“我更喜歡你吻我。”
白木岚:“……”
這是睡傻了,睡了她一次以後,還流連忘返,食髓知味了?
“讨厭……”
她把手裏的花盡數砸到他的身上,紅着臉別過頭去。
第二天,陸昊風還真就出了院。
小全辦理好出院手續,開着車就把他們送去酒店。
回酒店的路上,陸昊風難得的睡着了。
他昨晚又工作到兩點,早上她起來的時候,他還在工作,他說才起來,可是照他現在這個狀況來看,鐵定是一晚沒睡。
白木岚扭過臉,拿起放在一邊的娛樂報紙,繼續看了起來:“當紅小花陳晨謊報年齡耍大牌疑被封殺!”
醒目的标題,配上陳晨壓低棒球帽帶着大黑口罩拖着行李箱離開山上的落寞側影,有圖有真相。
“陳晨被趕出了劇組?”白木岚問。
後視鏡裏傳來小全的肯定:“是的,夫人。”
活該!
她不是恃寵而驕的人,也不是個善良的沒有底線的人,做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她從不主動傷害別人,但是,有人要動她,她一定以牙還牙。
這次,就算陸昊風不處置她,她回去以後也是打算寫死這個角色的。
如今,倒省了她的事。
白木岚偏頭瞅着陸昊風,唇角不自覺的勾起。
直到轎車停在酒店的門口,她才煞有其事的喊醒身旁的男人。
白木岚住的酒店并不是十分高檔,只是沒想到,一向精致的男人居然屈尊降纡落榻在她的旁邊。
只是,放着總統套不住,跑來跟她擠一起是什麽意思?
白木岚堵着門,“不行,你不能進來。”
“為什麽?”
白木岚擰眉,“陸昊風,李媽都睡了,不知道我回來的,不用演戲了。”
陸昊風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我們是夫妻,應該睡一起。”
“可我們是假的,假的!”白木岚四處瞅瞅,壓低了聲音低吼。
“你想吵醒她?”男人站在門前,好笑的看着她。
呵。
這男人,連哄都不哄了,直接就是威脅。
白木岚只得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