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動手
白伽和席光對視一眼，原本就安寧靜谧的空氣，瞬間凝固。
一路看着席光打喪屍過來，這次白伽竟然有點腿軟。想來應該是第一次在室內的原因，雖然好跑，但誰知道下個拐角是不是又有一群喪屍。
聽着聲音，游泳館裏喪屍應該不多。
白伽在席光的指揮下，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絲聲音的進入游泳館。席光明顯比白伽警戒的多，弓着身子慢慢進入，手上緊緊握着那把短刀。
白伽下意識的掏出，席光給自己用來防身的那把槍。
不到萬不得已，白伽不能開槍。子/彈有限還不說，這把槍是昨晚上，在那幫吃人的人手裏拿過來的，沒有裝消/音/器。只要開了一槍，動靜大的會把附近的喪屍都招過來。
游泳館的大門本來就微開，白伽跟着席光擠身入內。
沒有想象中的喪屍群，白伽松了口氣。但是看到水池子裏，被泡浮腫的三具喪屍，白伽整個人都不好了。
之前壓抑住的嘔吐想法，再次沖到嗓子眼。
那三具喪屍，兩男一女。水池子裏，水聽不多，即使是嬌小的女生，也知道她的胸口。
看到白伽和席光兩個新鮮的食物，那三具喪屍本能的朝門口移動。可是正是沒有意識，全靠本能，他們不知道，可以從側面的扶手樓梯那走上來。
她們張牙舞爪的對着白伽和席光，白伽看着那三具喪屍，一言不發。
席光看了白伽一眼，手中的短刀換了個握發，上前想去殺了他們。
白伽趕緊出手攔住席光。
“你不是吧？難道你要聽着他們這樣的聲音，去洗澡？”席光誤以為白伽是同情心泛濫了。
白伽搖頭：“不是，讓我來吧。”
席光有點意外，再次轉頭看向那三具喪屍，威脅似乎不大，席光将手中的短刀遞給了白伽。
白伽接過短刀，一步一步忐忑的走向那三具喪屍。
這幾步走的沒有之前那麽小心翼翼，鞋底和地面清脆的碰撞聲，幽幽的回蕩在這空蕩游泳館內。
白伽的呼吸一點一點被提起。
在距離那三具喪屍，還有小半步的時候，白伽停下。
白伽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三具喪屍，看着那三具喪屍，像是要拼命一般的向上竄。六只浮腫又腐爛的手，仿佛下一刻，就能突然伸長抓到白伽，然後把白伽往他們嘴裏送。
白伽蹲下身子，看着它們
它們手也改變了方向，伸長一點，堪堪能碰到白伽的膝蓋。
席光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并未催促白伽。
他兩都明白，這一路，不會一直是席光保護白伽。自昨晚，席光看到白伽慌張的殺了一具喪屍後，席光沒有再讓白伽動手。
他在等，等白伽适應。
他以為，還需要一段時間。卻沒想到，白伽自己先提出來要試試。
白伽稍稍往旁邊移動一下，三具喪屍果然沒再聚在一起，其中一具急切的想吃到白伽，率先跟着白伽而來。
白伽右手緊握短刀，擡起左手，肩膀傳來的傷痛，刺激着白伽的神經。準确按在其中一具喪屍的手上，右手握着刀精準無誤的刺中它的頭頂。
溫暖的水從頭頂傾瀉而下，白伽将溫度調到最大，等到身子一點一點回暖，周圍都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白伽才感覺好受一點。
洗去這兩天，身上沾染的污垢。閉着眼睛站在花灑下，白伽不确定自己有沒有哭。
旁邊隔間也傳來的水聲，應該是席光在洗澡。
當席光走進女生浴室，并說自己也要洗澡時，白伽并沒有異議。一是因為，這裏面都有隔間，二是因為，讓席光一個人在外面，白伽莫名的不放心。
再說了，如果席光真要對自己做什麽，估計早做了。
“你挺勇敢的。”席光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白伽身體一僵，慢慢緩過來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好吧，還是很奇怪。旁邊有個男人在洗澡，這是以前在隊裏訓練也沒有過的啊！
席光不在說話，快速的洗了澡就穿好衣服出去了。
白伽洗澡洗了很久，她從來沒有洗這麽久過。如果洗久一點，能抵消下一次就好了。白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夠再洗一次。
關了水，白伽換上之前那服裝店撿的衣服。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本來就穿着的衣服。
這套衣服，白伽想着，她應該怎麽辦。
上面已經沾滿了各種污垢，屬于喪屍的，屬于泥土的，還是白伽看不出是什麽的。
換做以前，白伽肯定丢了。
可是如今……它是唯一證明，白伽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物件。
白伽嘆了口氣，走出去拿了個臉盆，打算把這衣服洗幹淨。
這女生浴室裏，什麽都有。沐浴露，洗發水，護發素，洗衣粉……
白伽直接用。
聽到聲音，席光再次走進來。
“你還要洗衣服？”
“嗯。”白伽一邊搓，一邊繼續洗。
“你不是吧？不是有新衣服穿嗎？別跟我說，你洗了這套衣服，還要曬？”
白伽一怔，她确實沒考慮這個問題。
環顧四周，白伽在門口看到了固定吹風機：“我用吹風機吹半幹就行了，這套衣服我要留着。”
席光也看到了吹風機，取下來按了一下，果然吹出強勁的風。伸手一探，是熱的，席光不在說話。
靠在門邊，看着白伽洗衣服。
白伽被席光看得不自在，想起席光身上那套衣服也髒：“你的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一下吧？”
席光之前在白伽撿衣服的時候，也順手在隔壁給自己撿了一套。
但秉着，能随便就随便的原則，席光沒有換下來。
現下白伽這麽一說，席光單手将衣服脫了下來：“洗衣服就行了，褲子算了。”
白伽點頭，接衣服時，看到席光身上的繃帶。
“你剛洗澡沒碰到水吧？”
“沒，随便擦了下。你呢？你的傷比較嚴重。”
“不知道……可能碰到了。”白伽洗澡連帶頭發也洗了一下，感覺很難不碰到。
“等下我給你看看。”
“好。”
艱難的洗完衣服，席光接過衣服拿到門口吹幹。
白伽緩緩轉過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一股酸澀，從鼻尖蔓延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