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遇月老
後面跟着風信來到了臨淵君的清音閣,腳還沒跨進門,我就甜甜的叫着“爺,我來啦,爺您吃早飯沒呢,沒吃的話小魚現在就給您做去”
說完我已經到了臨淵跟前,風信見我如此谄媚,很是鄙視我,但偏偏臨淵君就是愛吃我這套的主兒。
臨淵喝着清茶,眼角帶着笑意,喝完便看了看我,似乎覺着我一晚不見便換了個人,眼中有些許的驚訝,但立刻就恢複了以往的淡然,說他這殿中只剩我這個廚子了,一日三餐都得由我來負責,還教訓我來得太晚,讓他等了許久。
沒辦法誰叫他是我二大爺,他一說完我立馬認錯,讓風信帶我去廚房給他做了一鍋香藕蓮子粥,再做了一盤腌黃瓜。想來臨淵君也是個愛吃的主,他這廚房裏的材料還真是齊全,後來才知道他這殿內有蓮池和菜園,風信每天一大早就将各種新鮮的食材采摘回來給他做吃食。
臨淵連着吃了兩碗,吃完一臉滿足,還說拎我上來他真是賺到了,我心情自然也是好的,就着這趨勢,他教我法術是遲早的事了。
我在這天宮也住了些時日了,除了負責臨淵的一日三餐外,就是和風信陪着臨淵看他在蓮池釣魚。
論起吃的,臨淵這厮和我一樣愛吃魚,每天必須得有一頓吃魚,不然就會給我耍臉色。
有一天我早上給他做了清粥配腌菜,中午是蜜汁炖雞,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他看着桌上的豬蹄蓮藕湯,冷着臉,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也不看我,我原以為是他不愛吃豬蹄,正欲問他,一旁的風信用胳膊肘戳了戳我道“臨淵君每天都要吃魚,懂嗎“
得呢,難怪之前一臉期待的神情,後面又冷着臉,原來是等着吃盼了一天的魚卻沒吃到。
于是我讓臨淵君先吃着,告訴他我馬上就去給他做清蒸鲫魚當夜宵吃,他才肯動筷。
從那以後,臨淵君每天午後都會在蓮池釣魚,然後讓我做。風信那厮可是臨淵的萬年小跟班,自然是要跟去的,而我也沒什麽事可做,天宮這麽大,雖然好奇,但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瞎逛,萬一被當成沒有主子的外來妖怪被抓住可就不好了。此外我上天宮這段時日,臨淵除了讓我做吃的,其它啥也沒教我,可以借此機會和他多親近親近,培養培養感情,說不定他哪天感動了賜我一本天書啥滴也不錯。
于是乎,午後陪臨淵釣魚成了我的日常。每次我都是蹲在臨淵的身旁看着它釣魚,這厮在釣魚的時候幾乎一言不發。有時我閑太無聊了,又不好起身離開,就變回了貓身,在一旁光滑的青石上磨爪打盹曬會子太陽。
許是這天宮真是個美顏聖地,我的毛發着實比來之前光滑柔嫩了不少,也更加有光澤了。有次我正擡起我的大腿用舌頭打理腿上的毛發,突然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回頭一看,臨淵和風信正一臉茫然地看着我,我才懶得搭理他們這群沒見過世面的神仙,繼續張大雙腿打理毛發。
直到有次風信悄悄告訴我,說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還說我那打理毛發的姿勢委實難看,有辱斯文,讓我以後別在他和臨淵君面前打理了,免得污了他們的眼睛。
我也不想多說什麽,他們這群沒見過世面的神仙哪會知道我們毛類動物都是這樣打理毛發的,之後我便在我的攬月閣打理好了毛發再出來見他們。
有時臨淵嫌我磨爪子的聲音太吵,便會扭頭瞪着我,就着我這一項比常人反應慢半拍的調性,估計待我察覺過來,說不定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可一旦察覺到了他的不滿,我便會到他身邊,拿我拿圓潤的大腦袋去蹭他的大腿,再用我那長長的濃密大尾巴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對着他撒嬌賣萌。
每次他都很吃這一套,騰出他那修長瑩潤的手撫摸我,我時常忍不住伸出舌頭舔弄他的手指,把腦袋放在他手心,起初他有些不适,後來竟也習慣了。有時會主動招我過去,把我抱在懷裏一邊釣魚一邊撫摸我全身的毛發,還時不時的感嘆我又長胖了不少,但摸着卻也很是舒服。
而每次臨淵的撫摸讓我也很是舒服,他的手雖然骨節分明,但卻十分的柔軟,力道也把握得當,每次摸着摸着我都會睡着,周圍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漸漸地這味道也沾染到了我的身上。
風信對我這般讨好主子的模樣很是不爽,每當我在臨淵懷裏撒嬌賣萌的時候,他都在旁邊一臉鄙夷地瞪着我,有時更是哼的一聲抱着雙手把頭扭到一邊以表達他的不滿。而臨淵早已被我制得服服帖帖,哪有空子理會他。
一日午後,我癱在青石上打盹,臨淵在一旁釣魚,風信在身後陪着他,我也懶得理他們。正要睡着之際,見遠處一團圓滾滾的白球正在向我們這邊移動,我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待那白球更靠近了一些,才看清楚了原是個白毛老頭,連眉毛也是雪白。
只見那老頭走到臨淵身邊和他打招呼。
“我說臨淵你小子可不厚道呀,前幾日聽風信說你帶回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廚子,怎麽藏着掖着也不帶出來給我瞧瞧”
我一聽,說的可不就是我嗎,便擡頭望着臨淵,沒他吩咐我可不敢輕易跳出來。他倒并不急着回答白毛老頭,而是用他那清冷明亮的雙眸撇了撇我這邊,幽幽道“旁邊躺着那個便是”然後回頭繼續釣魚。
那老頭一聽,咦了一聲,扭頭看向我,一臉疑惑的向我走來,走到我面前,便要伸手摸向我。雖說我現在是一只貓,但好歹也是女孩子家,不管在山上還是在這天宮,除了臨淵就沒其他人摸過我,有次風信見臨淵摸着我很是舒服的樣子,也想要試試手感,結果被臨淵清冷的眸子一瞪,便識相的離開了。
就風信那般相貌的都不行,更何況是面前這個老頭了,所以還沒等他的手伸過來,我便搖身變回了人形跑到臨淵身邊。
沒想到那老頭動作還挺麻溜的,一下就跟過來了,一臉笑意的看了看我,還摸了摸那白胡子道好一清秀的小姑娘,快來讓老夫給你算一算姻緣,說着便要來拉我的手,我一聽便知曉他是誰了。
此人正是臨淵的好友之一的月老柴胡,大家都叫他老胡,我一想起之前他給臨淵算過的姻緣,心想要是他給我也算出個不好的命格來,就風信那大嘴巴子,沒多久鐵定這天上的神仙都會知曉,日後還讓我怎麽去勾搭那些男神仙了。
所以我立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就找了個理由告訴月老,我來天宮是深得臨淵君的提拔來此處做廚子的,我的目的就是要伺候好我們家爺的胃,必要的時候還得供我家爺玩耍,可不是來談情說愛什麽的。
說完便一臉癡笑的望着我家臨淵君,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順帶摸了摸我的額頭,誇我很是懂事,說我這些日子也辛苦了,日後還會給我準備禮物。
我一聽,在心裏高興了一把,一想到會有禮物,更是立刻在現場表示自己的忠心,以後還會一如既往的伺候好爺,沒有最好,只有更好,臨淵君說東就是東,說西就是西,臨淵君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風信很是看不慣我這哈巴狗的模樣,倒是那月老,确認了我就是臨淵君新帶回來的廚子後便吵着讓我給他做好吃的,于是乎,就把給我算姻緣的事抛在腦後了。
當天晚上,月老就在臨淵君這裏大吃特吃,大喝特喝,一個人就喝了我釀的兩大壇果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