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和超禁欲劍修互換身體了 - 第 39 章 講道理的仙君

講道理的仙君

丁雨閑拿了那份拜帖輾轉反側一夜, 行李都打包收拾好了,甚至聯系了那位素未謀面的互換消息的北靈城友人。

如此熬了一整夜之後,次日清晨, 她還是頂着壓力,敲開了白清歡的院門。

她做好了被自家長輩拎着揍的準備,也做好了要當牛做馬讨好的心思。當然,更多的還是好奇院裏的那兩人究竟成功雙修沒有, 若是雙修, 那他們到底該用的什麽姿勢, 又該是誰采補了誰……

然而待真正沿着曲折回廊進入寬敞院中時,看到的院中情形後, 丁雨閑還是僵在了原地。

溫泉池子邊上,她想了一整夜的白師叔正在看着陣圖, 似乎正在布置什麽新的陣法。

白清歡學的東西多, 看似清閑,實則是整個合歡宗最忙的人,平日裏在宗門裏每個時辰都是安排好要學東西的。

丁雨閑知道這點, 所以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後者身邊有條通體漆黑額上長了白毛的細犬, 那狗此時正忙前忙後, 又是叼果盤又是後腿直立,拿兩只前爪給白長老捶腿。

而白長老對此也是司空見慣的模樣, 時不時指點着這細犬把靈石叼去她要布置的陣眼處。

丁雨閑看得心底發寒。

尤其是當她走近後, 那細犬居然倏地變成一只小山似的恐怖兇獸護在白清歡前方, 對着她龇牙咧嘴,俨然一副忠誠下屬的模樣。

她顫巍巍舉起手指着刀疤:“白師叔!你居然在外面有狗了!不是說好了我才是你唯一的走狗嗎!”

搶了丁雨閑所有活兒的刀疤咧嘴, 不屑的低沉嗚嗚一聲。

白清歡招呼着刀疤變回小犬形态,将陣圖收回, 輕飄飄開口道:“你先別叫,且說自己是來做什麽的,是要來貼第二道傳音符的嗎?”

提到這茬,丁雨閑瞬間夾了尾巴老實了,連忙說明了來意。

她湊到白清歡身邊:“前幾日你們沒回來,應家的人就天天在山門前守着,最後師父沒辦法只能接了這玩意,喏,你要看看嗎?”

白清歡接了那張拜帖,視線在最角落的龍族圖騰上停頓了一下。

上古時期龍族衆多,根據傳承的血脈不同,圖騰也略有區別。

而應臨崖所在的應家為龍族之首,他們的龍形圖騰是一條生了雙翼的應龍,據說應家嫡系化成龍形的話,背後也會有一對雙翼。

只不過白清歡卻未曾見過應臨崖的龍形,他更多時候都以人形示人。

在兩人感情正好的那些年裏,有時她哄得他開心了,他也會化出初見時她曾經見過的那對小小的,如若冰雕玉砌的冰藍色龍角,低頭讓她摸一摸。

然而也就僅此而已了,她若是再想要騎龍上天或是乘龍入海,他都只會用那對幽藍色的深沉眼眸淡淡看她一眼,像是在看胡鬧的小孩子,半點沒有要奉陪的意思。

白清歡一抹,拜帖上的陣法頓時消散。

三折的拜帖打開,雪白的信箋上卻無一字,只有一朵被壓得形狀齊整的白梅花,花是開得最盛之時摘下的,還有靈力維持着。

在落到白清歡手中時,微涼的靈力籠在幹花上,它瞬間浮在掌心緩緩舒展開花瓣,重新複活過來。

清冷悠遠的白梅香氣彌散開來,不像是送來一朵花,倒像是挖了一整棵白梅樹送到了她面前。

丁雨閑和刀疤一人一犬各分左右,伸了脖子看應臨崖究竟送了什麽來,眼看只是一朵被靈力保着的白梅,她有些錯愕。

“就這?莫名其妙送一朵花是什麽意思?暗示你玩得太花了嗎?我以為他是追悔莫及想要求你和他重新結契,送了能取五千萬靈石的契書;或是見你如今覓得年輕俊朗的奸夫小白臉,于是覺得丢了他的面子,心理扭曲,給你送來了死亡警告信呢。”

白清歡冷笑:“我勸你少看點話本。”

語畢,将一看就是特殊靈材制成的帖子丢給刀疤,後者果然上道,嗷嗚一口就将其吞了。它是完全的靈體,葷素不忌,只要有靈力的玩意兒都能吞。

丁雨閑看得恨恨:“可惡,你以前只把垃圾丢給我的!”

“喏,這花用了靈力保存,估計還能留存幾個月。”白清歡随手将那朵白梅也丢到了丁雨閑的手中。

“送我的?”

“不是,拿去放在宗門的茅廁當香薰用,讓那些尚未辟谷的新弟子感受下應家主的熱情。”

丁雨閑笑眯眯地接了,眼看白清歡沒有要收拾自己的意思,忍不住又湊上去問。

“白師叔,你倆是換不回來了嗎?”

“目前看來是的。”

白清歡按了按眉心,提到此事,她也很是煩惱。

昨日回來後,她嘗試對段驚塵先是進行各種禮貌含蓄的非禮,眼看無用,到了夜裏又僵硬抱着貼了許久,兩人都是滿身因緊張冒出的熱汗,濕透了。

但遺憾的是,兩人的靈魂根本全無要換回來的跡象。

反倒是小仙君精神抖擻了一大晚上。

因為這一茬,段驚塵雖然沒說話,但是她光看那副微紅委屈的眼神,就知道,他定是懷疑她腦子裏在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而她也有苦難言,這分明就是段驚塵自己的身體太禁不起考驗,哪能賴在她頭上。

最後弄得兩人之間氣氛微妙,大半夜的,段仙君一聲不吭拿了天傾劍去後院練劍了,至今未歸。

她也只能繼續硬着頭皮翻陣圖,試圖研究出早就失傳的奪舍大法。

“所以你研究出來了嗎?”

“沒有。”

丁雨閑捏着那朵冰涼的梅花,想起一件事,微微朝白清歡那邊靠去:“你要不去和那條死裝龍見一面,讓他帶你去羽山上界碰碰運氣?畢竟上界存在的時間比修真界古老得多,那兒肯定有各種奇門仙術。”

白清歡指了指自己現在的臉,面無表情:“我這樣子去見應臨崖,你猜到時候我該怎麽開口?你再猜,我這個你口中的奸夫小白臉,會不會直接被丢出來?”

其實不止是丢出去。

白清歡想,她或許也算得上是了解應臨崖,所以能夠勉強辨出這條龍的情緒。

當初在青霄劍宗時,她以段驚塵的身份第一次與應臨崖碰面時,非常隐晦的,她察覺到了對方的殺意。

若第一次在殿上見面時人太多,那殺意可能是針對旁人的。

但是後來在屏風後,白清歡拿回了千機縷,卻是能夠更确定應臨崖的殺意是針對她的——

不,确切來說,是針對“段驚塵”這個人的。

後來她有意無意地在段驚塵那兒套話,怎麽問的結果都是這兩人在這次修界大會之前從未見過面,更無恩怨可言。事實也是,應家人身份特殊,一舉一動都被整個修真界關注着,應臨崖上次離開羽山時,段驚塵還未出生。

即便真如丁雨閑所言,應臨崖誤會了她和段驚塵的關系,覺得前道侶的風月之事影響了他的名聲,照理來說更想殺的,也該是更加轟轟烈烈的佛子空昙,還有更加張揚不遮掩的宋蘭臺才是。

應臨崖從出現那日起,身上就像是籠着迷霧,她在這團迷霧裏跌跌撞撞闖了多年,最後頭破血流,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男人的真面目一無所知。

她想不明白,卻也知道如今不在青霄劍宗,自己若是貿然用段驚塵的身份露面,應臨崖很可能真要動手,且事後還能清清白白洗清嫌疑。

畢竟。

他和她第一次見面,便是教她如何正确殺人。

……

完成任務的丁雨閑去執行裝扮茅廁的新任務了。

待她走後,白清歡也收起了陣圖,想了想,叫上刀疤往洞府後面去。

後面直通後山,平日裏只有她會往這邊來。

她去的時候,段驚塵還在練劍。

他身上穿着她挑的那身白底藍邊的衣衫,手中如幽深長夜的天傾劍泛着冷冽的寒光。

頭頂繁茂的枝葉漏出縫隙,灑下幾點細碎光斑。

紛飛的合歡花開得太早也太濃豔,滿樹繁花被風吹得簌簌響動,于是深淺錯落的春花同春光春風一道,紛紛揚揚,吹了他滿頭遍身,如同向這爛漫春光借了一身灼灼鮮衣。

他在樹下揮動着天傾劍,是最基礎的劍式,幹淨又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漂亮得緊。

白清歡立于不遠處看了會兒,待他收劍之後,才叫他名字:“段驚塵。”

聽到那邊的聲音,段驚塵握劍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在和白清歡視線交錯之前,他快速閉了閉眼,再睜眼後,又變回平日裏的古井無波。

然後,段驚塵神情淡淡走過來。

“什麽事?”

“要不要跟我去東靈城逛逛?”她想起仙君囊中羞澀的狀态,又很貼心地補上一句:“要買東西的話,我給錢。”

上天作證,她白清歡雖然囊中鼓鼓,但其實真不是一個散財的怨種。

能得到她這樣一句承諾的,如今也就合歡宗的丁雨閑和喬向溪了。段驚塵和她經歷了生死,算是生死之交,加上昨夜她确實狠狠非禮了他,這才勉強能入圍。

然而段仙君卻好似不打算領情,面上也毫無欣喜的意思。

他長身玉立站在合歡樹下,眼底像是一汪漆黑無波的古潭,辨不出任何情緒。

白清歡有些躊躇,心道是不是自己之前搬他靈石庫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讓他不相信自己會如此大方了?

就在她準備先直接拿一萬靈石出來,讓他看看自己的誠意時,段仙君卻徑直轉了身。

“你跟我來。”

悠悠山道上,白清歡跟在段驚塵身後,分明是她的地盤,但不知道為什麽段仙君走得比她還熟練。

遠山層層疊翠,合歡宗的弟子不像劍宗弟子那般沒事蹿上飛下,三天兩頭約架在山頭,所以這邊鮮有人至,荒草都生得格外茂盛。

終于,段驚塵在一處山坳止步,白清歡正打算問他來這兒想做什麽時,就看到他揚劍一揮——

一道由劍氣凝成的屏障驟然破碎,他竟然不知在什麽時候,在這兒布了個障眼法。

白清歡看着眼前那個明顯是新挖出的山洞,再看看那平整光滑疑似劍削的洞壁,有些磕巴:“你……你別告訴我,你昨晚偷偷跑來練習鑽洞了?”

段驚塵不說話,只帶了她繼續往洞中走。

直直往下,再彎彎繞繞走了半天後,白清歡雙眼睜大看着那片尚未開采的靈石礦,饒是她見多識廣遇事不驚,這會兒也被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過了好久,她才緩緩回神,問了句廢話:“這是什麽?”

“靈石。”

“你哪兒來的?”

段驚塵回答得雲淡風輕:“昨夜偶然走到此處,發現此地似乎有靈脈,順手挖了一下。”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白清歡,堂堂段仙君從不鑽無用的洞。

但是白清歡不解:“你這次怎麽不挖深點藏着了?”

守財奴找到寶庫了還毫不遮掩帶她來,這不是引賊入室嗎?

段驚塵平靜看着她,略顯疏冷的眉眼中像是含了些微妙的情緒,移開視線後,才若無其事開口。

“先前給你寫的欠條,這裏歸你了。”

白清歡看了看這處靈脈,雖說不是罕見的極品靈石,但想來這裏也能開采出近百萬的靈石了。

而且他怕是忘了,欠條上的靈石,她已經自覺從地洞裏掏走了,便是拿來抵利息也不該這麽高。

只不過段驚塵不只像是忘了這件事,好像也忘了讓她把欠條毀了,帶她來了這兒看了之後,便又自顧自地往外面走。

見她還在打量那些靈石,他又回頭看過來,也不知道是他品德确實太高尚,無愧于盛德仙君轉世這個名頭,還是靈脈的靈光太強盛,白清歡看他周身都好似有一圈聖潔的光暈。

“不是要去東靈城裏面買東西嗎?”

“我在想,你便是把這處靈脈分給我了,我也不知道怎麽開采靈石才好。”

聞言,他定定地看着她,說:“你可以雇我。”

“你?”

白清歡聽得更震驚了,甚至開始懷疑仙君腦子是否出了問題,哪有這麽大片靈石礦放着不要反過來當礦工掙點窩囊費的?

段驚塵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已經彎腰走出礦洞了。

……

東靈城繁華依舊,不同的是這回白清歡和段驚塵同時出現,跟在兩人身後的那些圍觀修士們沒那麽驚訝了。

不過白清歡聽力驚人,還是能聽到那些無法掩蓋的私語。

“所以白仙子是真的把段仙君拐來了是吧?”

“沒錯,北靈城那邊都傳遍了,說是青霄劍宗那邊似乎已經在準備結契大典了,萬寶閣每天都在往裏面送大紅大綠的大婚用品。”

“真羨慕段仙君啊,年紀輕輕就吃上這麽香的軟飯了。”

“最新的話本風流仙子俏仙君到貨了,要買一本嗎?”

白清歡倒是從容,只是她擔心段驚塵聽了又要羞憤不想活。

正想問他要不要做個僞裝時,剛轉過頭,卻見段驚塵神情淡淡,全無先前那副想死的神态,像是逐漸習慣軟飯仙君這個頭銜了。

他甚至在路過那個兜售話本的攤子時,還駐足看了會兒。

“你想買?”

段驚塵收回視線,淡然否定:“我從不看話本。”

他都這樣說了,白清歡也不好說買一本瞅瞅,只能領了他繼續往其他攤位走去。

東靈城中販賣的東西确實很多,興許是因為此地有不少奇門異派的原因,攤位上賣的除了一些聽着就很邪門的東西之外,也有不少奇珍異寶。

白清歡不慌不忙走着,偶爾蹲下來挑兩件東西買下,她這次挑的都是極罕見的靈藥,所以價格略高。

她是個利落的性子,買東西從來不砍價,倒是段驚塵在此時又展現了他在另一方面的本事。

在白清歡預備給靈石前,他一把攔住她。

“藥株不全,根莖帶泥,減五百靈石。”

攤主先被驚了一下,下意識就道:“我這是很稀有的靈藥……”

段驚塵毫不退讓,反而得寸進尺:“此藥雖說稀有,但也說明用得上它的人很少。而且醫仙谷不在東靈洲,此地少有醫修,放太久藥效流失只會更加廉價,減五百靈石。”

段驚塵鎮定自若,面不改色地同人講價,最後硬生生以半價拿下了這株靈藥。

白清歡驚訝:“仙君還會砍價?”

這有什麽,他想。昔日在花溪村時,他可是幫整個村的人趕集時幫忙和攤主們周旋的,更沒少擺攤售賣,即便是後來成了仙君,也總是低調出沒在各個靈城的黑市中,再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些東西到底值多少靈石了。

他是出生在山野市井的段小犬,并非是生來就高坐雲臺的段驚塵。

段驚塵低聲:“不算砍價,不過是講道理,讓它回歸合理的價格罷了。”

語罷,他淡定從芥子囊中拿出靈石遞給攤主——昨夜匆匆開采出的一部分。

“把這株靈藥包起來,多謝。”

兩人拿了藥走,隐約還能聽到攤主在和人抱怨:“白仙子現在包小白臉也就算了,怎麽還變這麽摳呢!”

白清歡并不覺得丢人,只後悔自己沒早認識段驚塵這位摯友。

于是接下來一路,都由段驚塵講道理,白清歡旁聽學習。

又買了幾件少見的靈材後,白清歡卻拉了段驚塵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是凡人常聚集的城區。

和修士們的街道不同,這邊少了些随地大小癫的氣息,但是煙火味道更濃重。

她像是也不認識這附近的路,東拐西繞,兜了好大一圈最後才在一個院落前駐足。

不等段驚塵開口,她先朝他使眼色,示意他看院子裏。

“喏。”

段驚塵循着她的視線,果真從大開的院落裏看到了不尋常。

院門上挂了一張張随風招搖的紅布,下面還緊緊綁了桃枝和銅錢。

她怕他這個外地人不懂東靈洲的習俗,于是很耐心地解釋:“這是挑紅,東靈州的凡人家中若有嬰孩降生,就要這樣挂紅布讨喜。”

話說完,就是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聲,緊接着又是一對年輕夫妻溫柔哄嬰孩的聲音從院中屋內傳出來。

她笑盈盈看着他。

不用多說什麽,他已經辨出那道嬰孩身上的熟悉靈魂氣息。

那是曾經照拂他長大,本該注定無來世的一個花溪村長輩。

“他運氣好,原本投生到這家的那道魂太孱弱,本該出生就是死胎,他陰差陽錯到胎裏了。”

白清歡繼續帶了他往前走:“投胎這種事總是要慢慢排隊的,一天不可能全部投完胎,你沒事可以來逛逛,看看他們都投到哪家去了。喏,左邊這家賣棺材的,就投了一個,還有個去了隔壁開醫館的那家,也不知道日後長大了,這倆老鄉會不會打起來。”

她慢悠悠說着,過了會兒才意識到身旁的人一直沒說話。

回過頭,就看到段驚塵緊跟在她身後,他沒有看棺材鋪,也沒看醫館,而是看着她。

清淩淩的一雙眼中像躍動着春水中的波光。

她問:“嗯?你是怕他們一人行醫,一人賣棺材不太好嗎?”

“不,很好。”他聲音低沉,眼中湧動着無人能懂的熱烈情緒。

他一字一句對他說:“再不會有更好的了。”

“啊?你滿意就好……”

白清歡不明所以,只覺得段仙君說好定有他的道理,畢竟今天他證明了他的話挺有道理,小販聽了都說真是服了。

興許他是覺得醫館搶救不了,就能直接送去棺材鋪呢?

……

如此在東靈城中逛了一整日,兩人收獲滿滿回合歡宗。

蒼翠連綿的矮山被煙霞籠罩,遠處鳥雀歸巢,背着夕陽嘲哳飛成一排,時正欲暮。

白清歡和段驚塵一前一後,身後還跟了活蹦亂跳追飛蟲的刀疤。

她正在心中默默盤算着今日未買到的藥材已經預定了,不知道明日能不能拿到,就看到合歡宗的山門前,站立着一排曳地華裳的陌生修士。

像是一團團白色柳絮,突兀地飄在了顏色熱烈的合歡宗前。

他們沉默低垂着頭顱,面上沒有多年前的矜貴傲慢,個個都像是木偶,甚至眼睑下方那些曾經嫣紅得刺眼的圖騰,如今也好似黯淡了許多。

是應家的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