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和超禁欲劍修互換身體了 - 第 23 章 劍修的火辣熱情

劍修的火辣熱情

白清歡深谙人心。

這世界上沒有發瘋解決不了的問題, 你一人發瘋,別人會對你指指點點罵你瘋子。你強行拖着別人一起發瘋,欸, 他們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瘋子,也只能硬着頭皮承認你沒瘋。

一旦陷入自證的陷阱就輸了,與其證明自己的無辜,不如拉着所有人下水, 讓他們來證明他們的無辜。

白清歡不緊不慢的繼續挑桌案上的靈果, 好的丢給刀疤, 品相差的用劍叉着,遞給臉色鐵青的正道衆修。

“要嘗嘗靈果嗎?”

她的動作散漫自在得好似在和一衆好友敘舊, 可惜這些好友沒一人領情。

“啧。”白清歡搖搖頭,按了按額角, 一副頭痛的樣子:“怎麽辦呢?大家原來都有放出妖獸的嫌疑, 全是邪魔的走狗啊,那現在到底該讓誰來審問我們呢?”

全場沉默。

白清歡索然無味,提着天傾劍回到真仙君身邊站定, “沒有人要審問了嗎?那我帶白仙子回去了?”

就在她準備帶走真仙君跑路的之後, 身後的戊土峰峰主卻突然開口。

“站住。”

“嗯?”白清歡真的止步, 客客氣氣擡手示意:“請放。”

柯峰主面無表情道:“縱使撇開千機縷之事,那妖獸在合歡宗附近被誅殺後不見屍體, 身為合歡宗長老, 白清歡也難逃嫌疑。”

白清歡皺眉, 她知道劍修腦子不好,卻也沒想到他們執拗到如此地步。柯峰主能修煉到渡劫境就說明不是個傻子, 眼下局面分明,繼續攀扯白清歡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但是他卻咬定了針對她。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和柯峰主素不相識,确确實實不曾有過舊日恩怨。所以這八成背後的人埋下的一根針,現在這根針想要紮穿她。能支使青霄劍宗一峰峰主的人或者勢力,除了神秘莫測的羽山上界,白清歡也想不到其他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段驚塵忽然開口了。

“審我,你們憑什麽審我?”他微微擡着下巴,眼皮半阖,視線自上而下看着那群人。

“既然都和邪魔有勾結,那麽這裏最沒嫌疑的也只有盛德仙君的轉世,段驚塵。”真仙君的語調平淡得不像是在挑釁,倒像是敘述一件很簡單的事實:“最後,段驚塵叫我一聲摯友,按着輩分我也算你們祖宗。”

白清歡非常配合,當即表情嚴肅地點頭:“其實要讓我叫白仙子祖宗,我也願意。”

“……”

段驚塵直接無視掉她的癫言癫語,面無表情擡起手。

他指着假仙君:“這裏,也只有段驚塵一人有資格審問我。”

白清歡壓住忍不住上翹的嘴角,當即将天傾劍利落收入腰間劍鞘,對刀疤招呼一聲。

而後上前一步,伸手勾住還綁着真仙君的鎖仙繩,輕輕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妖女!”正義的假仙君瞪真仙君一眼,滿臉都是正氣凜然:“還不随本仙君回府,讓我好好審你!”

頓了頓,她垂眸瞄一眼手上泛着奇異金光的鎖仙繩,渾身上下繼續散發浩然正氣:“妖女狡詐多端,這鎖仙繩暫且由本仙君拿着約束她吧。”

“……”真仙君淡淡瞟她一眼,最後還是沒有拆臺,選擇配合裝屍體。

假仙君一手勾着綁了真仙君的鎖仙繩,一手不知從哪兒摸出把墨竹扇輕輕扇動,以極其潇灑的姿态往殿外走去。

宋蘭臺怔忪在原地,死死盯着那邊的背影。

丹聖子拉着師弟的胳膊想要把他往坐席中帶,壓低了聲音苦哈哈地勸着:“趕緊坐回來,還好段仙君早有準備,不然你這次突然跳出來發瘋,便是不被打成魔修,怕是也要惹得一身腥……”

他扯了好兩下,卻發現宋蘭臺竟然像是一尊石像,久久沒動。

丹聖子急了:“你做什麽!難不成還要追上去把白清歡搶回來不成?她現在在段驚塵身邊反倒是最安全的!”

宋蘭臺當然知道,他更清楚,這一次他和段驚塵才是站在一方的,所以便是心中酸澀不忿到了極點,方才也一直不曾站出來打斷段驚塵的半句話。

道理他都清楚,所以他一直都保持着冷靜和理智。

然而到最後,他一個猝不及防,還是被段驚塵給徹底整破防了。

段驚塵那不要臉的小子!

他最後掏出來裝逼耍帥的那把扇子,那是宋蘭臺當年親手為白清歡制的禮物!

他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

白清歡冤枉,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此刻已經帶了段驚塵抵達如今變得豪華的狗窩……啊不,是她的仙君洞府。

回了自己的地盤,白清歡擡手布下一道禁制,原本緊繃的骨頭瞬間松散下來。

她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段驚塵就看到自家劍靈化作一道黑色旋風,叼着一把躺椅就飛奔過來,而白清歡似乎習以為常,懶懶往下一躺,再叮囑一聲。

“給客人……哦,給你主人上茶。”

刀疤任勞任怨又去了,只剩下還被綁着的段驚塵站在她的跟前。

白清歡慢悠悠搖晃着躺椅,眯眼掃了一下段驚塵。

“喲,仙君來就來呗,怎麽還這麽客氣,真帶根鎖仙繩當特産啊。”

段驚塵早已習慣眼前這人的調侃,嘴唇輕微張合,喃喃念出一道口訣,正是鎖仙繩的操縱口訣。

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原本緊緊束縛着段驚塵的鎖仙繩瞬間解綁,被他抓在手中。

白清歡看得驚訝:“你原來能自己解開,那怎麽還被綁來了?”

段驚塵低頭看着她,淡淡道:“他們圍在合歡宗外,說要麽交出白清歡,要麽整個合歡宗一起來接受審問。”

“嗯?”白清歡表情大變,猛地一拍搖椅扶手:“師姐和師侄居然這麽不講義氣,就這樣把我交出來了?!”

“我以為你是震驚于那群人居然如此無恥下作,拿宗門威脅你。”

白清歡擺擺手:“那倒沒有,你們青霄劍宗和他們承光寺很無恥下作這件事我一直知道。”

段驚塵懶懶掀了一下眼皮,竟然沒有反駁。

此時夕陽漸落,暖色的陽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卻也映不出半點血色,看起來像是重傷未愈的虛弱模樣。

事實也是如此。

那只蛇妖并非明面上的元嬰期實力,而是隐約有渡劫境的修為,段驚塵當初同它死戰時神魂便受了重創,自重新醒來後,大多數時間都在昏沉的狀态。

起初他以為是因為神魂受傷的緣故,只不過後來才意識到真正的問題——

這具身體不屬于他,離開自己的本體越久,自靈魂深處傳來的虛弱感便越是強烈,長久下去,恐怕要魂飛魄散。

這也是他毫不反抗就被帶來的原因,他需要盡快回來,想辦法換回兩人的身體。

段驚塵低着頭,一邊動作緩慢的解着綁在身上的鎖仙繩,一邊用頹倦的語調說着話。

“柯峰主今日的舉止不對勁,此人平時行事頗為低調平和,鮮少有如此偏執甚至急得失态的情況。想來背後之人下了死令,要定下你的死——”

他的話戛然而止。

而還懶散躺着聽他說話的白清歡眼前一黑,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一件寬大的外衫滑下,直直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眼前視線被盡數遮蔽,所以嗅覺和觸覺也變得越發明顯,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剛褪下的外衫上,隐約透出的微弱熱度。

她緩緩眨了眨眼,小心翼翼扯下臉上的外衫,直勾勾看着正前方。

只見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寬松寝衣的段驚塵左手握着那根解開的鎖仙繩,右手還握着那件外衫不知怎麽被解開的衣帶,表情僵硬而茫然。

“這是……”白清歡心情複雜地拎起那件外衫,上下打量了一下熟悉的身體,嘴角抽搐了一下:“見本仙君的心機穿搭?”

這句話說完,她清楚看見,那位仙君眼底有一閃而過流露出的絕望。

他身上忽然就又出現了方才剛入大殿時,介于想死和已經死了的獨特氣質。

“我不太懂如何穿女修的裙子。”段驚塵語氣僵硬的回答她的話,一句說出來,接下來的話也順利了許多。

“還有女修的發髻該如何挽,我也不知。”

白清歡掃一眼自己身體這幅披頭散發,只着寝衣的凄慘模樣,心中了然,忽然想起一件事,速速翻身坐起。

她仰頭看着他,皺眉,很是嚴肅問道:“你該不會在過去幾天都沒有洗漱過吧!”

段驚塵正試圖将白清歡手中抓着的外衫扯回,聞言動作驟然頓住。

“白清歡。”他盯着她,手上越發用力,口中連名帶姓的喊她,冷聲提醒:“清潔術法該如何施展,我還是知道的。”

白清歡想起這茬,心中悄悄生出的嫌棄立馬煙消雲散。

她反手用力拉扯回外衫,笑意盈盈看着他:“別急,我教你如何穿。”

他此刻正一片昏沉混沌,眼前畫面都變得幾近虛無。

白清歡那端才剛用力,他的身體便跟着朝她的方向直直下栽,整個人如玉山傾倒,輕飄飄落入她懷中。

方才外衫上還未散盡的熱度,如此直白而滾燙倒在她的身上,她脖頸間甚至能感受到他鼻息呼出的熱氣。

在兩人身體接觸的瞬間,段驚塵就察覺到幾乎潰散的神魂好像逐漸穩固了,那股驅之不散的昏沉感也如潮水般退散。

現在,他清醒了。

只是越是清醒,他就越清晰意識到現在是什麽情況。

四目相對,兩兩沉默。

白清歡也很是懵然,抱着段驚塵的她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從來沒和劍修和平交流過,不是……

原來你們這麽火辣熱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