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兄妹倆都不太想理會此前還很尊重的童磨,妓夫太郎看着妹妹,眼神帶着眷戀:“抱歉,又一次沒能保護好你。”
堕姬聽到這句話,她眼裏蓄滿淚水,根本說不出以往那些任性的話。
“歐尼醬,嗚嗚嗚都是我太弱了……”
看着已經消散了的兩只鬼,童磨歪了歪頭:“臨死前認識到現實,也是件好事。”
然後堕姬哭得更大聲了,妓夫太郎直到最後完全消散時候都在哄妹妹。
送走了兄妹倆,童磨站直身體,笑眯眯對着對面夏榆青擺了擺手:“呦~夏,多日不見甚是想念,你看起來過得還不錯?”
夏榆青勾唇,沒搭理他。
宇髄天元扛着刀,打量着他:“那只差點被殺掉的上弦之貳?”
童磨不以為恥,還頗為驕傲一般點點頭:“我叫童磨哦,這次你們鬼殺隊的花柱大人來了嗎?那樣美麗溫柔連劍式都是花香的女孩子,我可是一直在期待和她重逢呢。”
【童磨你還要敘舊多久?!】鬼舞辻無慘忍無可忍的聲音響在童磨腦海。
當然懷疑是不可能懷疑的,就童磨那倒黴性格,鬼殺隊那些家夥跟它握手言談都不可能跟童磨成朋友。
【別管那個柱,快去給我殺掉炭治郎!】
無慘話音未落,就見夏榆青身邊多出一個人,至于白發惡鬼本鬼則是施施然走到炭治郎身邊,搭着他的肩膀面對這邊露出一個微笑。
一副有本事你來呀的模樣。
白色火焰紋披風是典型的煉獄家的岩柱傳承,橙紅的發色,強悍的氣息。
鬼殺隊之炎柱。
童磨原本惬意搖晃的金色鐵扇一頓,他用商量的語氣問道:【大人,我好像打不過,可以找機會撤嗎?】
無慘:?
我難道不知道你估計打不過嗎?但你這個态度是不是有點過分?你還有拿我當老板嗎?
童磨曉之以理:【您看,那個炎柱正好克制我的冰,另一個能殺妓夫太郎估計也克制我的毒,夏榆青完全克制我的血鬼術,還能随時給他們恢複全盛狀态對我車輪戰……要不然其他上弦有有空的嗎?可不可以過來支援一下?屬下還想留下這條命為您辦事,至少不想給夏榆青送菜讓他更強大好跟您作對呀~】
無慘:……雖然很想送童磨一句‘那你去死’,想想到底是個上弦二,面對夏榆青的時候是沒用了點,但真正跟鬼殺隊打起來的時候應該能派上用場,還沒有弄到産屋敷耀哉的位置,不到總攻的以後,無慘終究還是壓制下脾氣。
【再有下次,你就真的去死。】
說完,無慘越想越氣,還有濃重的危機感,堕姬是水了一些,妓夫太郎的能力還是有的,換位血戰時候再努力些說不定能打過玉壺,音柱和那幾個連柱都不是的少年能殺掉那對兄妹,還是因為他們實力。
哪怕不想承認,無慘也很清楚,這一屆的鬼殺隊之柱,怕是千年來最強大的一批,尤其是他們即将進入斑紋時代。
最強的一代柱,日之呼吸繼任者,斑紋……這些要素讓無慘無可抑制地想起當初戰國時期,百年前它可以硬耗耗死繼國緣一和那些開了斑紋就活不過二十五歲的劍士,這次有夏榆青在,他的血鬼術竟然對人類也有效,這個方法根本不成,甚至它還不能拖延太長時間,不然等夏榆青成長起來,他有着那樣的能力。
——至少鬼舞辻無慘代入自己,如果有那麽一個優質食物,生命力旺盛,只要吃得還剩下一口就能再長回來,它肯定舍不得殺,但絕對會圈養起來,當做長期的食物來源。
只是想象一下都讓鬼舞辻無慘滿心恐懼,頭一次覺得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它無論如何不允許自己淪落到那樣猶如牲畜的下場!
想到自己處境這樣危險,手下竟然還是一群花都找不到的蠢貨和童磨這種嬉皮笑臉的劃水王者,無慘就愈發抑制不住自己想裁員的心,但上弦六剛死,有用的就剩五個,再裁下去它成光杆司令了,于是眼不見心不煩地離開了童磨的視野。
童磨被大老板批了假條,還有些遺憾鬼舞辻無慘沒有當場試試弄死他。
那當然是弄不死的——但這樣他就可以/明目張膽/名正言順地暴露身份了呀~說不定還能去鬼殺隊看望可愛的蝴蝶小姐,可比陪着一個易燥易怒的大老板有意思多了。
童磨笑眯眯的面上看不出想法,沒有殺意,什麽都沒有,仿佛他就是單純遛彎過來幫同事收屍,宇髄天元和煉獄杏壽郎都不是喜歡在戰前啰嗦的,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手持日輪刀上前。
童磨向後躲閃開,金色鐵扇向前一揮,聲勢浩大地炸出一團團冰霧幾乎将半個花街籠罩,兩個柱知道童磨用毒,煉獄杏壽郎快速用炎之呼吸将冰霧散去,音柱配合默契地飛身斬向童磨,白橡色的頭發落下一截,冰霧再次擴散,然而沒有攻擊,只遠遠地傳來近乎歡脫且越來越遠的聲音:
“撒~由~那~拉~”
所有人看着空空如也得街道,腦袋上都頂起幾個問號。
嘴平伊之助跳上樓頂,看着遠處越來越遠的白點: “……所以,那只鬼是來幹什麽的?”
當初花潮岩雨四位柱針對他的行動之後,兩位女士共同評價:“那是個極度惡劣的鬼,喜好玩弄人心的無心怪物。”
萬世極樂教相關的卷宗也表示着童磨罪孽滿滿、本性惡劣。
所以哪怕童磨一上來就跟夏榆青很熟的樣子,煉獄杏壽郎也完全沒有想過他也是夏榆青發展的下線。
夏榆青:……這麽一想,收下童磨似乎是顯得自己/饑不擇食/不拘一格了一點。
看看天色,距離天亮還有一會,按理說十二鬼月中上弦二的等級了,不應該連面對兩個柱的勇氣都沒有。
夏榆青摸了摸鼻尖:“所有非物理意義的血鬼術對我無效,童磨跟我打過,大概是因為這個?”
其他人都信了,童磨一個冰法師,單對對面一個帶了衆多近戰的禁言加頂級奶媽,硬着頭皮上才對不起他智商。
剛因為童磨的不戰而逃憤怒的無慘回去就得到一個還算讓它舒心的好消息——猗窩座竟然真的在和黑死牟的對戰中學會了通透。
猗窩座開通透之後戰力大增,黑死牟意外同時也難得興奮起來,和童磨找了個陰雨連綿還背光的深山老林裏打了好幾天。
猗窩座的進步肉眼可見,本就好戰的他幾乎不想停下來,還是觸及戀雪擔憂的目光才從那種狂熱中脫離出來,看着自己和黑死牟都有傷,他沒用武器傷勢更重一些,但黑死牟也不算輕松,他可以找夏榆青補充缺失的能量,黑死牟卻絕對會選擇吃人,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殃。
戀雪會傷心的,這樣一個前提,猗窩座瞬間戰意全無。向黑死牟提出停戰,等他更強一些再進行切磋。
黑死牟同意了,難得一改悶葫蘆的性格和他多說了幾句話,問他怎麽會戰鬥意識增強那麽多。
猗窩座對黑死牟不太了解,思考片刻,回了他一句:“只是在和一個人類打了一架後,想通我應該更加專注戰鬥和技巧本身。”
惡鬼強大的恢複能力,一旦太過依賴,那反而是對實力的束縛。
後面那句猗窩座沒有說,黑死牟卻仿佛聽懂他言下之意:“……但是,成為鬼之後,除了我們彼此,再沒有可匹敵之人。”
聲音低啞仿佛喃喃。
唯一就算他變成鬼都無法超越的那個人,也終究受限于生命,和其他蝼蟻一般的人類一樣死去,屍骨被歲月侵蝕成沙礫,除了他和無慘,再沒有人知道曾經有那樣一位驚才絕豔的神之子,曾駕臨于人世。
猗窩座聽到黑死牟的話,他腳步微頓,終究什麽都沒說。
離開之後,猗窩座告知夏榆青自己開啓通透世界,同時看着戀雪。
他想起狛治時候的自己,離開了強大的惡鬼軀體和血鬼術,單憑拳腳,此前的他幾乎沒有進步,即便對黑死牟戰鬥多次,也沒能學會通透世界。
究其緣由,他想,大概是因為內心吧。
內心軟弱的他怎麽樣都不能學會通透,只會滿足于仗着鬼軀殺戮人類的虛假強大,內心能夠強大,只因為心中有希望守護之人。
鬼殺隊那些人能夠以人類之軀成長到對抗滅殺惡鬼,其中有許多,大概是因為重要之人被摧毀的仇恨,以及煉獄杏壽郎那樣,他這樣的家夥無法理解的正直信念。
猗窩座終于想起來還要給無慘報備。
無慘讓鳴女将他和黑死牟都傳送過去,難得和顏悅色地對猗窩座一番鼓勵:“……這段時間先不着急去對付夏榆青,多吃幾個柱和鬼殺隊的劍士增強了實力再去,務必保證一擊必殺。”
猗窩座垂首:“是。”
心裏卻想着正好趁此機會教給鬼殺隊那些人通透世界,強壓下說不定還能開斑紋。
黑死牟沉默着,還在糾結猗窩座忽然有那樣大的進步,而他卻一直原地踏步,回想繼國緣一,他終究還是比不上他。
他周身的郁氣讓原本想交代他一些夏榆青情況的無慘不想跟他說話,即便那張臉被它故意多弄出兩對眼睛,還是無法拟态的類型,除了斑紋幾乎完全一樣的面容依舊讓無慘不想多看。讓鳴女将兩個下屬傳了出去。
重傷的三個少年被隐部的人帶去附近的藤之家,炎柱此前的任務還沒完成,又是全盛狀态,半路就告別離開。
宇髄天元要照顧此前戰鬥中受傷的三個老婆,倒是和他們一起去了藤之家。
夏榆青小號吃掉了堕姬和妓夫太郎的身體,變回小倉鼠之後體型大了許多,勉強擠着把自己塞回原本那只荷包,下一秒那只街邊随意買來的荷包就被撐開了線。
倉鼠呆住一秒,探頭摸了摸開線的荷包,黑豆眼有些郁悶。
體型變大放哪裏都不太合适,最後倉鼠被交給眼巴巴看着,明顯喜歡小動物的祢豆子,現在祢豆子清醒的時間更長,白天被炭治郎背着呆在小木箱裏的時候也能有寵物陪着。
只有善逸死活不同意:“但是他本質是男的啊是男的!怎麽能和祢豆子呆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麽,完全沒有把夏榆青當男人的炭治郎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