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柯學補正文加五人組番外
初夏真心覺得監獄裏對于基安蒂和琴酒來說算是一個好地方,沒虧了他們選她時那份真心。
老大哥畢竟年紀大了,就算經歷過實驗又因為藥物關系看不太出來,但現在組織都沒了,藥物沒有維持肯定還是會正常衰老,違法亂紀開直升機掃射東京塔,聽着很炫酷,但抓着就算是日本的法律這種也是要斃掉的,趁現在還沒有犯下造成危害社會性太大的罪孽,雖然是被她忽悠,卻也勉強能算上自首,一定範圍內可以輕判。
在監獄裏只是服刑和必要的勞動,大哥也不用擔心會被人欺負排擠,以他的戰鬥力,普通的殺人犯什麽的都弱爆了,走到哪裏都是大哥。
出來之後他們說不定還能組個夕陽紅旅行團,不必在道上混,朝不保夕,老無所依的強。
多少年輕時混社會的‘大哥’,年紀大了之後,別的叔叔都開始退休享福了,他們還得去搬磚。
當然要是組織還在就另當別論了,當個教官也很氣派。
可惜組織必須散,只要這個世界還歸初夏管轄一天,她就不可能允許還有這麽大規模的□□存在,所以虧心什麽的,不可能有的。
那麽琴酒會覺得初夏體貼嗎?
當然不會,他只是忽然沒什麽目标了,既然被抓了,就随便吧。
有意思的是,貝爾摩德終究也沒能逃脫。
她被抓到的時候剛把烏丸蓮耶的骨灰揚掉,被洗腦得木讷的助手別她綁着在旁邊看,一臉木然,恍如失去了靈魂的人偶。
現在烏丸蓮耶最後的命令也失去了意義,他有些不知道要做什麽。
這種被洗腦得幾乎半傻的人只是本能地遵從命令,本身對烏丸蓮耶并沒有感情,在烏丸蓮耶沒有命令的情況下,自然也不會有複仇這種發自內心情感的行為。
貝爾摩德親眼看着烏丸蓮耶的骨灰一點點灑進海裏,因為此前烏丸蓮耶想過通過現代智能科技的方式将自己的思維變成程序以獲得永生,還派她去接觸板倉卓,為了防止這老東西有備份,她将烏丸蓮耶基地裏的數據相關,不管軟件還是硬件全部付之一炬。
将這份持續了大半個世紀的罪惡消融在能燒掉一些的火焰中。
一直纏繞壓迫在內心的那股壓力和束縛似乎也随之飄散。
警方看到那個站在崖邊搖搖欲墜的女人時,她站的筆直,背影卻仿佛透着悲傷,但等她回頭,他們發現她是笑着的,那種發自內心的,輕松的,不含任何惡意的笑容,比她在影視上的任何一次表演都具有感染力。
她看到波本,挑了挑眉:“我就說組織怎麽會這麽快垮臺,沒想到你竟然是官方的人,不,你一個人做不到這樣,還有誰,不會是GIN那家夥吧?”
降谷零不知道她從哪裏得出來的這麽離譜的猜測。
貝爾摩德眯着眼睛順了順頭發。
組織這種地方,哪裏會有人真心擁護忠誠呢,只是從小長在這裏,對組織的畏懼和依賴已經像是刻在骨髓裏一般,他們除了組織,再沒有容身之地。
沒有接觸過外面廣闊天地,習慣了組織的環境,就覺得世界仿佛就是如此,但感受過外界,在這裏的每時每刻都讓人難以忍受,但他們都習慣于忍受。
就像習慣了在污泥生長的植物,在幹淨地方是反而活不下去。
即便成功叛逃了的人,都能把自己的生活過得比咱組織還要糟糕。
所以貝爾摩德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可笑,怨天尤人,厭惡組織又用盡一切去維護他,向往普通人的羁絆殺人騙人時又從不手軟。
會猜測卧底是琴酒也是因為,他也是痛苦的,正因為當初感覺到他的苦悶,相近的經歷讓當時的她難以抑制地向他靠近,但是之後的琴酒越來越滴水不漏,像是完全摒棄了自己的情感。
但波本的詫異顯然琴酒不是卧底,這家夥,對自己可真狠吶。
不過,像他這樣,身體和行為按部就班,思維卻時不時掙紮,或許還不如像琴酒那樣,把自己當做一把單純的組織的兵器,或者像基安蒂一樣,沒那麽多糾結,有錢就花,打狙就像是打游戲,看着沒腦子了些,其實過得最自在的就是她了。
貝爾摩德看着前方的警察,輕輕向後退了一步,斷崖的風很大,哪怕沒有掉下去都有種失重感,就像當初她僞裝成白發殺人魔時,被赤井秀一追得從樓頂踩空時那樣。
美豔如盛開得正豔的黑玫瑰的女人忽然失神,藍綠色的眼睛閃過一絲溫柔。
她想起什麽,忽然問波本:“組織的其他人你們還抓到了誰?”
降谷零擔心她跳下去免于法律懲罰,緊緊盯着她,想了想還是回答她:“實際上,高層裏,現在還在逃狀态的,只有你一個了。”
“琴酒……竟然死了嗎?”
“不,他自首了,現在正在接受調查等待審判。”
貝爾摩德失語,琴酒這個男人,真是每一步都走在她預想不到的地方,竟然自首,這家夥怎麽想的?
但最後,貝爾摩德還是沒有跳下去,而是跟警方走了。
按她犯的罪,其實被判死刑的概率還挺大的,但,既然總是要死的,就讓她這樣被那孩子堅守的法律懲戒,似乎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貝爾摩德的落網,代表着組織成員抓捕的工作徹底收尾,但這不代表這次動員起來的各方現在能悠閑了,相反,抓了還得審,審了還得查,查了還得辦,到處都是事。
琴酒的罪行現在敲定的只有謀殺柯南和宮野明美未遂兩條,其他見過他的基本都死了,甚至他原本的手機都在追捕過程中徹底損壞,只有組織內部的任務記錄,但這些,還能找到證據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将襲警、非法攜帶槍支包括違規駕駛等等零零碎碎罪名往上加,這位組織鼎鼎大名的topkiller竟然還沒有貝爾摩德罪名多。
貝爾摩德殺害朱蒂一家已經是确鑿的,證人證據鏈條齊全,她自己也供認不諱,因為這些事就跟她的生活一樣,人不會記得一天什麽時候喝了多少的水,她對于一些印象不深的任務也記得的不多,包括有關成生和真是否是她殺得,她自己都不确定。她确實沒有像琴酒那樣沉默,而是将自己犯下的罪行全部坦白,還帶着提供了可能會有的證據。
可以看出來是真心想認罪了,但當初的她怎麽可能想到她還有自爆的一天。
那時候她做事都是相當嚴謹,又熱愛殺人後放火,銷毀一切證據,用的還是別人的樣貌,就算有監控都無法作為證據。
司法是一個嚴謹的過程,就算貝爾摩德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甚至組織的任務記錄裏也能查到,但沒有足夠的證據,那就不能定罪。
所以最後微妙地,貝爾摩德和琴酒大概會是差不多的判決刑期,都是二三十年這樣,這按着日本的法律已經算是從重判了,伏特加努力往自己身上攬罪,争取加到大哥一樣的年限,結果最後大概也只能判了七年,出于他态度過于良好,真的判的時候,可能還有得減。
基安蒂作為一個打狙的狙擊手,有證據的也不多,最重的竟然是在拒捕過程中襲警打傷了CIA的一位特工以及公共場合開槍的危害公共安全罪,預計是在十多年。
至于初夏,這個是最難搞的,警視廳那邊整合了她這些年間破獲的案子抓捕的罪犯以及救過的人,阻止過他人犯罪以及重大危害社會行為超過十起,包括在組織期間救下諸伏景光并且成為線人以及包括通谷麻遠在內的許多人,協助警方對組織的行動并且提供重要證據和幫助。
這些是很亮眼的貢獻履歷,但法律上從來沒有功過相抵這一說,初夏犯下的案子,該這麽判還是要怎麽判的。
說是這麽說……案子是人判的,法律之外也得考慮部分人情,當然不是把判案當成人情,只是酌情減輕一些而已。
但無論如何,初夏得罪行也得是七年以上了,就算是按美國的司法來也是差不多,最多監獄裏制度沒有日本那麽嚴謹,不會太限制犯人交流,精神煎熬會少一些,暴力現象對初夏基本不需要擔心。
當然,生活環境會因為監獄個體不同産生差異,這點赤井秀一多少能有些關系,可以找到一個相對安定些條件合格的。
可惜在赤井秀一就要說服降谷零之前,公安聯系到他。
……
表現有些拘謹的少年坐在房間裏,看到降谷零進門眼睛亮了亮。
降谷零若有所思,他沒有見過對方,但他似乎認識他。
在知道初夏自首,即将入獄之後,一直把她當做姐姐和老師的弘樹根本沒辦法接受。
初夏在這之前安撫過諾亞,作為人工智能,她太清楚怎麽說服自己的同類,諾亞确認這是出自她個人意願做的決定,根本不會進行阻止。
但這一套不能安撫住弘樹,他這幾天在諾亞的幫助下查了很多資料,看着被公安招攬的特殊人才那一欄,最後決定在不暴露諾亞的情況下講出‘伊肆’就是初夏的事實。
初夏有着這樣國家需要并且極度缺乏的高端技術在,完全可以在監視情況下獲得一定程度的自由。
因為無法和初夏取得交流,弘樹完全出于自己的意願在做這件事,他有些煎熬,也怕初夏會覺得冒犯,但他還是選擇這樣做。
“所以說,你是初夏的學生?”降谷零凝眉思索。
弘樹點頭,并且他在技術方面已經驗證過,是超過公安技術人員的,他努力壓制了水平,但仍舊被老練的公安看出他游刃有餘。
降谷零覺得有哪裏對不上,即便算上初夏在美國當殺手被培養的時候,這種精深頂尖的技術沒有一定條件就算是天才也不一定能學到這種程度。
初夏現在才多大,她怎麽會能同時做這麽多事情的同時還樣樣都學得很好。
但看看現在也只是十幾歲的弘樹,降谷零又覺得人不能太局限。
……或許就是有人,被上天賜予了極佳的身體天賦同時還小腦發達,并且還有一個極端聰明的大腦吧。
這樣一來,事情就比較好辦了。
忽然被帶到另一處普通辦公室一樣的房間,初夏看到站在窗前擺弄盆栽的熟悉的背影,對方聽到動靜轉過頭,藍色的眼眸漾起笑意,已經刮幹淨胡子的臉幹淨又帥氣。
“你好,我大概會是你以後的安全員了,這是我的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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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初夏成了一名公安顧問,還不是無償的那種,有一定業績獎勵。
平時除了要帶定位腳環之外,沒有別的不便。
諸伏景光說是她的安全員,其實只是負責聯系工作方面,更像是經紀人一些。她是因為計算機技術被公安特招,又不需要出外勤,平時的工作地點就在公安的辦公樓裏,需要外出活動的話,跟景光打了申請,找警視廳關系比較好的佐藤或者其他女性警官的情況更多。
說實話這位置還挺搶手的,畢竟算是休假了。
初夏要跑,以她的身手和計算機技術,逃脫控制和給自己随便換個身份,實在是太簡單了,她甚至還在組織裏跟貝爾摩德學了易容,除非把她關到全程透明且任何時候都不與人接觸的地方,不然號稱最嚴密的監獄也關不住她。
再說初夏還是主動認罪,弘樹深入調查了她‘玫瑰’時期的任務目标,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正常司法程序走,運氣差點也很可能被判死刑或者無期的那種。
這并不是說初夏這種行為就合法了,個人淩駕于司法至上,必定是不行的,但是人的情感是另一回事,總之哪怕知道她是個罪犯,認識初夏的人不論是警察還是其他人,都依舊對她的能力敬佩且肯定她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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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還是成功參加了伊達航和娜塔莉的婚禮,這是一個已經溫暖的春天,穿着潔白婚紗的娜塔莉妝容美麗,面上是無從遮掩的幸福微笑。
合照的時候,警校五人組面對鏡頭笑得燦爛,這次,沒有一個人缺席。
婚禮過後,初夏從雜物間拉出被她打暈的犯人,将他交給面色深沉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
降谷零戴上手套,将他衣袋裏的東西和被下了毒的酒杯收進物證袋。
諸伏景光皺眉:“會在這裏動手,是不是針對班長?”
降谷零也覺得,伊達航是警察,參加的客人也大多是警察,還有明面上很出名的偵探毛利小五郎和已經恢複青年體型的工藤新一在,他想不明白除非是針對伊達航,為什麽會有人選擇在這種場合動手。
初夏見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估計全往嚴重的方向想了,她安撫道:“大概是太自信了吧,現場還有一個倒黴蛋是他的替罪羊來着,如果不是被抓了現成,證據對那家夥還是很不利的。”
當然私心裏初夏覺得,所有喜慶或放松的娛樂活動,邀請工藤新一這個官方蓋戳死神都是一個很有風險的事情,需要随時提防那一聲不知道何時響起的驚聲尖叫。
但是這種經驗性的事情又不能跟別人說,初夏只能多看着些,沒想到真的有事情發生。
按理現在這個世界已經可以自主運行,工藤新一和毛利一家依舊籠罩死神光環大概是因為還沒有真正出柯南元年,今年一過,等工藤新一和毛利蘭成功升入大學應該就能把光環摘下來了。
雖然初夏這麽說,但這位想不開的罪犯先生還是經歷了好幾輪被好好關照過的審問,給他的心靈造成了極大壓力,估計出來後再也不敢犯事了。
因為在他的心裏,警局已經和恐怖這個詞畫上了等號。
降谷零一如他所說的,把國家當成了戀人,黑田兵衛起初是把他當做接班人一樣看待,但之後發現,降谷零的能力和心性,只是這樣簡直是這個國家的損失。
降谷零在公安愈發有威嚴和威信,他致力于改變體制內的弊病沉珂,并且已經有了一些成績,他的同期們和新一批的優秀人才都是他最強的擁護,個人的工作效率最拼的時候能讓整個部門望塵莫及,與此同時,一直孤寡着只有狗狗相伴也是可以想象的了。
原本會喜歡上佐藤的松田陣平大概是因為沒有經歷萩原研二的死亡再轉到搜查一課,某些時候依舊顯得有些幼稚的他就像沒開竅了一樣,即便經常和好友一起去搜查一課竄門看望班長,這次卻沒能和美和子擦出什麽火花。
一年後又參加了佐藤和高木訂婚儀式的初夏看着和萩原研二笑呵呵喝酒、完全不知道自己原先命定的初戀已經完全和他錯過的松田陣平,懷疑這五個人,會不會除了班長,會不會都成為寡王,然後退休的時候,班長和娜塔莉相濡以沫,四個頭發都白了的小老頭吵吵鬧鬧着搭夥過日子。
想想還怪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