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0.
好早好早。
在工藤新一還沒被迫創小號「江戶川柯南」的,天真爛漫的小學生一年級時。
琴酒,進組織沒多久。
由于性格冷漠還有點卷,在組織中的地位基本近似于「柱中義勇,鬼中童磨」,是相當凄慘的新人處境。
他的引路人三天摸魚兩天曬網,在他來了之後甚至将任務折罷折罷全丢給了他。
琴酒咬牙切齒的笑——
——呵!正好。
等他将資歷熬上去,下克上升任成上司,讓你知曉什麽是磋磨!
于是,在這種人為的挫折下,琴酒披荊斬棘,卷的瘋狂。
引路人擺的舒坦,樂見其成。
笑呵呵的從任務處扒拉來了一堆,攤平在桌上讓他挑:“來,任君選擇!”
“劄幌怎麽樣?有點冷但正好是吃拉面的季節!而且還有劄幌啤酒——”
“吶吶,你說為什麽組織中沒「啤酒」啊?”
“……不知曉。”
琴酒默念着他是新人,不可以和引路人對着幹,否則對方卡他升職就将死了,“劄幌太遠,否定。”
“京都呢?暗殺聖地,和殺手灰常搭不是嘛?”
“清水寺啊,就當修學旅行了。”
“對方行蹤不定,要花近乎四分之三的時間在尋找目标上,性價比不高。”
這只殺手好似在菜市場精挑細選的主婦。
“哎?”
引路人望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新人,拉長音,“好挑哦——”
“要麽你自己去。”
琴酒表示他不慣着!
“嗚嗚。”
引路人造作的抹抹眼淚,“Ginの叛逆,傷透我心。”
在琴酒嘶嘶她之前,引路人在一衆任務中扒拉出來:“橫濱呢?”
“離得近,來回時間短,任務目标确定,而且還有種花街斯哈——”
引路人說着饞了。
琴酒捏住她遞過來的紙條,瞥了瞥。
微微詫異的挑眉——
——這任務的确不錯,不難做,而且回報頗豐。
虧得對方可以在這一堆任務中一爪子挑出來,莫非這就是擺爛人的好運?
“……還行。”
琴酒沒挑出毛病。
“那就敲定啦!”
引路人吸溜着「生煎包,北京烤鴨,老馬啊——」就要去交任務。
——盡管這任務是琴酒挑的,但他是新人,處處被壓迫,好似埋在土中的小筍不知何時才可以冒頭。
“等等,卡慕!”
琴酒連忙提醒,“別和任務處的人說話。”
“妥妥的!”
卡慕擺出靠譜的爪爪,“這種陽奉陰違假公濟私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怎麽可能到處說吶?”
“你這家夥……”
琴酒頭疼,“上次是誰和對方聊嗨了導致出差獎金化整為零的?”
“啊啦。”
卡慕想起來了,“歉歉!”
态度灰常誠懇:“這次我一定不。”
她爪爪一橫将拉鏈拉上,“誓要贏過青春疼痛誤會文的主人公!”
“那是誰啊……”
琴酒或許永遠不懂卡慕這家夥究竟在想什麽。
0.
交了任務。
新幹線就可以到任務地點。
卡慕對新幹線便當懷着期待:“聽說灰常好吃呢,來倆份。”
“喂,太放松了罷?”
琴酒對于來路不明的食物表示拒絕。
“那就一份?”
卡慕天才的小燈泡亮起,“反正我也吃不完,正好給你試毒。”
“嗯……”
似乎沒毛病。
琴酒看着卡慕吃下第一口:“等等!”
“你這不是讓我吃你的剩飯嘛?”
他難以置信的揭露卡慕の醜惡心思。
“诶嘿。”
她嚼吧嚼吧,滿不在乎,“暴露啦?”
“我不吃!”
琴酒這時候還是不滿十七歲の未成年,還有點沉不住氣。
卡慕鬧鬧他也就不繼續招惹,否則未成年人惹毛了外加叛逆期,她可勸不回來。
于是又給琴酒訂了一份最貴的,她請客:“來嘛,嘗嘗。”
反正不挑食,撿着貴的來沒錯。
“。”
——嘛。
反正執行任務也是灰常消耗energy的。
琴酒沒吃早餐的習慣。
他接過便當,啊嗚啊嗚幾口吃的快,瞬間清零。
倒是卡慕,不知曉從哪學來的細嚼慢咽的功夫,鼓着臉頰嚼吧嚼吧,直到新幹線塊到站才将将好吃完。
琴酒扔掉兩人的便當盒,開始往暫時的休歇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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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給他們預訂的是雙人的标準間。
倒也不是沒經費,主要是在協商任務時好讨論,也避免情報外洩,或者單人獨處的時候被抹除了。
“相當于互相監督の同時又互相守護,還挺人性化的。”
卡慕評價。
琴酒不置可否。
對于他來說,只要有利于任務,沒什麽是不可以的。
但還沒過多久,他後悔了——
——深切的,刻骨銘心的。
卡慕這家夥,躺平後就開始擺爛。
懶洋洋の擺弄着最新款的手機,不知曉連上哪裏的線路去了她說的纏綿悱恻文學網看小說了。
琴酒不管她的興趣。
但這家夥躺平後就開始使喚人了——
“Gin,想吃堅果,給我剝一點罷?”
琴酒斷情絕愛:“自己剝。”
“升職加薪?”
卡慕眯着眸子,捏着琴酒的生命線。
“……啧。”
他惡狠狠の開始剝,好似要将卡慕碾碎了の架勢。
“剝的完整點。”
不完整的堅果是沒有靈魂的。
在這一點上,卡慕異常的堅持。
“……”
琴酒忍了。
“正好可以鍛煉一下耐心嘛?”
卡慕推薦。
琴酒相信才怪:“你不得好死。”
卡慕滿不在乎的笑笑:“是是。”
“Gin,午餐吃什麽呀?”
“随你。”
反正琴酒不挑食。
而且酒店可以送到房間來,不須要他走動。
“啊呀呀。”
沒折騰到琴酒的卡慕些許不滿。
殺手的任務其實異常枯燥。
哪怕目标就在臨對的摩天大樓中,但是蹲點還須要相當長時間。
耐心是殺手不可或缺的決定性素質。
餘下的技術,狙擊skill,格鬥術,殺戮反而放在最後邊。
琴酒一邊應付着卡慕の玩弄,一邊盯着目标。
“還沒出來?”
卡慕歪過來。
“嗯。”
琴酒已經開始剝第二盤的堅果了。
“對方看來是不知曉從哪得到了情報,想扮演鐵皮王八——”
卡慕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
“既然是王八,就将對方的殼撬開。”
琴酒眸子兇神惡煞。
“你要去?”
卡慕聽出了他的暗語。
“。”
琴酒躍躍欲試。
夜幕壓抑的沉落下來,成為他天然的搭檔。
卡慕鮮明是沒和他一起去的想法,卻說的冠冕堂皇:“我就不打擾你啦?”
“你歇着罷。”
0.
琴酒潛入了臨對的大樓。
他先是隔着窗戶瞥了一下他們的休歇處,卡慕那家夥,至少還記得将窗簾拉上,隐蔽起來——
——她不會是睡了罷?
琴酒想着自己水深火熱執行任務,對方美滋滋悠哉哉窩在床上快活,年終的獎金還是對方的多,打工人の怒火甚嚣塵上!
他決定未來一定要讓卡慕長點教訓!
或者等一會執行完任務不和對方說就自己回去,讓她獨自去種花街——
——似乎也報複不到什麽。
「還是執行任務罷。」
琴酒,熱血有點冷卻。
對方是政府要員,巡邏和監控交織の防護網近乎萬無一失。
但也只是「近乎」罷了。
琴酒輕而易舉入侵到相當深入的位置,就差踹開門和目标進行一次別開生面的會晤——
「砰!」
槍支和槍支碰撞到一起。
對方不好對付。
和他差不多的年紀,或許還要小幾歲。
少年人,茶褐色的眸子空洞的好似卡慕發呆時停滞的眼神。
卻又漠然而沒有溫度。
——是殺手。
琴酒幾乎一瞬間下了定義。
他的槍和對方的只碰了一下,他鮮明也發現這種動靜在寂靜的角落些許不妥,于是接下來的全是格鬥術の對抗——
——強敵。
琴酒進入組織中,好久沒遇到了。
畢竟組織中的人沒事不會練練,他的引路人又是卡慕那種不知曉可以被他殺幾個回合的。
他深綠色的眸子冷凝的驚心動魄,和對方無機質般的眼神對上。
對方後退,歪歪頭,些許疑惑于琴酒的殺伐兇兇——
——他和這人,見過嘛?
莫非在他不知情的時候結下了什麽仇?
無論如何。
織田作默默的想,反正要完成任務,阻礙他的家夥一并抹消。
畢竟這就是殺手の規則。
雙方針鋒相對,一觸即發。
“ano?”
突兀。
臨窗的方向傳來懶洋洋的,于當前冷凝の氛圍格格不入の招呼:“你們為什麽打起來了?”
“卡慕。”
琴酒還在警戒着。
織田作将雙槍中的一支對準了新來的人,對方鮮明是這家夥的夥伴,二對一の話,他的勝算微微下調了。
“都是來執行任務的苦哈哈打工仔,彼此體諒一下嘛。”
卡慕勸說,“兩敗俱傷多不好,要來就兩贏呀!”
“……怎麽說?”
處于劣勢的織田作開口。
“反正目标是要死的,管是誰下的手呢?直接取了憑證領報酬就好啊。”
卡慕蠱惑着,“給錢的又不可能請偵探來找兇手。”
“……”
這歪招振聾發聩。
織田作将雙槍緩緩放下。
他頂着一張‘這人間沒什麽好活的’淡漠臉,說:“可以。”
“好啦好啦,Gin你也是。”
官大一級壓死人。
琴酒不樂意,但還是無可奈何的放下槍。
“快點去,巡邏的就來了。”
卡慕說着又從窗戶翻了出去。
“——!”
織田作向前走了一步,他想說,這可是7樓啊?
“走罷。”
倒是琴酒見怪不怪。
反正他不管卡慕の死活。
收繳了目标,就隔着窗戶躍出去,跳到卡慕不知曉什麽時候在外間搭出來的臨時可拆卸平臺上。
織田作也踩上來。
盡管他也有別的路子可以走,但現有的撤退途徑,不白嫖多少有點可惜。
“你這家夥,挺厚臉皮的啊?”
“。”
沉默寡言の織田作将琴酒襯得好似話唠。
琴酒想将他踹出去。
“Gin,要與人為善,別動不動就一臉要吃人的模樣。”
卡慕語重心長的說,搭把手要将他拽上來。
“你拽不動我。”
琴酒自食其力。
“诶喲我這暴脾氣!”
卡慕要發揮上司的特權來找茬,還不讓琴酒反抗。
“那什麽。”
織田作有禮貌的,“我先走了。”
“哦哦!”
卡慕表示聽到了,“說起來——”
她招擺:“你要不要和我們去吃夜宵呀?”
“……”
織田作也不知曉為什麽說,“我要吃咖喱。”
一種莫名的情緒,或許是從來沒有這種明明是殺手狹路相逢,卻你一句我一句耍寶の經遇,讓他有點上頭。
“咖喱呀,橫濱の咖喱似乎灰常不錯?”
明明夜宵吃咖喱着實有點怪,但卡慕毫不猶豫,“走起!”
“。”
琴酒不想吃,他想回休歇處。
被卡慕一把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