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槍劍)來自不列颠的騎士 - 第 17 章 ☆、背水一戰

法沙渡河時,迪盧木多提起襯手的紅色□□迦達格、阿爾托莉亞也手持石中劍,兩人在幾次的戰鬥中培養出了默契,要攔住五名戰士輕而易舉。

「你?就憑一個小姑娘!」為首的維京戰士這一回說起了含糊、生澀的埃林語,接着哈哈大笑。

「你們現在盡管笑吧。」阿爾托莉亞沉下了臉,「很快你們就沒有機會了。」

「這句話還給你,我和我的兄弟們動作都比較粗魯,待會別哭出來了!」

「是啊,哭累了待會可沒力氣幹點別的事了。」

「唉,她可是我先看上的!」

……

緊接着又是一連串的讪笑,顯然沒把阿爾托莉亞當回事,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姑娘剛才斷了自己夥伴的一支手不過是趁其不備。

迪盧木多以前所未有的兇狠眼神瞪視着敵人,「我是棟恩之子,迪盧木多奧迪納,報上你的名來!」□□直指着笑得最大聲的那一位。

「喔?也是,總得讓你知道即将剁了你的肉、上了你的女人的人是誰。聽好了,我是霸博,萬王之王辛撒之子!在場的都是與我血脈相連的兄弟們!」

迪盧木多勾起了嘴角,卻不見任何笑意,「我迪盧木多必定會親手斬去你霸博的首級。」

「哼,口氣真大,竟然你一心求死──兄弟們,上!」随着霸博一聲令下,四柄武器齊齊向迪盧木多進攻,最後一位則準備要去抓阿爾托莉亞。

論單人實力,迪盧木多勝過他們在場所有人,就是大王子霸博也得甘拜下風,但霸博及其兄弟都是維京最為英勇的戰士,就是單人不勝迪盧木多,四個人同時發動攻擊對于迪盧木多依然相當吃力。

因此迪盧木多并未輕敵迎擊,相反的,他被動式的接下攻勢甚至靈巧的穿梭、躲避在敵人之間──

随着一聲慘叫與悶悶的金屬劃破肉體聲,敵人的巨斧就這麽削掉了自己夥伴的手臂,迪盧木多趁勢一槍穿過手持巨斧的戰士的心窩,眨眼間就解決了兩名敵人。紅色長。槍還未拔。出,失去了兩名兄弟的另外兩位王子更為氣急敗壞,兩柄武器交疊着向着迪盧木多大力揮擊。

迪盧木多再一次輕而易舉地閃過了,與迪盧木多的預測無誤,辛撒國王和他的十六位兒子都是一代豪傑,更擅長單打獨鬥而非團體合作,而迪盧木多正是借着他們争相搶着取下自己首級的行為轉為自己的優勢。

不只如次,局勢也确實向着他傾斜了。

或者說,打自他們輕忽阿爾托莉亞實力時便埋下了隐患。

只見他又一次閃過敵人們的淩亂毫無章法甚至有些打結的攻勢,另一邊阿爾托莉亞輕易解決了唯一的敵人,當迪盧木多雙手順勢借着直立在地面依然卡在敵人胸腔處的紅色□□一個高躍,一腳重踢霸博王子的鼻子時,霸博頭部頓時一陣暈眩,眨眼間武器被迪盧木多奪去。

「混賬!」霸博咒罵着上前欲要将迪盧木多壓制在地,迪盧木多靈活的蹲地、在地面滾一圈,阿爾托莉亞已經抓準了霸博重心不穩的時機,一劍重重朝着維京王子砍去。

終歸是混跡于戰場的能手,霸博險險避開了要害,但大腿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裂口,他吃痛大吼着,收勢不住便一頭撞倒了自己的另一個兄弟,同時間迪盧木多高跳起身一斧砍中了不及防備的第三位王子的頸脖,鮮血頓時噴灑一地。

而霸博與最後一位兄弟重拾武器、堪堪起身,阿爾托莉亞實時舉劍抗下兩把大斧,讓迪盧木多有充分的時間跑到一旁的死去的維京戰士身上取回自己襯手的武器迦達爾。

阿爾托莉亞這邊,三柄武器在枝葉篩下的陽光映射下發出懾人的光芒,兩股相反的力量僵持不下,阿爾托莉亞吃力,兩位維京人也不輕松,他們可不曾想過有女性的體能與戰技可以與他們正面比拚的。

這時間,那支分不清是沾染敵人鮮血抑或是原先便漆上的紅色長。槍淩空畫出一個美麗的軌跡,打破了三柄武器膠着的勢态,霸博急不可待的朝迪盧木多砍去,阿爾托莉亞則對付另一位。

霸博受了重傷,攻勢早沒了開始時的淩厲,迪盧木多本就身姿靈活,如今霸博要跟上他是更難了,交戰沒幾回,迪盧木多手中的武器便刁鑽的刺中對方的大腿──又是一下。

傷處接連遭遇兩次攻擊的霸博後退一步,更加急迫惱怒,連直立起身都有困難了,他偏要高舉斧頭追擊迪盧木多。

但好巧不巧,阿爾托莉亞擊敗了另一位維京戰士,對方腹腔重劍倒地,霸博則未注意到倒地了的兄弟,被對方手臂絆倒,他最為珍愛的武器竟是□□了對方的脖子──原先還尚存一息的戰士瞪大着,失去了最後的生機。

巨斧嵌進弟弟的頸脖,鮮血自傷處噴湧而出,再加上腳處的傷口,霸博深知這場戰局無可挽回了。高聲發出悲痛的叫聲,拔出武器朝着迪盧木多發起最後的、負嵎頑抗的進攻,「我要拿你的頭顱奠祭我的兄弟!」

迪盧木多舉槍迎擊,在一對一且受了重傷、失去理智的情況下,霸博毫無優勢可言,只聽清脆的刀刃撞擊聲不過幾回,維京大王最為鐘愛的兒子與戰士霸博便被一槍擊中了右臂,力道之大,生生截去了他右半邊的身子。

迪盧木多沒有收起武器,緩步走到了跪倒在地的霸博面前:「你的族人同奸險的米達麥柯根共謀算計我們,更三番兩次以言語侮辱一位高貴的女性,按照約定我這就取下你們的首級。」

霸博似乎想擡頭看他一眼,但最後一點力氣都用在支着身體不倒地了,因此只得發出冷哼聲。

迪盧木多也不再多話,拔出了腰間的短刀,幾乎不做停留,刀刃畫出了一道殘忍的冷銀色……

※※※

維京人見五位英勇的王子遲遲未歸,開始時不以為意,但直到入夜,才不得不相信這個原先被他們嗤之以鼻的消息:五位英勇的王子們陣亡了。

國王辛撒震怒,當即重整軍隊,舉兵要朝着宮殿前的河灘發起進攻。

但軍隊剛拔了營便被阻止了,「等等,這與我們當初約定的不一樣!」

「不一樣?」辛撒怒瞪着米達,「失敗者,你已經多次違反了規矩,在這裏,我才是規矩!」他招來了士兵,讓人把牢籠中的菲亞納抓出來。

「芬恩之子,你的夥伴們做出的愚蠢舉動,都将由你來償還。」

年輕的騎士不見任何恐懼,神情倔強依舊,「能讓你們這群人不悅,必定是件好事。」

辛撒揍了對方一拳,「把他捆起來,嘴也給我封住!」菲亞納很快便被人五花大綁。

「等等,這是重要的籌碼。」米達試圖要阻止。

「現在這家夥歸我管。」辛撒領着幾個親信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人質帶走。

「怎麽辦?」米達麥柯根頭疼的望着維京國王的背影,對方的愚昧超乎了他的想象。

「目前只能順着維京人的意了。」洛赫蘭國王身邊的顧問,布雷斯如此說道,他同時也是費奧納騎士團以及阿爾斯特共同通緝的罪犯,毫無疑問,米達背着未來岳父康馬克窩藏了此人,「他們在氣頭上,如果真要跟他們搶人,我們怕是都會死。」

※※※

莪相一直讓凱爾帖等人關注着不遠處維京人的動向,因此察覺到維京的大軍開始為戰前做整備時,心下有了估量,叫來了僅剩的、尚可作戰的騎士們。

「各位,奧斯卡遲遲未歸,我想我們不必再等待阿爾斯特的援助了,康馬克想來是支持自己的女婿。而按照迪盧木多的說法,宮殿中的所有人都虛弱無力無法動彈,維京大軍一旦過了河灘,只有迪盧木多與法沙三人是無法抗敵的──」莪相環視了在場衆人,「我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夥伴、家人死去,各位,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你們可以選擇脫離費奧納騎士團的身分安然離開,也可以随我一道前往。」

因瑟緩緩的走到莪相身邊,因為米達麥柯根的伏擊,因瑟的腰部還留着傷口,莪相詫異地瞪着他,「你的傷口還未複原,該回去休息。」

因瑟搖頭,「我可以戰鬥,我想我們的夥伴們同樣可以,莪相,你方才的話是在侮辱我們的忠貞。」因瑟話一出,所有人開始高聲起哄。

莪相笑,「我為我的無禮道歉,不然這樣吧,待戰争結束,我請你們所有人喝酒?」

「好啊」、「酒可不夠,得找些美麗的姑娘陪着」、「你別後悔,我們到時候可會喝光你的存貨」……因瑟拍了下自己兄弟的肩膀,「來吧,我等不及又好好教訓那群無知的北方人了!」

衆人複要繼續起哄,卻被突如其來的訊息打斷了。

「莪相,是辛撒!維京國王帶着菲亞納來了!」

……

辛撒無疑是失去了理智,否則他就應該按照莪相的猜想,率領軍隊朝着魔法宮殿前進,攻擊此時重了毒、身體虛弱的芬恩等人。

但辛撒讓大部分維京戰士停留在原地繼續為即将出現的大戰做準備,國王則同幾個人以及被抓着的菲亞納驅馬到了一處山腳下,山上是芬恩之子莪相所率領的僅存的費奧納騎士們所據守的要塞。

「躲在裏面的人都聽好了!」維京人開始拿着□□敲擊盾牌,一聲一聲相當有節奏,「王子在我們的手上,讓你們的統帥出來!讓你們的統帥出來!……」

莪相上前時,辛撒一眼便看出這位氣宇不凡的男子是領頭人,問:「芬恩之子莪相?」

「正是我,按照約定,你們該将我的兄弟安全送還。」

「狗屁約定!」辛撒吐了口口水,「聽着,投降、成為我的奴隸,否則我就殺了他,再帶軍隊沖進去殺了你們!」

辛撒身旁的戰士解下了菲亞納嘴巴的束縛,「求饒吧,小子。」

菲亞納瞪了對方一眼,扭頭對兄長說:「你為甚麽要浪費時間聽他廢話?快!讓百發百中的迪盧木多一槍射死他!」菲亞納并不知道迪盧木多在河灘守着芬恩等人。

「臭小子,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辛撒又對莪相說:「不要浪費時間,除非你連你兄弟的命都不要了。」

莪相還未說話,菲亞納搶先說:「莪相,你像個娘們似的拖拖拉拉!快射箭!──」

「找死!」維京國王再也忍不住了,拔劍一揮──年輕的騎士的頭顱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确實費奧納的騎士們,我将帶着大軍及垮你們窩藏的破建築,今晚便是你們的死期!」

他将菲亞納的屍首抛在地上,領着夥伴揚長而去。

……

戰局的另一邊,洛赫蘭勾結的另一個同盟,洪流之島的三位國王及其率領的将士們,因為距離較遠,消息閉塞,因此這個時間才得以聽說米達麥柯根搶先攻擊并散落的費奧納騎士但敗北、以及維京人的先鋒部隊被擊敗的消息。

不多久,又聽聞維京人組織了軍隊準備傾全軍之力圍殺費奧納騎士團,因而趁勢率領軍隊,朝着迪盧木多與法沙死守的河灘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