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學院網球部 - 第 25 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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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天色昏暗,他們才從街頭網球場轉移到壽司店,有說有笑地吃了一頓。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很輕易就熟悉起來了。

“下次再來神奈川玩吧,我們再約球。”丸井把他們送到車站,一只手插在兜裏,揮揮另一只,“帶你們去吃我最喜歡的甜品店。”

“好啊,我也很喜歡吃甜品。”虎杖笑,“來東京了給我發消息,帶你去postca嘗嘗。”

“诶──是那個postca嗎?我聽說過很多次了,但是每次去人都很多,沒排到就賣完了。”丸井面露遺憾。

虎杖點頭,“人确實很多,但我可以借部長的至尊vip卡提前預約的。”

反正五條悟算是東京──甚至周邊城市各大甜品店的忠實客戶了,拿着他的卡去任何一家都可以享受最頂級的貴賓服務。

丸井的眼裏閃着光,他緊緊拉住面前粉發少年的手,“我們今天就去吧。”

虎杖撓撓頭,“诶?今天嗎——”眼睛連忙看向胡狼尋求解救。

胡狼無奈地嘆了口氣,“文太。”

“好啦好啦。”丸井吐吐舌頭,“下次一定去找你。”

伏黑的視線落在車站牌上,一筆一畫描着那些字,胡狼摸摸自己鹵蛋般的腦袋,道:“能攻破我防守的人不多,你真的很厲害。”

“謝謝。”伏□□。他認真對上胡狼的眸子,說:“希望能在關東大會的決賽上再攻破你的防守。”

“哈哈哈,我很期待。”潔白的牙齒露出,他的笑容有些過于閃亮。

車來了,在落日的餘晖裏,他們揮揮手,身影被列車帶走駛向遠方。

沒了手冢的青學将如何走下去?

很多人對此有些擔憂,但這些人中卻不包括青學的選手。

手冢是他們的帶領者,但方向卻是既定的——只要有了方向,他們便會團結着走向目的地,跋山涉水,越過險阻。

虎杖站在場上才更深刻地意識到了這一點。海堂的蝮蛇球轉彎變得更加刁鑽,乾的數據網球似乎也更加精準,似乎在前幾局中收集了足夠多關于他們的資料。

虎杖粉色的發随着動作飛舞,哪怕是最靠近邊線的球,他也能及時撲救到。而身後的黑發少年如剛剛出刃的刀一般,每球的攻擊都讓對手措不及防,難以招架。

眉目恣睢的男人坐在教練席上,翹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眯着眼,手指在下巴上磨挲一陣。

這場穩了。

在伏黑擊出直角球後,勝利的天秤又向他們這邊倒了幾分。

“新招式啊?”桃城問。

鳥見紗幸點點頭。因為關系還不錯,他們靠得很近,是可以随意交流的距離。

不論勝負如何,關系不會被影響——這是他們的共識。

“對球路的控制能精确到這個程度,真是不可思議。”不二贊道。

不,遠遠不及你,你是真天才,伏黑是被武裝過的。鳥見紗幸心裏發怵。

勝利果然如約而至,虎杖和伏黑握着球拍和海堂他們握手,面上是平靜的淺笑。黑發少年的視線落在教練席一瞬又移開。

“伏黑老師。”走過教練席時,虎杖的語調忍不住帶上雀躍。他湊緊,眼睛亮晶晶的,“我們打得怎麽樣?”

男人輕笑一聲,遞過毛巾和水,沉吟了一陣。伏黑緊緊盯着手裏的水,好像上面突然多了什麽東西,耳朵卻豎着。

“不錯。”

黑發海膽頭少年斂了眸子,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虎杖露出笑意,彎腰拾起球拍袋,把球拍裝進去,挎在背後,“我今天的預感還不錯。或許可以贏。”

男人低沉地笑了兩聲,拍了拍伏黑的肩頭,“會的。”

“你的預感連第二場都沒持續到。”伏黑冷着臉吐槽。

旁邊的虎杖默默閉上了嘴。

第二場剛開局就落後了不少,菊丸在研究出階梯式步法後便把精力投入到了提升體力上,每天多做有氧運動幾個小時。目前為止,他已經可以用階梯式步法打完全程了。

因此,他像個彈簧一樣在半場狂跳并發射菊丸光束時,七海便在後半場狂奔着防守到精疲力竭,不得不扶着膝蓋喘氣休息。

與他一樣,狗卷也深感狼狽。

在比賽過半時,他耗盡的體力已經遠遠超過往常。而且每球菊丸都能跳躍着接住。

敗勢無法阻擋。

果然,青學不是那麽容易打敗的。鳥見紗幸眉頭緊鎖。

乙骨的神情卻似乎沒有擔憂,他上場時只是抿着唇,握住球拍的手緊了緊。

拿下這一場,他喃喃道。

桃武松松眉頭,晃晃手腕,以重炮型發球開了局。

“沒有這麽容易哦。”乙骨清瘦的身形快如風,他默念道:“裏香。”

“什麽!”桃城迷惑。

他的身後,卻升起一個虛幻的影子——是真實的嗎?或許只是幻覺?

衆人都揉了揉眼睛,投以不敢置信的目光。

網球如重炮一般襲來,桃城感受着握緊球拍時傳來的震顫,心下微驚。

這才是重炮——對面的黑發少年想說這個。

入樽式扣殺和Black Jackknife都并不管用,慌張在桃城心中擴散。

那個叫乙骨的少年的确有着遠超二年級的實力,這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拉回比賽的節奏,只能任由其被對手掌握着。

局勢甚至來不及被撬動,乙骨就揮出了最後一拍。桃城的視線随着落在地上的網球滾動,嘆了口氣。

“你很強。”

乙骨卻只是觸觸他的手臂,引起桃城一陣刺痛。他說:“這裏很疼吧?比賽後就快去看看,不然會影響到之後打球的。”

燃燒的戰意逝去後,桃城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打球時莫名的違和感來源于何處——胳膊發力時總有些使不上勁,動作也有些別扭。

“謝謝。”他真誠道。

“2:1……”鳥見紗幸舒了一口氣。比賽的結果完全無法預測。她從系統那裏知道了主角團三角霸後奪取全國大會冠軍的結局,不由懷疑起自己的任務來。

如果無法在關東大會上打敗他們,還能算是完成了“磨練”的任務嗎?

因此,理智和情感都告訴她——必須贏。

幸好,只要再勝利一場就可以了。

可單打二卻出乎意料得艱難。

說起不二,許多人會表示:他并沒有強烈的戰意。相比于“不破不還”的決心,他更依賴的是自己天才的技術。

可面對“再輸一場就要辜負手冢”的場面時,他的勝負欲幾乎燃出了煙灰。

清瘦、肩膀微微擡起,頭不自覺低下,順平進入場內,他擡起頭時,厚重的劉海幾乎遮住半張臉。

順平握緊球拍,腳步緩緩,心裏七上八下。

面對着不二,他本身的惶恐擴得更大,幾乎膨脹成了一個黑洞,吞噬着本就不多的自信。

但哨響的一瞬間,揮起手中的拍子,他的緊張就平息了。

不二發出“會消失的發球”,黃色小球便消失在能夠捕捉到的區域,也消失在了視野中。

順平嘗試了許多方式和角度,可是還是花費了太多時間才能擊回這一個發球。而此時,比賽節奏已經完全被不二掌握在手中了。

要用嗎?他的指甲掐入掌心。

“澱月!”

水母的虛影出現在身後,逐漸上升。場邊,越前龍馬凝視了許久,卻道:“有些不對勁。”

鳥見紗幸捏了一把汗。順平身後的虛影與乙骨的截然不同,彌漫着隐約可見的黑氣,讓人不由皺眉。

“不二……”

不二也斂了神色,作出防備的動作,時刻準備着回擊。

攻擊如驟急的雨一般打下,帶着過于猛烈的旋轉向着不二而去。

這不會是黑化了吧。鳥見紗幸神色一震,猶豫着要不要沖上去。因為角色本人的經歷,這張卡很容易被精神類的debuff影響,在失控的邊緣反複跳躍。

可是她還未下定決心,黃色小球就落在了不二的球拍上。

“棕熊落網。”

無可比拟的天才技術讓黑化後的順平也無計可施。

這就是不二周助。

剛踏出球場順平就倒下了,一陣暈眩襲來,腦海中只留下道徹明的白光,之後才緩緩恢複明亮。

他睜開眼,面前圍着一張張熟悉的臉——有隊友也有對手。青學衆人面露焦急,不二托着他的身體,手掌撫上他的額頭,問:“感覺怎麽樣,還好嗎?”

狗卷遞過一瓶水,浸濕他發白的嘴唇。

“好多了。”他搖搖頭,覺得有些尴尬,“我自己站着吧。”

不二從善如流地放下了他。

“诶,讓讓。”伏黑甚爾擠進來,把順平一手拉起來,說:“我帶他去醫院看看。”然後環顧四周,找了半天終于點了點鳥見紗幸。

“教練席不能沒人,你替我坐吧。”

鳥見紗幸疑惑地指着自己,“我?”得到了一個“不是廢話嗎”的眼神,然後盯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沉思了許久,才在下一場開始前坐到了教練的長凳上。

這裏離賽場真是近啊,簡直是要被球打中的距離。

來不及感嘆更多,選手就入了場。順平輸了不二,現在比賽得分是2:2,因此,最後一場的勝負将決定比賽結果。

越前用右手把球在地上彈了彈,勾起唇,“诶,你現在也不摘墨鏡嗎?”

白發少年摘下墨鏡,任其在指尖上旋了幾圈,露出蒼藍色的眸子,輕佻的笑意挂上嘴角,“當然摘——你準備好輸了嗎?可要快點結束啊,我還趕着去排隊買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