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女神 - 第 24 章 (24)

自己從陝西博物館拍回來的一些照片,介紹了一些妝容的畫法,被社裏不少人尊為大神。

後來她還買了些材料,教大家DIY發簪,甚至獻出了基本服裝的書,說自己怎麽做一些衣服上的配飾。玩漢服的有家庭條件優渥的,但更多的也就是普通家庭,資金也是緊張,寧湘怡教的都是些很實用的,一個個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後來她還分享了一些挑選化妝品的知識,推薦了幾款平價又好用的化妝品,大家對她的佩服更甚,都直要拉她進社團。

見一個個都站到了寧湘怡那邊,梁文靜覺得她就是用些小恩小惠收買人心。後來仗着自己有錢,梁文靜直接買了好幾樣高端的化妝品帶到社裏往桌子上一放,說給大家用,試圖收買一點人心。可是她那趾高氣昂的姿态讓大家都覺得她是在炫富,不但沒添好感,還弄得幾個原本玩得好的社員也和她疏遠了。

梁文靜東施效颦的事還被人穿了出去,至此她就更讨厭寧湘怡了,每次碰頭都要冷嘲熱諷幾句,背地也是小動作不斷。

“那人自己比不過你就用這種手段,太low了吧。湘怡,你就由着她這樣黑你啊?”

“被狗咬了,難道還咬回去嗎?”只是必要的時候,直接打死!

寧湘怡沒有去理會晚上的帖子,只是一心在她的畫上。現在,哪怕不用照片,她也可以清晰地繪出他的每一處線條。已經畫了半本了,出國的時候可以讓他帶上,裏面有他們的雙人像,還有Q版漫畫,記錄了許多美好的瞬間。以前她看到網上說“我學畫畫就是為了能留下你最美的樣子”,當時她覺得矯情,現在覺得有這麽一項技能還不錯。

現在她們還能在一起的時間不足一年,她希望以後在他的記憶裏,現在每一天都是美好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某豆掙紮着更了,只是下一更,估計要等到11月1日了。至于吃肉,應該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了。

☆、生日

情侶之間,把心底的問題攤出來說明白,有些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心結打開,二人又像以往親密。林風清開始做出國的申請和其他一些準備,他非但不再瞞着寧湘怡,反而經常是她幫他出謀劃策。仿佛他不是去留學,只是去旅游的一樣。

那些流言,寧湘怡一直不予理會,在網上熱鬧過一陣之後,漸漸地也就被人遺忘了。

日子轉入了十一月,這個月,有件大事就是林風清的生日。對于送什麽生日禮物,寧湘怡有些犯愁。

感覺像林風清那樣的人,肯定什麽都不缺。要送,肯定貴在新意。本身送幅自己的字畫挺好的,可是去年已經送過了。送個手工禮品給他,時間又有些緊張。她看了看日歷,只剩下三天了。十月的時候都還記得的,進入十一月,忙了一陣就忘了。現在這個問題擺在她跟前,比做奧數還燒腦。

她坐在書桌前,随意地轉着筆,跟前的白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她能想到的東西,但都不是太滿意。

她無聊地轉着筆,早知道就不把那個章給他了,不然可以放到現在湊個數。

不過忙碌的課程以及社團活動最終讓寧湘怡把準備生日禮物這件事擱置了。

一擱就擱到11月16日這天。這天是周末,但大概是心裏有所念想的關系,寧湘怡醒得特別早。她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完了,把林風清的生日給忘了,總不能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他吧!

她從床上坐起來,正傷腦經。透過窗簾縫隙,看見外面隐隐一片白。咦?下雪了。

她的床挨着床邊,她挪過去掀起窗簾,果真是白茫茫的一片。時間尚早,地上只有孤單的一串腳印。

看着皚皚白雪,她腦子裏瞬間靈光一閃。送禮物太俗氣了,不如讓他過一個難忘的生日來得有意義。

不過短短幾分鐘,腦袋中就已經設想好了。她幹脆利落地疊被起床,開始動手收拾自己。

她挑了一件大紅的呢子大衣,配着同色的氈帽。穿着一身正紅,走在一片雪地裏,紅梅白雪的意境,應該是很美的畫面。她又給自己描了描眉,配了個同樣亮眼的唇釉,在鏡子前看了兩圈确認沒有問題,便拎着小包出了門。

來到林風清的公寓,寧湘怡拿鑰匙開了門,蹑手蹑腳地走進去。走到卧室門口,門沒有關,透着門縫就看見林風清穿着件酒紅色的毛衣坐在床頭,拿着手機正準備打電話的樣子。

她猛然推開門,“surperise!”同時,包中的鈴聲響起。還真是打給她的,幸虧她主動出擊,不然就穿幫了。

林風清沒有想到她這麽早就過來了,不免意外:“怎麽起這麽早。”他還是第一次看她這麽穿,鮮豔的紅色襯得膚白如玉,一雙大眼睛迸發着光彩,整個人元氣滿滿,燦若朝霞。長發披散在肩頭,配上頭頂的帽子,女人味十足。每次她的稍加用心,都能讓他感到驚豔。

“因為惦記着你啊!看我為你起這麽早,有沒有感動到?”她已經跑到了他身邊,挽住了他的一條胳膊。

“當然有。”看來這個女人應該還沒有忘今天是什麽日子。

“還有更感動的,今天我要做第一個給你送禮物的人,而且是一份大禮。“寧湘怡故意吊他胃口。

“大禮?”林風清上下打量了一番寧湘怡,除了背了個小鏈條包沒有什麽了。“難不成,是要以身相許?”他猜不中她的套路,直接使壞,去撓她的癢癢,兩個人瞬間滾在床上。

“啊,啊,別撓,我怕癢……”寧湘怡求饒。

對方玩上瘾了。

“你不停,我不給了。”她威脅。

林風清當真停了下來,只是還是壓着她,支着手臂在她上方看着她。只見她伸了個食指:“一天,禮物就是我一天的時間,今天我陪你玩一天。”

“這算哪門子禮物?”情侶之間一起過生日不是天經地義地嗎,虧她想得出來。

“那可不一樣,我要讓你對這個生日終生難忘。”她趁着他分神的時候從他腋下鑽出來,然後把他從床上拉起來。“快,換衣服,我們一起出門。”

林風清跟着她出了門,但意識到她所謂的驚喜之後,他內心還是有一點點失望的。她居然帶着他坐了一個小時的地鐵跑來□□看雪!

看雪哪裏不能看,而且即便天氣不好,這邊的人也不會少的,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內心嘆一句,林風清還是很配合地跟着她往前走。

不過這次,他們沒有進故宮,在廣場的空地上走。這個時候,寧湘怡把他脖子上挂着的相機塞到他手裏,“來,拍照!”所以,這女人那麽急切地把他從家裏拖出來,只是為了讓他擔當攝影師,這就是她所謂的驚喜?

林風清憤憤地打開相機,那個女人已經撒歡沖進雪地裏擺造型。熱烈的紅,無暇的白,鮮明的視覺對比,莫名有種妖冶的美感。他端着相機對焦,看着鏡頭中的人偶爾留個思考人生的側影擺酷,偶爾笑得眉眼彎彎賣萌,熱烈的紅色,在銀裝素裹的世界裏,如暈染開的畫。他不禁想起,他們确定關系的那天,也在下雪。江南的雪,是纏綿、朦胧的,而北方的雪如粉,如沙,更為熱烈。想起當初的羞羞答答,和此刻的爽朗活潑,他嘴角微揚,手中也不禁多拍了幾張。

美女拍照,總是惹人注目的,不一會就有兩個老外前來搭讪,二十多歲的年紀,陽光帥氣的外形。見到寧湘怡只誇“so pretty”,并詢問可不可以給她拍照。

寧湘怡從來是個大大方方的性格,爽快地就答應了,配合地擺了幾個姿勢。

林風清看見瞬間就不高興了,感覺自己的東西被觊觎了,立刻大步走過去,面色冷冷,也不理那兩個人,拉着寧湘怡的手就要走。

“等一下。”寧湘怡不走。

他心中不悅,想加大力度拽她走,卻發現她已經掙脫了,朝那兩個老外跑過去。她用一口地道的英語讓他們幫忙,對方一答應,她就折回來,取下了相機給他們。

“來,一起拍。”她拉着林風清去雪地裏,看他面色淡淡,一副冷酷的樣子,她就配合他耍帥,裝深沉。覺得不夠,她又攬着他的胳膊賣萌。最後,她甚至還踮起腳尖,在林風清的臉上親了一口。

二人拍完了照還直誇寧湘怡可愛,才又些不舍地離開。本來林風清是有點不高興的,但不得不說寧湘怡剛才在外人面前的親密極大地滿足了他。他語氣幽幽地說:“沒想到寧老師這麽主動,要不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們親個夠。”

“又不正經。”寧湘怡捶他。她看了一眼拍好的照片,她的眼光果然不錯,那兩個人一看就是專業玩攝影的,把兩人的親密畫面都記錄下來了,有的抓拍恰到好處。

“沒想到你板個臉的時候看起來還挺威嚴,挺帥的。”畫面中,兩人背靠背,抱胸而立,偏過頭直視前方,目光凜冽,氣勢逼人。

“那是,我一向很高冷。”某人得意。寧湘怡聽了嫌棄道:“這話要是以前我還信,現在,你在我面前已經現形了。哼哼。”

“不過話說回來,你笑起來的樣子也是挺好看的。以前我不喜歡拍照,但現在,覺得多留些照片也挺好的。”可以記錄下他們感情的點點滴滴。“而且,這是你在北京的最後一個冬天了。”

最後這句,她說得很輕,但還是被林風清聽到了。所以,她這是以最快樂的姿态來迎接離別了。

之後,他就陪着她從故宮的紅牆下走過。

琉璃瓦下,伊人長身玉立,低頭凝思。抑或是轉過一處牆角,鑽出個腦袋,露着俏皮的笑容。林風清用相機記錄下了好多畫面。不得不說,寧湘怡非常上鏡,很多照片堪比寫真,但是他實在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收了相機,走過去,不由分說地幫她把外套穿好,扣上扣子。這個傻女人拍起照來也是不要命的,因為大衣的顏色和宮牆撞色,她居然就脫了只穿着裏面的白毛衣。林風清怕她冷,要她穿上她還不肯,哆嗦着只說沒事的要他快點,他拗不過她,只能給她拍,速戰速決。

看得她凍得通紅的小臉,他又給她理了理圍巾。“別玩了,找個暖和的地方坐一坐,別受涼了。”

“不行。”她把圍巾往下拉了拉,“我還要帶你去北海公園滑冰呢?”時間很緊的,她還打算抓緊時間過去。

林風清這才注意到,這個傻女人竟然沒帶手套,之前拍照,大多數時候她的手都是插在口袋裏,他并未留意到。他牽了她凍得通紅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居然不戴手套還要去滑冰,手不要了嗎?”明明是責備的語氣,聲音卻異常溫柔,這個女人就是不心疼自己。

“早上出門急,忘了。”寧湘怡也有些不好意思,戶外滑冰不戴手套的确是很蠢的行為。“在家裏冬天都不戴手套,習慣了。”她試圖為自己辯解一下。

“你啊,學習的時候那麽聰明,幫別人出頭的時候也精得很,卻從來都不會心疼自己。”林風清有時候真不知道她的腦袋怎麽長的。“現在,去吃飯,然後買手套,不買手套別想滑冰。”他強勢。

寧湘怡也不反駁,乖順地點點頭,由他牽着走了。

——

北海公園,偌大的湖面都結了冰,冰上十分熱鬧。

寧湘怡拉着林風清去了一個滑冰場,這裏她去年來過,感覺老板人不錯。為了督促大少爺以後多多出來運動,她幹脆利落地掏錢買了兩雙冰刀鞋。

等她自己穿好鞋,綁好鞋帶,卻發現林風清坐在邊上還是一動不動。“怎麽了?”她不免好奇。

“我不會。”他淡定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寧湘怡先是愣住了,随後忍不住笑。一路上也沒有聽他說不會,剛才選鞋的時候看他手插在口袋裏,神色淡淡地掃一眼,她還只當他看不上那個鞋子,或者習慣了高端的地方,不喜歡這種室外冰場,結果居然是不會。虧他之前還一直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寧湘怡想想就覺得好笑。

而林風清的想法是,雖然不會,但是還是不能拒絕女朋友的好意的。而且寧湘怡應該剛學會不久,估計也就是興起湊湊熱鬧,他到時候就扶着好了。嗯,人形拐杖,就是這樣。

“咳咳。”她故意清了清清嗓子,“沒關系,小林同學,有寧老師在,不用怕。”她還裝模作樣地拍了拍林風清的肩,以示安撫。

林風清幽深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看來要上房揭瓦了。等回去他再讓她看看,誰是真的“領導”。

不過一上冰面,林風清就發現自己真的是低估寧湘怡了。這哪是新手,分明是老手中的高手。當他穿上冰刀鞋,顫顫地勉強維持平衡在滑溜溜的冰上站定,就看見她已如一只靈活的兔子,蹿了出去。感覺輕松地一蹬一滑,便在冰上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輕松避過周圍的人,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悠然自得。每一步都輕松地如同在地面上一樣,甚至更靈活,更輕盈,流暢的動作簡直如同舞蹈般。

就在他驚詫她動作之娴熟的時候,她已經滑回來了。看在林風清還站在原地,開始鼓勵他:“我幫你試探過了,冰面很平整。你先試着走一走,憑你的聰明才智,肯定很快就能學會了。”

哼!他會說他剛剛走了幾步差點滑倒,最後以一種張牙舞爪的姿态才勉強維持住平衡嗎?不,打死他都不會說。是男人,怎麽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丢臉呢。雖然不會,他還是勇氣可嘉地邁出了步子,極小心翼翼的,下面兩條腿打着顫,但臉上還是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那模樣有些滑稽,寧湘怡笑着鼓勵他:“還不錯嘛,已經邁出第一步了,再多走幾步就會了。”雖然和她第一次比,其實差遠了。

得到了肯定,林風清也膽子大了些,試着把步子邁大些,試着感受腳底打滑的感覺。“對,就是這樣,再走走。”寧湘怡在旁邊指點,看他偶爾不穩的時候扶上一把。

來回走了幾遍,林風清掌握了一點技巧,已經可以保持平衡,會滑上兩步了。“咦,好像會一點了。湘怡……”他本身想讓她也認同一下自己,一回頭,卻發現人居然不在了。

林風清環顧四周,尋找她的人影。她今天穿了件大紅色的衣服,身材高挑,在人群中當是很顯眼的。可他掃了一遍,不但沒看到她人,居然連個相似的背影都沒有。

“湘怡!”明明就在他身邊的,居然不見了。

“湘怡!”他又喊了一聲依舊沒人應,不知不覺聲音中竟帶了一點慌亂。她不是那種不懂事會亂跑的人,他開始在人群中找她。

作為一個新手,搖搖晃晃地在人群中找她。

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走了兩圈,都沒有看到人,他有些急了,開始試着滑行,打算離開新手區去找人。

一着急,腳下步子沒收住,腳下不受控制地劈了下去,就在他快要跪地上的時候,腋下突然湊過來一只手拽了他一把,是寧湘怡回來了。“不錯嘛,離開這麽一回,居然可以滑了。”

人回來了,林風清總算是松一口氣,“你去哪裏了,也不打聲招呼就走了,我還擔心你被人拐賣了呢。”

“給你買護膝去了,剛剛挑鞋子的時候忘了。”說着,寧湘怡就在他身邊蹲了下來,替他綁護膝。林風清第一次覺得自己站得這麽突兀甚至有些刺眼,“我自己來吧。”他試着彎腰。

“你不方便,我來吧。有了護膝,就不怕摔了,還保暖。”她并不打算起來,已經麻利地綁好了一只,“我小時候學溜冰的時候,總覺得很難,爸爸就說‘不怕摔就能學會了’,他當時就給我綁了護膝,然後我真就學會了。”

看着她低伏的身影,纖纖玉手替他整理好護膝,他心中莫名地感動,眼中竟隐隐有淚意。“湘怡……”他不知道為什麽要念她的名字,只是覺得心裏本能使然。

他何其有幸,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見她。

“好了,去滑吧。”

“好。”

寧湘怡牽着林風清混在了人群中,旁邊的老手嗖嗖地從他們身邊掠過,帶起一陣風。他們的動作幹脆利落,一個漂亮的側滑,已經滑過了拐角。的确很厲害,但沒有湘怡的動作漂亮。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輕松自如,仿佛只是身體的自由舒展。回頭看看自己,真是差得太遠了。他低頭看看她的手,只見她正牢牢的牽着自己,雖然只能看到她的側臉,雙眼亮晶晶的,似水的溫柔,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她這麽好,他又怎麽能落後。一下子來了動力,不怕摔就能學會了。“走,我們加快速度。”

“好。”

後來寧湘怡就牽着她一起滑行,一起轉圈。

他搖搖晃晃,她扶着他。

他剎不住腳,她就當他的剎車。

後來兩個人沒穩住,一起撲到了旁邊的雪堆裏,滾成了兩個雪人,還互相往彼此臉上拍雪。

——

“開不開心?”回去的路上,寧湘怡問。

“開心。”她的一天時間,的确是他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兩個人的衣服都在雪地裏弄濕了,在室外久了,防護地再好,也都是凍得腳底發麻,但心裏卻都是暖暖的。

“但是,還沒有完哦,還有驚喜。”

“你還準備了其他的。”林風清意外,今天這樣,他已經很知足了。

“說好了一天的,現在還沒有吃蛋糕,生日還不算過完。而且,我可以答應你一個願望,只要我能做到的。”寧湘怡看着他認真地說。

林風清聞言,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哼哼哼

☆、玫瑰花瓣的陷阱

林風清打完電話從房間出來,就看見一個纖細在廚房忙碌。她可以在考場上橫掃千軍,在社團裏混得風生水起,可以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也可以在球場上馳騁,在家裏為他人洗手作羹湯。她仿佛是萬能的,那麽完美,好到讓人覺得不真實。

林風清靠在沙發背上看着她,有那麽一刻,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她那麽好,在她的面前,他第一次感覺到自慚形穢。

他低頭看看桌上的蛋糕,不過8寸,邊緣鋪着一圈草莓,澆上巧克力醬。這是他這麽多年生日最簡陋的一個蛋糕了,可是他感受到了小孩子吃糖的那種幸福。蛋糕中間,是寧湘怡用巧克力醬寫的他的名字,右下角還用草莓醬畫了兩顆愛心,一箭穿心。這是她取蛋糕的時候,和店員商量,最後自己寫上去的,賦予了這個蛋糕不一樣的意義。

林風清低頭看了看表,離打完電話已經三十分鐘了。他的手指在膝蓋上有節奏的一敲一敲,眼睛時不時瞄向門口,像在等待什麽人來。

寧湘怡在廚房忙,他不來幫忙,她也無所謂。那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要幫忙也幹不了什麽活,經常都是添亂的。前幾次他洗菜,把菜掰得碎糟糟的,切菜的刀工也是一言難盡。當他笑得一臉燦爛地向自己邀功的時候,湘怡的內心是崩潰的,只是不好意思打擊他的自信心,才委婉地說“作為新手還不錯了”,“有進步了”。

此刻,她偷偷轉過頭看他,只見他大爺似的靠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手指還在膝蓋上有節奏的一扣一扣,一副等開飯的模樣。

這人還真是少爺架子……

不過弱弱地說,她覺得他這個樣子竟然還挺帥的。平日裏雖然性格溫和,但骨子裏還是有種高傲清貴在的。

只是他這個樣子,以後去美國該怎麽辦呢?西餐偶偶吃吃還好,但天天吃真的受不了,她還是深有體會的。他這種平時衛生有鐘點工,洗衣服送幹洗店的人,以後說不定要自力更生了會不會很不習慣。風聲中無意中刀鋒偏了,切了個空。她頓時回過神來,想到之前的想法她覺得自己簡直是腦子進水了,人家這種大少爺哪用得着她操心,說不定直接保姆全包了,哪需要他動手。

“叮咚”,門鈴聲響起。

林風清迅速的起身開了門,只見淩宇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門口,他朝寧湘怡的方向看了一眼,她還在忙,沒有看過來。

“少爺,你要的東西我都送到了。”淩宇壓低聲線,随後又換了個粗犷的聲線,“我們是物業的,這兩天下雪了,想了解一下住戶的供暖怎麽樣?”

“供暖挺好的。”林風清裝模作樣地回應,随後迅速地接過他手裏的玫瑰以及一個精品禮盒,随後擺擺手,示意對方離開。

他合上門,見寧湘怡沒有回頭,趕緊抱着花一溜煙鑽進了自己房間,把東西放好之後才鎮定自若地走出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夜幕已經降臨,華燈初上,茫茫白雪折射出金色的光芒。今天,注定是個好日子。

——

吃了飯,寧湘怡興高采烈地給蛋糕上點上蠟燭,随後真就認認真真唱起了生日歌。她聲線柔和,溫軟的嗓音唱得出奇的好聽。林風清以前看別人煞有介事的唱生日歌,吹蠟燭許願,總覺得流于形式特別傻。可是看着火光映襯下她認真的神情,眸中光彩四射,他突然覺得唱生日歌還挺有必要的。

“許願吧。”寧湘怡唱完了歌,手支着下巴坐在對面就等着他吹蠟燭了。

以前他覺得這種行為很幼稚,但這回他真的莊重地閉上了眼許願。

“你許了什麽願?”寧湘怡好奇,她突然有些想知道會不會和自己有關。

“天機不可洩露,說了就不靈驗了。”林風清故意吊她胃口。

“對了,我記得某人好像說過可以滿足我一個小小的願望,是嗎?”

“是啊,我是說過。不過,不能超過我的能力範圍,也不能是太過分的事。”以身相許那種事,她才不會幹。

“過分的事?什麽樣的事才是過分的事?”他故意瞪着眼裝無辜,可以口吻卻是充滿了挑逗,身體還往寧湘怡身上湊了湊。

“就是,就是不能幹壞事。”平時面對什麽大場面都臨危不懼的寧湘怡,看着他眸色幽深地逼近自己,莫名地有點心慌。有些人就是正經不過三秒,感覺又要借機耍流氓了。

他還在朝她逼近,她被逼近角落裏,他直接兩個手臂撐在她兩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說:你跑啊,你跑啊,看你往哪跑。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寧湘怡眼神亂瞟,胡亂找了個借口,邪惡的種子,要趁早扼殺。

林風清卻是突然撤離,在她身旁坐定:“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只是想請你跳個舞而已,紀念一下我們的相遇。”

“只是跳舞?”弄得那麽吓人。

“你以為呢?”林風清挑眉。

“跳舞沒有問題啊。”想跳舞不直說,居然故意撩她。想到去年的元旦晚會,他們不但一起跳了舞,他還趁機吻了她,那是她的初吻,紅暈無聲地爬向了耳際。

寧湘怡剛準備把拖鞋換了,就看見林風清從房裏抱了個精品禮盒出來。裏面是一身紅色的演出服和一雙金色的舞鞋。敢情是早就準備好了,只等她答應了。

“這麽有紀念意義的事情,我一直都記得,只等着合适的時機如今終于派上用場了。”他才不會說這是臨時起意,特地讓淩宇送來的。

寧湘怡換好衣服出來卻傻眼了。林風清穿着襯衫西褲,戴着領結,十分正式,更惹眼的是他手裏抱着一大束玫瑰,烈焰如火。客廳的大燈被關掉,只開了裝飾性的小燈,微黃的光線,淡淡的玫瑰清香,空氣中浮動着浪漫的氣息。燈光為他鍍上一層朦胧的光。他容顏俊朗,長身玉立,手捧鮮花,宛若穿越夢境而來的王子。

“你哪裏來的花?”寧湘怡好奇。

“神仙感念我對你的情意特地送我的。”

“騙人。”寧湘怡想到之前那個物業的人,心中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但并不點破。她接過了花,剛剛由花苞綻出,正是最好的時候,嬌豔欲滴,馨香醉人,一看就不是俗品。以前她總覺得男生送女生玫瑰花很俗,可是今天收到,心中驀地升起一種幸福感。

音樂緩緩流淌,二人在不大的空間裏起舞,時而熱烈,時而優雅。寧湘怡起初有些僵硬,因為這個裙子也是相當暴露,和上次的演出服有的一拼,後背□□到了腰部,前胸也是V領的,裙子短的勉強遮住臀部,而且上次她好歹穿了安全褲,只是直接是穿底褲就上了,尺度比上次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但随着音樂響起,漸漸投入其中,忘卻了外在的尴尬。不得不說,林風清的節奏感還是很好的,動作張弛有度,和着上次的演出中規中矩,這次人家加了一點小動作,撩撥意味十足,但偏偏又恰到好處,絲毫不讓人生厭。

收尾的一個動作,寧湘怡旋轉兩圈後直直地躺下去,他順勢接住,配合地滴水不漏,完美的收尾。更讓寧湘怡詫異的事,他的嘴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銜着一枝花,跟電影裏似的。還挺會玩的嘛。

她欣喜地接過,從他懷裏起來,卻聽見他說:“收了可不能退回來也不許扔。”

“為什麽要扔?”寧湘怡幾乎本能地說,這花雖然開得過了些,但她也不會嫌棄的。但後知後覺,她又覺得林風清這麽說肯定有用意。

“那你可不許反悔。”他走過來,小心地分開花瓣,從中間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戒指來。牽起寧湘怡的手就要給她戴上。

“你……”寧湘怡驚訝,果然又被賣了。但他沒有往無名指上戴,而是戴到了中指上。戒指戴在中指,是熱戀的意思。她偷偷看他的神情,眼眸低垂,長長睫毛也擋不住他眼中的光彩,小小的一共動作,卻是做得無比的虔誠。那一刻,她只感覺心中有什麽東西在激蕩,連帶着心跳加快,卻難以言說具體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末了,他還在手心留下了一吻,鄭重地說:“等你說出‘我願意’的那天,我會把這枚戒指戴在你的無名指上。”

等你說出“我願意”的那天,我會把這枚戒指戴在你的無名指上。

她看着手上多出戒指,居然有種感動到想落淚的沖動。白金的小箍子,中間鑲着米鑽,并不起眼的樣式,可是戴在手上卻沉甸甸的。她擁有不少名貴的珠寶,都是戴着玩,今天是第一次感受到一個女人收到首飾的那種驚喜。

林風清見她看着手裏的戒指,眼眸中波光流動,臉色卻異常的平靜,他有些拿不準她的心态,解釋道:“不要嫌棄它,這是我拿大一大二的獎學金買的,錢不多,可能簡單了些。等到結婚的時候我會憑自己的能力送你一個大鑽戒。”

不得不說她很好把握了寧湘怡的心裏,她向來喜歡那種自力更生,進取心強的人。聞言,臉上綻開了大大的笑容。“沒有,我很喜歡,只是我很意外。”寧湘怡她抽回手,仔細看了又看。“你早就準備好了?”

“嗯。在這個戒指的內面,我還刻上了我們的名字。”他雙手攬着她的腰,耍賴地說:“你說過的,不扔也不退啊,收了戒指可就是我林家的人,不許再抵賴了。”

“好啊,你又坑我?”寧湘怡忍不住打他。

他卻絲毫不避,反而順杆子往上爬:“哇,打成內傷了,你要負責了。而且當我我還問過你要不要,是你自己說的,不許抵賴。”

“哼,我才不會賴皮,不過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以後你要是對我不好,欺負我,我……”分分鐘走掉還沒有說出口,他的唇已經覆上了她的,他不要聽到她離開的這種話。她這麽好,他真的很怕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裏會發生什麽。上一段感情裏,他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她如一米陽光照入他原本陰霾遍布的心,讓他重新燃起對愛情的渴望。他真的好想就這麽一路走下去,可是在別人面前的那些驕傲,那些優勢,在她面前,卻從來不是什麽。他好怕會失去她。

本來只是溫柔的問,後來卻越來越兇狠,似乎是在噬咬。寧湘怡也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他似乎很痛苦,急切地想要發洩什麽。“唔,唔。”她開始掙紮,她想問問他究竟怎麽了,卻換來他更為猛烈的進攻。最後停下來,二人都是氣喘籲籲,雙唇有些麻木。寧湘怡問他怎麽了,他卻沒有答,而是在她驚呼一聲綜直接托出她的臀将她抱起,讓她的腿纏在他的腰上。緊緊地抱住她,将頭埋在她的頸間不說話。

這樣的姿勢讓寧湘怡覺得尴尬,她感受到他胸廓劇烈起伏,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她沒有奮力掙紮将他推開,只是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和我說說,我不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