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慢悠悠地往回走。
“湘怡,聽說你們院在籌劃元旦演出的事,怎麽樣了,還辦嗎?”這幾天她看寧湘怡總是很忙。
“看大家的意思還是想辦的。”在合校之前,他們是獨立的醫學院校,那時每年元旦,還是會組織一臺演出,算是給大家最後期末沖刺的一個鼓勵。醫學生的期末,還是比較辛苦的。但和校以後,他們變成了學院,院裏今年時沒給撥錢辦這事的。“現在院裏不給撥錢,不過我了解了一下,院裏的學生會今年時發了一筆活動經費的,還有不少剩餘。元旦演出的話,也相當于把錢花在自己身上,學生會願意把這筆錢拿出來。現在問題就是各個專業打算出什麽樣的節目,盡可能地排出一場不錯的演出,同時又不超出預算。”
“經費有多少啊?”
“八千多吧。”
“八千?這是不是也太緊張了一點吧。再說你們自己要弄,院裏能同意嗎?”
“資金是少了一點,但好好規劃還是可以的。院裏的話,我們幾個專業的班長一起去問過了,院裏的意思是,可以辦,就是所有東西自己解決,他們也就是批個場地,要我們注意安全。”
“那你們規劃的怎麽樣了?”要辦一場好的演出,也是不容易的。
“剛剛起了個頭,反正十二月還沒有,離元旦就更遠了,還有時間,不急。”
“你還真是想得開。”
“這有什麽想不開的,事情總是一點點慢慢做出來的,着急也沒有用。”因為帶着濃重的鼻音,她說這話甕聲甕氣的,帶了一種萌感。
杜雨晨知道她做什麽都是很有條理的,她倒是一點也不為她擔心。倒是有點羨慕和佩服她,她有膽量為了自己專業的同學去争取他們想要的,想的什麽就會付諸實踐。她和她差的,永遠不只是高考的那十分。
宿舍樓已經就在前面了,寧湘怡卻突然想起來:“天氣預報是不是說今天晚上十點到十一點間預計會出現流星雨?”
“啊?”杜雨晨之前聽寧湘怡說過,但以為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有想到還真要看。
“今天是星期四沒錯。”寧湘怡還調出了手機裏的備忘錄,确認了一遍,就是今天。現在剛好十點,剛剛好。
“走,我們去操場。”寧湘怡拉着她就往回走。
“可是湘怡,都十點了,寝室十一點門禁诶。”
“啊呀,這不還有一個小時嗎?不會讓你被鎖外面的,就算真鎖外面了,我去找阿姨求情,罵的也是我。別猶豫,走了啦。”寧湘怡拉着她小跑起來。
“湘怡,咱們就不能在這邊空地上看嗎?”她不太喜歡黑漆漆的操場。
“傻瓜,這邊都是路燈,還又是樹又是樓的,光線亮視野還不開闊,能看到什麽。以前高中你不就想看嗎,但沒有條件,現在有機會了,別錯過。”
感情黑黢黢又空曠的地方才是絕佳位置,杜雨晨只得跟着她跑。
于是,兩個大美女,大晚上在A大的校園裏發足狂奔。
操場上已經聚集了一些人,一個個都仰着脖子,望着深邃的夜空。
寧湘怡看了眼手機,十點十分,應該沒有錯過。不過因為她跑了這一陣,身子一暖,鼻涕又流出來了。她趕忙又拿出紙巾擦鼻子。
十一月的夜晚,帶着刺骨的寒意。站了一回,杜雨晨就感覺渾身都冷卻了,她有些擔憂:“湘怡,你這一跑加上冷風一吹,可別感冒又加重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來都來了,再等等。我穿的不少,你放心好了。”她還故意握了握杜雨晨的手,證明自己的手比她的還暖。
幽暗的夜空中零星點綴着幾顆星星,遠處的天空,受城市燈光影響,呈現出橘粉色。她不禁想起了十多年前在草原看到的那純淨的夜空,遼闊渺遠,漆黑一片,布滿了金剛鑽般的星星。那才是夜空的本來面貌。在城市裏,被高樓大廈限制了,被燈光掩蓋了。如果不是他們學校在北京四環外,怕是連這點星星都看不到了。
寧湘怡和杜雨晨像大多數學生一樣,仰着脖子盯着頭頂的天空。哪怕脖子酸了也都撐着,深怕一個低頭就錯過了。
寒風中的等待總是顯得無比漫長,杜雨晨覺得等流星雨這種事挺不靠譜的,但看寧湘怡卻是興致不減。不過就在她這一低頭的瞬間,周圍爆發出一陣尖叫。她猛然擡頭,哪裏還能看到絲毫的痕跡。流星這種東西,機緣從來只在一剎那。
“小雨,你看到了嗎?快許願。”湘怡拉她的袖子,随後自己便低下頭,虔誠地許起願來。
“可是我沒有看到。”她小聲咕哝。怎麽就偏偏趕上她分神的時候來了呢,郁悶!
不過她的話還是傳到了寧湘怡耳中。“誰讓你不專心的。不過既然都說了是流星雨,肯定還會有的,你跟我專心的等吧。”
杜雨晨心裏又燃起了希望。
果真她也等到了,只見一道淺粉色的光飛快劃過。不過剎那光華,但她興奮不已,也許起願來。寧湘怡到沒能在許願,伊蘭給她打電話了,只見她笑對着夜空,打着電話。
看着她的樣子,杜雨晨卻有些出神。湘怡總是能接到家裏人的電話,哪怕是遠在美國的爸爸也經常給她發郵件,而反觀自己,對比太慘烈。
父母在她高考結束之後就離婚了,都說跟着做官的爸不如跟着讨飯的媽。她雖然跟着媽媽,媽媽也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可是在媽媽眼裏,她永遠沒有弟弟重要。
她忍不住背過身去,望着天來平複自己的情緒。
旁邊人的抱怨将她拉回了現實:“為什麽他們都看到流星了,我卻看不到,住那些人看到幾顆期末就挂幾科,哼!”
“對,看到幾顆挂幾科。”
這都可以,她不禁失笑。
一轉身,卻無意間發現林風清也在操場上,只是此刻他正站在一架望遠鏡前,一下子高出她們這些人幾個level。
她上去打了個招呼。
林風清也作了回應,随後問:“怎麽只有你一個人,湘怡沒和你在一起嗎?”他掃了一眼周圍,尋找她的身影。
“湘怡在的,打電話呢。”她正說着,那邊寧湘怡已經挂了電話找了過來。見到林風清也在,熱情地打了招呼。
她也留意到了林風清身邊的望遠鏡,好奇道:“清哥,看不出來你還挺專業,這設備看着好高大上啊。”上次聚會以後,她也跟着他那些朋友喊清哥。湘怡是個技術控,當下就看了一眼望遠鏡側面的銘牌,然後湊到目鏡前看了一眼。視野裏的星星只是比平常看着大了一點,看着蠢蠢的。“好像也就是大一點,就沒有什麽了。”
“這只是天文社的望遠鏡而已,又不是科研用的大天文望遠鏡,當然看不到太多的東西。你用它看星星看不出什麽,看月亮的話,這臺望遠鏡可以看到月亮上比較大的環形山。”林風清解釋。“你們在這等了好一會了吧,看到了幾顆,有沒有許願?”
寧湘怡:“看到了五個,許願當然是許了,至于許了什麽就不能告訴你了。”
“沒想到你們理工科的也信這個。”
“生活樂趣嘛。”
“湘怡,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杜雨晨默默看了一眼表,聊多了真要被關外面了。
寧湘怡這才想起來門禁的事,立刻和林風清到了別,拉了杜雨晨匆匆往外走。走了十幾步還不忘回頭喊:“清哥,你也回去吧,一會你們寝也該關門了。”
走出了操場,杜雨晨倒是不那麽急,反而八卦了起來:“感覺你和學長緣分不淺啊,要不要考慮發展一下。”
“咦——沒想到你和小麗她們一樣八卦,想多了,不過是朋友而已。”
“我看不止吧,你對人家或許沒意思,可我看人家對你就有點意思。”
“真佩服你們這些人,總能看出那麽多火花來。”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咱們兩個一起跟他說話時,他的目光可是從來落在你的身上的。”杜雨晨自己長得也是不差的。
……
“而且上回一起去他的生日聚會,我發現地上一只袋子裏裝着幾本醫學用書。老實說,是不是送給你了?”
“這還真沒有,興許是別人的,你想多了。啊呀,走走走了,真要被鎖門外了。”寧湘怡推着她往前走。
把杜雨晨送回宿舍,寧湘怡幾乎是飛跑回去的,總算在關門前趕回去了。
“一個女孩子,以後早點回來,別在外面待太晚。”阿姨教育。
寧湘怡連聲說是。
上樓的時候,她不禁在想杜雨晨的話。喜歡她,有嗎?她怎麽沒感覺到。
至于林風清這個人麽?給人一種風清雲淡的感覺,挺舒服的。
至于男女朋友……不可能吧!
作者有話要說: 某豆當年在大冬天跑去操場看流星雨真是凍成狗啊
☆、芭蕾
寧湘怡打開盒子,她的芭蕾舞服寄到了。白色的緞面順滑柔軟,金線的刺繡簡潔富貴典雅,紗面裙擺潔白得一塵不染,這是當初伊蘭希望寧湘怡堅持把芭蕾學下去特意定制的。
對于美好的東西,女孩子總是喜歡的。杜雨晨看得兩眼放光,上面裝飾的小鑽閃耀着動人的光芒,讓人挪不開視線。“湘怡,你要在迎新晚會上跳芭蕾舞啊?”話裏隐含的意思就是你已經那麽多年不跳了,真的還能跳嗎?
“嗯,節目不夠,湊個數吧。好久不跳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撿起來。”她摸了摸衣服,當初伊蘭很希望她能堅持下去,但她還是放棄了。
“芭蕾舞那麽考驗腳上功夫,你那麽久沒跳了,穿足尖鞋還可以嗎?”
“高難度動作是做不了,基礎的還是可以跳的。再說了,要知道我可是光腳趾尖着地都能走的,尖腳鞋還是穿得了的。”她從小骨架小,肌肉力量又強,小時候光腳都能頂着趾尖走,伊蘭也是看到了這一點,送她去學了芭蕾舞。雖然好久沒穿足尖鞋了,但她就算穿着腳上的運動鞋,讓她足尖着地走上幾圈,做幾個芭蕾動作都還可以。足尖鞋,适應一下就好了。
“湘怡,你要不換上試一試吧,讓我飽飽眼福,感覺一定超美的。”杜雨晨拿着羽毛發飾,愛不釋手,想想就覺得很棒。
“算了吧,你以前不也看過的,一會小麗她們回來,看到估計得炸了。”
“可我沒有見過你穿過這身衣服,這裙子這麽漂亮,試試吧,讓我開開眼。”說着杜雨晨開始抱着寧湘怡的胳膊撒嬌,“就一下,很快的,就看一眼。”
寧湘怡拿她沒辦法,就換上了。
看着寧湘怡從洗手間出來,她瞬間就被驚豔到了。寧湘怡的完美身材得到了充分的體現,精致的鎖骨,不盈一握的纖纖細腰,又長又直的一雙美腿,肌肉線條柔和修韌,每一處都堪稱完美。縱使是女人也看得流口水,更重要的是她還有胸。
杜雨晨趕緊把羽毛發飾也遞上去:“來來來,把頭發盤上去,來個全套。”
打扮完畢,杜雨晨雖然和寧湘怡是發小,也忍不住發花癡了:“湘怡,啊啊,看得我都想娶你了。”
寧湘怡絕倒。
她照了照鏡子,出乎意料的,效果的确很好。這身衣服是高三上的時候伊蘭給她訂做的,當時伊蘭考慮到她還會發育,故意做大了一點點,如今看來卻是恰到好處。“沒想到還能穿上,我高三還長高了四公分,還擔心會顯小,現在看,還不錯。”她又側過身看了看,也是十分合身,背部的優美線條得到了很好的體驗。
“那是因為你全長在腿上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了。
眼前的寧湘怡俨然就是一只高貴的白天鵝。杜雨晨是女生都怦然心動,看着眼前的纖腰,她忍不住伸出了爪子。
“啊,你幹嘛?”寧湘怡怕癢。
“我要吃你豆腐,哈哈。”杜雨晨理智氣壯。
寧湘怡無語:“機械小公舉這麽色你們班人知道嗎?”
“嘿嘿,我們班人絕對會支持我這麽做的。”她還故意加粗了生意,模仿男生說話:“這樣的機會你都不上,簡直天理難容。班長,你盡管上,我們支持你。”
“嘿嘿,這才是正确的模式。
感情真是和那幫男生學壞了,寧湘怡黑線。
玩鬧了一會,寧湘怡把衣服換了回來。剛收回來,小麗她就逛街回來了。寧湘怡慶幸,幸虧她們回來的晚,要是撞見,以她們大嘴的程度,肯定今晚全專業都知道了。
小麗:“雨晨,你又來找湘怡玩。你來我們寝室這麽頻繁可是要收費了。”說着她伸出手,做了個搓手指的動作。
思思一臉嫌棄地拍飛她的手。“雨晨,你可要多來我們寝室玩,感化一下我們班長。”說完,她拍拍湘怡的肩:“班長啊,你看雨晨,在機械那種和尚廟裏都還這麽有女人味,你怎麽在我們班還能如此漢子。明明是大美女,卻過得假小子一樣。哎……”她怒其不争地長嘆了一聲。
寧湘怡翻白眼。
杜雨晨卻在心裏偷笑:等着元旦晚會那天看班長亮瞎你們的眼吧。
——
因為兩個女兒上大學,寧子文在A大附近的校區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雖然是二手,但做了重新的裝修。這幾天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寧湘怡就把客廳裏的沙發什麽的都挪到了一邊。又買回來了幾面大鏡子,空餘的時間都在這裏練舞。
傳來了門鎖轉動的聲音,寧湘婷背着琴盒走了進來。她看見寧湘怡正在練芭蕾,不禁感嘆:“姐姐,你說你跳什麽不好,非得跳芭蕾,這麽累。”
寧湘怡并沒有理會她,而是把一段動作做完才和她說話:“現在不撿,以後更沒有機會撿了。而且有一個拉丁舞的節目我也報了,至于民族舞,公衛出了一個。這個不會重,而且也就折騰我一個而已,好辦。”
“你可不止是折騰你一個,還有我呢?”寧湘婷被她找來了當小提琴伴奏。
“是是是,是我錯了,來,喝瓶水,消消氣。”寧湘怡遞上了她最喜歡的椰奶。
“這還差不多。”
“不過姐姐,你就在咱家客廳練,這麽小地方,能跳開嗎?”
“也就只能湊合了。我也想去舞蹈教室,但人太多了,我也想過去健身房或者舞蹈培訓機構,但太遠了,麻煩。”她坐在小凳上,把鞋子上的綁帶重新綁了一次,準備再跳一遍。
妹妹也打開琴盒,調好了琴。
寧湘怡說了開始,琴聲緩緩響起,她從定格狀态緩緩舒展。在狹小的空間裏,她旋轉跳躍,依舊把每一個動作都力求做到最好。
一遍結束。
寧湘怡正想問妹妹跳得怎麽樣,卻意外間看見玄關處多了兩個人。看到杜雨晨她倒是不奇怪,可是,她怎麽把林風清都帶過來了。她現在還穿着練功的黑色緊身服,雖然這并沒有什麽,但是突然間進來一個男人還是很尴尬的。
她“嗖嗖”地飛出兩把眼刀,卻被杜雨晨的臉皮成功擋下,碎落在地,她還朝她做了個鬼臉。
內心雖然想翻白眼,寧湘怡還是保持着良好的風度:“雨晨,你把清哥帶過來了怎麽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家裏亂成一團還沒收拾,也沒有東西招待你們,讓你們見笑了。”她故意把“電話”二字加了重音。
杜雨晨的反應卻是差點把她氣死。她毫無自覺地掏出了兩大袋吃的,“招待的東西我已經帶了,零食,水果都有,而且還買了好多菜,湘怡,中午就等你的手藝了。”
“湘怡還會做飯?”
“那是,湘怡可一直都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的。”
“那看來我今天是沾光了。”
“也沒有很好,就是随便會炒幾個菜而已。”她笑得明豔,杜雨晨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種殺氣,自覺地去廚房洗菜了。
寧湘怡招呼他坐下,向妹妹介紹了一番,随後寧湘怡向他詢問了一下對于舞蹈的看法。
“清哥,你覺得剛才那一段還行嗎?”
“作為一個非專業的芭蕾舞演員,而且你又有那麽長時間沒有練習,跳得很出色。輕、高、快、穩你都有了,動作的難度不是很高,但感染力很強。對于外行來說,非常驚豔。”
點評倒還中肯。
“不過,就是你這地方太小了,練得太憋屈了,動作不夠舒展,換個場地練會更好。”
“我也想在專業的舞蹈教室練,但是學校的沒地方,外頭的不好找。”
“這個我來解決。”
——
“嘩嘩嘩”,杜雨晨把擇好的菜最後放水下沖了一沖,一樣完工了。寧湘婷也拿了兩個番茄湊了過來,留下寧湘怡和林風清閑談。
“小雨,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對姐姐有意思的學長嗎?”她看出了一點貓膩。
“對的。”杜雨晨朝客廳看了一眼,然後悄悄地說:“我今天看見他在女生樓下花壇裏閑晃,多半就是找湘怡的。所以我就把他帶過來了。”
“你對他了解多少啊?”
杜雨晨把她知道的都說了一通。
“出生在那樣的家庭,脾氣還那麽好,一點沒有架子,倒也挺難得的。”光看外表,寧湘婷是絕不會相信這是會是泰和集團的太子爺。這可是省裏大名鼎鼎的一個民營企業,做地産起家,這幾年也開始涉足醫藥、教育、電子科技。
“是啊,人長得又帥,我覺得和你家的條件也蠻配的。以前我總是覺得門當戶對很可笑,但上大學以後,接觸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同學,我發現一個人的生長環境對他三觀的影響還是很大的。”他的父母也就是在這種差異中,滴定突變了,最後走上了離婚。
“配不配,還是姐姐說了算。不過要是姐姐真和她在一起了,周晟怎麽辦?”周晟還是經常到她這打探湘怡消息的。
“湘婷,你手裏的番茄快洗爛了。”
“哦。”她放到一邊,換了一把蔥繼續洗。
“周晟人還是很好的,可是感覺配不上湘怡啊。林風清長得比周晟帥多了,而且現在分個兩地,慢慢地估計也就死心了。”杜雨晨覺得林風清還是不錯的。“你說他怎麽那麽傻,填志願居然可以弄錯學校所在的省份。”
“別說了,他當時都後悔死了,想複讀的心都有。但D大那麽好的學校,又那麽适合他,家裏怎麽會由着他折騰。他上回還打電話說他要好好學,來北京讀研。”她還記得高考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他由欣喜轉為失落,最後班裏聚會還喝醉酒嚎啕大哭的場景。只是他從來不挑明了表白,很多人都以為他喜歡的事她,而不知道他一直是為了姐姐在奮鬥,所以很多事寧湘怡并不知情。
“啊呀,我看你簡直是被人家收買了。”
“不是收買,我是被人家的真心感動了。”或許各方面他都很一般,但至少在感情上他很癡情。他要是真和姐姐在一起了,一定會把她寵上天的。
“我看哪……”
“我看哪今天中午是要吃不上飯了。”杜雨晨的話被寧湘怡打斷。她看見兩個人慢吞吞地說話,就知道一定是在背後八卦她。
“妹妹,我們來做飯。至于小雨,你帶回來的客人,好好招待。”寧湘怡笑得滿臉威脅,仿佛在說你敢拒絕試試。
客廳裏,林風清看着寧湘怡的背影,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已經寫了十章了,感覺男主的存在感似乎有點弱啊,o(╯□╰)o某豆要給男主加戲
☆、表白
上回一提,林風清還真就給寧湘怡找了個舞蹈教室,在校外的一棟小樓裏。是幾個舞蹈專業的學生租來的,開了個業餘的舞蹈教學班,交些簡單的舞蹈,什麽樣基礎的人都有。這幾個學生臨近元旦了也都有事忙,林風清索性租來用一用。
“你怎麽會知道這裏的?”就在學校附近的居民小區裏,并不起眼,寧湘怡經常經過這個小區都沒有發現。
“這個嘛天機不可洩露。”他才不會說這是王言的女朋友和同學合夥開的。
因為寧湘婷今天有事沒法一起和,就讓林風清先試着伴奏來配合。寧湘怡去更衣室換了練功服,站在鏡子前開始做熱身運動。林風清站在後面雖然做着調試琴弦的動作,但目光卻一直往她那邊飄。
不得不說,寧湘怡的儀态真的非常好。不管什麽時候看過去都十分挺拔,精氣十足。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認識,林風清發現寧湘怡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行為舉止上依舊透着大家閨秀的氣息。
她可以和人各種開玩笑,但別人說話的時候,她永遠都是一副認真在聽的模樣,而且面帶三分笑;她可以和各種人打成一片,玩得很瘋,但不管是出去玩坐草地上還是在室內坐椅子上,她從來都是并這着腿,坐得很端正,哪怕上課上自習從來都是擡頭挺胸的标準坐姿;飯桌上她很能活躍氣氛,但吃東西的時候她卻從來不會開口講話,夾菜什麽的都很注意分寸。只是她做這些都很自然,自然到別人很少會去注意。
寧湘怡沒有看到他熾熱的目光,專心地壓腿。
寧湘怡在上次他提過意見之後又增加了幾個動作,加了幾個縱劈腿跳。她體态輕盈,肌肉線條優美,每一次挑在旁人看來都非常輕松,仿佛翩然飛起的蝴蝶。至于一些高強度的旋轉,她現在是真做不了了,只能選擇用優美的姿态來代替技術上的不足。
她設計了幾個動作,讓林風清幫她看看。
“腰再側一點。”
“右手別搭在肩上,可以搭在額前做冥想痛苦狀。”
“腿還可以再高一點。”
……
最後的謝幕動作時,林風清幹脆直接上手幫她擺。感到腰間一熱,是他的手搭在了她的後腰上。她的腰本來就敏感,平時特別怕癢。他這一搭,有種異樣的感覺在寧湘怡的心中升起,臉瞬間就火辣辣的。她知道一定是臉紅了。
要是以前,寧湘怡并不會多想,因為練舞過程中和舞伴有身體接觸是常有的事。這次她還有一個拉丁的節目,就是和男生一起跳的。和人家跳,她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可是怎麽林風清幫她調整一下動作,她卻覺得這麽不好意思呢?一定是因為受了杜雨晨的影響。可是孤男寡女的待在空曠的教室裏,似乎真的很不好。
腦子裏閃過許多東西,結果就是腳下一個沒站穩,她摔到林風清懷裏去了。瞬間跌入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寧湘怡的大腦瞬間陷入死機狀态。等她反應過來,連忙掙紮着起來。她一面說着對不起,一面慌忙逃開,仿佛做了什麽壞事被發現一般,連忙跑到了教室外,躲進了洗手間。
她沖了把臉,擡頭看鏡子,耳朵尖紅得要滴血般。她心裏大囧,明明沒有幹什麽,自己這是臉紅個什麽勁,都是因為杜雨晨八卦。人家林風清明明是好心,自己瞎想個什麽?不行不行,冷靜,冷靜。
寧湘怡落荒而逃的模樣,落在了林風清的眼裏。雖然他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但從她的反應來看,她的內心其實也就是個小女生。其實他也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對她存了些什麽心思,她不是那種一眼就驚豔了他的女生,而且性格和他找女友的标準也是大相徑庭,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靠近她。看她臉紅驚慌失措的樣子,居然還挺可愛的,一點不像她平時的樣子。
寧湘怡再回來的時候,心情已經平複了。但大概是因為心裏有鬼吧,她有點不太想兩個人待在這裏。“清哥,我看今天練得差不多了,你也還有事要忙,不如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我不忙,你的事比較重要。”他還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時間還早,再練一會吧。”
居然還不走了,寧湘怡心裏叫苦。“其實是我還有另外一個節目,約了同學一起練的,所以這個就先練到這。謝謝你幫忙。”她覺得自己說這話的時候笑得一定很假。
不過林風清倒沒有再說什麽,只是說:“既然這樣,那就走吧,我送你回去。以後別老謝來謝去了,朋友之間,不用那麽客氣。”
寧湘怡笑。只是朋友間再普通不過的對話,怎麽她的心裏,就感覺那麽不一樣呢?
——
第二天,寧湘怡避開了林風清,沒有和他說,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去了舞蹈教室。偌大的教室,只有她一個人。她可以盡情地揮灑,毫無忌憚地去做每一個動作。優美的音樂在教室裏回響,可是聽着,怎麽就那麽悲戚呢?看着空蕩蕩的教室,她突然有一點失落。
選取的這段音樂,本來就有些哀傷,她這會聽着,心裏竟然有些惆悵起來。一個人的舞蹈,真的是件挺寂寞的事情,要是有他在,還能說說話,提提意見,要是湘婷她們在,也會很熱鬧。只是現在自己一個人,竟是沒什麽心情,她是喜歡活在人群中的人。
休息的時候,她不禁在想,要是這會林風清坐在這裏,會是怎麽樣呢?
哎,想什麽呢,好好練習,對,練習。
——
平安夜了,元旦晚會的籌備工作也進入了最後階段,大的問題都解決了,她也可以借機輕松兩天。在大學校園裏,過這種西式的節日算是一種新潮,寧湘怡走在校園裏,就看到不少人都拿着蘋果,學校裏的小賣店也放了棵聖誕樹做裝飾。倒還真有那麽點節日的氛圍。
寧湘怡不禁在想,爸爸媽媽在美國,不知道又會是一副怎樣的景象,估計會把房子裝飾得很溫馨吧!
上個月伊蘭就打電話和她說要去美國陪寧子文過節。爸爸媽媽分隔兩地這麽多年,也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過幾年爸爸的工作中心就轉移到國內了,一切也都好了。
“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站在這裏傻笑些什麽?”不用回頭看,寧湘怡也知道是杜雨晨,“沒什麽,心裏高興還不讓笑了?”
“有高興的事還不說,肯定有貓膩!”杜雨晨繞到她跟前,眼珠子轉了轉,然後神秘兮兮地問:“不會是有約會吧?”
“你想多了。”她話音剛落,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一看,面色微囧。屏幕上閃動着林風清的名字,這真是挑的什麽時候啊。她尴尬笑笑:“巧合,巧合。”現在不接,只會讓杜雨晨話更多,她索性接了,同時轉過身,不去看她眼中那八卦的小火苗。
“湘怡,今天晚上有事嗎?我想請你一起吃飯,而且我這有兩張音樂劇《雪狼湖》的門票,剛好就在今晚,我想你會喜歡,要不要一起去看?”
“《雪狼湖》?你真的有票嗎?”本來寧湘怡就想看,但因為之前開售期間忙忘了沒有買到票,還想着買其他城市的場,沒想到他居然有票。本來還想拒絕,但這個誘惑真的很大。
“嗯,第三排的位置,今晚七點半,首都體育館,你來嗎?”
“去的。”寧湘怡最終還是沒有舍得歌神。
沒多久,寧湘婷找了過來,“姐姐,小雨,你們在這裏啊。走,我們出去買東西。”
“的确是要去,不過只有我們兩個,湘怡把我們抛棄了。”
“姐姐,是有什麽事要忙嗎?”
“當然有事要忙。”杜雨晨攬着寧湘婷的肩說,“湘怡趕着去約會呢,一起看音樂劇,so romantic!咱們兩個就自己過吧。”
寧湘婷瞬間就懂了,識趣地沒有再問,趕忙和姐姐道別:“那姐姐你去吧,不要有負擔,我和小雨自己玩。”然後兩個人就拉着手跑了,留下寧湘怡滿頭黑線站在原地,這就把她抛棄了,她可是她的親妹妹啊!
去,還是不去?雖然一時腦熱答應了,但她心裏還是有些猶豫的,畢竟丢下妹妹她們不好。但現在她意識到,她才是被抛棄的那個,既然答應了,那就去吧。
歌神的音樂劇現場果然是座無虛席,粉絲們全都熱情高漲。在熱烈的氛圍裏,寧湘怡也開始受到感染,把之前小糾結全都抛到腦後。
幕布拉開,伴奏想起,故事拉開序幕。現場的喧嚣漸漸歸于平靜,大家都開始融入那故事情節中去。這是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貧窮的花匠胡狼愛上了富家小姐寧靜雪,心意相通的兩人卻被人橫插一腳殘忍拆散,天各一方。歷經磨難兩人終于在維也納再次相逢,可惜相逢之後卻是訣別。狼通過“時間傷口”回到了雪時的時候,看着她胸前中彈他無力阻止最終選擇了和她相伴活在時間的永恒之中。
極具感染力的音樂,深情的演唱,寧湘怡心裏仿佛也經歷了那一段崎岖坎坷的愛情。她從來是個理智的人,卻也忍不住眼眶發酸。她沒有經歷過生死相随的愛情,但似乎也體會到了其中的滋味,愛而不得,痛徹心扉。
結局就是發生在平安夜,寧湘怡此刻擡頭看着深邃的夜空,心中百感交織。
林風清似乎也沉浸在其中,觀看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