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寧湘怡和帥哥一起吃飯去了。
“怎麽,吃醋了?”寧湘怡彎腰把臉湊到她跟前,看她撅個嘴。“既然你不想看見我,那我走了。”她裝模作樣地就要往外走。
“湘怡別走。”杜雨晨拉住她,“好了不八卦了,說認真的,什麽情況?”
寧湘怡拉杜雨晨出了門,把她被球砸中和今天吃飯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話說我覺得那個男生不錯,溫文爾雅,斯文有禮,長得很帥,很有氣質,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發展發展?”寧湘怡笑得一臉讨好。
“說什麽呢?這關我什麽事,你可不要拉我下水。”杜雨晨知道她是因為自己說過想談一場戀愛才說這個,但還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女人總是口是心非的。
“這不是幫助你事先你的大學目标嗎?你要是不感興趣,當我沒說喽。”杜雨晨不作聲。“不過說起來,人家是難得的高富帥,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她一邊說一邊留意杜雨晨的表情,她那點小心思逃不過她的眼睛。
“你了解過他啊?”杜雨晨好奇。
“沒有特意了解,不過今天一起吃飯,感覺他談吐修養很好,而且看得出來家境不錯。”他手上的手表可是Patek Philippe,她雖然看不出是哪個系列,卻也知道價值不菲,一般的家庭怎麽戴得起這種名表。
“這麽說,倒還是真想見一見了。能讓你誇的人,一定不錯。”
秋季的夜晚,早已消融了暑意,夜風帶來陣陣涼意。路燈投下橘黃色的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兩個人就這麽手牽手,說着女兒家的私房話。
——
寧湘怡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會再見到林風清。
上次的事,她只當成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雖然有和杜雨晨開玩笑要把林風清介紹給她,但也真的就是玩笑,說說而已。沒想到今天能在學院的聯誼活動上碰面。
說是六個學院的聯誼,但本着有興趣者參加的原則,來的人也并不算太多。因此,寧湘怡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林風清。
林風清也看到了她,走過來主動打招呼。
“是啊,好久不見,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寧湘怡笑着回應,心裏卻在想:沒有好久啊,上次吃飯不是三天前嗎。她之前就想介紹他和杜雨晨認識,此刻她順理成章地介紹起了身邊的杜雨晨:“這是杜雨晨,我的發小,學的機械工程專業。”
林風清看杜雨晨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很少有女孩子會選這個專業的,你真有勇氣。”
杜雨晨已經聽慣了這樣的大實話,并不介懷。
此時場地上正在進行一場信任游戲,就是讓人站到桌子上,雙手交叉放于胸前,雙腿并攏,筆直地向後倒下,然後下面由男生接着的游戲。
有兩個瘦小的男生上去先行做了示範,然後鼓勵女生上去。在場女生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猶豫豫地沒有人上去。
“湘怡,這個看起來挺好玩的,你上去試一下吧。你膽子大。”杜雨晨推着她往臺子那邊走。
林風清也注意到了寧湘怡要玩,走過來說:“湘怡,你放心往後倒把,我在後面接着。”
看依舊沒有人上,寧湘怡就當仁不讓做了第一個。聽了示範同學的話,擺好姿勢,小心地站到桌邊。
“準備好了嗎?”下面齊聲問。
“準備好了。”寧湘怡喊一聲給自己鼓氣,心裏默默心疼下面的男生,她是不擔心會摔在地上,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太沉把他們砸傷。
“三、二、一,倒!”
寧湘怡繃緊身體倒下,大腦還來不及思考,就感覺一陣風吹過,自己就躺在了躺在了軟墊子上。她因為一直身體緊繃,是筆直倒下的,重力得意較好分攤,加上本身瘦,下面的人接得也比較輕松,效果很好,周圍響起掌聲。
有了第一個,其他原本在觀摩的躍躍欲試的女生也都站了上去。
“湘怡,你真地好棒哦,我看你就是直直地倒下來的,太帥了。怎麽樣,覺得好玩嗎?”
“還不錯,倒下來那下滿過瘾的。你也試試吧,要是害怕,我去下面接你。”
兩個人說着話,林風清走了過來,“湘怡你真的好厲害,就那麽筆直倒下來了,比示範都要好。”
“謝謝誇獎,就是辛苦你們下面的人了,我這麽沉,沒砸壞吧?”
“沒有,你那麽直的倒下來,力量被分攤,感覺一點都不沉。”這時候一個微胖的女生往後倒,幾乎就是一屁股坐下來,只聽見“啪”的一聲,旁邊的人,都為下面的幾個男生感到手疼。林風清看了一眼,說:“這才估計是要砸出內傷了。”
湘怡看了那邊一眼,默默慶幸,還好她輕,而且繃緊了,不然非得把下面男生砸壞不可,她都為他們感到胳膊疼。
機械工業女生資源極度匮乏,是以對于參加這種聯誼活動很是積極。不過還沒有結識幾個外院女生,就看見他們的女神要被挖走的節奏。立馬就有幾個男生圍了過來,一臉熱情:“班長,你也在這裏啊?”
“班長,你要玩嗎?我們接你。”
杜雨晨:“可是我估計做不到湘怡那樣,說不定也像那個女生那樣一屁股坐下來,估計會砸疼你們的。”剛才的一幕嚴重打擊了她的信心。
“別怕,有咱班人在,班長你盡管往下倒!”
“是啊,班長,你這麽瘦怕什麽!”
“班長,沒問題的,上!”
“是啊,班長,你應該讓人家看看,咱麽機械工業也是有女生的。”
杜雨晨就被他們班的人簇擁着拉走了,留下寧湘怡和林風清笑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一回頭,四目相對。
作者有話要說: 某豆就屬于那種一屁股坐下來仿佛聽見下面人骨折聲的那種
☆、選修
許多人許多事,總是越關注發現巧合越多。寧湘怡上了好幾周的選修課,今天才發現,林風清也在這裏上課。她選的是當代經濟問題分析,本身她有想學經濟學雙學位的打算,但八年制本身就是把課程壓縮縮短了年限,課程強度很大,讓她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只能上點相關的選修課。本來她還好奇他怎麽也選了這個課,後來想想自己是不是傻,人家一個學經濟的,選這個不是很正常嗎。
她坐在大教室中間部分第四排的最左邊,他坐在第二排最右邊的位置。選修課大家坐得比較松散,在寧湘怡這個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臉。只見他穿着淺藍色的襯衣,雖然靠坐在椅背上,但也是身姿挺拔,居然有幾分老板聽員工報告的模樣。
“不知道大家對于這個問題有沒有了解,有沒有同學主動一點說一下?”老師發問了,寧湘怡這才驚醒。完了,剛才走神了,她壓根沒聽到老師上一句問的什麽問題,一向課上積極的她心虛地低下了頭。
大學的課堂,不同于中學,一般主動回答問題的人比較少。果然,教室陷入一片安靜。當寧湘怡以為老師要自問自答的時候,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擡頭一看,林風清站起來了。“關于98年的香港金融海嘯……”
下課了,同學都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寧湘怡卻。“不急着走,她繞到林風清的前面坐下,“真沒想你和我選了一樣的選修課,居然今天才發現。”
“是啊,沒想到你對經濟學也有研究。你以後上臨床也用不着這些吧!”這個選修課他并不是每節都來的,沒有想到寧湘怡居然也在。
“就是因為學的是醫學,必修課裏沒有這方面的所以才特地選的。而且未來總是無限可能的,多學一點總是沒有壞處的。”她這也是為了他們幾個好友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當然她不會對別人說,別人只會覺得她癡人說夢。“對了,你怎麽也選這個。你們的專業課講的內容比這個多,比這個細吧?”寧湘怡看了一下他的桌面,他居然還做了筆記,都是言簡意赅的話。
“有是有,但聽聽不同的分析也挺好,能從中看到不同的東西。”
寧湘怡對他的話表示認可。之前她一直覺得林風清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但幾次相處下來發現他都沒有什麽架子,而且眼界開闊,思想很成熟,不是一般的在校生能比的,她越來越欣賞他了。
——
杜雨晨做完了最後一道題,看了看表,寧湘怡早該下課了,說好了要來找她,居然還沒有。她又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上一條寧湘怡回的短信還是三十分鐘前,只說快了。後來她打電話她也沒接,也不知道人去哪了。等她過來,她一定要她補償。
她百無聊賴地轉着筆,這是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她精神一振,擡頭看過去卻是一個男生抱着書走了進來。她低頭開始預習明天的課程。
門再次被打開,兩個女生背着書包走出了教室。居然還不來,杜雨晨趴在了桌上,無聊地用筆圈圈畫畫。
她翻到下一頁,只見一張臉笑嘻嘻地湊到了跟前。“我來了,咱們走吧。”寧湘怡壓低聲音說。
“現在才來,還以為你把我忘了。”杜雨晨雖然嘴上抱怨但手裏還是很快收拾好了東西和她出了教室。
“你去哪裏了,現在才過來,你的選修不是早就結束了嗎?”兩人手牽手一起走下樓梯。
“對不起啊,來晚了。本來的确是很早就結束的,因為我發現林風清也在上那個課。下課的時候我和他聊了幾句,我發現他會的挺多的,還蠻有見識的。今天從他那裏學到了很多東西。”
“林風清也在上選修?選修不是一般大一就修完了,他都大二了,而且還是交換生,也需要學我們這裏的選修嗎?”
寧湘怡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興許只是有興趣。”
杜雨晨低頭想了想,突然神秘兮兮地問:“話說,他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故意制造偶遇?”
“你想多了吧,只是巧合而已。你是不是最近偶像劇看多了,也開始八卦了。”
“那可不一定,你不是你們系的系花嗎,說不定人家慕名而來,策劃已久呢?”
寧湘怡聽了翻了個白眼,“通過砸臉來追求女生,你确定男生的腦子沒壞嗎?你當是金蓮砸了西門大官人的頭呢?”她伸手在她腦袋上推了一下,“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淨瞎想。我告訴你哦,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離了雲想的魔爪,你可別學壞了來禍害我。”
“行行行,我不說了。”
兩人一起走出了教學樓。“今天我遲到了,出于補償,我請你吃夜宵。”寧湘怡打開自行車鎖,把書包放進了框裏。
“吃夜宵?不行,會長胖的。我又不是你,吃什麽多少都不胖。”永遠吃不胖的吃貨簡直是一種人神共憤的存在。
“姐姐,你就差瘦成一條柴,哪裏胖了,我看你該多吃一點。你不是一直嫌自己飛機場嗎,告訴你胸的主要成分都是脂肪。走走走,跟我吃夜宵去。”
“湘怡,你真是太讨厭了。”
“走啦!”寧湘怡已經翻身上車,腿一剪,飛快地騎了出去。杜雨晨騎車跟在她的後面。
——
水果西米露、芒果班戟、布丁、酸奶、三明治,杜雨晨看了看眼前的東西,皺了皺眉:“湘怡,你這是沒吃晚飯嗎?”都是高熱量,簡直是減肥殺手。
“還行啊,不多,你吃不了的,有我。”今天社團活動,寧湘怡跳了一個小時街舞,後來又上選修課。又是體力勞動又是腦力勞動,她是真餓了。她把水果西米露放到自己身前,“這個裏面有冰激淩球,你胃不好,又是空腹,這個就別吃了。他們家的三明治味道還不錯,一點也不油,你嘗嘗吧。”
感情她挑東西都是考慮過了,杜雨晨也不多說,拿過了那個三明治。她是真的挺羨慕寧湘怡的,感覺天天都是一副吃得好睡得香,無憂無慮的樣子。她本來并不餓的,只是看着寧湘怡拿小勺吃着冰激淩一臉靥足,她也覺得餓了。
“小雨,你一直說我吃不怕,其實你自己也一直很瘦的,不要在吃上太控制。怕胖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活動。雖然你沒報街舞社,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玩啊。”寧湘怡其實不太喜歡杜雨晨整天待在自習室裏,她覺得生活就應該多活動。
“嗯,可是我沒有你那麽多朋友,不管怎麽樣都能找到一起玩的人。我們室友都很宅,我和她們玩不到一起去。找你,你很多時候都有自己的事。”在寧湘怡這裏,杜雨晨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這有什麽,朋友,自己嘗試着去交際就會有的啊。”寧湘怡吃完了水果西米露,又嘗了一口芒果班戟,這裏的奶油香滑卻不膩,是她喜歡的。
“我試試吧。話說,感覺大學裏每節課上的內容都好多,數學、物理的那些東西天天看得腦瓜子疼。能進來這裏的都是高人,好怕被他們甩下去。”
“不是吧,你居然為這個擔心。不是有句話叫到了‘大學裏及格萬歲’嗎,你愁什麽。不要想着每門都要上九十,只要想着門門肯定都能過就好了。定最低的目标,做最好的準備就夠了。再說了,你可是高中參加過數學和物理競賽的人,怕什麽,有點信心。”寧湘怡的表情一臉輕松,她從來都是這麽樂觀和自信。那神态仿佛在說:老娘就是這麽厲害。
往往再煩心的事,從寧湘怡嘴裏說出來,仿佛就都不是事了。杜雨晨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感覺也好受多了。
“真的,不用擔心,凡事這不還有我嗎?以後學得難了,煩了,我可以陪你一起上自習,有問題咱們可以一起解決的。不說這些了,來吃口布丁,這個布丁味道不錯。”寧湘怡把布丁推到她的面前。
吃完了,兩個人就在店裏閑坐着。寧湘怡就把今天和林風清探讨的一些問題也說給了杜雨晨聽,同時也談了談她的啓發。
“湘怡,你真的決定了以後不當醫生要去開公司嗎?”寧湘怡的想法,早在她們填報高考志願時,她們都是知道的。出于姐妹的情意,她們願意陪她一起年少輕狂,但冷靜下來想想,要實現她們的那個目标,真的很難。
“也許會當幾年醫生吧,公司我還是要開的。就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我開始動手。”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學經濟或者學管理,而要來學醫呢?”學醫其實又苦又累的,她還是有點難以理解寧湘怡的這個選擇的。
“因為我喜歡醫學啊。你大概聽說過很多學醫的人轉行後成為那個行業中佼佼者的故事,但是你有聽說過有從事其他行業的人轉行行醫成為一代名醫的嗎?沒有吧。這是一門專業性很強的科學,其他的一些東西或許我可以通過自學或者實踐中歷練來學會,但醫學不行。”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她沒有說,那就是因為她爸爸。
“以後的路,或許會很難走。但是奶奶說過,只要有決心,有毅力,不可能也會變成可能的。”年少的豪言壯語,她會讓那不僅僅只是豪言壯語。
“嗯,我們也會陪你一起走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看,寧湘怡的夢想會是什麽
☆、謠言
寧子文所在的公司近幾年迅速發展,已經成為了美國屈指可數的IT行業大公司。這幾日他來北京辦公,順帶過來看了看女兒。連帶伊蘭知道他回國,也特地去了北京。一家四口難得團聚,恰好又趕上周末,姐妹倆沒有課,寧子文當即帶着妻子女兒各種買買買,他負責在後面刷卡。不過因為從小伊蘭就教育兩個女兒要節儉,要懂得父母賺錢的辛苦,兩個女兒到了看着滿眼的奢侈品牌還有些無所适從,看看搞得吓人的标價都有些猶豫。
尤其湘怡這種平時性格爽朗跟個男孩子一樣的,對于衣着本來就不注重,覺得這裏并不适合她。她拉拉伊蘭的衣角小聲說:“媽,這裏的衣服我覺得像我這樣的還是看看就好了,你和妹妹買吧。”
“這怎麽行,女孩子大了,總是要打扮的。”伊蘭當即就幫她挑了幾身讓她去試。
寧湘怡身材高挑,雖然瘦卻也是玲珑有致,天生的衣服架子,加上皮膚白,身上永遠透着一股自信,穿什麽都是不差的。
從商場出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收獲頗豐。沒有女生不喜歡買東西,尤其是還有人付錢的情況下。但湘怡拎着袋子,心裏還是又高興又肉疼。她買了一件米色的風衣,一件針織衫,一條包臀裙和一條牛仔褲。大牌的裁剪和質感的确很好,每一個細節都是無懈可擊,但是價格也實在是高貴。她感覺手裏拎得不是衣服,都是人民幣。
伊蘭今天自己就買了一雙高跟鞋,但給兩個女兒買東西,給女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心情也是大好。只是也不得不感慨時間飛逝啊,自己都老了。“年輕就是好,媽媽像你們這麽年輕的時候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現在,到底好多好看的衣服擺在眼前都只有幹瞪眼的份了。”其實伊蘭這麽多年一直在練瑜伽和舞蹈,身材一點不輸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只是畢竟年紀有了,再也駕馭不了那些青春的衣服了。
寧湘怡:“老媽,你太謙虛了,你現在往那一站也是衣服架子,堪比模特。我和你比,簡直慚愧。”
女人聽到贊美的話,總是開心的。“你嘴倒是會說,只是女兒你都上大學了,也不能老穿那些運動衫,穿那些學院風的衣服。也需要嘗試改變風格,穿得成熟一些。”其實伊蘭很想說,你那男孩子一樣的性格,媽媽很怕你找不到男朋友的。但是這話她也就是想想,沒有說出來,畢竟姐妹倆還小,按虛歲算才17,倒也不着急。
“其實穿運動服也挺好的,舒服。”
“這點,你得向妹妹學,打扮得淑女一點,別整天跟個假小子似的。”
寧湘怡不服:“假小子?你看過哪個假小子有我這麽一頭飄逸柔順的長發?”
好吧,真是女人的外表男人的心。
伊蘭幾年前從藝術學院辭職了,和幾個老師合夥開了一家舞蹈培訓機構。同時,她,劉瑛,寧子雲,還有老三媳婦共同開辦了一個影樓。寧子雲負責攝影和服裝設計,劉瑛負責服飾的制作,老三媳婦負責化妝和場景布置,她則擔任模特和營銷工作。這幾年,辦得十分成功,已經一舉成為當地最好的影樓了。為了工作,她平時幾乎天天看時裝雜志,了解最新潮流,還敢于嘗試,算得上時尚達人。現在女兒在身邊,也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了穿衣經驗。
寧子文帶着她們買了東西之後帶着她們去大街小巷尋找角落裏的美食。
因為寧湘怡那天晚上社團有活動,就沒有再和他們一起逛,而是由寧子文先送回了學校。
雖然從小到大,爸爸在家裏的日子是少之又少,但大概是因為血緣天性吧,寧湘怡反而跟爸爸更親。她從小到大都是個想法比較多的人,媽媽就常常對她的那些想法不理解,覺得不切實際;而爸爸就會支持她,他會指出其中的一些不足,将她完善,然後引導她去做。所以,很多事她更願意和爸爸說。
這裏也是寧子文的母校,她親切的挽着他的胳膊,說哪裏哪裏又有新造的樓,哪裏哪裏又新添了什麽設施,哪門課有一個有意思的老師。
“爸爸,你看現在的校園和你們那時候比,是不是變好了很多。”寧湘怡自豪地問。
“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條件自然是沒有辦法比。記得爸爸以前上學的時候還真的在路燈下看過書。你們現在真的是寬敞明亮的教室了,宿舍裏的條件也好了很多,不像爸爸那個時候了。”
父女倆并肩走在學校的路上,說着校園生活的點滴。
俊男美女走在路上,總是很吸引人眼球,尤其是像寧湘怡這樣的紅人。幾個同學院的男生,無意看見寧湘怡攬着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男人手裏大包小包的拎着,二人十分親密。他們的世界感覺像發生了海嘯一樣。
天哪,寧湘怡居然有男朋友了!
天哪,他的男朋友還那麽帥,讓不讓人活了!
天哪,男朋友又帥又有錢,真是不給我們這些人活路!
路上,寧湘怡還看到了幾個社團的同學,選修課的同學,他們沒有上前,她也就遠遠地打了個招呼。因此她也不知道他們的心裏所想了。
路上,二人還無意碰見了寧子文當年的數學老師。那時他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帥小夥子,現在頭發已經變成了地中海,挺着個小肚腩。久別重逢,二人小聊了幾句,感慨萬千。
寧子文把寧湘怡送到了女生宿舍的樓下,囑咐道:“爸爸知道你會照顧好自己,但記得平時對自己好一點。”
“知道的爸爸。”然後她神秘兮兮地說:“我一會會打電話提醒妹妹,讓她把時間留給你和媽媽過二人世界的。爸爸,你很少回來,媽媽很想你的。”她還特地使了個眼色,笑得意味深長。
“鬼靈精!上去吧。”他進女生宿舍不方便,就把東西都遞給了寧湘怡。看着寧湘怡上樓的背影,他不禁感慨,她的小公主長大了。
——
寧湘怡的室友一向八卦,因此在她還沒有上樓,她們就都知道她和一個男人回來了。只是這一次,她們沒有開玩笑,當看見寧湘怡把大包小包放到桌上,黑色的小皮包上的雙C标志閃得刺目,大家心思各異,卻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寧湘怡放了東西一出門,寝室裏卻瞬間炸了鍋。
小麗:“我聽坑哥說,送湘怡回來的那個男人比湘怡大不少,一身西裝革履的,像是一個老板,你們說,湘怡該不會是……”
明飛瞪了她一眼:“別亂說,湘怡不是那種人。”
思思:“可是真的很可疑,湘怡那個包那個做工看着就是真的,香奈兒诶,她之前都沒有的,肯定是那個男的送的。追湘怡的人不少,雖然她都拒絕了,但從來沒有聽她說起有男朋友過。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這麽親密,很難讓人不亂想。”
明飛:“得了得了,別瞎猜了,到時候問問湘怡把,那人究竟是誰。但我覺得湘怡絕對不是拜金的那種人,身為室友,我們應該相信她。”
晚上寧湘怡回來得晚,一回來就準備洗漱睡覺了,她沒有主動提寧子文的事,室友一幹人也不好意思開口問。只得憋着,心裏卻像那個可怕的想法發生了傾斜。
八卦消息,傳播的速度總是很快,而且越傳越離譜。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這件事幾乎傳遍了整個學院,連帶其他學院的人也聽到了一些。一些平日裏嫉妒寧湘怡或和寧湘怡不合的人,此刻正好借機踩上幾腳。
第二天寧湘怡去上課的時候,同學們看她的眼神也變得一言難盡。只是大多數人還是不願意相信你他們的班長是那樣的人,所以也不提這事。
寧湘怡心情不錯,她的幾個室友卻是憋得慌。
晚上,女生宿舍。
“不行,我憋不住了。”明飛把門一關,走到寧湘怡面前這問她:“湘怡,你和那個男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知不知道有人說你是傍上金主了,還有人說你是插足別人家庭的第三者,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們,我們都替你急死了。”
小麗:“是啊,湘怡你可別犯傻。”她信得過湘怡的智商,可是她信不過女人在愛情裏的智商。
“什麽男人?”寧湘怡一頭霧水,怎麽聽她們的話像是自己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思思:“就是昨天送你回來那個。”
“那是我爸。”
“你爸!”三個人異口同聲地驚呼,表情像被雷劈過一樣。
小麗:“不是說是個三十歲左右的職場精英嗎?”寧湘怡的爸爸怎麽也該有四十多了吧。
“對啊,就是我爸,人家保養得好。他來北京出差,然後我們全家一起去逛了商場吃了飯。因為我有事,爸爸就先送我回來了。難道你們沒有發現我和我爸爸長得很像嗎?”寧湘怡難以理解怎麽會有人把他們看成情侶的,竟然還聯想成不正當的情侶,這都是什麽眼神。
室友們也只是聽到了傳聞,并沒有親眼看見,所以并不知道長什麽樣。
寧湘怡拉開抽屜。從裏面找到了幾張和爸爸的合照,“看,這就是我爸,是不是很像?”
三個人圍上來一看,照片裏的男人西裝革履,溫文爾雅,身上有一股歲月沉澱的成熟與穩重,那張臉長得比許多電影明星還帥,那眉眼和寧湘怡有七八分相似,估計寧湘怡骨骼再大一點,輪廓在剛毅一點,就成了照片裏的人了。
“哇,湘怡,這真的是你爸爸?好帥啊!”小麗驚呼。
思思:“是啊,真的好帥,湘怡,你有這麽帥的老爸,真的開學也沒見他送你來,多有面子啊。你媽媽也好有氣質啊!”
聽到爸媽被誇,寧湘怡一臉自豪:“那是當然,我媽媽可是舞蹈老師。嘿嘿,我爸媽是不是很配?”
“你爸媽都長得這麽好看,難怪你和你妹妹都是美女,論基因的重要性啊!”思思感慨。
明飛:“好了好了,別花癡了,得趕緊想辦法幫湘怡辟謠才是。也不知道誰傳出來的,簡直眼瞎,這麽像也能看錯。”
湘怡:“估計隔得遠沒看明白吧。”
寝室的姐妹仗義,當即就要出去和其他人說。謠言傳得快,但辟謠可不容易。她們去校園的論壇裏留了言,同時又和曾經向她們詢問過的幾個同學澄清了事實。
不過反觀寧湘怡,倒是一臉淡定,坐在寝室裏悠然自得地畫素描。
思思:“湘怡,這事你怎麽不急啊?”
“因為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解決的好辦法。”
“什麽辦法?”
“明天你就知道了。”
☆、聯誼
寧湘怡所謂的解決辦法就是打了個電話讓爸爸再來一次學校,還是爸媽一起來,挑人多的時候在校園裏走一圈,适當秀秀恩愛。還特地強調穿上次的那套衣服,她是怕了某些臉盲人士。果然之前聽室友說的消息,還有些人半信半疑,但這會看着一家四口一起走在校園裏,姐妹倆手牽手之前的疑慮也就打消了。只是不少人驚呼,這一家子太逆天了,人比人,氣死人啊。
寧子文還特地請湘怡的室友一起去學校西門外的彩雲軒吃了頓飯。
回到寝室,幾個人又炸開了鍋。
小麗是個吃貨,感嘆道:“彩雲軒的東西真好吃,就是價格真的不便宜。湘怡,原來你家這麽有錢,你居然一直這麽低調,上回文學院那女的在你面前炫富你就應該煞煞她的威風。”
“我才不做那麽無聊的事情,再說,那些錢就算再多也都是我爸媽賺的,不是我的。”
“那是,我們湘怡才不會跟那些人一樣做那種無聊的事情。”
思思:“湘怡,你媽媽和妹妹都好有氣質,給人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請問你是如何跳脫出來,形成自己獨特畫風的。”
寧湘怡攤手:“其實我媽在我小時候還是致力于把我培養成一個大家閨秀的,讓我學鋼琴,學舞蹈,學書法,她讓我學的那些其實我學得還可以了,只是性格貌似和她設想的跑偏了。有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投胎時出錯了,我應該是個男孩子的。”從小到大很多人說她性格像男生,她都習慣了。
小麗:“哈哈,你要是男的我就倒追你。”
“我要求很高的,你倒追我也不一定看得上你。”她還故意做了一個嫌棄的表情,惹得小麗的拳頭直往她身上招呼。
明飛:“對了,湘怡,你沒有喜歡過的人啊?你理想中的男朋友是什麽樣的啊?”
“玩得好的倒是有不少,但好像沒有喜歡的。至于理想中的男朋友麽……這個問題我好像還沒想過。”她說的是實話,她是真的沒有想過戀愛的事。
寝室的人絕倒。
思思一臉憂慮,“湘怡,你這個樣子是不行的。我們這個專業本來就是容易出‘滅絕師太’的專業,你條件這麽好,可別最後錯過了青春成為‘齊天大剩’啊。”
“那有什麽要緊,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共度一生,那我就終身為醫學事業而奮鬥吧!”
衆人石化,果然學霸的境界和她們就是不一樣。
——
寧湘怡來到了校內的學子書店,這裏有各個學院的教材和工具書,新的舊的都有。寧湘怡沒有去看那些新書,反而在舊書區域一層層的看過去。她喜歡那種在一堆舊書裏淘寶貝的感覺,而且舊的書上有原主人的痕跡,可以讓她感受到那些人的智慧,偶爾還能看到他們的故事。
她打開了一本舊版本的解剖書上,馬上被第一頁的一句話吸引了目光——“為了你選擇了不喜歡的城市,不喜歡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