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秘的兵營就坐落于家園平臺群的邊上,王溫柔前來報到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二三十人了。這是一群在後亡者時代期間追随了王大寶多年的老油條,他們的性質其實和伊文複活的FaMe戰隊隊員們一樣,是一群生無可戀,随時準備凋零的老幫菜。
這些家夥被複活之後的第一句話,也同樣是“王大寶又被欺負了?”
除了這樣的老油條之外,還有被王大寶相中的小油條,他想把這些長短不一的油條都收納起來,沒事還可以玩耍玩耍。王溫柔一臉懵逼的在人群中看到了鎖容的身影,這西部牛仔鎖容哥,也是一臉懵逼。
“你鎖容也瘠薄來了!”王溫柔大感意外。
“你王溫柔也瘠薄來了?”鎖容試着學學王溫柔方言,結果說得不是那麽地道。
“你來幹啥?你也要跟他們幹伊文去啊?”
“我幹伊文幹啥啊?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呢,我收到邀請了,就來瞅瞅。”
“他們為啥邀請你啊?”
“可能是那天在陳前輩的飯店打仗,我沒趕上吧。”
“奧…”王溫柔點了點頭,他四下看去,一臉懵逼的刺頭新兵還真不少,不過以王溫柔對鎖容的了解,這小子也不是刺頭兵啊,相反,他還是TheD新兵訓練營當中數一數二的好連長,看來這神秘的兵營,果然是油子兵組成的,情報工作都做得相當的差。
一個一臉疤癞的老兵突然叫了起來,說道:“大家別瘠薄吵吵了,我說個事兒!”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家夥們一聽,都紛紛壓低了聲音,傳出一種蒼蠅群聚堆兒時才會發出的“嗡嗡嗡嗡”。
“這麽個事兒啊,加入咱們兵營的,都得退出TheD,那個誰,你!”這老兵突然指向了鎖容,說道:“你叫鎖容是吧?”
“是啊?”鎖容一臉懵逼的回答道。
“你留在這還是留在TheD?”
“我留在TheD。”
這老兵指着鎖容的鼻子罵道:“滾!別說我認識你!”
“你腦子有毛病嗎?!”鎖容說着,就要沖過去揍那個老兵,王溫柔一看,趕緊攔住鎖容,他一看這架勢,鎖容要是在這動手了,還不得被揍個半死嗎?王溫柔趕緊勸道:“兄弟兄弟,兄帶!你趕緊走吧,你不加入就別在這湊合了,走走走走…”王溫柔一邊說,一邊還給鎖容使眼色,鎖容也是個明白人,趕緊就撩了。
“這個小兄弟怎麽稱呼?”那一臉疤癞的老兵一看,有一個小兵維護自己的臉面非常高興,滿臉笑意的跟王溫柔打着招呼。
“我叫夜蝶。”王溫柔禮貌的回答道。
“夜蝶?”那老兵此刻除了一臉疤癞之外,還有一臉的懵逼:“這名…真有文化…夜蝶兄弟,你留在這?”
“我既然叫夜蝶,那就有留在這的理由,說句實在的,我為了留在這,特意給自己起了這個新名字,要是不在這,我還不叫這個名兒呢!”王溫柔煞有介事的說着,身邊的老兵都哈哈大笑,氣氛一時無兩。
…
王溫柔一直在這個兵營混了三天,直到王大寶回來了,他才暴露身份,好在王大寶對王溫柔起了新外號的事情并沒有在意,但是接下來王大寶給大家夥開大會了,大會的主要內容就是要千方百計的禍禍伊文,臭他的名聲,亂他的心神,無所不用其極。
“像這種不仁不義的亡者敗類,人人得而誅之!”王大寶義憤填膺的說着。
臺下的王溫柔卻已經忍到了極限,他不明白,為什麽王大寶要這樣痛恨伊文,他所知道的伊文,可不是王大寶話裏行間說的那樣,越聽下去,王溫柔就越覺得,自己還不如不來呢,這個兵營,沒有什麽情報好刺探的,平白無故的惹了一身晦氣。
“你拓麻的閉上你的臭嘴吧!”王溫柔突然叫罵道:“我姓王,你也姓王,我為我跟你一個姓感到恥辱。你拓麻的也算是個老兵,也算是個海賊王,你就是個心胸狹窄的玩意!糾集一堆老兵油子給你保駕護航,有本事你單槍匹馬來啊?碼這麽多人以為我這個小兵油子會怕你們嗎?槽!”
王大寶氣得臉都綠了,指着王溫柔對老兵油子們說道:“給我把他打出去!給我把他打出去!”
……
……
王溫柔鼻青臉腫的回到了TheD,但是臉上,帶着勝利的笑容。
新戰隊LeGo已經被TAnc承認了,夜天使聯盟論壇上也開辟了LeGo戰隊專區板塊,LeGo戰隊的隊員們,可以開始着手新戰隊的籌建工作了。但是大家好像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虛脫感。
“樂隊,新戰隊終于建好了。”伊文和阿樂又坐在一個小平臺的邊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阿樂開心的說道:“那可太好了,值得喝幾杯慶賀一下。”
“丹參溝酒吧都已經不在了,去哪裏喝?”
“說的也是…”
伊文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淩落和硬大都是心性耿直的人,他們的心境受損了,可能需要時間來調整。”
阿樂沉默了幾秒鐘,問道:“是我沒心沒肺呢?還是他們看不開?”
“樂隊,大舅的那些話不只影響到了我。”伊文說道:“也許我們三人,都要為這新局面的到來而犧牲掉自己的亡者生涯。”
“我不懂你說的話。”阿樂說道:“為什麽我一點都感覺不到這種壓力?”
“因為你是個機器人。”伊文說道:“這就是我當初選你當隊長的原因,我們幾個如果真的被消耗掉了,你也會繼續作為新戰隊的領導者,走那條最正确的路。但是在最初,你作為一個機器人,是無法抗衡人類的奸猾狡詐的,只能用人類的奸猾狡詐,做出回擊,告訴所有人,LeGo戰隊,是帶刺兒的——”
“你們需要休息…”阿樂打斷了伊文的話,說道:“辛苦大家了。”
伊文閉上了眼睛,坐在平臺的邊緣,一動不動,他非常想休息,此時此刻的他,亡者之心已經不再燃燒,再挺下去,他真的有可能解脫。但是,解脫了,未嘗又不是一件好事,陳曾經跟伊文說過,“你我都是深陷其中的人。”對深陷其中的人來說,解脫絕對是一件奢侈品。亡者的世界裏,誰會贏,誰又會輸?誰是對的,誰又是錯的?伊文不想再琢磨這些東西了,他此刻只想閉着眼睛,一直這麽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