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以學霸之名 - 第 107 章 (2)

撫養長大,但他心裏一直都很過意不去,所以大學畢業後就不怎麽回家了,就算回家也總把自己當仆人,不太融得進那個家。”

“哦。”歐陽白聳肩——不太融得進那個家……或許,他也是吧……只是,他比水沐天更會演。

“我跟他是在公司合作的時候認識的,他不太愛說話,但對我總是有求必應,是個不錯的男人呢!”墨黎說着,別有深意地看了歐陽白一眼,“講真,他各方面都比你優秀得多。”

“哦。”歐陽白郁悶地側過頭,避開她的視線。

踏進墨黎家的那一刻,比起驚嘆,其實歐陽白更多的是緊張。

倒不是真的怕墨黎會對他做這樣那樣的事——如果她真的敢,他還坐享其成呢……哦不,躺享其成?

他是在緊張——他這種人,真的有資格踏進這裏麽?會不會被墨黎笑話?

然而他不知道,在喜歡他的人眼裏,無論他的反應是什麽,都能從中找到萌點。

比如,他現在一臉“卧槽這鬼地方這麽大怎麽住人?”的樣子,墨黎就覺得很可愛!

墨黎的家真的很大,是那種能讓花琉璃迷路的大。墨黎讓人把自己房間隔壁的那間房收拾了一下後,對歐陽白說:“以後你就住這裏,至于你租的那個家,我會派人去打理好,你還是可以住,不過,今後一切的費用都由我來出。”

歐陽白囧:“你這是打算……包養我?”

墨黎眨了眨眼睛:“你才知道啊?”

歐陽白繼續囧……

第二天,墨黎派了幾個人,去歐陽白家,把他那個“垃圾場”徹徹底底打掃了一遍,然後把重要的東西——錢包、手機、筆記本電腦、充電器等等,全部打包帶到了歐陽白現在住的房間。

歐陽白賴床賴到下午一點多,起床的時候,看到房間裏多出來那麽多眼熟的東西,差點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卧槽啊……什麽情況?他真的被包養了麽?

只穿了個褲衩就下了床,心情複雜地打開房門,只見墨黎端着一個餐盤站在門外,笑得燦爛:“喲,小白!你終于起來啦?一起吃午飯呀!”

歐陽白唇角一抽,條件反射地把門關上了……

☆、111.天若有晴

歐陽白關上門後,立刻沖到衣櫃前,打開衣櫃一通亂找——卧槽!西裝?什麽鬼?他的衣服呢?他的休閑短袖呢?

墨黎無奈地打開房門,把餐盤放到桌上,在床沿坐下:“那是去正式場合穿的服裝,休閑裝在第一個衣櫃裏。順說,中間那個櫃子放的是睡衣,哦,還有內褲什麽的……”

歐陽白欲哭無淚,關上衣櫃門,打開中間那個,随便拿了件睡衣,直接套上:“好了。”

墨黎囧:“那個……你不穿褲子了?”

“你眼瞎啊?”歐陽白指了指自己的褲衩。

墨黎擡手捂眼:“算了,随你。我們來日方長,我會慢慢□□你的。”

歐陽白沒有理睬她,在她身邊坐下,看了眼餐盤裏的食物,略豐盛……

他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這個……要多少錢?”

“一萬塊。”墨黎随口說了一句,斜睨了歐陽白一眼,果然見他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好貴……我還是不吃了。”

“你還真信啊?”墨黎忍不住噗嗤一笑,從床沿站起身,“快點吃,吃完有事要你幫忙。”

“哦。”歐陽白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看着餐盤抿了下唇,忽然起身一把抓住墨黎的手腕。

墨黎微微一怔,疑惑地回頭:“怎麽了?”

“我不想被你包養。”歐陽白認真地說——他很少用這種認真的語氣,“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我就是我,不想依附任何人,不想被任何人包養。”

“所以?”墨黎挑眉。

“所以,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讓我以身相許吧!”

墨黎囧——這個家夥……這個家夥簡直……“卧槽!我居然天真地以為你能說點什麽有骨氣的話!”

“這還不夠有骨氣?”歐陽白說着,微微一笑,語氣有些欠扁,“你們家有什麽需要我做的麽?別看我這樣,我會做菜,會洗碗,會打掃,下得了廚房,暖得了床……總之,我不想白吃白住。”

“哦,原來你說的‘以身相許’是這個意思?”墨黎擡手扶額,忽然想到了什麽,驚訝地擡眸和歐陽白對視,“等等,你剛才說什麽來着?你會做家務?那我派去打掃你家的人都是瞎的?那就是個室內垃圾場好麽?”

“那地方就我一個人住,打掃幹淨了給誰看?”歐陽白說得理直氣壯。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個鬼啊!”墨黎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既然你會打掃,那麽,從今天起,你的房間,你自己打理幹淨,要是被我發現你又制造了個垃圾場出來,看我不扒了你。”頓了頓,“不想白吃白住,可以,每個月給我一千塊,還有什麽問題麽?”

歐陽白揉着自己的腦袋,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你真的……喜歡我?”

“對啊!”墨黎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嗯……”歐陽白垂頭思考了一會兒,再擡頭時,給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那好,從今天起,我會努力讓你讨厭我的。”

墨黎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真是越打越順手了,這家夥簡直欠扁:“好啊!那看看是你先讓我讨厭你,還是我先讓你愛上我!”

“也有可能,是我愛上你的那一刻,你開始讨厭我了。”歐陽白說着,眼睛忽然一亮,“卧槽好虐!我靈感來了!我開個坑去!”說着就去開電腦。

墨黎真的快被他氣死了——自己到底看上他哪一點啊?

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把餐盤端到他電腦邊上,然後,默默地看着他點開凝夢文學網,進入作者後臺,點擊“發表新文”。

作品名:東方有黑夜

一句話簡介:我的天空,有你,便是晴天。

墨黎怔怔地看着,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鼻子一酸。

歐陽白把該填的信息粗略地填了一遍後,毫不猶豫地點擊了“确定”。然後,打開文檔,迅速打了一句話——墨黎,我喜歡你。

有些話,他說不出口,所以,只能通過文字告訴她——在遇到你之前,我總是盡可能地去逗笑別人。可是,遇到你之後,我被你逗笑了……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上了你,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一直沒能說出口……

你是個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我呢?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母親又是那個德行。我偷了她的錢跑出來,很早就預料到了被告上法庭的那一天,我不想拖累你……

可是,見證了公訴的全過程,知道了我的身世後,你非但沒有讨厭我,反而對我表白了。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動……

其實我在車上說的話沒有開玩笑——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剛才說的話,同樣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想要以身相許。

這個詞的意思,随你怎麽理解,反正我已經單方面對你不離不棄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個很摳門的人,我知道錢有多重要,所以,從來不會随便為別人花錢。我這輩子,只為兩個人花過錢,一個是琉璃,一個是你。

你的幽雀皇,你的烏金海豚,都是我能捉到的最好的坐騎,我想給你最好的……

還沒打完,墨黎已經泣不成聲,整個人趴在他背上,雙手勒住他的脖子:“我知道了……別說了……”

歐陽白下意識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沉默片刻後,忽然掙脫她的束縛,起身面向她,在她驚訝的視線裏,一把将她抱進懷裏:“墨黎,我喜歡你……”明明只有六個字,他卻說得異常艱難。

“我知道……”除了這三個字,墨黎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

世上最大的幸福,莫過于——我喜歡你,恰好你也喜歡我。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的情緒總算雙雙穩定下來,用過午餐,墨黎把自己的電腦搬到了歐陽白的房間:“快點上游戲!幫我做個任務!”

“好嘞!”歐陽白想也不想就雙擊了契靈的圖标。

這個時候,花琉璃也在線上。她是一個小時前登陸的,自己一個人在海域沖了會兒級,覺得有點寂寞,就在扣扣上給風笑葉發了消息,希望他來陪她,沒想到一段時間後,風笑葉的回複是——小天失戀了,我在酒吧陪他。

小天……失戀了?

不知為何,花琉璃有些心虛——水沐天失戀,該不會是因為歐陽白搶了墨黎吧?

正想退出游戲休息會兒,沒想到墨黎和歐陽白雙雙上線,把她吓了一跳。

(私聊)漆黑的夜:琉璃你在哪兒?我們繼續做上次那個任務啊!

花琉璃猶豫了一會兒,無奈聳肩——好吧,反正放寒假了,閑着也是閑着,繼續玩會兒吧。

(私聊)琉璃醬:我就在古闌海域。

(私聊)漆黑的夜:好,我們馬上過來!

幾分鐘後,三人在古闌海域的沙灘上會面了。琉璃醬接受邀請加入了一個叫“白夜666”的小隊,隊長是漆黑的夜……講真,敢不敢換個隊名?

(隊伍)東方既白:喲,小樣兒!

(隊伍)琉璃醬:嗯哼……你們昨晚過得怎麽樣?**不?

(隊伍)東方既白:還行,第一次肯定有點生疏啦!

墨黎一巴掌拍在歐陽白的腦袋上:“你在說什麽東西啊!”

歐陽白揉了揉被拍痛的地方:“嘶……你把你未來老公拍蠢了對你有什麽好處啊?”

“有啊!把你拍蠢了,我就有理由讨厭你了,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墨黎一邊說,一邊敲擊鍵盤澄清。

(隊伍)漆黑的夜:琉璃,別聽你哥瞎說,我們昨晚該幹的不該幹的都沒幹!

(隊伍)琉璃醬:然而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相信他……

(隊伍)漆黑的夜:不過今晚可以試試。

(隊伍)琉璃醬:……

(隊伍)東方既白:卧槽……

歐陽白不敢相信地側頭看了墨黎一眼:“你認真的?”

墨黎斜睨了他一眼:“我有說我要試什麽嗎?你的思想敢不敢幹淨點?”

歐陽白啞口無言。

(隊伍)漆黑的夜: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們去打商淺吧!

(隊伍)琉璃醬:嗯。

商淺?歐陽白驚訝了一下——這個名字,有點眼熟……

三人騎着各自的海洋坐騎沉到海底。半圓形的空間裏,商淺依舊一襲白衣,安靜地坐在巨大的貝殼上。

(隊伍)琉璃醬:350級,職業不明,高輸出,不主動攻擊半圓形空間外的對象。歐陽哥快上,你可以的!

有了鬼魄傘的屬性加成,350級确實不那麽難對付,只是……

(隊伍)東方既白:你們不試試有什麽關鍵詞可以讓他降級麽?

(隊伍)琉璃醬:除了妖怪、阿冥、神使、界層之門、妖界,你還能想到什麽關鍵詞?

(隊伍)東方既白:啧啧,你已經試過了啊?

(隊伍)琉璃醬:嗯,我今天在外面試了一遍,裏面沒試過。因為一進去就死,根本來不及打字。

(隊伍)東方既白:好吧,那我上了。

打出這句話,歐陽白不等兩人回複,迅速敲擊鍵盤,操縱東方既白接近半圓形空間,連續使用了好幾個技能。

一連串寒冰争先恐後地朝商淺飛去,刺進他的身體。商淺的血量有了明顯的下降——魔攻得到500%加成,果然不是蓋的。

被激怒的商淺,名字瞬間變紅,從貝殼上起身,朝東方既白所在的方向甩出五道白光,東方既白立刻制造出一面冰盾,收起坐騎趴在地上。冰盾被擊碎,白光改變方向,朝上飛去,其中一道幾乎是貼着東方既白的身體掃了過去,堪堪避過。

在一旁觀戰的花琉璃目瞪口呆——天啦嚕,居然躲過了?

距離優勢啊……因為離得遠,所以有了更多的時間反應。不過歐陽白的操作确實不錯——尤其是在躲避和逃跑方面……

躲過攻擊後,東方既白幾乎是在起身的那一刻,沖進了半圓形空間——裏面沒有海水,人物行動起來會更自如一些。

接下來的對戰,讓花琉璃和墨黎知道了——什麽叫纏人!

東方既白的走位實在太風騷了,無論商淺如何攻擊,他都能堪堪避過,然後耐心等待時機,甩他一臉寒冰。

花琉璃忽然有點同情和東方既白對戰過的人——打不到對方,卻總能被對方找到機會偷襲,和他對戰,比拼的除了技術,更多的是耐心和細心。

東方既白和商淺糾纏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終于——商淺的血量下降到了一半以下。

花琉璃觀戰觀得眼睛都酸了……

(隊伍)琉璃醬:墨黎,你在嗑瓜子嘛?分我一點?

花琉璃百無聊賴地打出這句話,沒想到墨黎久久都沒有回應。

此時此刻,墨黎正癡癡地看着歐陽白認真敲打鍵盤的樣子,心跳漸漸加速……

小白好帥啊……自己果然沒有愛錯人……

忽然,電腦裏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你們——為何而來?”

墨黎微微一怔,回頭看自己的屏幕,只剩一半血的商淺傲立在貝殼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不遠處的東方既白,金色的眼眸間一片冰寒。

還沒反應過來,漆黑的夜不受控制地踏進半圓形空間,冷冷開口:“有人要我殺你。”

“呵……是為了複仇?還是——神器?”

(隊伍)東方既白:當然是為了神器!

(隊伍)琉璃醬:唔……歐陽哥你瞎說什麽大實話?

漆黑的夜:“為了複仇。”

☆、112.海妖塞壬

“複仇……為了塞壬?”商淺的嗓音裏不帶半絲情感。

塞壬?好像是希臘神話中海妖的名字?

花琉璃操縱琉璃醬踏進半圓形空間,只見商淺從貝殼上輕盈地躍下,然後那個貝殼,竟然緩緩打開了!

琉璃醬靠近了一些,只見貝殼裏躺着一根兩米長的鞭子,由一節節脊骨拼湊而成,尖端被磨得很鋒利,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她就是塞壬。”商淺說着,骨鞭忽然發出了刺眼的白光。花琉璃本能地閉上雙眼,皺眉——好奇怪……總覺得這次的任務,和前幾次不太一樣……

前幾次,神器都是在任務完成之後才出現的,可是這一次——貝殼裏的骨鞭,已經是神器了吧?不然商淺剛才也不會問——是為了複仇?還是神器?

難道噬魂這個技能會失效,就是因為貝殼裏的骨鞭?神器與神器之間的能力會相互抵消麽?

帶着一連串疑問,花琉璃睜開雙眼,看到了有些熟悉的景色——是妖界!

商淺果然穿過敏羽開啓的界層之門,去了妖界。

(隊伍)漆黑的夜:哇塞,穿越了?

(隊伍)琉璃醬:這裏應該是商淺的回憶。

明明是妖界,視線所及之處卻都是人族——他們穿着铠甲,手拿兵器,四處搜尋妖族的蹤跡。

商淺沒有穿铠甲,一襲布衣在人群中顯得異常突兀。他手上拿着一柄短刀,一開始還能勉強跟着前面的人往前沖,可是後來,他有些體力不支了,便停下休息。

然而,剛停下腳步,一只慘白的手出現在他眼前,在他驚恐的視線中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走了。

花琉璃吓了一跳——她的鏡頭拉得比較近,商淺背對着鏡頭,只露出上半身,所以,那只手出現得實在太突然了,真的把她吓了一跳。

調整視角,讓琉璃醬面向商淺被拖走的方向,花琉璃看到了挾持商淺的元兇——是個高挑的女人,蒼白的皮膚上大面積覆蓋着淺青色的鱗片。靛藍色的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血紅的眼中透着嗜血的光芒。可偏偏她的五官很柔美,甚至帶着點無辜,和她眼中的嗜血形成鮮明對比。

海妖……

無論是她身上的鱗片,還是耳朵和手肘附近的魚鳍,都清晰地顯示着她的身份——她是海妖!

商淺拼命掙紮,卻在力氣上輸給了她,被她一路拖進一個隐蔽的樹洞。

踏進樹洞後,海妖放心地松開他,一腳踹在他的背上,把他踹得撲倒在地。

“說!夏景天帶了多少人過來?”海妖的聲音很美,甚至帶了點空靈,語氣裏卻透着明顯的冷傲和憤怒。

商淺狼狽地趴在地上,半天才緩過氣來,艱難地爬起身:“什麽夏景天?我不認識。”他說着,轉身面向海妖,握緊手中的短刀向她砍去。

“可笑。”海妖發出一聲嗤笑,一個閃身,毫不費力地躲過了攻擊,然後五指并攏,輕而易舉地刺進了他的胸膛——從前胸一直貫穿到後背,殷紅的血液四散飛濺……

花琉璃目瞪口呆——天啦嚕……什麽情況?所以商淺沒被陌鈴殺掉,是被海妖殺掉了?

海妖把手從商淺體內拔|出來,像扔破布一樣把他扔在地上。剛準備轉身離開,忽然聽到了衣服摩擦的聲音,不敢相信地回頭看地上的商淺——他居然……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怎麽可能……她剛才那一擊,應該已經破壞了他的心髒,身為人類的他是絕對不可能活着站起來的!

商淺面色扭曲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握着短刀,艱難地向海妖靠近——他的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辛,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傷口湧出來,大片大片地掉落在地上:“妖怪……去死……”

海妖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唇角忽然牽起一抹玩味的笑:“有趣。”說罷,她猛地沖向商淺,一膝蓋頂在他的腹部!

“啊……”商淺壓抑地慘叫了一聲,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你不是人類。”這是肯定句。海妖說完這句話後,一把揪住他的腰帶,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跟我走。”

(隊伍)東方既白:卧槽……所以商淺從一開始就不是人類?

(隊伍)琉璃醬:不是人類的話,會是什麽種族呢?

(隊伍)東方既白:不會是鬼族吧?其實他早就和家人一起被妖怪殺死了,只是因為懷着對妖怪的憎恨,以及想要複仇的決心,才以鬼族的姿态繼續存活于世。

(隊伍)琉璃醬:歐陽哥你腦洞好大……可是,從他現在的樣子看,他更像妖族啊?

(隊伍)東方既白:身為妖族,想殺妖族,他腦子有坑啊?

(隊伍)漆黑的夜:也有可能是精靈族?

(隊伍)東方既白:不可能……

(隊伍)琉璃醬:不可能……

商淺挨了海妖那一擊後便昏迷了,當他再次睜眼時,四周的景色已完全變了樣——似乎是個地下溶洞,顏色很漂亮,他卻無心欣賞,因為,此時此刻,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黑色的鎖鏈固定在一面潮濕的牆壁上,動彈不得。

“你醒了。”海妖空靈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商淺随聲望去,全身覆蓋着鱗片的女子走到他身前,唇角牽着一抹玩味的笑,“有趣,半個時辰不到,你身上的傷口竟已痊愈。”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一把扯斷了商淺的腰帶,衣袍自然敞開,露出完好無損的上半身——商淺的身上,別說肌肉,連肉都沒多少,幾乎可以用“瘦骨嶙峋”這個詞來形容。

“妖怪!”商淺咬牙切齒地說着,拼命掙紮了一下,“我要殺了你!”

“就憑你?”海妖揚起下巴,不可一世地說着,伸手捏住商淺的下颚,強迫他和自己對視,“商淺,這麽痛恨妖怪,怎麽不殺了自己?”

“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商淺皺眉,“你是誰?”

“我叫塞壬,是古闌海域的領主,統治整片古闌海域長達幾千年。”塞壬冷冷說着,松開商淺的下巴,血紅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鄙夷,“商淺,我能看到你的記憶——你真以為自己是人類?呵……說什麽想殺妖怪,為身邊死去的人報仇,其實你根本——只是在逃避罷了!”

商淺咬了下唇,側頭避開她的視線:“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難道你從未懷疑過——為什麽妖怪只殺你身邊的人?”

“不……閉嘴。”

“難道你從未意識到——其實自己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不要說了!閉嘴!”

“難道你從未假設過——或許,所有死在你身邊的人,都是被你所殺?”

“不是的!閉嘴啊啊啊啊啊——”

商淺拼命掙紮,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鎖鏈都牢牢地禁锢着他的身體。

屏幕上忽然閃過了幾個畫面——其中一個畫面,商淺孤立在一堆屍體間,面無表情地擡起滿是鮮血的右手,放到唇邊,舌尖在染血的皮膚上輕輕舔過……

(隊伍)東方既白:卧槽!

(隊伍)漆黑的夜:卧槽!

(隊伍)琉璃醬:……

商淺又一次陷入了昏迷。塞壬看着他垂下的腦袋,皺眉——奇怪……翻遍他的記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妖怪,而且……

他的父母,确實是人類……

幾天後,塞壬用黑色的鎖鏈捆綁住商淺的雙手,拖着他穿過界層之門,回到了人界——古闌海域。

“人類,殺我同族,侵我領土,實在可惡。”她說着,把鎖鏈固定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我要讓你看看——人類反抗我的代價!”

商淺皺了下眉,用力扯了下鎖鏈,扯不斷:“你要做什麽?”

“殺。”塞壬輕巧地吐出這個字,血紅的眼眸間帶着一抹嗜血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接下來,塞壬幾乎是見人就殺——只要有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就會無情地殺掉。鮮血染紅了她的手,飛濺到她臉上,為她那張柔美的臉增添了幾分詭異。

“住手!你給我住手!”商淺用力拉扯鎖鏈,然而,扯到手腕處鮮血淋漓,也無法擺脫鎖鏈的束縛,他能做的,只有對着塞壬的方向大喊,“該死的妖怪!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你!”

“說我該死,你又好到哪裏去?”塞壬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商淺,你真可悲!我好歹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殺人——因為我讨厭人類!你呢?你殺人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

商淺咬唇:“我沒有殺過人!”

“為什麽事到如今,你還在自欺欺人?”塞壬說着,走到商淺面前,用滿是血污的手擡起他的下巴,冷冷開口,“商淺,你聽好了,無論你是人類還是妖怪,我都——看不起你!”

那一刻,商淺的眼神渙散了一瞬,不知在想些什麽。

之後,一連好幾天,塞壬都守在古闌海域的沙灘上,殺着所有出現在沙灘上的人。商淺由最初的憤慨,漸漸變得麻木……

有個漁民因為自己的家人被殺,想要為家人複仇,便趁塞壬調戲商淺的間隙,輪着菜刀向她沖去,卻被她一手穿過了胸膛。鮮血濺上商淺的臉,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真的已經麻木了——還會不會有人死在塞壬手上,他一點也不關心。

直到有一天,塞壬在第無數次向他控訴人類的罪惡時,忽見他眼中閃過了一道紅光。下一秒,只聽“咔”的一聲,商淺竟然僅憑蠻力扯斷了手上的鎖鏈——這還是第一次。

塞壬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還沒反應過來,商淺已擡起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是空洞的,整個人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你……”塞壬皺了下眉,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捏碎它,卻發現——他非但沒有放松力道,反而更用力了,她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喉骨被捏斷的聲音。

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塞壬嘶吼了一聲,不得不一把抓住商淺的衣襟,另一只手狠狠地穿過了他的胸膛——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