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喪屍
嬰兒的啼哭聲,将白伽從昏迷中驚醒。
黑!好黑!這是哪?她怎麽會在這?
白伽揉着腦袋慢慢坐起身,借着單薄的月光,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樹林?怎麽會在樹林裏?她明明……
白伽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反複審視着周圍。
她明明,開着自己的跑車,躲着狗仔。然後不小心發生車禍,連車帶人從橋上墜落到海裏!
不管有沒有獲救,也不可能是在樹林裏啊!
樹葉被晚風吹的沙沙作響,嬰兒的哭喊聲再次傳來。
白伽辨別出方向後,勉強撐起身子,往聲源走去。
邁出的每一步,白伽都覺得她像是走了一個世紀。哭喊聲正在遠去,白伽不得已加快步伐,往前趕去。
身上被不少鋒利的樹葉幹枝劃出一條條血道,雖然不痛,但是很癢。可白伽顧不了那麽多了,那個嬰兒,為什麽哭的那麽厲害?
好不容易哭聲近了,白伽扒開最後一層樹葉,看着眼前的情形。
一位老婦抱着嬰兒倒在地上,很明顯是被前面不遠處的樹枝絆倒的。嬰兒嗓子,早已哭喊的沙啞,老婦的臉上,也流露着絕望的淚水。
而她們的前面是一個斷了一條小腿,雙手也早已被砍斷,但仍然堅定的往那老婦女爬去。
借着單薄的月光,白伽看清地上爬的那“人”,衣衫褴褛,暴露出的皮膚綻出血絲,不少地方,已經腐爛。沒向前行動一點,就可以看到那“人”,留在地上不知道是什麽的液體。
這……真的是人嗎?人這樣了……。還能動嗎?
白伽管不了那麽多了,她要救人!
撿起地上的粗樹枝,白伽扒開樹葉往前沖。
“姑娘小心。”
有人?還是男的?居然見死不救?
白伽沒管,沖到那老婦的面前,緊握粗樹枝對着地上那還在爬的“人”。
“姑娘救救我們,快殺了它!要爆頭!”
簡單的幾個字,讓白伽一愣。白伽看向老婦,一臉的不可置信。
殺?爆頭?
“姑娘!快啊!”老婦突然驚呼出聲。
與此同時,那“人”已經爬到了白伽的面前,并且朝白伽張着大嘴。
白伽看清那他的面貌,下意識握着粗樹枝一揮,那他直接被揮到了一邊。
那一揮,可以說是用盡了白伽全身力氣。身為國家級的射箭運動員,白伽手比一般女子力氣都大很多。
他翻過身,再次不放棄的往白伽爬去。
白伽再次看清楚了那他的全貌。
眼睛沒有瞳孔,只有眼白。鼻子已經剛剛在地上磕掉了,臉被白伽用力一揮,已經凹進去了一半。
頭發像是幹枯的稻草,皮膚是沒有血色的慘白。大張的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仿佛要将白伽一口吞下。
“這……是人嗎?”白伽失聲問出。
“姑娘,這不是人!是喪屍!你不殺了它,它就會吃了你!然後你就會變成它這樣了!姑娘,求求你,快點殺了它,要打頭,打破!”
白伽握着粗樹枝的手開始顫抖,她無法接受身後老婦的話。
喪……。屍?這一定是在做夢!
見白伽沒有動靜,老婦更急了:“姑娘,快啊!它又來了!姑娘,你救救我們啊!”
伴随老婦催促的,還有她懷裏幼嬰的哭喊聲。
但白伽已經都聽不到了,她只聽得到,從那……喪屍嘴裏發出的嚎叫聲。
沒有舌頭,那不是人可以發出來的聲音。
喪失越靠越近,已經再次爬到了白伽的腳邊。
白伽看到它張開嘴,拼盡全身力氣,往自己腳脖子那裏湊。
白伽信了,相信自己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相信了老婦的話,相信了自己需要自保。
顫抖的雙手,緊握那粗樹枝,對準喪屍的腦袋,用力從上而下。
早已腐爛的腦袋,輕松刺穿。喪屍不動了。
那腦袋裏蹦出來的不明液體,落在了白伽身上。
一股像是地溝裏的腐爛味傳來,白伽跌落在地上,捂嘴吐了起來。
老婦緩緩抱着還在哭喊的嬰兒站起來,對着白伽朝拜感激涕零道:“謝謝你啊,姑娘!不是你,我跟我孫子,就活不了了!我們家,就要絕後了!”
白伽好不容易,吐了感覺,才睜開眼,看向老婦。
這老婦的穿着,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服裝。
白伽郁悶了,這到底是哪啊?
“奶奶,這是哪裏啊?”
“這是冬窩山啊,姑娘。”
“山?”白伽重新打量周圍,她以為是森林,沒想到是在山上!那這山還挺大的啊!可是……冬窩山又是在哪裏啊?
“不是,我問的是,這是哪個國家?”白伽動了動身子,離自己吐的那堆污穢遠一點。
“國家?國家是什麽?”
“……這是地球嗎?”
“地球?地球又是什麽?”
白伽絕望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忽然間,白伽想起自己行動前,提醒自己小心的那一道男聲。
白伽偷偷的撿起身邊的石子,估摸出位置後,用力往那一扔。
“出來!”雖然那人提醒自己小心,但白伽現在已經全身進入防備階段。躲在暗處的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哎呀,好痛。”
就是剛剛的聲音。
那人揉着腦袋,從矮樹叢裏站了起來。
那男人身穿着一件白T恤,和一條簡單的牛仔褲。身上還背着一個小小的雙肩背包,但又不讓人覺得娘氣。
白T恤和臉上,早已沾滿了污垢。
但做為二十一世紀,欣賞過不少美男的白伽。可以輕松分辨出,如果面前的男子,梳洗一番,換套衣服,絕不比當紅小生差。
“姑娘,我好心提醒你,你為什麽……”男人一臉痛惜的看着白伽,仿佛做錯事情的,是白伽。
白伽不明其意:“我還想問你呢!你躲在那裏幹嘛?為什麽看着這玩意,要來吃人了,你還不出來?是男人嗎?”
雖然長得好,可是白伽對于這男人的見死不救,很是摒棄。
同時,白伽已經接受現實了。不管這是哪裏,不管這裏的人,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她白伽,都要在這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