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天書閣
我手心裏的小綠人聽了芸姚的話,點了點頭。
冰狐不屑的瞥了小綠人一眼,心道:一個不會說話的傀儡罷了。
芸姚看着我手心裏的小綠人點頭,眼裏發出羨慕的神色,便道:“缈畫,能讓它來我的手心裏一下嗎?”
我從床上坐起,對着手心裏的它道:“去吧,小綠人。”
小綠人“嗖”的一下飛到了芸姚的左手心上,芸姚伸出右手食指道:“握個手吧,小綠人。”
小綠人的手用力的張開,只能勉強握住芸姚的指尖。
芸姚用十分羨慕的看着我:“它太可愛了,缈畫,怎麽辦,我好後悔當初吃掉那棵靈雀草啊。”
我靈機一動:“不如我帶你再去找一個。”
芸姚:“好啊好啊,不過我們從哪能出了天界啊?”
我從床上蹦下:“跟我來。”随後把小綠人收回了手腕內,将冰狐挂在腰上。帶着芸姚來到了北天門附近,當我想帶着芸姚去觀星臺旁的太極陣時,發現觀星臺內有位眼生的仙君。
芸姚有些猶豫的問:“來這幹嘛?”
我趴在她耳邊:“現在有其他仙子,我不方便帶你出去了。”
芸姚這才發現觀星臺內的仙子,她十分激動的搖晃我的胳膊:“他就是星棋仙君!”
他背對着我倆,擡起手臂,寬大的袍袖劃下,太陽便落下來,在擡手對着天空一擦,月亮和星辰便布置好了。
星棋仙君一轉身,便對着癡癡望着我倆道:“你們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他的發如同月光,如同星辰,璀璨發亮,一雙紫色眸子,宛若盛滿了星海。額間是一顆星星印記,印記的上方是彰顯着他身份的紫色玉石發飾。
我才反應過來和芸姚對着他行禮:“星棋仙君聖安。”
他一身淡紫色仙袍布滿點點星光,幌的我心裏不再平和。
“本君看着你們眼生,是哪個宮殿的?”他的語氣很平和,平和到聽不出來是喜是怒。
芸姚先回:“回仙君,小仙是夢殇神君宮殿的。”
我跟着回:“回仙君,小仙是燦煌殿的。”
星棋仙君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我倆:“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我見芸姚答不上話,便開口道:“回仙君,我們只是随便出來走走。”
我心中十分害怕星棋仙君發現我倆想偷溜出去,所以急忙拉着芸姚的手對星棋仙君道別:“我倆并非有意想看仙君布置星辰的,就先不打擾仙君了。”
星棋仙君點點頭:“去吧。”
我把芸姚拽回了天祥院的寝殿。
她不解的問:“你這麽着急回來幹嘛?”
我解釋道:“今日不太方便出去,再等等。”
少瑜的禮物不能不送,等到深夜芸姚深睡過去後,我才蹑手蹑腳的離開了天祥院,來到了天書閣。
天書閣有仙侍把守,從正門進去,怕是不可能了,我躲在牆後仔細觀察了一下。天書閣外的城牆很高,禦劍飛行可能會被發現。
認真想了想,我決定變回真身,變成那條會飛的文鳐魚,趁着仙侍打盹的功夫,飛進了天書閣。
這天書閣并無神仙看管,而且看起來有些陳舊。
我撓撓頭看着閣樓上的三個大字,有些疑惑這天書閣存在的意義是什麽,為何閣內沒有神仙看管,只有牆外的幾個仙侍。
難道是怕被神仙偷學了裏面的高級仙法?想着想着,我将門扒開一條小縫,透過微光,觀察着裏面的情況。
裏面有一盞長明燈,不分晝夜的照亮着閣樓。正思索着怎麽進去,忽然想起了之前老樹仙教給我的點石成金法,說是把一件東西默默想成自己想要變成的事物,再默念咒語就成。
我心道:我把自己想成一只蚊子可好?
說做就做,我開始把自己默想成蚊子,然後說道:變大變小,随我心法,心誠則靈。
一眨眼,我真的變成了蚊子,從縫隙中飛進了天書閣。
我真沒想到自己竟還能變成一只嗡嗡的蚊子,在長明燈的照耀下,我開始尋找《法器制作大全》。
我上下細看,左右細看,這裏的書沒有分類,毫無章法的堆在一起,真讓我發愁。
一籌莫展之際,冰狐說了話:“那麽多書呢,也不一定非要是法器制作大全吧,你再看看別的相似的書。”
我認為冰狐說的對,于是開始翻找和法器相關的書。
忽然一本名為《人間靈物傀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拿起那本書翻看起來,裏面記載的都是些人間花草樹木如何變成自己靈物傀儡的,并沒有記載如何制作法器。我忽然想到少瑜曾經教自己将靈雀草化為自己靈物傀儡的事,應該就是從這本書看到的吧。
冰狐催促我:“你可要快點啊,被發現就不好了!”
我只好将這本書仍在一旁,繼續尋找關于法器制作的書,奈何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我有些氣餒,無助的坐在一堆書的中間。冰狐不忍心看我唉聲嘆氣,于是出聲勸道:“實在不行就不送法器了呗,琢磨點別的。”
我覺得很有道理,又恢複了些精氣神,摸着冰狐的頭說:“你真聰明。”
冰狐:“是你腦筋太死板了而已。”
我聽後,拎起來它道:“最好注意你的說辭。”
冰狐急忙作揖認錯,我笑笑,溫柔的将它放在一旁,繼續尋找其他書籍。我邊找書,邊聽旁邊的冰狐催我:“快點,快點,被發現就不好了。”
我找到了一些話本,是關于靈器的書籍,饒有興致的打開後,發現裏面有很多木制機關法,還有折紙作品,我正努力把方法銘記在心中。
一陣風忽然從門縫中吹來,冰狐和我一起察覺到事情不妙,大門被重重的推出“吱呀”聲,藏書仙君正凝視着坐在書圍成牆中央的我。
冰狐早已化成挂件回到我的腰間,只剩我惶恐的看着臉生的藏書仙君。
“你是誰?為何擅闖天書閣?”他皺眉發問。
我想了很多理由,發覺沒有一個能混得過關的,所以只好低頭支支吾吾。
他發威:“不回答,那我便帶你去天刑院領罪!”
我忙漲紅着臉說了一句:“我是燦煌殿的。”
他有些懷疑的看着我:“好,那看看太子殿下是否認得你。”
說完他走上前去拉起我走出天書閣。
我以為太子會護着自己,但到了燦煌殿後,少瑜卻不在宮殿,我心裏開始不安起來,繼續說:“除了太子,還有仙侍認得我!”
可裏面的仙侍都是新換的一批,根本不認得我,這讓藏書仙君有些憤怒:“還在狡辯,你肯定心裏有鬼,定是魔族藏在我天族的奸細,別想跑了。”
說完,他拽着我奔着天刑院的方向走去。
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後,我心裏在祈禱少瑜快點來天祥院救自己。
可轉念一想,我曾經去過天刑院啊,我親眼看過梁園輝的刑罰,想必那嚴公星君應該會記得我。
到了天刑院內,那仙侍自信滿滿的對嚴公星君道:“禀嚴公星君她擅自闖入天書閣,還說自己是太子宮殿的,但裏面的仙侍沒有一個認得她。”
我忙為自己辯解:“嚴公星君,你還認得我嗎?梁園輝一案我親眼目睹了的!”
嚴公星君那日的注意力只在罪犯梁園輝身上,并無留意其他仙子。
所以讓他好生為難,他很努力的想了想:“本君沒有記起來你,不過天書閣可不是你能擅自闖入的,那只能是星君職位以上的神仙能進去的地方。你不知道嗎?”
我抿着唇,說不知道,可自己明明偷偷溜進去了,說知道就是明知故犯啊。
正當我犯難之際,少瑜趕到了天刑院,他的出現讓我內心平穩了不少。
我還好奇少瑜怎麽知道的,低頭發現冰狐正藏在少瑜的身後對着我暖暖的笑着。
我心想:“原來是它幫我去找了少瑜。”
看見太子少瑜後,嚴公星君忙行禮:“太子殿下聖安!”
太子回禮之後,忙對嚴公星君道:“她是我宮殿的。”
嚴公星君知道後,還是仔細思考半刻,問:“就算她是燦煌殿的,但天書閣只能星君以上職位的神仙才能進去。這是天帝定下的規矩。”
太子攥緊拳頭,語氣冷冷道:“嚴公星君,你這是要公事公辦了麽?”
嚴公星君低頭盯着自己的長靴:“本君會為她選擇最輕的刑罰。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少瑜覺得面前的嚴公星君太過迂腐死板,氣得他恨不得馬上撤了他的職,冰狐在少瑜的身後滴溜溜的轉着眼珠子,将所有的主意都想了一遍,也沒有想出好的注意對付這個老頑固。
我不想他為難,所以認錯道:“嚴公星君懲罰的對,太子殿下,您還是出去等我領完罰再出來找你吧。”
少瑜緊張的看着我,我卻十分堅定的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走。
他真是又急又氣,但又不能失了風度,又問:“嚴公星君要怎麽懲罰她?”
嚴公星君擡起頭,指着牆上的刑罰板:“第一種刑罰即可,鞭打小腿二十。”
少瑜看了一眼我,說:“好,我在這裏等你。”
嚴公星君沒有勸阻,板着臉對仙侍道:“行刑。”
第一鞭打在我的小腿上,我忍不住喊了一聲。
少瑜的心猛的一緊,不禁轉過身去,不讓自己看到我受傷的場面。
接下來的每一鞭只會越來越重,我的額頭開始冒汗,臉色開始發白。冰狐見狀忙施法替我抵擋了些鞭子的法力,冰狐的靈力漸漸虛弱,驚蒼只能把自己全部的元神和法力融入進來,用自己所學的天族秘術,隐遁了自己的真身,來到我的身邊,替我受罰。
身上的小綠人兒察覺到我受傷後,從我的手腕裏悄悄冒了出來,替她擦擦汗。
第十二鞭子的時候,少瑜控制不住的轉過身對手拿鞭子的仙侍吼道:“夠了!”